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銘記那段青澀的記憶,僅獻給曾經年少的我們!
葉知秋得到自己所要的答案已是沒心思和歐陽強幾人站在小推車旁望梅止渴,鑽進球場看了一會對于他這個玩籃球還算是高手的人來說並不太精彩的比賽就索然無味的退了出來,來看籃球賽他只是想重溫一下邊看籃球邊嗑瓜子無拘無束的溫馨場面,然而現在手中無瓜子,一切感覺自然大打折扣。
再次回到歐陽強幾人望梅止渴的地方,發現這幾個死黨竟然不見了,不知道是得到了自己所想的瓜子還是不好意思再讓自己的饞嘴樣被同班同學看到。
「尿急!」葉知秋苦笑著向廁所狂奔而去,今天來的時候喝來太多的水,這已是他第四次上廁所了,這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尿頻的癥狀。
燈光球場的廁所位于西面一個比較偏僻的場所,必須要穿過一片黑漆漆的菜園才能到達,听老人門說這是一片受過詛咒的地方,是一處大凶之地,在六十年代經常有一些孤魂野鬼在這地方出沒,據說一區頗為有些傻名的王二傻之所以傻,就是因為年輕的時候無意冒犯了這里的鬼魂,王二傻變傻的之後幾年,凡是在夜里穿過這片詛咒之地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生起病來,而且一病就是好幾年。最後鎮上請來了一名江湖奇人把這片詛咒之地重新進行一翻布置後,這個地方才漸漸安靜下來,那些生病的人也一夜之間全部好了起來。
而那名江湖奇人所作的布置就是在詛咒之地的西面建了一座頗俱現代化風格的廁所,廁所的一左一右各掛著一盞大號燈籠,右邊掛的燈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陰字,左邊的燈籠上則寫著一個大大的陽字,中間磚牆呈四十五度角向內傾斜,遠遠看去就像一道敞開的門,在那道門上懸著一面顛倒的陰陽八卦境。
葉知秋經過這一年來對于風水堪輿的研究,他也能看明白這道風水格局的大致妙用,廁所兩邊掛著的燈籠其實就是引魂燈,中間所開的門為鬼門,之所以會把廁所建在西面,是想讓那些孤魂認為這是通往極樂世界的地方,門上的八卦鏡則起到鎮壓鬼魂的作用,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何不此處不建成一座佛堂而建成一座廁所,要知道廁所平常就是藏污納洉之地,是最容易滋生陰邪之氣的地方,鬼魂如果進入這些地方而被困住,更會增加他們的凶戾之氣,當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注定要暴發開來,到時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如果建成佛堂就可以利用佛家的祥和之氣化解這些冤魂的戾氣,從而讓這些孤魂墜入輪回轉世投胎。
第一次看到這個風水格局他就產生了這樣的疑惑,那位江湖奇人既然能布置出這種格局就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為什麼還要如此布置呢?不過疑惑歸疑惑,他並不想刨根挖底的去深究這其中的個中因由,因為他根一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風水堪輿只是一種慰籍世人惶恐內心的一種手段。
葉知秋剛踏入菜園隔離出來的小路,一股陰寒之意就撲面而來,讓他心里狠狠打了個寒顫,忍不住轉過頭望向燈光球場,這一望差點把他的魂給嚇了出來,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這片菜園為何會顯得這樣的漆黑,燈光球場探照燈的余光似乎根本就照不進這片詭異的地方,似乎只要光芒一進入就被立刻吞噬,里面黑得幾乎伸手不見無指。他今天已是來來回回去了幾趟廁所卻一直沒發現這個詭異得要人命的現象。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那些小孩寧願在燈光球場的圍牆下就地解決生理問題了,如果自己是一個小孩,肯定也不會穿過這片地域去上那所顯得陰森恐怖的廁所,可惜他不是小孩,作為一個有素質、有道德的良好公民,他做不出隨便大小便、破壞秋華鎮鎮容的事。
「鬼信則有之,不信則無,南無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葉知秋硬著頭皮朝里走,黑呼呼的小路一高一低,只有遠處懸掛著的兩盞燈籠中所發的微光讓他不至于一頭撞到圍著菜園的五色花的花刺上,可是兩盞燈籠所透出的微光卻顯得極其詭異,仿佛能把人的靈魂給勾引出去般。
「算了,反正四周也沒人,就地解決算了,也算是為這里的菜添些天然肥料。」葉知秋越是靠近廁所越是感到害怕,心里跳得越是厲害,最後終是忍受不住恐懼的折磨,自我安慰的停了下來,月兌下褲子就想就一泄如注。
「嗚嗚……」一陣讓葉知秋頭皮發麻的哽咽聲突然隨著陰風飄入了他的耳朵,他一個激靈,剛涌出的瓊汁玉液又縮了回來,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哭聲並沒有因為葉知秋的害怕而漸漸遠去,而是從廁所的方向順著小道慢慢向葉知秋的方向飄來。人往往有一種心理,就是越害怕就越想看到讓自己害怕的東西,此時的葉知秋就是這種狀態,睜大著眼楮盯著透著微光的小路,心里矛盾不已,既希望哭聲永遠不要過來,又希望哭聲快點出現,他也很想轉身就跑掉,可是此時的雙腿根本就是在造反。
「李榮榮!是你,真是嚇死我了。」就在葉知秋快要崩潰的時候,一道白色身影終是映入眼簾,那一瞬間心幾呼是提到嗓子眼上,不過下一刻又重重地落了回去,因為他看清楚了來人的真面目,沒有電影中女鬼長發披肩蓋臉的恐怖形象,只是一條白色長裙,胸前一條鮮艷的紅領巾,兩條羊角辮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突然走出的人影正是葉知秋的同桌李榮榮,只不過此時臉上卻掛滿了晶瑩的淚珠,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煞是惹人憐愛,知道哭聲是人不是鬼時,他不由松了口氣,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嚇出了一身冷汗。
「葉知秋,你竟然隨地小便,我要告訴老師。」葉知秋的突然出現也是另李榮榮一怔,待看到葉知秋依舊保持著月兌下褲子的姿勢,不由忘了自己的傷心事,大志指責起來。
「我,那個,嗯,是因為……」葉知秋大汗,趕緊把褲子提起來,一臉尷尬的不知如何解釋,待目光閃爍的掃到李榮榮臉上的淚五體淚珠後,終是找到解決自己尷尬境遇的話題,故意指著李榮榮臉上的淚痕關心道︰「榮榮你怎麼哭了。」
「哇!」果然葉知秋一提起李榮榮眼淚,這丫頭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低聲哭泣起來,如怨如慕的哭聲讓葉知秋一陣寒毛倒豎,更要命的是這小丫頭不知道發了那門子瘋,一邊哭一邊向葉知秋走來,最後一頭撲入這廝的懷抱,葉知秋感覺自己懷里似乎抱著一個怨婦,不過他不得不輕拍著這丫頭的小背一邊柔聲安慰著,沒辦法這種哭聲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特別是在這種詭異的環境里,更是讓他想起鬼片中枉死怨婦的陰寒低泣。
葉知秋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他感覺拍著李榮榮小背的右手都有些麻木了李榮榮才止住了哭聲,抬起頭哭訴道︰「我爸爸給我買的三包大白兔女乃被艾波五個人搶走了。」
「什麼?三包大白兔女乃糖都被搶走了。」葉知秋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腳般,整個人氣得大吼起來,隨後似是想起什麼小聲問道︰「你家里還有沒有大白兔女乃糖。」
「沒有了,爸爸出差回來只給我帶了三包。」李榮榮被葉知秋的大叫嚇了一跳,不過卻對他最後一個問題弄得一臉迷茫,似乎自己的女乃糖被搶和家里女乃糖沒有關系吧。
「靠,竟然敢搶我的大白兔女乃糖,真是活得不耐煩……」葉知秋才說出幾句話似乎覺得不對,趕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竟然敢搶我同桌的大白免女乃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走你帶我去找他們,我一定會幫你討回來,就是吞進肚子里我也要他們吐出來。」這廝雖然說得大義凜然,不過卻完全是為了自己,要知道他和李榮榮可是有著一個有關大白兔女乃糖的賭約,如果大白兔女乃糖沒有了她肯定會拿其它的東西來代替,自己一個大男人總不能逼著一小女孩非要拿出賭約中的東西吧,那種以大欺小還是男欺女的行為他還做不出來的,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女乃糖給要回來。
不管葉知秋心中打的是何種算盤,至少在這一刻,葉知秋一怒沖冠為紅顏的風騷形象在李榮榮的眼里變得高大起來。
「原來他也有可取、可愛的一面。」
如果讓葉知秋知道李榮榮心中的想法,他絕對會郁悶得吐血。葉知秋拉著李榮榮的小手,連小便顧不上的飛奔出菜園小路,他要為他的大白兔女乃糖而跟時間賽跑,畢竟要在這麼多人中找出幾個小孩和大海撈針差不了多少,如果到球賽結束還找不到他的大白兔女乃糖就徹底玩完了。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所以他打算先把歐陽強幾人找到,然後再發動幾人去尋找,找到的幾率就大得多了,找艾波幾人不容易,但是要找到歐陽強幾人就太簡單了,他們最會存在的地方就是那些小推車旁,他很容易的就在球聲邊靠近電影院的台階邊的一個小推車旁的到了正垂涎欲滴望著車上唐僧肉發呆的四人,以一人一包女乃油瓜子的代價就讓他們乖乖地投入偉大的尋人工作中。
葉知秋和李榮榮兩人就坐在台階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靜靜地等著幾人的消息,憤怒讓葉知秋忘記了自己到此時此刻依然仍緊緊地握著李榮榮的小手。李榮榮也沒有掙開的意思,很自然的把頭輕靠在葉知秋的肩膀。
流銀似的月光滿地漫淌著,暗白的浮雲在海藍色的夜空緩緩地滑過。兩個幼小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台階上一語不發,手拉著手就像一對墜入愛河的小情侶。現在的李榮榮當然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是她卻知道靠在葉知秋的肩膀上的那一刻她很安全、很舒服,心里甜絲絲的,她也從來沒想過葉知秋會不會打得過那幾個比他們大了幾歲,個頭高了幾個頭的男孩,她只是沒有任何道理的相信,身旁的男孩一定會幫她把大白兔女乃糖搶回來。
葉知秋此時正在沒心沒肺的想著如何把那幾個搶他大白兔女乃糖的人給打得面目全非,絲毫沒有想到又一只小綿羊被他這頭狼偽裝出來的英雄氣蓋叨入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