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在賢的精氣神煥然一新,恢復了生機.\閱讀\網
喬在賢道︰「宮主,小師弟,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回屋,要開始從頭練劍了!」
「去吧。」秦葉秋輕頜首。
目送他進了屋子,秦葉秋扭頭看看李慕禪,李慕禪笑笑︰「我讓大師兄練左手劍,他原本就是左撇子,事半功倍」
「左撇子?」秦葉秋蹙眉,又看一眼喬在賢正屋方向,搖搖頭,她一直沒發現他是左撇子,平時一直用的是右手。
李慕禪笑道︰「大師兄左手很靈活,練好了,比右手劍更勝一籌。」
「他可惜了……」秦葉秋搖搖頭。
李慕禪笑了笑︰「福禍相依,焉知這一次不是因禍得福?」
秦葉秋道︰「看過他的傷了?」
李慕禪道︰「確實傷得挺重,萬聖宗劍法很陰毒!」
秦葉秋點點頭︰「萬聖宗武學素來陰險毒辣,中者難救,這次他虧得及時回來,不然性命不保。」
李慕禪沉下臉來慢慢點頭,所以他毫不留情,直接殺了那二人,成心是奔著殺人來的,留他們不得。
秦葉秋盈盈目光在李慕禪臉上逡巡,淡淡道︰「他手真沒治了?」
李慕禪沉吟一下,秦葉秋忙道︰「能治?」
李慕禪緩緩點頭︰「能治。」
「那為何不治?」秦葉秋蹙眉緊盯他。
李慕禪道︰「推一推吧。」
秦葉秋明眸流轉。若有所思。片刻即想通,搖頭道︰「紙包不住火,日後喬師弟知道了,你不擔心會恨你?」
李慕禪笑道︰「就看喬師兄的了。」
「你呀……」秦葉秋搖搖頭道︰「他真能練成左手劍?」
李慕禪道︰「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他又有底子,肯定練得出來!」
「但願如此。」秦葉秋淺淺一抹微笑乍現,搖搖頭︰「不然你這一片苦心全白費了!」
李慕禪笑了笑︰「看各人的造化吧,……師姐,我要去那邊守著,去那邊閉關吧!」
「你擔心萬聖宗能追來?」秦葉秋蹙眉。指指院門,兩人出了院子,踏上通往正殿的小徑,一邊走一邊說話。
李慕禪道︰「不能小瞧了萬聖宗。我估計一定會來的。」
「唔……」秦葉秋抬頭掃一眼周圍,山谷里生機盎然,練武場上有清脆的笑聲,很熱鬧,這里比起原本的紫裳宮更多了幾分生氣。
李慕禪道︰「師姐,咱們流年不利,先是龍山宗,又是萬聖宗,臨海閣我估計也懸!」
秦葉秋靜靜道︰「嗯,確實有諸多磨難。」
李慕禪道︰「師姐是不是在想。難道天要滅我紫裳宮?」
秦葉秋輕輕笑一下,搖搖頭︰「這只怪咱們太弱,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是我這個宮主無能!」
李慕禪皺眉道︰「師姐何必自苦?」
秦葉秋道︰「還好有你,不然的話,咱們紫裳宮這會兒已經被滅了。」
李慕禪笑道︰「這也是我闖的禍,不攛掇師姐去殺萬重山,也不會有這場禍事!」
秦葉秋搖搖頭︰「我一直想殺萬重山,歸根到底還是實力不濟,師弟。你可是得了龍山宗的秘笈?」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
秦葉秋蹙眉︰「你可別害柳姑娘!」
李慕禪笑著搖頭︰「師姐過慮了,我哪能這般卑鄙?!」
「這就好。」秦葉秋點點頭道︰「柳姑娘雖出身龍山宗,卻溫婉嫻雅,是難得的好姑娘。能鐘情于你,是你的福氣。好好珍惜才是!」
李慕禪笑道︰「我也莫名其妙的,她怎能看上我。」
他曾問過柳碧雲這問題,相貌平平,性格溫吞,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只有武功還算好一些,但也不是天下第一。
柳碧雲當時給他一記白眼,嬌媚嗔瞪,說自己鬼迷心竅,也不知道怎麼就不知不覺被他吸引住了,覺得他就像一座深井,看不到底,越看越覺得深,越發的好奇,然後就慢慢的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秦葉秋笑了笑︰「每人的眼光不同,你是相貌平常,可能在柳姑娘眼里英俊瀟灑呢!」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真是這樣麼?」
秦葉秋抿嘴笑道︰「人家是名門大派的後起之秀,前途無限,追求者如雲,偏偏喜歡上了你這個窮小子,情之一物真是奇特得很!」
李慕禪笑道︰「師姐可能鐘情之人?」
「沒有。」秦葉秋沒好氣的道︰「行啦,收起你的hu hu 腸子,你怎得了龍山宗的秘笈?」
李慕禪笑眯眯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秦葉秋白他一眼,不再多問,斂起笑容︰「從朝霞功與映月功上下功夫,看能不能改進,才能更快提升大伙修為。」
李慕禪點點頭︰「師姐,我明白的。」
「你去那邊閉關,要不要我護法?」秦葉秋問。
李慕禪笑道︰「不必勞煩師姐了,這一陣子,大伙別進谷,也別出谷,免得被萬聖宗看出什麼。」
「嗯,萬聖宗不能小覷,要小心!」秦葉秋輕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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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山谷旁是連綿的山峰,李慕禪挑了山谷東鄰,在山頂建一座小屋,李慕禪估計,這座山有三百來米高。
他平時坐在小屋屋頂,看太陽與月亮升落,感受著自然氣息,參悟著腦海里烙印的秘笈。
他隔兩天去一次龍山宗的神武樓。無聲無息。每次拿秘笈翻閱之後,都會恢復原位,甚至有灰塵的也重新弄上灰塵。
他有過人的記憶,能夠清晰記住先前的一幕,能準確無誤的復位,所以一直沒出什麼差錯。
一本一本秘笈慢慢烙印入腦海,他舍了拳腳秘笈,只看心法與劍法,否則神武樓里秘笈無數,太耽擱時間。
他慢慢模出了規律。書架的規律,神武樓已經將秘笈分類好,按兩種分類,一是種類。一是品質。
刀劍掌拳腿各不同架子,威力卓絕的與一般威力也不在同一架,他很快找到了威力強大的武學。
可惜事世不能盡如人意,三十六藝的秘笈並不在這里,他已經找遍了神武樓,流光掠影般掃過所有秘笈,能斷定沒看到三十六藝。
正午時分,他盤膝坐在小屋頂,淡淡的松香氣息繚繞,他抬頭看天。艷陽高照,已經是炎炎夏日。
陽光照在他身上,暖融融的舒服,他已到寒暑不侵的境界,看著太陽他搖搖頭,真是世上事不如意十之**,自己一直不想去龍山宗,卻不能如願,這一趟還是要去的。
既然要去,那不如來個大的。他露出笑容。
他笑容忽然斂去,靜靜看向山腳下一處樹林,正有一白衣女子飄飄而行,踩著樹梢如凌波微步,曼妙動人。
他打開虛空之眼觀瞧。頓時如在眼前,這女子一襲白衣。身段豐滿曼妙,雖白衫寬大,飄飛之際仍看得出凹凸有致的曲線。
李慕禪打量一眼,覺得她有二十四五歲,若在前世仍是少女,這一世卻算是少婦之烈,如熟透的水蜜桃。
不過這水蜜桃氣質冰冷,傲氣逼人,如冰川仙女。
李慕禪搖頭,一看就知道這女人難對付,精明干練,通過眼神看出其心志堅定難撼。
難道這也是萬聖宗的弟子?實在可惜了!
萬聖宗弟子陰險狡詐,這是事實,多半是武功所致,再加上武功,很容易被染成這種性格。
萬聖宗的武功也別有玄妙,雖陰險毒辣,每個人的氣質卻不錯,李慕禪打量這女子,點點頭。
但見她飄飄如凌波踏步,很快進了山谷,找到了那兩人的尸首,李慕禪殺了他們之後,原本沒理會,到了這里才重新埋了他們,建了一個墳,也算稍盡心意,死者為大。
白衣少婦好像不受山谷里的陣法影響,徑直到墳前,李慕禪推斷,萬聖宗應該有弟子彼此感應之法,而且並非心法感應,應該是有某種東西。
李慕禪皺眉想了想,他埋了兩人,對兩人身上的東西很清楚,一一思索可能明哪一種東西,想來想去,應該是一塊玉牌。
他們脖子下面都掛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一面刻姓名,一面刻萬聖宗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很有氣勢。
他當初想到了這玉牌上會有貓膩,不敢亂動,直接一塊埋了,沒想到埋住了,還隔著這麼遠,她都能找得到。
她不是能看破陣法,而是憑著感應找到兩人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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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婦站在墳前沉吟片刻,左右打量,先看了四周,修長的眉毛蹙了起來,明眸流轉露出思索神色。
李慕禪靜靜看著,笑了笑,不知道她能看出什麼異樣來,兩人根本沒來得及出手,便被自己刺死,除了他們倒下,什麼痕跡也沒留。
白衣少婦忽然蹲下來,低頭在看什麼,李慕禪虛空之眼一凝,看到她所看,卻是自己的腳印。
劍要快的話,要更強的力量,僅胳膊用力不行,要全身勁力合一,從雙腳涌泉上升,從右手透出,劍速奇快。
他修為深厚,這種用劍的方式沒變,仍借助周身力量,于是留下了腳印,不過僅一個腳印想找到自己,太不現實了。
白衣少婦盯著腳印看了半晌,忽然站起來,轉身來到墳前,縴縴玉掌在墳上一按「砰」一聲悶響,泥土迸射炸開。
墳里現出兩具尸首,天氣雖熱,但山谷地勢奇異。很涼爽。尸首仍完好無損,她扇扇玉手,嫌有味。
她從旁邊一株松樹掐一枝條,拿樹枝撥了撥他們衣衫,看到喉嚨上的傷勢,仔細看了看,又拿松樹轉過兩人,遠遠看了看後面,最終松樹一挑,把兩人的玉牌挑飛。落到腳下。
從懷里抽出絲帕,把兩玉牌裹住,拭了拭之後,又拿另一絲帕包住。放到腰間的絲囊內。
她忽然趴下,嗅了嗅李慕禪的腳印,然後飄身便走。
李慕禪臉色微變,看來這是個精于追蹤之術的,而且嗅覺過人,她正是沖著自己而來,絲毫不受陣勢影響。
這陣勢的威力不強,一般人也受不住,她不受影響,可見精神遠勝一人的強大。不容小覷。
李慕禪搖搖頭,幸虧自己小心,沒讓她追到山谷里,他靜靜坐在小木屋上,看著白衣少婦飄飄而至。
白衣少婦身法精妙,看似從容悠然,其實奇快無比,一轉眼功夫來到小木屋前,看到了李慕禪,停在樹梢上靜靜看李慕禪。
李慕禪坐著抱抱拳。笑道︰「這位姑娘有何貴干?」
白衣少婦沒理他,明眸顧盼四周,一一掃過之後,清澈如水目光才落到他臉上,淡淡道︰「你自己一個人?」
李慕禪點點頭︰「不錯。我喜歡安靜,不知姑娘登門有何貴干。可是迷了路?」
白衣少婦指了指下面的山谷︰「你可看到下面的情形?」
從這里看下面的山谷,就像站在坡底看坡下,一目了然,雖說下面山谷樹林郁郁,居高臨下仍看得清。
李慕禪笑道︰「什麼情形?」
白衣少婦淡淡道︰「我有兩位師弟被害,你可曾看到誰殺了他?」
李慕禪笑起來,搖搖頭︰「沒注意。」
白衣少婦飄身上前,輕盈落到屋頂上,來到李慕禪近前,淡淡幽香隨著清風徐徐飄入他鼻中。
她緊盯著李慕禪的臉,看到自己靠近,李慕禪絲毫沒有戒備及緊張神情,鎮定自若,沒有敵意。
她輕輕蹙眉,目光落在李慕禪腳上,輕哼道︰「真是你!」
李慕禪笑了笑︰「姑娘這話何意?」
「是你殺了我兩位師弟吧?」白衣少婦道。
李慕禪搖頭︰「姑娘的話我听不懂,我殺人?」
白衣少婦淡淡道︰「你不必狡辯,下面的腳印就是你的。」
李慕禪苦笑著攤攤手︰「姑娘真是冤枉我了!」好吧,我說實話,我確實去了下面,也看到兩人被殺了,可我只是下去看看,沒殺人!」
「與你沒關系?」白衣少婦冷冷道。
李慕禪忙用力點頭,白衣少婦道︰「那是誰殺的?」
李慕禪忙搖頭︰「我真沒看到,我先前看他們好好的,去屋里拿水喝,回來他們已經倒下了,沒見著旁人。」
白衣少女冷冷道︰「他們是自相殘殺不成!?」
李慕禪一怔,忙道︰「大有可能啊!」
「胡說什麼!」白衣少婦冷笑道︰「兩位師弟感情極佳,豈能自相殘殺!」
李慕禪搖頭道︰「世事難料,他們感情好是好,但未必不會自相殘殺,說不定是得了什麼寶物,要不然,何必來這深山老林?」
「寶物?」白衣少婦蹙眉,一直緊盯著李慕禪。
李慕禪笑道︰「我也是胡言亂語,不能做準。」
若是一般的萬聖宗弟子,他二話不說,直接宰了就是,然後把玉牌扔到別的地方,容易得很。
但看到這白衣少婦,他憐香惜玉的性子又犯,不想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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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殺人,所以才這般亂說話,想擾了她的思路,讓她自行離開,不過這白衣少婦可是個精明過人的,怕是夠嗆。
他越往下說越覺得沒譜,這白衣少婦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怕弄巧成拙。
白衣少婦若有所思的盯著李慕禪,沉吟片刻,盯著他眼楮沉聲道︰「他們真是自相殘殺?」
李慕禪忙擺手笑道︰「沒有沒有,他們怎麼死的我也好奇,所以過去看了看,也沒看出來,還幫忙埋了他們呢!」
「多謝你了!」白衣少婦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李慕禪笑道︰「不先說說自己的?」
「我是易曉茹。」白衣少婦道。
李慕禪輕輕點頭︰「易曉茹……,好名字!」
白衣少婦靜靜看著他,李慕禪笑道︰「我叫李觀海,青梅李觀海。」
「你是李觀海?!」易曉茹一怔,皺眉打量著他︰「我听殷師弟說過你!」
李慕禪笑道︰「殷師弟?」
「殷照江。」易曉茹道,越發仔細的打量他︰「殷師弟從沒對別人服氣,你是唯一的一個。」
李慕禪笑道︰「原來是殷兄弟,咱們是打過交道。」
「李公子,看來我兩位師弟真是你殺的。」易曉茹淡淡道。
李慕禪一怔,忙擺手笑道︰「易姑娘真冤枉我了!」
易曉茹道︰「我先前還奇怪,當世之中何人有如此劍法,竟能一劍殺了兩位師弟,原來是李公子你!」
李慕禪苦笑搖頭道︰「易姑娘干什麼與我過不去?」
易曉茹沉聲道︰「我听殷師弟說,你劍法卓絕,修為深厚,更勝他一籌,我倒要領教一二!」
她不等李慕禪說話,一閃到了近前,縴縴瑩白的右掌到了他胸口。
李慕禪直覺發出警告,此女危險,尤其掌法精妙,內力深厚,真挨一掌說不定真有性命之憂。
他無奈的嘆口氣,翻手一彈「嗤」一顆小石子射出,易曉茹蹙眉,玉掌迎上小石子「砰」她倒飛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