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沉思片刻之後,白痴終于回過頭。坎帕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老人的嘴角上掛著一抹輕蔑的冷笑。
「責任?」
「嘿,與其告訴你,不如你自己去看吧。中央廣場,你的下一份工作,也就在那里。」
白痴低下頭,思索坎帕校長這句話里面的意思。可當他再次抬起頭想要問一個究竟的時候,那位老校長的身影卻已經從自己的面前消失。沒辦法,他唯有拉住小面包,放下清掃工具,朝中央廣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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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有趣。今天又要干什麼?集體排隊,然後一個一個的砍下一條胳膊或大腿嗎?」
暗滅發出冷笑。不過它說的大致上也沒有錯。中央廣場上站滿了人,雖然不像第一次迎接胡桃那樣排列的整整齊齊,但也算是十分有秩序。不管是幼兒部,初等部,高等部還是大學部,每個學生都翹首以盼的望著廣場中央的那座噴水池旁邊搭建起來的簡易演講台。
在演講台上有一個小型帳篷。听周圍的人交談,似乎胡桃就在那里面。演講台旁邊矗立著一台放滿了許多許多刻著1和2數字的小球的機器。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不知這里到底準備干什麼。
帳篷內,胡桃略有些焦急的來回走動著。她時不時的看看時間,又時不時的微微掀起帳篷一角往外看。顯然,這位小公主在等人。可是她等的究竟是誰呢?
「真是的……怎麼還不來?」
胡桃再次掀起帳篷的一角,張望著外面。在她身後的四名女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為首的一名女佣想了想後,終于大著膽子走上前,說道︰「公主,請問您在等誰?」
這名女佣不說倒好,她一說,胡桃突然像是踩到蛇一般的跳了起來!她迅速放下帳篷,憋紅了臉,十分緊張而氣憤的道︰「誰……誰在等人啊!我才沒有等人呢!」
女佣們看著她們的公主,從表情來看似乎有些愣住了。看到她們不回話,胡桃更是緊張,接著道︰「我……我我我我……我只是看看人來的多不多而已!對,我只是看來的有多少人!畢竟這可關系到我的生日晚會,可不能人太少了!」
人少?
女佣們望著外面那幾乎匯聚了整座學院五分之三學生的人群,即使是面對這已經超過兩千人的人數……她還嫌少?
外面的人群漸漸開始騷動了起來。因為他們是來看公主的,可公主卻遲遲不露面。情況有些喧鬧,外面負責壓場的女主持有些撐不住了,掀起帳篷走了進來,看到公主之後連忙欠了欠身。
「那個……公主?」
面對雄鹿帝國的第一公主,那位女主持總不能過來催場吧。她十分猶豫的說了一句,希望這位小公主能夠理解。
胡桃鼓起嘴,顯得十分的不樂意。自己久等的人沒有來,這叫她怎麼開始?自己精心策劃了那麼久的「好辦法」豈不是從一開始就要夭折?
真是的……怎麼還不來?……不對不對!我……我可不是真的希望他來!我只不過是想要警告他,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矮子,一個要飯的。而我是公主,我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
嗚…………怎麼還不來?嗚嗚……來了嗎?嗚嗚嗚……我受不了啦!怎麼回事?是我發出的通知還不夠多嗎?我應該說過要所有人都來這里集合的才對!
是了,他是在看不起我,他絕對是在看不起我!哼,你看不起我,我就看得起你嗎?你這個……你這個壞蛋,矮子!這些同學里面長的比你帥氣,比你溫柔的人多了去了!我可是擁有那麼多的騎士保護啊!對,我不在乎你,我絕對絕對不在乎你這麼一個!你這個白痴……
「大白痴!」
想的激動,胡桃突然叫了出來。她這一叫不要緊,可在她面前的那名女主持卻是在愣了半響之後,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
「公主殿下!我……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做錯了,惹您生氣!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胡桃這才注意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恢復成以往在人前的淑女模樣,讓那名女主持站起來。那女主持起來後,連連道歉,然後掀開帳篷,生怕再惹胡桃生氣而跑了出去。可也正是她這一掀,讓胡桃注意到了一件事——
一個小女嬰張著雙手,從人中向這里張望著。
女嬰?
一個小女嬰當然不可能有這麼高。那也就是說,她是騎在某個人的肩膀上?而且,那女嬰看起來十分的面熟,再加上在這個學校內唯一會帶著這麼一個小女嬰出現在人前的,就只有……
胡桃的臉,微微紅了。她上前,輕輕拉開一點帳篷……果然沒錯。那個白痴……那個一臉冰冷,毫無表情的白痴正站在人群中,用那雙讓胡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目光望向這里。一接觸那那道眼神,胡桃立刻放下帳篷,裝作鎮定的坐回位置上。
「公主?」
女佣長開口詢問。胡桃則是立刻下達開始的命令。隨著女佣到外面宣布「公主想和大家做個游戲」之後,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公主,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一出帳篷,胡桃看到的卻不是白痴。而是一張打點的十分干淨帥氣的臉龐——
戴勞•古德塞。
這位14歲的英俊少年已經頗有幾分男性獨有的絢麗風采。他單膝跪在旁邊,握住胡桃的手,輕輕的親吻了一下。
胡桃的瞳孔在這瞬間收縮。剛開始看到戴勞,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手背被吻了之後,她才猛然警覺,抽出手倒退兩步。但,一雙毛茸茸手,卻在她倒退之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哎呀呀,公主,您怎麼在這里?不帶護衛就出來,這樣很難讓人放心啊。」
是毒瘤。如今已經從監獄長一躍身為皇家近衛騎士的他身穿一套紫色的燕尾服,頭上的那個大瘤也被一頂高高的帽子罩起。他沖著胡桃裂開嘴,一笑,那可怕的笑容立刻讓胡桃掙月兌他的掌控,逃進舞台的中央。
「公主。」戴勞走了過來。
「公主殿下。」毒瘤走了過來。
「……………………」
而下面的白痴,卻是遠遠的站著,用一雙仿佛看著陌生人一般的冰冷眼神,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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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保護自己,而是把自己拉過來做擋箭牌!而在白痴好不容易將自己護送回來之後,這兩個人更是恬不知恥的搶奪了這份應該屬于他的榮耀!
胡桃瞪著這兩個人,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憤怒。那個小身子里燃燒著一顆正義之心,讓他對眼前這兩人的虛偽完全的厭惡起來。
但是很顯然,戴勞和毒瘤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們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後,毒瘤知道自己相貌丑陋,就心領神會的退到一旁。而戴勞則是走上前,畢恭畢敬的說道︰「胡桃,我為我之前所犯的錯誤向你道歉。如果我得出的結論是他們真的會連你也一起傷害的話,就算豁出我這條命,我也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戴勞的表情很誠懇,而且,他似乎也漸漸明白怎樣的舉止更能夠得到女孩子的歡心。剛才那幾句話說的極具紳士風度,讓下面一些年輕少女的心紛紛心猿意馬,並且不約而同的嫉妒起胡桃起來。
「你……你這個壞蛋!」
年幼的公主不懂與男性周旋,她更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和對方爭吵,讓對方自己落一個冷場。可她沒有意識到這是戴勞的陷阱,臉蛋由于氣憤而變得通紅,甚至忍不住開口罵了戴勞一句。而這,正是這位年輕的紳士所要的結果。他十分有禮的笑笑,紳士般的站在旁邊,讓那些觀眾自己去體會公主那句罵聲中的意味。
台下的人群開始喧囂起來,眾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麼。不過胡桃可不管這些,她只是氣呼呼的看著那邊的白痴,甚至將對戴勞的氣轉移到他的頭上,暗暗責怪他為什麼不沖出來了。接著,這位公主一揮手,示意公布「游戲規則」後,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生起悶氣起來。
「咳嗯,各位同學,大家下午好~~~!」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等到戴勞與毒瘤一左一右分別坐在胡桃兩邊之後,才開口繼續說道︰「相信各位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公主將在十天之後舉辦十一歲的生日舞會!為了感謝諸位在公主失蹤的這段時間內所作出的各種努力,所以公主預備邀請整個皇家學院從幼兒部到大學部,從老師到學生到勤雜工在內的所有人都參加這場舞會,進入我們雄鹿帝國的象征——皇家城堡參加最正式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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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樹的災難讓人沉痛,逝去的生命需要一天的時間來獲得最為寧靜的祈禱。經國務院決定,明天4月21日將會舉國降半旗進行哀悼,停止一切公共娛樂活動。因此,明天一天將會停更。)
(願生命的沉重永遠鐫刻于你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