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正義未必能長久。骨肉!情卻是累世不斷」述懵吼竹太過通透,曹顆不知該贊妞妞聰慧,還是說這孩子太過偏激。
陰陽調和,方附和自然之理。年輕的少*婦守寡,也委實不容易。
初瑜搖搖頭,道︰「即便妞妞為惜秋著想,提及此事,惜秋也不會點頭。妞妞雖不是她生的,卻是她手把手養大。即便要改嫁,也總要等到妞妞親事議定後
雖說出了這一段插曲,可妞妞與文志的親事也終于擺到桌面上。
妞妞並沒有說反對意見,只提出想要單獨問文志兩句話。
初瑜與憐秋雖有些狐惑,可依舊是答應了妞妞的要求,就在上房內書房,安排妞妞與文志說話。
雖說都認識,可畢竟男女有別,總不能放他們兩個獨處一室在書房里屋,初瑜與憐秋便靜坐「旁听。」
文志有些懵懂,畢竟在這之前,他都是隨著天佑他們,稱妞妞為的「姑姑即便曉得桂娘很喜歡妞妞,也覺得是桂娘多想,不說門第輩分,還有旗民不婚這條國法在。
在妞妞眼里,文志雖比她年長,可還是太稚氣,
她有些無奈,卻也知道眾人在熟人中給她議親,是為了她好。
她沉思片刻,抬頭道︰「你大哥的親事定下,接下來哥哥嫂子那邊就要給你議親,到底想要娶個什麼樣的妻室,志哥兒心里可曾有數?。
文志有些不好意思,留在總督府這兩日,他多少也察覺出長輩們的關注,可沒想到會由一個比自己年歲還小的姑娘來跟自己說這個話題。
不過妞妞擺出長輩的架子小臉繃得緊緊的,倒是不顯冒昧。
「姑姑文志心里雖覺得有些古怪,仍是漲紅了臉,站起身來,回道︰「只要叔叔、嬸母選中的,自是錯不了」我這邊,倒沒有什麼可挑的,」若能是天足,就更好了,否則太過柔弱,怕家務上難以負荷」
實不是他挑剔,而是前幾日看了未來的嫂子心有擔憂,才說了這一句。
雖看不到文志的表情,可听著他說話,盡顯憨實性情,初瑜與憐秋兩個在里屋听著,面上都帶了幾分笑意。
妞妞也只是隨口扯個開場白,沒想到文志這麼老實地應下。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道︰「還是坐下說話。」
文志即便再憨,也察覺出不對來。
他抬頭看妞妞,正與妞妞視線踫個正著。
妞妞忙側過頭,雙頰卻是染了飛紅,文志雖在曹府見過幾次妞妞,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哪里見過她這般小女兒態的時候,不由愣住。
妞妞攥著茶杯,只覺礙手心里都是汗,狠狠地瞪了文志一眼。
文志忙移開眼。「姑姑。二字到了嘴邊,又生生吞了下去,而後又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一眼妞妞。
妞妞只覺得文志「賊眉鼠眼」委實可恨,想要立時起身離開。可還沒有達到初衷,便不再羅嗦,正色道︰「若是那與你說親的姑娘,要求丈夫終身不得納妾,你作何看?」
見她問得認真。文志便低頭想了想,道︰「一輩子太長,什麼也保不準。若得丑妻,還不讓人納妾,那身為丈夫處境也太悲慘了些
這個回答,很是實在。
妞妞挑了挑眉,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端茶道︰「是我多事,羅嗦了兩句,還請志哥兒勿怪
文志看著妞妞,只覺得她不復平素的威嚴,反而有些小孩子裝大人的做派。卻沒有點破,起身告辭離開。
初瑜與憐秋在屋子里听到不得納妾那一句,不由面面相覷。
這會兒功夫,妞妞已經走進里屋。
憐秋拉她到杭邊坐下,嗔怪道︰「你這孩子,倒是什麼都敢說,也不怕落下嫉妒惡名!」
初瑜看著妞妞,卻有些寬慰。怕是天下間的女羔心里都會有這樣的念頭,可敢于敘之于口的。又有幾人?
妞妞抱著憐秋的胳膊,道︰「女兒才不管惡名不惡名,怎麼活都是一輩子,為何要委曲求全?女兒又不是要指望旁人養活,實是找不到合適的,就一個人過日子又如何?難道還要學旁人,妻妾爭鋒,鬧成一團才好?羅姑姑與常姑姑不就是一輩子沒嫁人,過得也很自在
憐秋知道女兒讀書讀的多,眼界比內宅女子高,心中酸酸麻麻,竟不知這樣嬌養女兒到底對不對。
初瑜想文志方才的回話,發自本心,並無浮夸作偽之處,笑著點了點妞妞的額頭,道︰「志哥兒只說得丑妻。不許納妾悲慘了些;若是得了俏麗的新娘子,怕是就心甘情願地不納妾了」
妞妞到底是小姑娘,被打趣了一句,哪里還坐得住,起身沖初瑜皺了皺鼻子,道︰「嫂子這是自夸
話音未落,人已經躲出去了。
留下初瑜與憐秋兩個,相視而笑
三日後,天佑帶人押送著曹頗敬獻的萬壽節禮,隨同文志一起回京。
文志心情甚好,不管什麼時候看他,都是咧著一張嘴,露著一口白牙。
天佑見狀,直翻白眼,將後牙根咬的咯吱直響。
文志明白他的想法,誰讓自己要是那啥。就是那啥
「哈哈」文志想著想著,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天結見他痴傻,冷著臉道︰「你也不必得意,這八字還沒一撇。小姑姑是錢先生親傳弟子,知書達理,不是尋常男子能匹配的。」
惱怒之下,連哥哥弟弟的稱呼也省了。
文志不以為意,一把摟住天結的肩膀,腆著臉笑道︰「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魏二爺,當然不是尋常男子!霜哥兒你也別惱。誰還會逼你叫小姑父不成?有叔叔嬸母在上面,只能各論各的。」
天仿見他說破自己的心思,只覺得自己的別扭可笑。
其實,不管是文志也好,還是旁人也好,只要是妞妞的議親對象,天佑都會看不順眼。
妞妞名份是「姑姑」實際上更像是曹府眾小的長姊。想著她議親後就要備嫁,大家心里自然不好受。
若不是話還沒有說死,左成那邊,已經想出十幾個法子,給文志下馬威。
雖說過去,大家也有幾分交情,可比起自幼一起長大的妞妞,自然也就分了遠近」
幾日後,天估與文志到了京城。
由管家曹元帶著,天佑將總督府預備的萬壽節禮送交禮部衙門;文志則是直接回家,同掛娘說了滿城下定之事,接著又提了在總督府見到憐秋母女之事。
桂娘听說是初瑜親自到滿城下聘,甚是感激;見提到憐秋母女時,听出其中的異樣,不由望向文志。
文志已經起身道︰「姨娘,平姑娘十一月及並,曹嬸娘讓兒子帶了帖子過來,想要請姨娘與妹妹過去參加平姑娘的及並禮。」
桂娘接過帖子。臉上已經露出歡喜,使勁點頭道︰「好,嬸」
通州,碼頭。
雖說就要入冬,可碼頭上仍停了不少船只。其中。有一艘官船,中午時分便進了碼頭,卻不見有人下船。
直到入夜,碼頭上的漸漸散去,只有駐守的丁夫,拎著氣死風燈,往來巡視。
這時,那艘靠著碼頭的大船,才打開船艙,呼啦啦涌出來幾十腰間跨刀的兵丁。
那駐守的幾個丁夫唬了一跳,小心翼翼近前兩步,想要問問是何方人士。
早有個穿著補服的官員過來,舉著手中一個牌子,道︰「刑部押解要犯進京,朝廷機密,泄露者死!」
昏黑的視線,誰也看不清那官員手中的牌子為何物,可這人穿得是補服,跟著的都是官兵,誰敢羅嗦什麼,都唯唯諾諾地退開。
卻要好奇的,即便是退開了,仍是望著官船那邊,心里尋思這「要犯」是什麼人物,竟讓這些大人這般小心。
少一時,從船倉里出來一人,緩緩地邁過甲板,走到岸上。
雖說隔得遠,可那「嘩啦嘩啦」鐵鏈子拖地的聲音,卻清晰可聞。
因天色幽暗,實看不真切那人的相貌,只依稀瞧著身量很高。
他雖行走緩慢,那押解他的官員與兵丁卻是無人催促,只安靜地將他簇擁在中間,漸行漸遠,離開碼頭……
清苑,總督府,寅賓館。
十阿哥盤腿坐在炕上,手中端著酒盅,一口飲盡,而後酒盅向下,看著坐在對面的曹顆道︰「痛快點,干了!」
曹頗晚飯前被十阿哥使人請過來,卻是被抓來陪酒。
他仰頭喝了杯中酒,只覺得辛辣無比,仔細品了品,這酒不是府里廚房常用的蓮花白與果酒,而是外頭常見的燒刀子。
曹頤看著酒盅,不由皺眉,心里已是著惱。
十阿哥見他如此,冷哼了一聲,道︰「不要瞎尋思,沒人委屈了爺,是爺獨愛這一口!」
曹頤不由失笑,醇香烈酒,倒是合了十阿哥的性子。十阿哥已經自顧自給自己滿了酒,這會兒功夫,又喝了兩盅。
曹頤見了,心中疑惑,不知好好的,十阿哥又想起喝酒來。
雖說這院里並不隔絕外頭的消息,可能對十阿哥傳消息的,只限于曹頰夫婦。
京城如今雖有些變動,可並無與十阿哥相關之事。
十阿哥這時已經撂下酒盅。從袖子里抽出一個折子,推到曹顆面前,道︰「萬壽節將至,這是爺給雍正新君的疏文,」,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心,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