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學生間的八卦傳播絲毫不亞于娛樂緋聞的傳播速度,從葉知秋和韋靖兩人打賭的那一刻起,只過了短短的一分多鐘,兩人打賭的事情和經過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到了每一個初一年級的耳中,而且還有越傳越離譜的趨勢。
「听說了沒有,二班的尖子生和五班的尖子生打了個賭,你們知道賭注是什麼嗎?」
「我听說二班的尖子生是個美人呢?該不會是五班那男生想泡她吧?」
「我听說五班的尖子生是個小屁孩呢?怎麼可能泡妞?」
「小屁孩怎麼就不能泡妞了?現在不是都說人小鬼大嗎?听說那小屁孩長得還很可愛,這種小孩對美女是最有殺傷力呢?」
「哼,你們知道什麼,兩個人本來就是情侶,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鬧了矛盾,所以才拿打賭來賭氣。」
「不是吧!我怎麼沒看出來,我還听說兩人間有仇呢?」
「去,你知道什麼,都說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鬧怎麼叫戀愛?」
……
類似此類的八卦越傳越多,越傳越有味,以至于傳到當事人耳里已是面目全非,葉知秋和韋靖除了抱書撞牆之外,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人都有一個地域性的自主意識,比如說鎮周邊的人不管如何不對眼,但是一涉及鎮中心的事情絕對會緊緊的抱成一團,兩位尖子生的這一場賭局在他們來說只是代表自己,但是在整個初一年級中卻是代表了鎮中心和鎮周邊的漏*點踫撞,一場席卷整個初一年級的學習競爭隨著兩位當事人進入瘋狂學習的狀態而悄悄拉開序幕。
以往下課鈴一打響就如月兌籠小鳥般瘋狂涌向教室外的場景很是詭異的消聲匿跡,剛開始還有幾個不知死活、沒心沒肺的學生歡快的向外跑,最後在眾學生鄙視的目光下悄悄溜回教室內,心頭的忐忑可想而知,一時間初一年級所在的教室除了零星幾個因為人有三急的原因而走出教室外,其他時刻下課和上課幾乎沒有什麼不同,當然去廁所的人也是發足狂奔、來去匆匆。甚至是老師下課後也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回到辦公室喝上一口水,原因無它,瘋狂學習看書的學生把課間十分鐘都用問號給深深填滿,以至于下一節課的老師都來上課了,上一節課的老師還被學生深深地包圍著。
老師雖然覺得很累,可是卻累得實在、累得興奮,畢竟作為老師誰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對學習充滿熱情,誰不希望自己的學生都成為好學生。而且這股風潮也讓初一學生的成績頻頻往上升,全年級的平均分幾乎就要越過及格線。這種實實在在的成就感怎麼不讓年級諸位老師感到付出有所值呢?同時他們也深深明白了年級組長那天所說的那一番話,當初對年級組長抱有不小怨氣的陳信國也為年級組長的長遠目光深深折服,同時他也恨不得抱著葉知秋狠狠在他臉上親幾口,要知道他可是這股學習風潮的帶動者,雖然他是無意識的行為,可是身為五班班主任的他依然一廂情願的認為這是葉知秋有意為之,同時為有這樣的學生而感到驕傲。
期中考試就在這樣緊張而又火熱的學習氛圍中悄悄來臨。
清晨風微冷,整個秋華中學都透著一絲凝重,平常的喧囂似乎都在這個微冷的深秋被凍成了一粒粒冰珠,摔碎在清晨的薄霧中。
期中考試雖然和獎學金、三好學生的評定沒有任何可關第,可是卻關乎到家長會上自己父母的臉面和家長會後自己下半學期在家中的待遇,也就是說在學生的心里,期中考試比期末考試更來得重要。
每個班級的教室外此時幾乎已沒有人,教室里有些的學生一臉微笑地靜靜等待著考試的開始,頭腦里快的回憶著有關學科的知識點,有些學生則是不停地翻著課本,一臉緊張地搖頭晃腦做著臨陣磨槍越磨越光的美夢,那翻書的速度恨不得把書本給生生吞到肚里去,有的學生則是雙手合什,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給虛無飄涉的神臨,有些學生則是相互交頭接耳,商量著如何作弊,有些則是涎著一張笑臉去求平時學習好的學生能給自己一點照顧。
葉知秋逍遙自在的坐在教室里,抬著頭望著微黃的天花板數著一個個方格,對于這次期中考,他完全是帶著一絲玩的性質,不過即不能考得太好也不能考得太差,太好了學習委員的職位將會繼續壓在他的身上,考得太差父母的臉面也不太好看,畢竟這是自己上秋華中學第一次家長會,所以中規中矩每科來個六十分就萬歲了,畢竟及格一直是每個學生心中的一道坎,也是差學生和好學生的一條黃金分割線,同時也是上一世的他為之奮斗的目標。
早上第一科考語文,監考老師十足讓葉知秋興奮了一陣子,也讓其他心中忐忑的同學打了一針鎮定劑。不僅因為監考老師是教他們語文的葉馨敏,更因為葉馨敏是一個年輕的大美女,還溫柔可人。
深秋時節已是泛起陣陣寒意,不過葉馨敏依然是夏季時的打扮,一條白色連衣長裙,上身套一件深綠色毛衣,腳下一雙膠質涼鞋,邁著優雅的步伐踏入九四五班的教室。
葉知秋所坐的位置正好面對著教室的前門,透過教室外斜射下來的陽光,他甚至可以透過葉馨敏那白色的連衣裙,看到裙里若隱若現的春光,這也是為什麼上一世他喜歡坐在這個位置的根本原因,葉馨敏想當然耳的成了整個初一春情泛濫男生的夢中情人。因為透著青春和半成熟氣息的女人對他們這些剛剛發育沒多久的男生幾乎已經致命的毒藥。
「我想考試規則你們都應該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多說廢話,現在就把試卷分發下去,你們可以先看一下考卷,時間到了才能動筆。」葉馨敏站在講台上,輕輕挼了挼被風吹亂的長發,嘴角間蕩出一個醉人心神的笑容,她卻不知道她這個無意識的微笑,讓下面二十五顆年輕悸動的心幾乎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