「什麼?歌雲被綁架了?」馬哈赤接到張峰的電話時,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鋒在電話對面急切的說道︰「我今天去接歌雲,她單位的同事說一天都沒看到她,我到她的辦公室查看,現她的背包還在,桌子上還放了一封信,是吳信寫的。」
「該死,他怎麼還活著。」馬哈赤大罵了一聲。
張鋒說道︰「我看了信的內容,吳信要報復史家,要把歌雲挾持到緬甸去做軍妓,如果不快一點,歌雲就有危險了。」
馬哈赤安慰道︰「張峰,你馬上到我這邊來,如果是今天被綁架的,應該還沒有離開國境,現在追還來得及。」
「我這就過去。」
當時的電話都是有線的,張鋒掛了電話,安排史歌雲的同志二十四小時後見不到他們就報警,然後風風火火的趕到馬哈赤處,兩個人集結了所有的兄弟,經過粗略的分析之後,他們直接帶人殺到了一個本地毒梟的住處。
這個毒梟以前跟吳信有過來往,張鋒帶人殺進去,就逼問吳信在那里,那個人不說,張鋒怒道︰「我可沒時間跟你磨嘴皮子。」說完用槍指著那人的老婆,問道︰「吳信在那里?」
「我不知道……」毒梟才說完,張鋒就一槍打斷了他老婆的腿,然後又把槍指向他老婆的另一條腿。
「吳信在那里?」張鋒眸子里充滿了血色。
「我……」毒梟猶豫了,張鋒冷冷的說道︰「你如果還不說,我不介意在打斷你兒子的兩條腿。」
說著轉移槍口,頂在了毒梟兒子的膝蓋上,如果從這里打斷腿,人就徹底廢了,想治都治不好。
「我說……」毒梟終于妥協了,比起老婆孩子,早已落魄的朋友,實在很不值錢。
「吳信在那里?」張鋒的語氣更加冰冷了。
「你得先放了我兒子。」這個毒梟還打算討價還價。
張鋒轉移槍口,指著毒梟老婆的腦袋說道︰「我沒時間跟你磨嘴皮子,你要麼現在說,要麼我現在就殺了你全家,在去問你的手下,他們應該有人知道吧。」
「別,別,我說。」毒梟再也不敢講價了。
根據毒梟的交代,張鋒和馬哈赤又殺到吳信的住處,殺了吳信帶來的十二個槍手,將吳信逮個正著。
當張鋒匆忙跑進,關押這史歌雲的房間時,他現自己晚來了一步。
史歌雲驚恐的縮在房間的一角,裹著一條破舊的被單,不停的抽泣著。張鋒走過去把她抱在懷里,溫柔的說道︰「歌雲對不起,我來晚了。」
終于見到親人,史歌雲放聲大哭起來。
張鋒把外衣月兌下來給史歌雲穿上,他怒氣沖沖的從房間里走出來,舉起槍指著吳信。院子里的兄弟們都臉色陰沉,他們大多已經知道生了什麼。
「殺了他。」一個兄弟怒吼道。
吳信嘿嘿的笑道︰「處****女—干起來真過癮啊!好緊啊!好緊啊!」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吳信反倒囂張跋扈起來。
張鋒放下槍,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讓我一槍打死你?那樣太便宜你了。」
吳信神色一暗,他知道激將法失敗了,如果無法死得痛快,必然死得無比淒慘。張鋒吩咐人把吳信關起來,又派人把吳信全家都抓了過來,當著吳信的面,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頭後腳前的塞進了粉碎機。
看著一個個親人,變成血肉模糊的肉塊,吳信的精神徹底的崩潰了。
最後,張鋒在吳信身上波上汽油,將他變成了一個燃燒著的火球,名震緬甸的大毒梟吳信,就落得一個這樣的悲慘下場。
張鋒把史歌雲送回家,要求所有知情人保密,不得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從這以後兩人雙進雙出,真正的走到了一起,張鋒對史歌雲呵護備至,一年半後,張小龍在春城外的別墅出生,兩人的關系才徹底曝光。
憤怒的史國棟派了人過來,一定要把史歌雲帶回家。
就在此時澳門又出了問題,張鋒不得不返回澳門處理,他將史歌雲安排在一處秘密的居所,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暫短的分離,就成了永別。
…………
張小龍靜靜的停著父母的往事。
馬哈赤喝了一口說,緩了緩沙啞的喉嚨,繼續說道︰「你父親離開之後,你母親突然從住處消失,三天後,有人在滇池邊找到了她的尸體,當時警方分析你母親是溺水而死的,尸體由史家成殮髒在春城公墓,三個月後,又被你父親遷出,葬在了她之前居住過的別墅院內。」
張小龍追問道︰「我母親失蹤的三天到底生了什麼?」
馬哈赤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母親一失蹤,我便派人尋找,但是直到現她的尸體,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張小龍陷入了沉默,難道這條線索就這麼斷了?
馬哈赤歉意的說道︰「小龍,對不起。」
張小龍站起身,向馬哈赤鞠躬道謝︰「馬先生,謝謝您告訴我這些,如果您想到相關的信息的話,一定要通知我。」
「一定。」馬哈赤點頭應了。
張小龍起身告辭,當張小龍走到門口時,馬哈赤突然說道︰「等等,我記起一件奇怪的事情。」
張小龍回過頭,看著馬哈赤問道︰「什麼事情?」
馬哈赤說道︰「前幾天,我有一個老朋友來看我,他說在春城,偶爾看到一個和吳信長得很像的人,但是他只看到一眼,再也沒見到過此人。」
「吳信全家不是都死了嗎?」張小龍疑惑的問。
馬哈赤道︰「也許是他還有別的親人吧!如果有人來報仇,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張小龍滿口答應了︰「放心,放心,一定會小心的。」
馬哈赤看著張小龍。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他︰「一定要小心啊!」看著張小龍開車走遠了,馬哈赤才對身邊幾個伙計說︰「吩咐下去,讓街上的兄弟們注意是否有可疑的人,如果現就盯緊一些。」
伙計笑眯眯的說︰「長老放心,整條街都是自家的兄弟,外人混不進來的。」
馬哈赤喘著粗氣說︰「老了,稍微活動活動,就覺得很累,我們回去吧。」伙計扶著馬哈赤回了後院,這時在附近的一個回民面館內,一個男人正在一邊吃拉面,一邊用偷偷的看著馬家餡餅店門口生的一切。
張小龍回到臨時辦公室,三老還在帶人整理檔案,張小龍讓人把夏卓立請了出來。問︰「夏老,我想跟您打听一個二十年前的人?」
夏卓立反問道︰「你要問的是誰?只要是二十年前,道上有些名頭的,我都記得。」
「吳信。」張小龍說出名字是,一直看著夏卓立的表情。
夏卓立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表情,說道︰「吳信,是二十年前,中緬邊境上最大的毒梟,幾乎壟斷了這里的毒品貿易,他手下武器精良訓練有素,為人又心狠手辣,做事不計後果。我的許多戰友都死在他的手里。」
「吳信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吧?」張小龍再次問。
夏卓立回想了一下,說道︰「根據道上的傳聞,吳信的確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慘。」
張小龍微笑了一下,請夏卓立回去,看來他知道的也不多。
在辦公室內沉思了許久,張小龍拿起電話,打給大舅史強軍,按照馬哈赤的講述,二十年前領隊跨境到緬甸圍剿吳信的就是史強軍。
電話對面,史強軍十分高興,笑哈哈的說︰「小龍,怎麼想起我這個大舅了,是不是有事啊!你小子,沒事絕對想不起我。」
張小龍微笑道︰「我沒事,就不能找您啊!」
「少來有事就說,還有啊!你老爺說,有空就來燕京看看王婷母子,不要冷落了人家,知道嗎?」史強軍苦口婆心的說道。
看來王婷帶著孩子過得不錯,史國棟很照顧她們。
張小龍籌措了一下,還是問道︰「大舅,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二十年前您帶隊到緬甸圍剿毒梟吳信,當時媽媽也有隨行吧?」
電話地面史強軍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了,我父親和媽媽,是不是在那一次行動中認識的?」張小龍在問。
史強軍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生硬了,听得出他有些悲傷,仿佛在回憶那一段往事。良久之後,史強軍回答道︰「你父母的確是在那時認識的,當時你父親被吳信逼急了,準備要偷襲吳信貨倉,被我們踫上了,因為張家跟中央打過招呼,我們就沒有為難她們。沒想到你父母就這麼認識了,還走到了一起。」
張小龍問出最想問的問題︰「吳信的家人,是否還有人活著。」
史強軍反問道︰「你打听這些做什麼?」
張小龍果斷的回答道︰「我要查出我母親的死因,所有有些事情,我必須提前搞清楚。」
史強軍怔了一下,嘆道︰「你的確有知道的權力,但是我二十年前也調查過,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你覺得這件事情,會跟吳信有關系嗎?」
張小龍沒有把母親的遭遇告訴史強軍,讓這個秘密永遠的沉默吧。他說道︰「我想從多個方面進行調查,即使在渺茫的幾率,我也想試一試。」
史強軍心里一動,有點詫異于張小龍的想法,很快他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也許你說的對,換一個角度,也許能夠找到問題的答案,你等會,我在打電話給你。」
放下電話,張小龍靜靜的等待著,很快史強軍又打電話過來說道︰「根據緬甸方面的通報,吳信的親人在二十年前集體失蹤,緬甸警方懷疑他們已經私欲黑幫仇殺,只有吳信的一個私生子還活著,他的名字叫吳仇。」
張小龍心里一震,果然還有人活著啊!
史強軍繼續說道︰「這個吳仇當時才三歲,應該與你母親的死無關。」
「這個吳仇的母親呢?她當時應該有這個能力吧。」張小龍是不會放棄任何線索的。
史強軍點頭說道︰「也許吧。吳信的這個外房,叫杜莎麗,是一個地方軍閥的女兒,他父親是遠征軍遺留軍人,姓何,廣東人,叫何震江,也有人說他原名叫何五,現在的名字叫德江,在緬甸境內勢力很大。」
「姓何嗎?」張小龍馬上聯想到了張鋒的四姨太張何芳華,一切就這麼巧嗎?
有點不敢相信的張小龍,並沒有馬上說出自己的猜測,他道謝之後掛了電話,又猶豫了一下,撥號給李鄂,對面關機。
迫于無奈,張小龍只好打給張鋒。
張鋒接听的很快,這是張小龍第一次主動打電話找他。
「小龍,哈哈。」張鋒笑得很開心,不管張小龍打電話來為了什麼,他就是覺得開心。
張小龍尷尬的笑了笑,運了運氣,叫出了一個他一直沒有叫出的稱謂︰「爸爸,我有事情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