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嗚……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啊……!」
太陽,炙熱。
圍觀眾人的眼神,「熱情」。
哭喊的少女無力的掙扎,卻只能換來他人的更加興奮。
她絕望的望向那邊……望向在場中唯一「有可能」來救自己的人……
但……
沒有絲毫感情的冰冷眼神,卻再一次的帶給她絕望。
「嘿嘿,我要掀了,我要掀了!」
「小妹妹,等會兒讓叔叔舌忝一下好不好?我不嫌你騷的~~~~」
「叔叔要聞聞!叔叔要把頭埋在她的兩腿之間,好好的聞聞!」
「不要臉的小婊子,你媽媽有沒有教育過你年紀輕輕的不能出來亂搞?叔叔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色迷迷的眼神,吐著唾沫的嘴,臭烘烘的呼吸……
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蜜梨包圍在中間,束縛著她,捆縛著她……
而在這一刻,抓著她衣服的手,終于……
掀了起來。
「不要——————————!!!」
撕拉————!
血沫,飛上天空。
……
…………
………………
蜜梨掉在地上。
抓著她頭的那個醉漢,卻是捂著自己的右手嚎叫著退開。
在他的手臂上,三條深深的抓痕浮現其上。手臂上的肉已經被翻開,露出里面的骨頭。甚至連那根骨頭上,都能看到一條條可怖的印痕。
醉漢叫著,甩著鮮血淋灕的手臂跳開了。而其醉漢也是轟的一聲退後一步,醉酒的眼神終于被鮮血的氣味給沖醒了一些,驚訝的看著中間的那個少女……
她,依舊哭著。
但剛才還柔女敕的虛弱無力的右手,此刻卻變成了一只有著斑駁鱗片的黑色爪子。爪子的尖端,鮮血和碎肉,依舊存在。
「她……怪物……」
不知道是誰突然冒出一句,周圍呆滯的人們立刻被「點醒」!這些平民再次退後,望著蜜梨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憎恨。他們拿起隨手可以拿起的任何東西,掃把、木棍、鐵鏟、剪刀,沖著中間的蜜梨大聲的呵斥起來。
「怪物!怪物!」
「殺了她!她是個怪物!」
「這個怪物故意偽裝成柔弱的少女!天哪,不小心的話她會殺光我們的!」
轟隆——
灼熱的天空中,響起一陣悶雷。
幾乎剎那間就變得黑暗的天空下,蜜梨那金色的瞳孔慌亂的望著周圍的人群。
沒錯……現在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但他們卻絕對沒有抱著「希望自己活著」的意識來看待自己的存在。
對他們來說,他們只希望自己能夠死……
人類對于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向來都是希望能夠消滅,粉碎……
「嗚哇哇哇哇——————!」
蜜梨突然跳了起來,閉著眼,揮舞著右手的龍爪撲向前方。在她正前方的人群沒料到她會突然沖過來,紛紛退讓閃避。
「怪物女要逃了!」
「追!快點追!」
「別讓她逃了!」
蜜梨就這麼一直沖,一直沖……身後的平民怒火中燒的拿著武器,追逐著她。此時此刻,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逃,逃,逃……不斷的逃。直到逃出人群,逃向一個人身前之時……
。
鋼鐵般的手指,再一次的卡住蜜梨的喉嚨。
轟隆————————!
漆黑的閃電劃過空中。悶熱而潮濕的午後顯得更加酷熱。
但是,當那些漆黑色的結晶體浮現在空中之時,那些追逐而來的平民看到的……
卻是比寒冬還要冰冷的地獄。
「…………………………」
白痴左手背著面粉,右手卡著蜜梨的喉嚨。他的雙眼直視那些擁擠而來的人群,緩緩掃過。
不知是不是半空中的閃電交錯,還是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冰冷。人群戛然止步,紛紛看著這個男孩。而他,也在讓這些人全部站住之後,瞥了一眼右手中面色蒼白,淚眼模糊的蜜梨,就這樣掐著她的脖子,走進旁邊的一條陰暗小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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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深邃的閃電,在空中跳著可怕的舞蹈。
陰暗的小巷中堆滿了腐臭的垃圾和到處亂鑽的下水道老鼠。
身後,早已沒有了那些追逐而來的人群的腳步聲。
面前,就只有那緩緩移動的腳步,和右手中傳來的微弱喘息之聲……
「啊嗚……傻嗶……?」
小面包停住了腳步,抱住白痴的大腿躲在他的身後。白痴則是將蜜梨重重的往前一扔,蜜梨摔倒在骯髒的臭水塘中,濺得滿身泥污。
但這還沒完,還不等這個女孩直起身子,捂著被掐了那麼久的喉嚨回過一口氣,一把冰冷的黑色劍刃,已經再一次的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冰冷而沒有感情的語調,在空中交錯的閃電之下漏出。
蜜梨抬頭仰望著那雙眼楮,仰望著在那雙眼楮後方陰雲密布,電閃雷鳴的天空。她害怕的顫抖著,一時間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說不出話來,白痴可沒有心情繼續這樣耗下去。手往前一遞,劍刃就刺破了她的喉嚨,帶出一條血絲。
「不說出理由,你就死在這里吧。」
(喂喂喂,人類小子,這和我們說的不一樣啊?我不是叫你繞了她一條命嗎?)
(………………威脅,殺無赦。)
(你…………!!!切,好吧!我不管了!反正從以前到現在你也沒听過我幾次勸告,我也沒那麼好的耐心繼續為了一條小蜥蜴來貼你的冷。隨你吧!)
劍柄處的血色瞳孔閉上,通體黑色的劍刃,如今完全由白痴來做主。而在他的腦子里,也絕對沒有「憐香惜玉」這種毫無意義的概念。
對于威脅,就只有殺。
哪怕只是潛在的威脅,也絕不放過。
感受著皮膚上的冰冷和刺痛,蜜梨變得更為恐慌了。不過,白痴的逼迫很有效果,這個女孩終于吞了口口水,緊張萬分的開了口——
「陛……陛下……」
「我沒空和你玩皇帝游戲。」
劍刃,再次遞前。溢出的血水讓蜜梨立刻住口,恐慌的看著白痴。她撫mo著已經恢復成*人類的右手,急急忙忙的思考了一分鐘之後,才再次嘗試開口——
「陛…………下…………」
這一次,白痴沉默了。
他的確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和這個女人玩文字游戲。雖然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但如果她堅持要這麼稱呼自己,那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思。她想這麼叫,那就讓她這麼叫吧。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別中了她設在皇帝游戲中的各種圈套,隨便什麼稱呼都可以。
見白痴這次沒有再開口阻止自己,蜜梨的膽子終于大了一點。她小心翼翼的向後挪了挪,想要離開那只可怕的黑劍。但她只挪動了一下,那柄黑劍就再次貼住了她的喉嚨,無法躲避。
「陛下……請您……請您饒了女奴……女奴……女奴只是……」
轟隆——
再次閃過的雷電,讓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女奴……女奴只是想……呆在陛下的身邊……希望……嗚!」
還不等她說完,劍刃就已經再一次的割進她的肌膚。
讓她留在自己身邊?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嗎?
這個女人曾經干過些什麼?她曾經試圖殺了自己,更試圖殺了小面包。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不是等于給她一把刀,然後再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她的刀下?
荒唐嗎?
的確,這種荒唐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滾。」
「陛…………陛下?!」
「有多遠,滾多遠。」
無情的眼神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女人,冷漠的聲音,也貫穿著她的心髒。
「可是……陛下!請讓女奴來服侍……嗚!」
「再敢靠近我和面包,就絕對沒有下次。」
白痴收回劍,轉身離開。
瘋狂的雷鳴在半空中嘶嚎,黑沉沉的烏雲將空氣中的熱量與郁悶再一次的壓縮。面對身後那個依舊呆若木雞的女孩,白痴毅然決然的拉著小面包離開。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留戀,更沒有去管身後那個女孩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