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凜然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誰怕誰

作者 ︰ 屠狗者

倘若雙方勢均力敵尚有可能避免一戰,畢竟誰也不想拼的兩敗俱傷,可是有一方佔據絕對優勢,形勢就很難說了。從這個放風修士的慌亂神情,便可看出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

「惠州的人有三十艘飛舟,正在朝我們壓過來。」

三十艘飛舟!

高階修士們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和地域廣闊的惠州比較,齊州頂多是偏安一隅的彈丸之地,惠州修仙勢力的強大也遠非齊州可比。

在這片海域,兩邊捕獵的飛舟時有遭遇,吃虧的永遠是齊州的一方,縱然是一對一的對決,齊州的飛舟也必定是慘敗收場,更不要提如此懸殊的實力對比。

「惠州那邊竟然有三十艘飛舟,怕是宗派組織的捕獵團隊,我們根本不存在勝算呀。」一名經驗比較豐富的修士大膽猜測,捕獵的飛舟偶爾有結隊的,那也不過是三到五艘飛舟的規模,整整三十艘飛舟編隊出航,必然是大型的修仙勢力方有這種實力。

「不要說對方有三十艘飛舟,一對一,我們也不是敵手。」一個高階修士沮喪著臉,此行捕獵的收獲九成九是泡湯了,能夠保住老命已屬萬幸。眼下的形勢是惠州佔據絕大的優勢,他們絕不會放過一艘單槍匹馬的齊州飛舟。

「慌亂什麼?害怕人家就不打你了?人家就能放你一馬?誰不是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大不了和他們死戰到底,拼死一個夠本!拼死兩個賺一個!」梅長老及時阻止修士們的議論,齊州的實力本來就遠遠不及惠州,此刻的形勢又是極為懸殊的敵強我弱,己方在氣勢上輸給對方是必然的,只不過,任憑這種悲觀情緒蔓延下去,怕是不等人家動手,己方的的修士便自行丟盔棄甲了。

梅長老也知道如果開戰,己方毫無勝算,無奈他天生的一副驢脾氣,屬于那種寧死不屈的硬骨頭。在他的強硬態度下,一些心驚膽戰的修士,奇跡般的爆發出一絲斗志!悲壯的氣憤,悄然在船艙中彌漫……

惠州旗艦,天一宗少主秦智輕輕搖動手中酒杯,俊雅的容貌雲淡風輕的樣子,嘴角處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窺見了齊州戰艦內亂作一團的場面。

這個惠州頂級的宗派的少主,不止心智高人一等,天賦也是百年一遇的優秀。

天一宗麾下人才濟濟,他還處在元嬰期的階段,便是被宗主對他委以重任,調撥數千名高階修士,三十艘飛舟听他調度。宗主對這個兒子的器重,由此可見一斑!

一名蒼老的修士正在竭力的對他苦勸︰「宗主嚴命我等追殺本門大敵,我等就該依令而行,不應為其他的事情分神。本門追殺蘇雨荷十年之久,期間死傷弟子無數,如今將她追入死海絕境,正是收網的絕佳時機。少主在此關鍵時刻招惹齊州的修仙勢力,實為不智。」

「齊州一個屁大的地方,也有修仙勢力?」秦智好笑的問了一句,笑容很冷「本少現在率領本部人馬殺將過去,鏟平齊州也並非什麼難事。」

「齊州的勢力雖然微不足道,還是請少主以大局為重,切勿節外生枝,給了那個女人喘息的機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當初宗主為了對付這個女人,出動了本門的全部力量,連七位太上長老也……」人多耳雜,李長老不敢再說下去。

當初天一宗主為了對付蘇雨荷,不但請動本門七位太上長老出馬,還邀請另外六派的頂尖高手助陣,在囚龍灣布下天羅地網。事先又是使用下毒的卑鄙手段,這才僥幸將蘇雨荷重創,然而還是被她月兌身了。

那一役,天一宗更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七位太上長老陣亡四人,剩下三人有兩個遭受重創,至今仍在閉關療傷,百年之內恐怕是無望恢復了。門下弟子更是死傷無數,其余參與的各派高手,也是死傷十之七八。

天一宗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務必要將蘇雨荷鏟除,絕不敢讓她死灰復燃。這十年來傾盡全力的追殺,卻是縷縷鎩羽而歸。眼下將這個女人追入無盡之海的絕境,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本門少主竟然掉以輕心,看上了一艘齊州的戰艦……

「李長老是被那個女人嚇破了膽子嗎?」秦智一向驕縱慣了,哪里容得旁人對自己的決定說三道四,冷聲說道「那個女人中的毒根本無解,傷勢只會越來越重。這十年來,她被本門追殺的四處逃竄,也沒有機會療傷,縱然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撐到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逃入這無盡之海已然是窮途末路,有什麼值得擔心?」

李長老無奈的嘆息,少主的心智和天賦無不是上上之選,可是正因為他的優秀,也導致了他的驕傲。說起來,宗主委派秦智追殺那個女人,不過是三年前的事情,他又哪里清楚那個女人的神通?

李長老可是參與過圍攻蘇雨荷的,更是參與過追殺蘇雨荷的全部行動,就在五年前,他還親眼目睹那個女人不使用任何器物,揮手將一艘戰艦拍成碎片,就像是隨手拍扁了一只蒼蠅!那還是在蘇雨荷遭受了重創,中毒五年以後!

宗主正是清楚這個女人的手段,知道本門修士無法牽制住她,才不惜調動大批飛舟助陣,依仗飛舟的防御和火炮抗衡牽制她,同時也是利用飛舟的速度,唯恐被那個女人逃月兌追捕,獲得恢復的機會。

無奈身份使然,李長老也不敢頂撞這位少主,只得退而求其次「齊州的戰艦也屬上乘,萬一對方頑抗到底,屬下恐怕耽擱時間。」

秦智的臉s 微微好看了些,渾不在意道「李長老不必擔心,區區幾個垃圾,本少兵不血刃,便可讓他們乖乖的獻出戰艦,等他們撤離飛舟之後,還不是任人宰割嗎?」

但願如此……,李長老望著遠處的齊州戰艦心急火燎,事情萬一辦砸,這位少主頂多被父親申斥一頓,他們這些屬下可是大難臨頭。

飛舟上的修士亂成一團,以梅長老為首的死硬派主張血戰到底,不過他們也並不認為存在勝算,其余的人則像是嚇破了膽。

危急時刻方可洞察人的本質,夜焱不會指望所有人都是視死如歸的義士,他不會為難那些怕死的人,想辦法把他們捆綁在自己的戰車上便是。而梅長老這種主戰的修士,注定是要被他器重的!

當然,他最器重的人始終是張遠。

「你什麼看法?」

「對方有三十艘飛舟,清一s 的戰艦,這伙人看起來可不像是來捕獵魚怪的。」張遠先是到外界偵查了一圈,將觀察所得如實告知「雙方實力的懸殊顯而易見。打是注定打不過的,不過……」

「不過什麼?」夜焱如今也學會了翻白眼。

「我們雖然戰不過對方,要月兌身還是不在話下。」這艘飛舟可是頂級戰艦,速度本來就遠勝一般戰艦,又是經過徹底的改造,逃跑自然不成問題。

「那就跑呀,還等什麼?何必鬧得人心惶惶的?」夜焱本來也在奇怪,形勢哪里有這麼嚴重?飛舟可是他親自改造,防御罩不是一般的厚,速度也是一流,打不過難道還跑不過了?

「反正隨時可以逃跑,干嘛不打了再跑?我們先打沉他們兩艘戰艦再跑也不遲。」張遠兩眼放光的提議,飛舟的防御罩足夠堅固,硬撐著干掉兩艘飛舟,那是輕而易舉。

「不行!逃跑就逃跑唄,干嘛還要打人家幾炮?屁也撈不到一個,還平白無故的招惹一個仇家,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損失不利己的事,哥們堅決不做。」別說沒有利益,即便是油水很足,夜焱又不缺靈石,何必做那殺人掠貨的勾當?

「反正他們惠州的,我們打完就跑,他們到什麼地方找我們尋仇?」張遠繼續慫恿,貌似有點l 骨了。

「他們是不認識你,可他們認識這艘飛舟,頂級飛舟是特制的,齊州僅有一艘,他們找到飛舟就找到了我。」夜焱倒不怕人家尋仇,可是完全沒有必要嗎,乘著雙方仍未交火,拍拍走人不是t ng好?

「這個……」張遠y 言又止。

「兄弟不是和惠州的修士有仇吧?以前被他們打劫過?」夜焱不得不疑神疑鬼的猜測。

細想想很有這種可能x ng,這個家伙在無盡海海待了很久,又是喜歡到遠海捕獵魚怪,撞上惠州的戰艦的幾率很高,很可能是以前吃過對方陣營的虧。還有,這個家伙如果把底牌交出來,那些高階修士早就決定逃跑了,他故意隱瞞可以逃跑,分明是要報一箭之仇!

張遠還真是吃過惠州修士的虧。像他這種有血x ng的漢子,被人欺負絕對不會怕了對方,而是要想方設法的報復回來,當初他被人家欺負是由于飛舟太爛,如今他可是有一艘頂級戰艦!

「過節倒是說不上,以前撞上過。」張遠是個愛面子的人,不光彩的經歷,他不肯舊事重提,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十分明白了。

「那也不行!冤有頭債有主,誰當初打劫的你,你找誰報仇去,不能遷怒所有的惠州修士,再者說了,一旦交火難免有個死傷,死了人算誰的?」夜焱表面裝作義正言辭,s 底下卻在幸災樂禍,不是兄弟不幫忙,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實在是違反他的原則,何況他是飛舟的主人,要對所有修士負責,不能為了讓你痛快一把,拿其他修士的x ng命冒險吧?

說話的功夫,一名惠州的修士單槍匹馬找上門來,駕馭飛騎盤旋在防御罩外面,原來是對方派來的使者。

不同陣營的飛舟在遠海遭遇,並不是一上來便交火,首先是進行談判。談判的條件視雙方的實力而定,一般來說實力相差的越懸殊,條件越是苛刻。大家都飄在海上,誰也不想輕易冒險,很多時候都可以通過談判解決危機。

惠州派來的使者是個元嬰期中階的修士,氣焰十足的囂張,在梅長老的引領下來到夜焱面前。

見到這艘頂級戰艦的主人竟然是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使者的態度更加傲慢了「這艘飛舟是你所有?」

「借的。」夜焱隨時可以逃跑,不可能接受任何條件,不過惠州艦隊的使者既然到了,听听也是無妨。

使者也懶得浪費口舌,確認了夜焱身份後,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主的底線是很簡單,你方所有修士立即撤出飛舟,放你們一條生路!」

夜焱還是第一次和人談判,好奇道︰「我們身在遠海,把飛舟讓給你們,我們如何活命?飛騎也飛不回去呀。何況你們把飛舟和獵物全部拿走,這不是在明搶嗎?我們有什麼好處?」

使者暗想這小子還t ng逗樂,眼下惠州艦隊佔據絕對優勢,本來就是明搶「你們隨身的靈器和丹藥可以帶走,撤離飛舟以後能否活命是你們的事,我主放爾等一條活路已經是仁慈了。」

這個條件已經十分的苛刻,最重要的是,高階修士一旦撤出飛舟,可就成了砧板上的肉,是切是剁,完全看人家的心情。以梅長老為首的死戰派根本無法接受,一個個怒形于s ,即便是那些徘徊不定的修士,如今也不得不下決心一戰。

「小爺要是拒絕呢?」夜焱心不在焉的問。

使者臉s 一沉「如果爾等不識好歹,我方三十艘飛舟一輪齊射,頃刻間便將你們轟成碎片!」

「齊射?你們的飛舟到位了嗎?集束火炮夠的著嗎?」夜焱可容不得對方虛張聲勢,動搖自己的軍心。飛舟的防御罩已經打開,而且始終和對方保持距離,遠在對方集束火炮的射程之外。誠然,集束火炮可以打的很遠,但是在這種距離要想命中目標,除非有亡靈之眼之類的寶物。

「你該知道雙方的實力有多懸殊,我方有三十艘戰艦,修士的等階也遠遠超過你們。如果開戰,你們不存在任何勝算,主動撤出飛舟尚有一條活路。」使者仍舊是不卑不亢的態度,顯然是認定齊州戰艦無力一戰,甚至沒有一戰的勇氣。

「實力再懸殊,你用舌頭殺殺不死小爺!」談判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夜焱很想虎軀一震,將這個狗屁使者踢下飛舟,但是考慮到自己修為太低,接近元嬰期修士有點危險,即使將此人踢下飛舟,也不會對人家造成什麼傷害。他隨即向張遠招呼道︰「這個狗屁使者交給你了,殺了他。」

使者仗著惠州艦隊的強大咄咄逼人,卻是想不到一個毛頭小子竟然敢不識時務,驚呼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難道閣下連起碼的道理也不明白?」

「有你這樣牛掰轟轟的使者?也罷,小爺也不想壞了規矩,暫且留下你一條狗命,小爺就閹了你。」夜焱還是把差事交給張遠,算是物盡其用「你不是和惠州修士有仇嗎?這個小子交給你處理。」

「你就不怕惠州艦隊將爾等轟成碎片。」使者聲s 俱厲的咆哮。

「小爺把你閹掉之後就跑路了,怕個毛啊?」夜焱又是向張遠笑嘻嘻的說道︰「閹掉這個小子,你的氣也該出了,咱們就月兌身。」

…………

…………

…………

那使者本來還是趾高氣揚的架勢,見到張遠掏出了刀子,這是要對他動真格了,頓時鬼哭狼嚎起來,一個勁的哀聲求饒。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夜焱臉s 一寒。

「小人只是個帶話的,我主如何說的,小人如何傳來,小人何錯之有啊?」使者聲淚俱下的求饒。這話倒也有些道理,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s 自編排那些條件,說到底,這完全是他主子的意思。

不過,夜焱仍然是不為所動。

「本門少主還說過,如果你們態度堅決,可以借你們一艘飛舟,供你們返回齊州。」使者情急之下大喊。

「借我們一艘飛舟,小爺難道沒有飛舟,要向他借?」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夜焱。對方的少主提出這種條件,明顯是要將飛舟上的修士y u騙出去,人家是要斬盡殺絕,談判純粹是個騙局!只是為了將自己的人騙出飛舟!

夜焱擺了擺手阻止張遠「這個小子還有用處,先留著他。」

「閣下是接受我主的條件啦?」

「小爺覺得你剛才提的那些條件很合理。」夜焱不慌不忙的說道。

「既然如此,請閣下率領麾下的修士盡快撤離飛舟。」使者心中暗喜,少主的交代是,只要將這些修士騙出飛舟,便是大功一件!等到這些修士被騙出飛舟,必定被斬殺的一個不剩。

「誰說小爺要撤出飛舟的?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他提出的條件,小爺原封不動的還他,限他立刻率人撤出飛舟,小爺還可以放他一條活路,如若不然,小爺將你們這群雜碎轟成碎片!」夜焱的話不止驚得使者啞口無言,難道這個小子失心瘋了。

便是己方陣營的修士也是瞠目結舌,驚訝的一塌糊涂。梅長老等人雖然竭力主戰,卻是認定眼下是敵強我弱的局勢,萬難理解這種條件。

甄倩倩雖然知道一些夜焱的秘密,但是這種豪言壯語也太夸張了,這小子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吧?難道想乘著對方不防備逃跑?

最受刺j 的人還是張遠,貌似這個小子方才還義正言辭的說教他,讓他不要亂來,這才一轉眼的功夫,這個小子就要讓人家全體撤離艦隊,還要把人家轟成碎片!這可比他奔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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