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是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年僅八歲的他,看起來真的很像他那英俊的父親。
盡管年紀幼小,但那俊朗的臉部輪廓中已經完全呈現出一名美男子應該擁有的一切特征。那雙金色的瞳孔中散著柔和的光芒,相信再過個十年,他將是一個讓所有女性見了,都為之動心的男人。
星璃走到尼祿的面前,搭著他的雙肩,在他的面前單膝跪下,笑著看著他。然後,她轉過頭,看著尼祿手中牽著的那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似乎有些害羞,見星璃看著他,連忙往哥哥的背後躲去。
「克雷蒂亞,沒禮貌。來,和星璃姐姐打聲招呼。」
尼祿拉過自己的妹妹,作為一個兄長,教訓著。小克雷蒂亞繼續吮吸著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太明白的看著哥哥。星璃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撫模著小克雷蒂亞的頭。雖然一開始,這個小姑娘有些害羞,想要逃跑,但在看到星璃那溫柔的表情,以及她撫模自己頭的這種舒適感之後,終于漸漸的放松下來,沖著星璃笑了笑。
「尼祿少爺,您叫錯了呢。連輩分也叫錯了。我和您的母親是同一輩的人,您怎麼可以叫我姐姐?」
星璃半開玩笑的糾正。但尼祿這個帥氣的小男孩卻是想了想後,笑道︰「星璃姐姐看起來比母親大人還要年輕呢。當然要叫姐姐啦∼∼∼」
星璃撲哧一笑,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這個小家伙的額頭,說道︰「那麼會說話。看來你和你父親一樣,以後是一個騙女孩子的高手呢。」
听到這句話,尼祿卻是有些不太理解的撓撓後腦勺,說道︰「星璃姐姐,什麼叫騙女孩子的高手啊?母親大人經常告訴我,叫我不能騙人呢。」
星璃笑道︰「哦?看來,公爵夫人還真是很用心的在教導我們的少爺呢。」
「嘻嘻。」
尼祿再次笑了笑。可隨後,他就拉著小克雷蒂亞來到窗邊。由于窗口的朝向有誤,他看不到那邊生的激戰,但是窗前正對應著一個刻印,而這個刻印已經被動,散出黑暗的光芒。看著這個光芒,尼祿有些擔心地說道——
「星璃姐姐,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到底去了哪里?現在……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生?」
這個孩子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擔憂。就連他手中所牽的妹妹似乎也有些害怕起來,抱著哥哥,小臉蛋兒有些想哭的感覺。
對此,星璃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尼祿少爺,沒有事的。請放心,一切……都沒有事的。」
「沒事?那麼……星璃姐姐來到這里,難道不是想要轉移我們嗎?因為有危險?」
「呵呵,不是啦。尼祿少爺您真的想多了。我來這里……只是想要確認一些事情而已。」
星璃走到尼祿的面前,雙手搭住他的肩膀,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個孩子。接著,她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尼祿少爺,你是否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正義,與公正存在呢?」
尼祿有些不太明白星璃的意思,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當然。母親大人經常告訴我,父親大人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正義的。」
星璃有些疼惜的揉著這個小男孩的臉,看得出來,他因為自己的父親而驕傲。
「是啊……您的父親的確是一個厲害的人。但是在這里,我卻想要向您表示一下我的祝願。」
星璃的手指,略微撥開尼祿後頸的金。在撥開金之後,兩個小小的紅點,在他的脖子上刻著。
星璃掃了一眼這兩個紅點,但卻並沒有說什麼。她繼續笑著,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尼祿?古德塞。你將會成為一個擁有力量與智慧的男孩。我能夠看見,你會是一個溫柔,善良,充滿了仁慈與博愛的人。」
「你是一個勇敢的戰士,也是一位尊貴的紳士。你將會獲得許多的力量,你的人生,將是許多普通人一輩子做夢都無法夢見的傳奇。」
「你會成為一個印跡,一個只出現在故事與傳說中的印跡。這將是你的使命,你的職責。你的……命運。」
尼祿不太明白,但他剛想說話,星璃卻是立刻制止了他開口,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但是,力量越大,你所承受的責任也會越大。」
「你的人生可能會很坎坷,可能並不會一帆風順。但你還是可以堅持自己堅信的道路,走在那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之上。」
「你身處黑暗之中。」
「但你卻會是黑暗之中的那點光芒。」
「你的心將會永遠保持純淨,不會受到任何邪惡的玷污。」
「你將會永遠保持自我,不管前路多麼的痛苦,不管未來多麼的艱險,你將永遠不會絕望,永遠滿懷信心的走下去。」
「我……星璃?魯尼答,在此見證。」
話,算是說完了。
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實在是出乎尼祿的意料之外。他想了想之後,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金色的瞳孔凝視著面前的星璃,說道——
「星璃姐姐,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不。」
星璃低下頭,輕輕說道——
「與其說是詛咒,不如說是……‘祝福’。」
啾。
輕輕的,星璃在這個小男孩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一吻過後,小尼祿繼續用迷茫的眼神看著星璃,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可是,就在這一吻之後的不過三秒鐘的時間里……
「嗚……嗚啊!!!」
尼祿的意識突然恍惚起來!這個小男孩松開妹妹的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倒在地上。在痛苦的掙扎之中,他那頭金色的頭卻是滿滿褪色,逐漸化為雪白的色澤!而星小說*就璃則是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看著……
「哥哥!哥哥!」
克雷蒂亞連忙抓著自己哥哥的手,心慌意亂的搖晃著。但她的擔憂卻沒有任何作用。沒過幾秒,尼祿的滿頭金全部變成了白色。而他的意識,也是在這一刻消失,癱在地上,不動了……
「哥哥!哥哥!哥哥!」
房間內,只剩下小克雷蒂亞慌張的叫聲。
星璃則是慢慢的退出了房間,關上房門。
在離開之前,她的手指輕輕撫模著房門,幽幽的,嘆了口氣……
「詛咒……還是祝福?」
「呵……也許,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對不起,小尼祿,為給了你一個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命運之一。也許,你會說我自私,怨恨我一輩子吧……」
苦笑,在星璃的嘴角浮現。她搖了搖頭,最後低下頭,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緩緩說道——
「你說呢?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刻印戰場之中——
小面包頭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的落下。
保護罩所能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小,現在,幾乎只能保護住白痴幾個人,壓根就無法顧及到整個刻印。那些吸血鬼踩在刻印之上,不斷地向著這個保護罩進行攻擊,就像是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一般,絲毫不會停息!
此時,一名血族縱石師雙手捏緊,口中不知念誦著什麼,突然間,雙掌猛地轟中保護罩!這突然而來的一擊似乎無比沉重,小面包雙眼瞳孔猛地擴大!幾秒鐘之後,她的嘴角,留下一條血絲。
白痴咬著牙,額頭的汗水也是滾滾而落。再這樣下去……情況就不妙了。看著面包受傷,但卻是一聲不吭地繼續維持著這個保護罩,白痴心中又何嘗不著急?話說回來,改變,就是從戴勞手中的劍生變異之後開始的。他手中的那把劍……到底是什麼玩意?!
「憎恨!梵蒂岡……那個你口中的‘不祥之物’……到底是什麼!!!」
白痴怒喝,大聲的詢問答案!
蜷縮在**梨頭上的憎恨被這樣一吼,不由的拉起尾巴,顫抖的蓋住自己的身體,緊張地說道——
「那……那把劍……不祥之物!好可怕……太可怕了……!她……她……她…………!!!」
「那到底是什麼!說!」
「那是……人類……打造的劍……!不祥之物……那東西……那個……那東西……!」
「什麼那個這個東西的,快點說究竟是什麼!」
「那……那東西……毀滅……惡夢……不祥之物……人造之劍……!」
憎恨完全亂了,從她的話里完全听不出究竟是怎麼回事。白痴問了好幾次,她都是一直這樣嗚嗚咽咽,那把劍究竟意味著什麼,恐怕現在已經是完全找不出答案了吧。
「切。」
既然得不到答案,那白痴也不用再問了。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這里……是哪?」
雄鹿的國王,蘇醒了。
這個剛剛登基,就在戴勞的手中被掌控的國王,金?佛理休斯。現在終于睜開了那雙眼楮。他看看身邊握著劍插進地面的白痴,也看看旁邊的**梨,她手中的女嬰,還有她頭上的松鼠。當然,他也看到了這邊嘴角流出血絲,翡翠色的雙瞳散著光芒的面包。最後,他當然也看見了和他同樣躺在這里的那個女孩……
「姐姐?!姐姐!你怎麼樣了!姐姐?!」
「歡迎來到地獄,尊貴的國王。」
**梨冷嘲熱諷地說了一句。絲毫不把這位雄鹿之主放在眼里。小金扶起小杏,探了探她的鼻息,在確認她並沒有死亡之後,才略微松了口氣。
踫——!
又是一道魔光,狠狠的砸在保護罩上。恰好,這一聲正好砸在金的身邊。他嚇了一跳,看著保護罩外雙眼猩紅的吸血鬼,立刻本能的去模腰間的雙刀!
「嗯?!」
當然,他的腰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武器。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些人……我記得這些人,他們不是古德塞家族的人嗎?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金大喝著,狠狠瞪著保護罩外的敵人。可是,他的怒喝卻是更加換來了背後**梨的一聲冷哼。
「能夠安靜點嗎?偉大的雄鹿之王。你現在就像一只吵鬧的麻雀,只會讓我們的大人分心!」
金一愣,轉過頭,看著**梨。他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現在身處的處境,不由得說道——
「我……這里……可惡!我的腦子……我的腦子……!」
「你的腦子很混亂嗎?當然很混亂。你身為一個國王,意志卻是如此的不堅定。只不過是死了老爸,只不過是想到身上突然肩負起了那麼多的責任,就弄得自己精神緊張,最後崩潰。被別人輕而易舉的操縱!」
小金呆呆的看著**梨,听著她的訴說。隨後,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四周那些不斷攻擊保護罩的敵人……
「是……我的原因嗎?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的意志……不夠堅定?」
**梨哼了一聲︰「別把你自己看的那麼偉大了。雖然有你的原因,但原因並不單純是你。身為一個國王,沒有絲毫的定力,你還想要怎麼樣?」
「夠了,別說了。」
白痴及時喝止**梨,不讓她再說下去了。**梨更加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小金了。
這位國王呆站在原地,他的視線有些混亂的在所有人身上掃視著。然後,望向外面。
他到底在想什麼?是在後悔自己的軟弱?還是在痛恨外面的那些叛臣?
他的表情,到底是害怕?還是憤怒?
恐怕,現在沒有人能夠知道這個孩子心中到底在想著些什麼了。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
「給我武器。」
小金伸出手,在接過**梨從腰間拔出的兩把短刀之後,他揉了一下鼻子,守在依舊昏迷不醒的小杏身前。
「小子,你想做什麼。」
白痴用眼角瞥著他,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對此,小金卻是抽了一下鼻子,捏緊手中的雙刀。之後,他只說出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保護我姐。」
也就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白痴的視線轉了過來。他緩緩閉上眼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更加努力的維持刻印,盡快的,完成這個封印!
踫——砰砰砰!啪啪,轟!
保護罩外,轟炸之聲不絕于耳。
逐漸縮小的罩子就像是一個逐漸收縮的牆壁一般,漸漸的,似乎要將里面的所有人壓扁。
伴隨著這些轟炸聲響,里面人再也不說一句話了。他們全都屏著呼吸,捏緊手中的武器。也許,他們並不知道面包還能撐多久。這最後的半個小時現在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漫長?
啪啦啦——
保護罩的直徑,如今只剩下一米。
白痴,面包,金,**梨,杏,憎恨。所有六個人,就都縮在這小小的一米的保護罩之內。
看看外面,那些吸血鬼趴在罩子上,臉上露出崢嶸的笑容。就連保護罩的上方,如今也是那些家伙的臉……
啪啦啦啦——
這小小一米的保護罩上,如今,也終于浮現出裂痕。
面包嘴角的血絲,也從原本的一條,化為兩條。
這些裂縫開始越來越大……擴散的越來越開。而現在,第三次的刻印卻依舊還沒有來得及動。
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
真正糟糕的事情,在後面……
「呼…………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戴勞重新站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口如今已經結疤,除了那輕微的凹痕之外,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傷一樣。
他笑了……
這位血族之王,有絕對的理由笑出來。
他拔起那把結晶劍,拉起香柚遞過來的替換披風,重新披上。隨後,他就那樣一步步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然後,那些吸血鬼讓開,讓這些「王」走到保護罩的邊緣,他面對那已經出現裂縫的保護罩,舉起手中的結晶劍——
「現在,真的是一切都結束了。」
面包望著站在面前的戴勞,看著那舉起的劍,當那劍刃落下的這一刻,她終于閉上眼楮,咬緊牙關,等待……死神的降臨……
咻——
一只響箭,準確無誤的刺中戴勞旁邊的一名血族頭顱。
戴勞略微一怔,看著那名吸血鬼頭上的箭矢。然後,抬起頭,望向天空……
下一刻,火焰雨……來了。
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火焰的箭矢從天而降,如同雨點一般灑向這里的所有血族。近了……近了!當這些箭矢落在這些吸血鬼的頭頂之時……
踫!
猛烈的爆炸,也是在這一刻響起!
「怎麼回事?人類……普通的人類不是都被我囚禁,就是成為我的血奴了嗎?這樣的話,還有誰膽敢在這個時候攻擊我!」
戴勞拔起劍,撥開射向自己的火焰箭。下一刻,他就看見一個人。
一個身披斗篷,臉上帶著一面火焰面具的人……躍上那殘缺的牆壁。隨後,他的雙手一甩,握住兩把細劍,毫無畏懼的向著這邊沖來!
一個人?
當然不是。
在這個人從城牆上躍下之後,城牆下方的地面瞬間就像是炸裂一般,涌出數百名臉上帶著面具的女性!她們手中握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在那名面具人的帶領下,直接往這邊沖了過來!
︰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