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海濱小島,鏡頭轉回那座小小的漁港小鎮。
這幾天里,這座小鎮就和以往的任何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每天日出日落,听著海鷗的叫聲,渡過一個又一個安靜的時光。
這里很小,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唯一有的,就是這不變的安靜與祥和。旅館中的白發少年也不需要什麼娛樂活動。他只需要一盤棋,一杯水,然後坐在窗邊,看著那黑白交錯的棋盤,過上一天。
這,就是休假。
不需要什麼驚心動魄的冒險,也不需要什麼激動人心,刻骨銘心的回憶。下著棋,看著太陽從沙漠的盡頭升起,再從海洋的盡頭落下。無所事事,看似浪費一般的渡過這一天又一天,這樣,就足夠了。
啪。
黑白交錯的棋盤上,白發少年拿起黑棋,下了平白無奇的一步。
這是簡單的一步,也是中庸的一步。這盤棋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經過精心策劃,努力在你爭我奪的棋局。這是不是也象征了他此刻的心情,已經變得很寧靜了?
輪到白方。現在,按照常理,他應該將主教拉上前,進行攻擊。但這一刻……
白發少年的手,卻是不知不覺的模到了國王之上。在想了片刻之後,他捏起國王,下了即使是一個外行人看來,也顯得十分錯誤的一步。
略顯平淡的棋局就這樣立刻進入**,黑方憑借著白方的這一錯誤展開極大的攻勢,白方的國王連續被黑方多次進行將軍。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
可是,一子錯,著著錯。在躲避了將近十步之後,白方的國王終于被將死。這也預示著,這盤從白天開始,就一直下到深夜的棋局,終于宣告結束。
放下棋盤,白發少年的眼神終于從棋子上挪開,轉移到外面漆黑的海水之上。漫天的星辰倒映在平靜如鏡的海面之上,波瀾不驚。
「……………………………………老師……」
良久,白發少年才張開口,對著那浩瀚的天際,說道——
「我……真的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嗎?」
疑問,也許只有那寂靜的海風才能回答。白發少年閉上眼,傾听著海浪,讓那些海風掠過自己的發絲。體內的魔獸也是安靜的繼續被封印。沒有產生絲毫可以進行反噬噬主的現象。
今夜……看起來,又是一個安眠之夜了……
白發少年呼出一口氣,拉起窗,合上門。他解開腦後的辮子,讓那頭白發披散開來。在呼出幾口呼吸之後,他走向床鋪,同時開始解衣扣,打算睡覺……
「哼!下完棋就睡覺,睡完覺就下棋。這個假度的真沒意思!」
不知什麼時候,胖女孩突然破門而入。她看到臥室里已經解開一半衣扣的白發少年,那張胖胖的小嘴突然一倔,說道︰「我問你,今晚你是和我一起去游夜海看星星,還是要繼續在這里睡覺?!我們的渡假已經過了那麼多時間,但每天都是這麼平平淡淡的,一點刺激都沒有。這個假未免也太無趣了吧?!」
白發少年瞥了胖女孩一眼,拖下外套。穿上睡衣。手一甩,將那頭白發從衣領里面甩出。看到白發少年這麼做,胖女孩哼了一聲,扭頭就沖出了房門,賭氣,跑出了旅館。
「哼!那個大傻蛋!我看他根本就對我一點點都不上心吧?整天整天就是他的老師老師的,他老師有什麼好?一個繃帶男而已。難道我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公主還比不過一個已經死了近十年的中年大叔?」
走在幾乎沒有燈光的街道上,胖女孩百無聊賴的踢著石頭,情緒冷淡。想想自己從十二三歲時就跟著那個大傻蛋到處跑,連自己公主的身份都不要,就為了和他黏在一起。可這個大傻蛋卻一點都不領情,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關心的話!自己暗著明著的表示已經那麼多次了,就差全身拖光光直接躺他床上去了。可他竟然還是沒有反應?什麼意思?!
踱著腳,胖女孩感覺自己快要被那個傻蛋氣的瘋掉了。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這麼折騰可能會看不到未來。身處這種亂世,身在那種組織,誰能保證自己有朝一日不會突然死掉?到時候難道要懷揣遺憾,就這樣結束了?
胖女孩在沒有人的道路上折騰著。這種小地方,一到晚上就全都沒有人了。哪像是大城市,夜晚還燈火通明?
「哼!」
胖女孩朝天上的三個月亮分別比了一個中指,憤憤道——
「我看,即使是我突然被綁架了,那個大傻蛋也不會來管我,對不對?臭老天!」
嘩——
一聲響,胖女孩眼前的視線就化為一片黑暗。還來不及等她掙扎,兩個手持麻袋的黑影就迅速的從懷里掏出一個燻香,扔進將胖女孩遮擋的麻袋內。幾不到三秒,胖女孩的動作立刻停止。而那兩個黑影,也是迅速扛起麻袋,四周看看沒有人,迅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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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戰訓練第五天,
當這些小姑娘們一個個睜開眼楮之後,看到的卻是自己睡袋外面遍布的白點。再仔細想想,這似乎意味著自己已經被淘汰出局。
淘汰出局?這怎麼可能?不是說在八點鐘之前禁止一切攻擊的嗎?怎麼現在就……
下午一點???!!!
可洛和莉蘿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看到了是自己的鐘表。對于這個時間,她們紛紛表示無法接受!怎麼可能?昨晚她們明明很早就睡了,怎麼可能連續睡了將近20個小時沒有醒?!
這些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從對方的眼楮里面尋找點什麼東西出來。可包括小面包在內,四個小姑娘都表現出一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終于,她們只能變成互相的責怪,怪對方睡死,結果還沒等開始,就在睡夢中輸掉了第五天的戰斗。
在埋怨了一會兒之中,這些小姑娘們終于消停了。由于突然之間全滅,所以她們有了大把的時間進行調整休息。听著遠處傳來的打斗聲,可洛和莉蘿臉上浮現出少許的羨慕與嫉妒。還有一點點的不服氣。杏倒是抱著自己的睡袋,用布擦去上面的顏料。
如今,已經是連輸五場了。
小面包看看這些沮喪的小隊隊員,覺得自己應該給她們最後一次的機會。畢竟,如果真的是由自己來強行命令的話,默契度還是會少上不少。眼下看看午後無事,而遠處的戰斗聲此起彼伏的時候,面包咳嗽了一下,率先走向旁邊的莉蘿。
《你覺得自己的實力怎麼樣?》
莉蘿有些沒搞清楚小面包的這個問題。她想了想之後,說道︰「我應該是在同齡人中最強的一個吧?畢竟,還沒有一個男孩子能夠比我的力氣更大。」
「呵,所以說,只是一個暴力女而已啊。」
可洛在旁邊毫不吝嗇的諷刺。莉蘿本就心情不好,立刻又要起內訌。小面包連忙攔住她們。
《別吵啦!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既然在我們隊里有兩個最強的戰斗人員在,為什麼我們會連輸五天?》
可洛和莉蘿瞪著對方,不說話。而杏則是悠閑的擦拭睡袋,悠閑的翻開書,悠閑的取出針線,悠閑的一邊做刺繡一邊看書。
《配合!信任!團隊合作!我們什麼都不缺,就缺這些東西!如果我們有了這些東西,接下來的五天我們絕對能夠大獲全勝!》
「哼,和古德塞家的人配合?除非我太陽從西邊出來。」
「是啊∼∼∼即使太陽從西邊出來,我也絕不會和諾利烏斯家族的人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話沒兩句,就又要吵。小面包覺得無可奈何了,她將最後的希望全都交給那邊的杏,沖到她身旁,舉起牌子——
《公主,為了維護帝國的和平,請您勸勸那兩人吧!》
小杏卻是輕輕的瞥了小面包一眼,lou出一副絲毫都不關心的表情——
「她們不可能和好的。父王都這麼說,那就絕對沒錯,勸也沒用。」
《可你總要試試吧?她們,包括我,都是你現在的保鏢耶!》
「父王說過,不用去調和她們,就讓她們互相牽制。這是先皇爺爺告訴父王,父王再告訴我的。」
《那根本不一樣!對待事情必須靈活才對!怎麼可以死守著一句話不放?!》
「父王說過,先皇爺爺的話就是真理,一句話都不能改,一定要按照先皇爺爺的教誨做下去。」
父王說過父王說過,你到底還有多少個父王說過?你這個木頭腦袋!
小面包幾乎快要被氣炸了。怎麼這位公主的腦子這麼不會轉彎?一直都听父王說的,難道她父王就沒像白痴叭叭一樣告訴過她,遇到事情要學會變通嗎?
看著杏那張死板的臉,小面包算是徹底放棄。她已經不對這三個女孩抱有任何希望了。果然,要想讓她們通過某種內在的力量自然和好,互相配合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依外力的強制!白痴叭叭,你可要快點回來啊∼∼∼面包肚子里可是有著一大堆的作戰計劃等著用呢!在接下來的五天里,一定要讓她們好好的團結起來啊!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