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著濃郁血腥氣味的劍。直接ha進這地下水脈之中。原本寒冷刺骨的地下水立刻又多了一股腐臭與糜爛的味道!持劍的那個人如同游魚一般,迅速的逼向抱著兩人的白痴,那柄劍就像是受到了吸引似地,直接刺向白痴的後腦。
速度,實在太快。
抱著兩人的白痴,甚至連轉身都有些困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極力側過身子,但還是無法阻止那把劍,從自己的脖子處掠過,拉出一條幾乎貼近動脈的大口子。
「咕!」
在水中的戰斗實在不是白痴的擅長,他反腳踢向後方,但那個持劍的人卻是第一時間退開。對方似乎不急,似乎只是想要任憑白痴血流干淨,然後,死亡。
「你們侵犯了我的領域。愚蠢的人類。」
持劍之人,慢慢從水中浮起。他站在逐漸被鮮血染紅的水面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痴,冷笑。
「作為你侵擾以及侮辱我的代價,今天,我就要你品嘗最深沉的痛苦。誰,才是惡魔之主?是你?還是我?!」
嘩——!
剎那間,那人所持之劍的劍身上赫然張開十只眼楮!這些眼楮散發出一股血紅色的光芒。將四周照亮。這一下,白痴終于看清了這個傷了自己的人,也看清了,他手中的那把劍……
魔帝之劍——哈雷路亞。
多年前,曾經害的自己被壓在巨大的深海之中,甚至被死死封印了半年之久的那次事件里,最終被這把魔王之劍選中的人——死勉國王!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的水面之上!
相隔多年,再次看到這個死勉國王,他已經和威尼茨城時大不一樣。他的臉原本是白白淨淨,養的十分滋潤的。但是現在,他的臉上卻是布滿了無數條縱橫交錯的青筋,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他右手所握的那把劍已經和他的手融合為一,不僅僅是劍身,就連他的胳膊上都長滿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眼楮,在昏暗的底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血紅色的鎧甲。這些鎧甲不像是人類鑄造,更像是從他右手上的那把劍延伸出來,護住了他身體上的各個要害,幾乎是一座完美的鎧甲!
白痴浮在水面上,抱著小面包和胡桃。脖子上的傷口對他來說還算不上什麼大礙,更重的傷他都受過。只是現在,他雙手都需要照顧這兩個丫頭,根本就無法出手迎敵!這樣的話……這里,該怎麼辦?
「哦?沒想到,你竟然會替雄鹿賣命。你,也終于墮落了。」
死勉國王看了看白痴抱著胡桃的右手。也看著那上面的鎖鏈和隱藏在其中因為害怕而發抖的血色瞳孔。他一看,他右臂和劍身上的那些眼楮也使同時盯著暗滅。這一下,暗滅顯得更是恐慌,連忙用鎖鏈把自己的眼楮遮掩起來,不敢和這個怪物對視。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我從來就不服你,憑什麼你能站在我的頭上?看來,你已經是完全的墮落了。既然如此,你就干脆的把這個位置讓出來,讓我來成為真正的惡魔帝王!哦,不。應該說,我早就已經是是一個帝王了。而你!卻還在這里纏著這樣一個沒用的人類,在那里因為我的恐怖實力,而害怕的瑟瑟發抖吧!」
白痴壓根就不明白這個國王到底在說什麼,但他很確定一件事,就是現在是最好的逃離時機。右臂中的迷霧還有一次的使用機會,要想從這條地下水脈逃走,就一定要把握好足夠的機會!
白痴慢慢的向後游去,小面包嗚嗚的抱住他,害怕的哆嗦著。只是……怎麼回事?從剛才自己挨了那一劍起,胡桃就沒有什麼反映了?……不。也許是凍得昏過去了,現在沒時間查看他了。
死勉帝王眼見白痴要逃,臉上的笑容更甚!他拉過和右臂融為一體的劍,大笑道︰「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不,你逃不了。你已經中了我的劍毒,雖然你可以硬撐著不死,但是你所要保護的那個女人呢?她,可沒有你這麼強。估計用不了幾天,她就會化為一灘血水,從一個香噴噴的小美人兒,成為一灘讓你反胃,散發著酸臭的穢物吧!」
白痴一驚,立刻轉過頭,看著身旁的胡桃。一看不得了,原來剛才胡桃的肩膀也著自己的脖子,死勉國王的那一劍除了把自己的脖子拉開一條口子之外,還順帶擦過了她的肩膀。此刻,胡桃的面色鐵青,嘴唇發紫,肩上那明明不大的傷口確實已經化膿,還溢出些許的黑色血水。很明顯,已經中毒。
「我……我好冷……白……」
話還沒說完,胡桃的雙眼一閉,立刻昏了過去。
(暗滅。)
(什麼?叫我什麼事?)
(你能解毒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把菜刀!可是……可是我現在的思考很混亂……我已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可惡……我的記憶……我的記憶!!!)
沒辦法了,白痴略一沉吟,立刻抱住小面包和胡桃潛入水中。那位國王冷笑一聲,抬起右手的劍,重重的朝水面一劈!
巨大的劍壓將水面硬生生的劈開,白痴被水流帶動。身不由己的朝下方墜去,重重的落在水底的岩石上。死勉國王趁著白痴無法行動的那一刻,立刻從水面上躍起,揮舞著那把閃爍著無數眼楮的魔帝之劍,直接劈向白痴!
「哼!」
四周被迫開的水沖向牆壁,擠上半空。趁著這短暫的間隙,白痴立刻松開面包和胡桃,暗滅應聲而出。當——!一聲巨響,雙劍立刻發出撞擊,暗滅的血紅瞳孔也和對方劍身上的無數眼楮凝視,劍身與劍身之間爆發出激烈的火花。
轟——————!!!
雙劍撞擊的劍壓進一步的壓迫著四周的地下水,白痴腳底的礁石也發出絲絲的裂痕。和白痴的面色凝重對比起來,位于上方的那位國王卻是滿臉的興奮,就好像是在玩一件非常好玩的玩具一般,興奮莫名。
「現在!誰才是惡魔之主?是你!還是我————???!!!」
白痴的黑色瞳孔中倒映著那雙興奮過頭的眼楮,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們兩人雙雙拔出左拳,同步的轟在對方的臉頰上。白痴站在湖地,腳下的礁石再一次的碎裂。而那死勉國王卻是大笑著被打飛,但在空中盤旋片刻之後,他再一次的俯沖而下,就像是有著永遠都花不完的力量似地,再次攻向白痴。
「啊嗚!啊嗚!」
小面包合起雙手。往腳下那濕滑的礁石上一拍。那些原本想要聚攏的地下水立刻被懸浮在兩旁,沒有合攏。但這並不代表沒有了危險,小面包跪在胡桃的身旁不停的推著胡桃,雙手更是緊緊的按在胡桃那受傷的肩膀上。可不管她怎麼治療,那些黑色的血依舊還是不停的流出,胡桃的面色也是越來越差,不見好轉。
「來啊,再來啊!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實力!這就是你巔峰時候的力量嗎?這就是你站在位居頂峰時的實力嗎?!」
劍刃交錯,暗滅與那把瞳孔劍在這黑暗的洞穴中激烈的踫撞著,擦出火花,撞出巨響。鮮血在空氣中蔓延。腐臭與黑暗交織著,不停的在這里戰斗。
當——!
雙劍再一次的踫撞,也許是由于白痴還需要保護胡桃和面包的緣故,他的處境已經逐漸劣勢。再加上脖子上慢慢開始擴散的麻痹感……
「哈哈哈!看來,該是你把第一的位置讓開,讓一直被你壓著,位居第二的我……成為頂點的存在了呢!」
國王再次站在那凝固的水面之上,他揮舞劍刃,用肉眼,幾乎就能看見劍身上開始凝聚一股散發著腐臭的空氣。
糟糕……
白痴的視線慢慢開始模糊,他咬著牙,倒轉暗滅,往自己的大腿上扎了一刀,這才稍稍恢復清醒。可憑自己身體內中的這些毒素……要怎麼做,才能撐過下一擊?
白痴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狀況已經越來越差。那麼現在……
他伸手進入懷中,模著一個藥瓶。這里面存放的是出來之前,坎帕給自己的毒藥。只要能夠成功讓那個國王中毒,那麼雙方的條件就會對等。
可重要的是……要怎麼樣,才能讓他中毒呢?
終于,國王凝聚力量完畢。他大笑著,充滿蔑視的望著下方的白痴,舉劍……
嘩啦——
但,就在這時,一個影子,從那凝固的水花中躍出。
那,是一個有著少女的上半身,卻有著類似魚類的下半身的生物。
那尖尖的耳朵似曾相識,銀色的頭發和銀色的眼楮,卻又帶給人如此的熟悉感。
她撲向得意忘形的國王,在半空轉過身,用那魚尾重重的扇了對方一個耳光。在那國王還沒有醒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蒼炎已經開始燃燒了那魚尾少女的右拳,帶著最為沉重的力量,重重的,轟在這位國王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