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國,為什麼你先前不直接把火柴借給他們呢?」伍軍國身邊一個圓臉男生有些不解地問道,前面李娜等人來問有沒有火柴的時候,伍軍國明明有火柴卻假裝沒有,這讓他一直迷惑不解,不知道伍軍國心里打的是什麼算盤。
「哼,你知道人在什麼時候才會把一點點小恩惠無限化?」伍軍國也知道旁邊的圓臉男生根本回答不出來,所以自問自答的道︰「人只有在即將絕望的時候才會對別人給予的小恩惠感激涕零。等韋靖她們快絕望的時候,我再遞上火柴,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根,絕對會讓韋靖對我感激莫名,到時憑著這份感激之情再加上一些甜言蜜語,絕對可以讓她對我傾心。」
「哦!」圓臉男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不太理解可是卻不能打消他對伍軍國的敬佩,畢竟在這麼多年里,伍軍國的決定一直沒有錯過。
「可是他們現在要鑽木取火,等有了火,你的火柴不是沒用了嗎?」看到葉知秋幾人開始忙碌起來,圓臉男生有些擔憂地道。
「笑話,真這麼好鑽木取火還要火柴來干嘛。」伍軍國根本就不相信葉知秋能憑借兩根木頭就弄出火來,「他要鑽就讓他鑽好了,也正好讓我們看看笑話,到時候我再拿出火柴的效果會更加強大。」
如果讓葉知秋听到伍軍國所說的話,一定會為這小子的智詐感到吃驚,小小年紀就知道利用人性感情的弱點讓自己達到目的的成功率擴大化,此人未來的成就絕對無可限量。然而葉知秋沒有順風耳,他不可能听到二十幾米外兩人的對話,再說他也沒心思管這些身外之事,此時他正忙著鑽木取火為自己的野炊而奮斗著。
「韋靖同學,既然我們現在是一個集體,你們總要為這個集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葉知秋一臉邪惡笑意,也不管韋靖是否同意直接吩咐道︰「記得釣魚回來的路上的那棵倒在水邊枯死的柳樹吧,麻煩你去把她拿回來,我要把它作為鑽木取火的基座。」
「這麼大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拿得回來。」葉知秋一說韋靖就想起了那顆倒在水邊的柳樹,一米多長,碗口粗細,雖然已是枯死,可那重量也不是她一個女生所能拿得回來的,她覺得葉知秋完全是在故意刁難自己。
「我又沒叫你一個人去,只是叫你領人去把它拿回來。」葉知秋慢條斯理地道︰「單車王子、大猩猩你們兩個和這位美女去把那柳木拿回來。」
「好的。」羅勇林一臉興奮,迫不及待地答道,江鴻還在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內疚,現在巴不得能做多一些事情來補償,對葉知秋的安排自然不會有意見。
既然有做苦力的,韋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帶著兩個抱著不同目的而興奮的男生向目的地走去。
「猴子,我們時間不多,你和班長再多起一個灶,到時兩個灶一起煮東西。」葉知秋看了一眼壘好的灶台,暗自贊了一聲,羅沙河的石頭本來就小,壘灶根本就是不夠高度,歐陽強幾人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在有些松軟的泥土上挖了個大坑,這樣一來高度的問題就完全解決了。
「好咧!」歐陽強笑眯眯地答應下來,正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葉知秋不僅堅決的貫徹了這一原則還把有點關系的人湊在一起,自然沒有有什麼意見,而且干活也會相當賣勁。
「森妞和小老頭多去撿些石頭回來。」葉知秋看了一眼腳邊才到膝蓋的柴禾,眉頭不由一皺,「保姆你和這兩位美女再去多撿些柴禾,到時要三個地方用火,這點柴禾根本就不夠看。」
「嗯!」何誠三人都點點頭,轉身去干自己的活了。葉知秋吩咐完眾人,自己也拿起一根半個拳頭粗細,將近半米長的木棍,用所帶的平南小刀開始切割鑽頭,鑽頭必須切割成一個平底的V字型以增強兩者之間的摩擦力。
當葉知秋削好鑽頭之後,韋靖已是帶著羅勇林和江鴻把枯柳木扛了回來,看著韋靖在前面輕松哼著歌,而後面羅勇林和江鴻揮汗如雨卻笑得燦爛的模樣,葉知秋是哭笑不得,看來美女的威力不管在哪個場合都會有強大的殺傷力啊!
葉知秋搖搖頭,開始在枯柳上制作能鑽木起火的基座,他需要削出一個V型的凹槽,凹槽不用很深但是卻得有來回摩擦的距離,所以他挖了將近十厘米的長度,基座和鑽頭都做好了,他開始在柴禾中尋找一些易燃的枯草和枯葉,把它們做成鳥巢狀,隨後吩咐歐陽強在附近空地上用柴禾堆一個篝火以備在自己點燃引火物後可以把火迅速點燃起來。
接下來就是最費時費力且枯燥無比的來回摩擦了,葉知秋雙手拿起鑽頭,把基座放平穩,隨後在基座的V型槽里來回摩擦起來。
听到葉知秋要表演如何鑽木取火,不僅僅是學生都向幾人的根據地圍了過來,連各班的老師也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了過來,他們也很想知道葉知秋是否能夠取到火。一會兒功夫葉知秋幾人所在地就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陳老師,你們班這位尖子生可真行啊!連鑽木取火這麼古老的方法都能想出來,果然是個人才啊!」三班班主任表面上一臉贊賞,暗地里卻是諷刺的意味居多,他可不相信葉知秋一個小孩子能鼓搗出連他們大人都無法弄出的鑽木取火。
「李老師,改革創新或許會面對無數次失敗,可墨守成規卻只會固步自封,最後被歷史所遺棄。」陳信國不陰不陽的回了一句,被老狐狸曾銘教育多了,他骨子里也多了一絲狐性,說起話來也是綿里藏針,殺人不吐骨。
「哦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班這位尖子生是如何創新的,千萬不要到頭來都成了一句空話。」李老師譏笑道。
「呵呵!」陳信國輕笑一聲,隨即保持沉默,他知道這幾個班主任中除了二班班主任希望葉知秋能成功外,其他三個都是巴不得葉知秋一敗涂地好看自己的笑話,畢竟二班的尖子生韋靖可是和葉知秋綁在了同一條船上,大有一榮即榮、一損具損的危險。
「葉知秋,你可要給我爭口氣啊!我可把臉都壓你身上了。」陳信國表面上一臉平靜,可內心卻緊張到極點,如果葉知秋這次失敗自己這臉可就丟大了,以後還如何在幾個班主任面前抬得起頭,畢竟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和這幾個老家伙交鋒。
不只三班班主任對葉知秋的鑽木取火不以為然,在場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都對葉知秋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嗤之以鼻,兩個木頭就能摩擦生火,這也太逗了吧。
葉知秋此時卻沒有空閑理會周圍的議論聲,只是不知疲倦的在枯柳上極快的來回摩擦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的議論聲也漸漸消逝,除了不時刮過的秋風,就只有兩根木材相互摩擦所發出的沉悶聲響和韋靖幾人才能听到的自己砰砰地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