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熱血向決定。……(被圍觀讀者拖走)
……
「老穆。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不知何時。大長老已經走了過來。輕輕拍著在跪坑里。淚流不止的矮人王的肩膀說道。
或許。穆拉丁放棄自己的才華和天賦。擔當起義務的這種行為。在人類世界中經常能見到但是對于一名矮人來說。卻是難能可貴。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產敬佩。
「沒辦法。這個世界總是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穆拉丁擦干眼淚。越來越多矮人士走了過來。他不能哭。必須保持王最基本的尊嚴。
「這個巨門。該怎辦?」
我呆呆的仰視著聳立在自己面前。足有上千米高的血紅色地獄之門。深刻的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應該是艾那瑞斯強行將最後幾個地獄之門融合一起。只要將它毀。這場戰爭就結束了。」大長老凝視著地獄之|。開口說道。
「是啊。結束了。于結束了。」
穆拉丁失神的喃喃。可是。又有多少東西在這場戰爭中永遠失去?一場戰爭。或許是無法結束的。它帶給人的傷痛。會永遠留在心中。
就在我想跨入地獄之門。將里面的魔法陣搗毀。隨便再入手一塊寶石原石的時候。整個天地突然開始搖晃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勉強在上下起伏的地面站穩。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在眼中地大長老。只覺整個世界都在抖動。
「不好地獄之門出現變化了。」
大長老臉色突然一變指著巨大地地獄之門大喊道。順著他的手望去。眼前這個巨大的血色漩渦正同波浪一樣起伏扭曲。仿佛隨時都會破裂開來。
「先離開這里。」
大長老當下立斷。攙扶起因為使用了變身而陷入虛弱狀態地穆拉丁帶著一大群矮人戰。在強烈地震中跌爬打滾的離開。也顧不的自己的形象了。
好不容易跑出十多`里以外。感覺地面地震動微弱了。我們才停下腳步。回望地獄之門。
此時的地獄之門已比剛才扭曲的還要厲害。就像原本是倒影在平靜水面上的影子。突然水面掀起大浪一般。扭曲分散。融合。消解。每一都在變化著。已經完全看不出是漩渦型的地獄之門了。
「大概是因為艾那斯強行將幾個地獄之門融合。本來就不穩定。再被矮人能量炮的能量所干涉。發生了變異。最後少了艾那瑞斯的壓制所以開始分崩離析。」
大長老凝視著不斷化的地獄之門。冷靜的判斷道。
「那最後會變成怎樣?」
艾那瑞斯這個魔法設計者死了。也就大長老對眼前的狀況最熟悉了。
「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分裂回原來地地獄之門。另一種就是引起大爆炸。整個地獄之門徹底消失。」
大長老的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崩潰的地獄之門。不緊不慢的說道。從他的口氣中可以听出。第二個果無疑是最讓人安心的。
爆吧。爆吧一了百了。我專心的看著地獄之門的變化。心里默念叨著。
就在這時。地獄之|產生了極大的變化。像冰塊融成水一般。慢慢溶解癱軟下來。突然迸出劇烈紅光。作幾道紅光掠起。直沖神罰山脈地方向而去。
「不好。還是分裂。」大長老臉色一變。搖著嘆氣說道。
「不過這些地獄之門沒有魔法陣的支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才對。」
「應該不會剛剛好落到你們村落里頭吧。」我看著幾道紅光遠去的方向。不無擔憂的問道。
「看那幾道紅光的度和速度。應該不會落到我-|頭上。到時……」大長老支支吾吾的看了我一。
「到是可能落到絕望平原的另一邊。也就是你們群魔堡壘的附近的。」
我靠!!
「不用著急。沒可能那麼湊巧剛剛好落到你們群魔堡壘里面的。以群魔堡壘地防御能力。說比不上我們矮人王城。但是應付幾個地獄之門的怪物。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見我一臉焦急的樣。大長老不由寬慰道。
「話雖然是這樣說錯。不過……大長老。這里的事情也完了。請允許我先回群魔堡壘一趟。」
說完。也不待他回。便掉頭徑直離去。
待大長老他們的身消失在身後時候。我變身鹿靈。急急向群魔堡壘的方向趕去。跑了一整天。終于進入了冒險者歷練區域。我毫不遲疑。取消變身。一個回城卷軸。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的絕望平原里。
從傳送站里出來。我第一時間看向傳送站附近的法師和衛兵的臉色。發現他們一個個沒異常。才松了一口氣。
剛剛一眼帶過。沒|仔細。現在重新一看。才發現。負責傳送站的法師。還是那個倒霉法。他見我的目光看向他。臉上都快擠出苦水了。
「真巧。怎麼又是你。」我很有禮貌的朝對方打招呼。
「是呀。能再次遇到大人。是我的榮幸。」倒霉法師謙和的行了一禮。心里暗暗在自己說的話的末尾加了兩個字——才怪!
我可不知道因為自的原因而習的吐槽技能現技能等級為一的法師。心里面在想些什麼。左右看看周圍一片祥和。開口問道。
「對了。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沒有?」
「大人這樣問的話。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听說昨天狩獵活動的時候。郊外大草原深處突然出現了幾
色的大門涌出量地怪物差點將冒險者地線沖在幾個大人的努力下。大數人還是全部撤回群魔堡壘據說有四五個冒險者犧牲了。」
法師小心翼翼的看我一眼。他知道我地身份。四五個冒險者犧牲在羅格營地是常有事。但是在群魔堡壘。卻已經不是一件小事。
法師覺的自己的敘述是不說太過平淡了。不過。因為分屬不同系統。四五個冒險者地犧牲。的確是無法觸動他太多的感情。
「這樣啊。那那些怪物現在怎麼樣?」
我微微一嘆。雖地獄之門沒有出現在群魔堡壘之內卻是剛剛好趕在狩獵活動。應該怎麼形容呢。幸運中的不幸?不幸中的大幸?
「那些怪物還圍著堡壘。不過已經有法師和亞馬遜在慢慢清理了。听說怪物內部也開始分裂。自相殘殺起來。想必很快就能沒事。」
見我並沒有追究。法師松了一口氣。連忙應道。
「嗯這樣啊。苦你了。」我拍拍法師的肩膀。後迅速向壘大門奔去。
從群魔堡壘上面遠遠往下望去。實有好幾萬數量的怪物將通往郊外大草原的天險石梯給牢牢堵住。站在我旁邊的法師和亞馬遜。正悠閑地不斷將魔法和箭矢往下射。簡直和刷經驗一樣。而怪物之間。也時不時可以看到互相傾軋的一幕。
「格森。格森奧斯卡那家伙呢。這種熱鬧。他道理不來湊上一腳啊。」
我左右看看。並沒奧斯卡的身影。想到法師說過有四五個冒險者犧牲。心里一緊。暗不會那麼湊巧吧。于是連忙向旁邊一個熟悉的法師問道。
「吳老弟呀。什麼候回來了?你問奧斯卡老大-他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現在在血腥麗那里窩著呢。」
幾千米的高空。站在堡壘城牆外面。大風呼呼的刮著。法師不不提高自己的嗓門大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稍稍一安。卻又疑惑奧斯卡這只野猴子也會心情不好。莫非是被穆拉丁給傳染了。陷入了人生低潮?
看看這里不會有什大的意外。我回頭又往血腥瑪麗地方向跑了去。打開酒吧大門。一陰暗頹廢的氣息便迎面撲來。|看里面。冒險者不多。三三兩兩的各自為樂。到時比平時安靜了許多。
在整個酒吧轉了一圈。我終于在某個角落看到了奧斯卡的背影。他趴伏在桌子上。手里還斜斜握著一杯麥酒。金黃色的酒液從杯口流出。流滿了桌面。也浸濕了他趴在桌子上的胸口和臉。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已經醉到神志不清的醉漢。看來這個人生低潮。還不是普通的人生低*。
「我說奧斯卡老兄。你這是怎麼了。沒死就吭一聲呀。」
我坐到他對面。好笑的推了奧斯卡一下。他這才緩緩抬起頭來。面容卻讓我大吃一驚。那平時光滑地腦袋。下巴已經長了一些胡渣。臉頰雖不消瘦。卻有些發青。尤其是那雙眼楮。竟然毫無光彩。像是失去了生命動力的人一般。
即使上次被我騙著喝了兩瓶精力水。他的樣子也只是身體上的憔。精神依然好的不的了。像只野猴子般。而這次。卻明顯是精神上的憔。
「我說老兄。你究竟是怎麼了?」看到這里。我收斂臉上的笑容。認真的問道。
奧斯卡抬起他那黯淡渾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眼楮里有了一絲光彩。但是依然低垂著腦袋。支吾了許久。才從口中吐出一句話。
「羅德他。死了……」
「什麼?!」
我自己也沒搞懂。究竟是沒有听清楚奧斯卡所說的話。還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奧斯卡的話代表什麼意思。傻傻的重復問了一遍。臉上的表情突然僵硬起來。
「羅德他……」
腦子有點發脹。我結結巴巴的說著。終是沒能將後面那兩個字說出來。
奧斯卡一臉黯然的點了點頭。將杯子里流的差不多的麥酒一口灌入。卻是喝的太急。嗆到了喉嚨。俯身大聲咳嗽起來那樣子說有多落魄就多有落魄。
「這怎麼可能呢?」
,抱著頭。不可置的喃喃道-中不由再次回|起那個瘦小地總是被孩子包圍著悲哀背影。還有他旁邊默默站著的骷髏妻子。
雖然我和羅德只不見了寥寥數面。但是無疑他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還是第一次。如此熟悉地人從自己身邊消逝。由不的我還能保持平常心。
「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參加狩獵活動才對呀。怎麼可能會死呢?」
我依然有些不可置。希望奧斯卡只是在杞人憂天。羅德。他應該不會去參加狩獵活動才一個強大死靈法師。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死了呢?
「昨天狩獵活動地時候。出現了幾道地獄之門。從里面涌出許多怪物。我們的防線一下子收不住了。而身後還有許多平民孩子。羅德為了保護那些孩子撤退……」
帶著哭腔的話說到這里。奧斯卡那鐵錚錚的男兒淚。硬是從通紅的雙目中流了下來拿起手中的酒杯倒嘴里。也不管面已經滴酒不剩。
「侍者。侍者。拿酒來!!」
他用力的拍著桌子。拍的踫踫作響。好幾寸厚的硬木桌子都出現了裂痕。引的遠處地冒險者紛紛側目。一看是奧斯卡。連忙咂舌的回過頭去。
清秀的女侍者。帶著惶恐不安的神情將大杯大杯的麥酒放到桌上。然後飛似的離去。一個瘋狂的冒險
在這些弱小的平民眼中。並不比一頭猛虎安全多少。
接下來好一會兒。整個偏僻的角落。都只剩下奧斯卡那大口大口吞咽麥地聲音。氣氛陷入了悲涼的沉默之中。
「對……對了。他的妻子呢?」
我添了添苦澀的嘴。好不容易蠕動著嘴唇問道。卻知道自己又問了一句廢話。身為召喚的羅德都死。那他的骷髏妻子焉有不死的道理。
卻沒想到。本來是只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像開啟了某個開關似的。正將麥酒大口大口灌入口中的奧斯卡全身一震。那傾斜地杯子停留在嘴角邊。麥酒倒在自己身上。也絲毫沒有察覺。
「我對不起羅德。對不起史蒂貝露。我對不起他們呀。」
毫無預兆。大串大串的淚珠從奧斯卡通紅的眼楮里流出。他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將整個桌面的東西大力一掃。緊抱腦袋拼命撞擊著桌面。
奧斯卡。果然和羅德。甚至是他的妻子史蒂貝露。都有關系。我心里暗暗一嘆。向酒吧里其他冒險者了個顏色。他們理解的點了點頭。和其他心驚膽戰的侍者一同離去。
哪個冒險者沒有傷心過往。哪個冒險者沒有痛苦流涕過。生離死別。他們已經經歷太多太多了。所以心中才有了責任。所以才放浪形骸。
不一會兒。整個酒吧就只有我和斯卡兩個人。就算奧斯卡將整個酒吧拆了。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所幸。奧斯卡還算堅強。只是發了一會的瘋。打亂了周圍幾張桌椅。就停了下來。頹然在地上。雙目失神的喃喃個不停。
「老兄。不介意的話。給我好好說一下如何?」
見奧斯卡安靜下來。我一坐在他對面。盤腿問道。他需要一個發泄。我想。他會願意告訴我一些事情。
果然。奧斯卡喃喃抬起了頭。目恢復了一些神志。又高又壯的軀體卻死去活來的垂著。說不盡的蒼白無力。
「我和羅德。在訓練營里認識。來就是很好的朋友。」他開始喃喃說話。目光透露著憶時的空洞
「當時。我們和幾要好的朋友已經約好。在晉職以後。就組成一個冒險小隊。一起捅巴爾他娘的……」
奧斯卡突然重新抱著腦袋。痛苦不堪的搖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
「羅德幾年前就結婚了。他的妻子史蒂貝露。是個很好的女孩。經常會做些好吃的給我們帶來。我們都很羨慕羅德這家伙。竟然娶到了那麼好的妻子。
史蒂貝露懷了羅德孩子。有一天。她在齊格小村的父親病了。史蒂貝露想回去探望。當時德在訓練營有著要緊的課程所以就拜托我送史蒂貝露走一趟可後來……
後來。在半路上。我們遇到了幾硬皮老鼠當時我還沒有轉職。對付一只硬皮老鼠沒問題。但是當時卻又五只而且旁邊還有史蒂貝露在。所以我當下力斷。背著史蒂貝露往回跑。一跑回羅格營地。我以為安全了。就放下了史蒂貝露。可是她卻直接倒了下去。胸口插著一枚長刺。她已經|孕了有八個了呀……」
奧斯卡泣不成聲哽咽地語句中。時不時發出痛地干嚎。整個上半身已經物理趴伏在地上。
「我好恨呀。五只硬皮老鼠。只是區區五只硬皮鼠。現在我只要一只手指卻能摁死。卻讓我悔恨終生。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史蒂貝露熱乎乎的鮮血。粘在自己背上的感覺我更對不起羅德。沒有遵守諾言。守護好史蒂貝露。如果當時我選擇讓史蒂貝露一個人先跑。自己先拖著五只硬皮老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盤坐地上。我愣了半響。才拍了伏在地上干嚎不止地奧斯卡。
「老兄。別傷心。這並不完全是你的錯如果當時要我選擇。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地。」
以當時奧斯卡未晉職的實力。選擇帶著史蒂貝露逃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是讓史蒂貝露一個人跑。由他拖著硬皮鼠。硬皮老鼠是遠程攻擊。試問他一個未轉職的野蠻人該如何去拖延?怕是不用片刻就會被射成蜂窩。剩下蒂貝露一個懷胎八月的女人在荒山野地。十有**連死都不知道是怎樣死的。
不過。或許奧斯卡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錯。如果當時他能多冷靜一點。想到將史蒂貝露背在背上的危險。而改將她抱在前面。或許就不會有事。
但是誰又知道那根針刺是什麼時候刺入史蒂貝露的胸膛呢?或許是在奧斯卡抱著史蒂貝露轉身離去的一剎那。那時是背著還是抱著都已經太晚了。抱著地話。也不過就是提前一步知道她的死而已。
很多事情都是無法清的。只能說是天意弄人。
換做我是羅德。而史蒂貝露是維拉絲的話。我可能……不。絕對會瘋狂的選擇和奧斯卡同歸于盡。羅德史蒂貝露的愛。並不比我對維拉絲的愛少多少。他卻沒有這樣做。也足以證明兩個人間的友誼。還有他的心胸意志。
接下來發生地事情。我已經能猜個大概。史蒂貝露當時大概還留有一口氣。和趕來的羅德見上了最後一面。並撫著肚里的胎兒寬慰羅德。說出羅德當日對我說過的話。
——羅德。親愛的不用傷心。看。這里的所有孩子。這個大陸的所有孩子。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是幸福的。你要好好善待他們。保護他們……
這句話。便直接造了羅德如今的所作所為。並在防線突破地一剎那。挺身而出。保護了那里的孩子。
雖說羅德並沒有找斯卡拼命。卻又怎麼可能會原諒他?此後。兩個好朋友便是形同陌路。奧斯卡內心有愧。所以一直避著他。羅德也因此由巫師轉向死靈法師職業。最終將史蒂貝露「復活」……
「老兄。如果我是羅德的話。我也不會原諒你。但是听我說。這真的不是你的錯。無論是誰。當時會都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是這該死的命運。在玩弄我們而已」
我的話並未起到什麼作用。他依然不斷用拳頭捶打著地面。堅實光滑的硬木鋪成的酒吧地板。已經完全碎裂。潺潺鮮血從他的指縫里流出。
「可是。老天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卻依然沒有保護好史蒂貝露和羅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兩個在我面前倒下。像我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做人。垃圾。懦夫。混蛋……」
說著。奧斯卡突然發瘋似的敲打起自己的腦袋。每一拳都是用盡力氣。發出砰砰的響聲。|由他這樣下的話。不被自己打死。也要落的個三級腦殘。
「冷靜點。老兄。先給我說說又是怎麼回事?」
我連忙用力緊箍著他的手。靠。野蠻人的力氣就是大呀。
奧斯卡從地上抬起大臉沾滿了地板塵埃地淚水從他毫無色彩地瞳孔里流出來。和鼻子上的鼻涕混合在一起。整張臉稀里嘩啦的。
他反過來緊緊抓著地手拼命搖了起來。大聲吼道。
「你知道嗎?你知嗎?史蒂貝露其實還活著。她的靈魂一直殘留在那具骷髏里面默默的守護著羅德!!!!」
他似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將昨天發生地事情倒豆子一樣說出來。
和往常一樣。群魔堡壘特有的狩獵活動。依然有許多冒險者參加。那些小孩。也按照慣例站在防線上。面不改色的看著丑陋的怪物洶涌朝這邊撲過來。大聲談論自己將來要成為什麼樣的職業。
然而。就在狩獵活進行到最激烈的那一刻地獄降臨了。遙遠怪物大軍後方。突然張開數張血紅猙獰的大口。從里面涌出大量的怪物。冒險者只是蒙了片刻。便被數量蒙增至幾倍的怪物吞沒。里面不乏毀滅騎士這種至少也要在神罰之城區域才遇見地高級遠程怪物。
堅固的防線剎那間的岌岌可危。幸好冒險者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他們一邊頂著巨大的壓一邊後退。要回到群魔壘。哪怕再多上百倍的怪物。他們也巍然不懼。
可是。他們能安全撤離。但是那生活這里的平民卻不能呀。尤其是那幾個還在防線上呆愣的孩子。
羅德出現了。他用骨牆爭取了一點時間。將那幾個孩子救了下來。然後站在高高的防線上。像一個姿優美的音樂指揮家。用自己的技能如同藝術一般操著那片區域所有怪物。
死靈法師本來就是操縱戰場地藝家。而羅德更是將這一長處發揮的淋灕盡致。竟然僅憑一人之力。就將一大段區域給守住。差點讓那些忙于後退的冒險者看呆了眼。群魔堡壘什麼時候出現了那麼NB的死靈法師?
不遠處的奧斯卡。看到羅德竟然一個人頂住一整段區域。也顧不的兩個人之間形同陌路的關系。連忙殺一條血路沖了上去想和他匯合。
一邊用骨牆和各種詛咒技能操縱著戰場。羅德眼角的余光撇及那幾個被自己救下。已經踏入安全區域的孩子。不由微微一笑。
那溫柔之極的一笑就像父親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安然無恙一般。由陰森地死靈法師露出這樣的笑容。更似冬天盛開的牡丹。讓人感動。
然後。他並沒有發現。數百名毀滅騎士已經混雜在厄運騎士里面。悄悄向他逼近。然後。數百道魔法。綻放出光華。將他籠罩。
這一刻。被魔法光輝照亮的羅德的臉。沒有絲毫驚慌和恐懼。依然保持著笑容。目光里流露出疲憊解月兌的神情。嘴唇喃喃。如果懂的讀唇語的話。便會知道他所說的話。
——好累啊。我來見你了。史蒂貝露。
「不!!」
奧斯卡伸手努力抓那遙遠的背。他離羅德還有一百多米遠。這一百多米。就是生和死距離。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站在羅德旁邊。他的妻子史蒂貝露——其實誰都知道。骷髏是沒有靈的。羅德這樣。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或許就連羅德也這樣認為。
然而。就是這具被認為沒有靈魂的骷髏。突然擋在羅德面前。幾百道能量彈盡數落在它脆弱的骸骨上。
「卡啦——」
時間仿佛被放慢了一般。一個晶瑩的骷髏頭。隨著爆炸高高彈起。在空中。在羅德呆滯的目光中。慢慢翻轉著。掉落在羅德手上。
羅德失神的看著手中的骷髏頭。上齒咬著下齒。如果添上血肉的話。那或許是一副輕輕咬著下唇的含蓄笑容。羅德清晰記的。美麗的史蒂貝露。總是無數遍。數遍溫柔的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容。
他那干燥失神的瞳孔突然失控般濕潤起來。在一剎那。他明白了。史蒂貝露並沒有死。她一直在溫柔的注視著自己。可笑自己還時不時認為。這具骷髏只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他終于想通了一個長久以來盤旋在心里的問題。在史蒂貝露彌留之際。依然帶著溫柔笑容所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即使用盡了全身地力氣她也只能抖動著蒼地嘴唇。即使羅德將耳朵貼在她嘴邊。最後也沒能听她要說什麼這一直是羅德心中最大的心結。
如今。羅德終于听了。悔恨的淚水從他臉上滑落滴落蒂貝露地頭骨上。
親愛的。我會……一直守護你。
但是。已經太遲了
猛然之間。羅德突抱著懷里的頭骨。大聲嘶吼來。那比地獄還要淒厲絕望憤怒地嚎叫。甚至蓋過戰場的廝殺聲。讓所有怪物也不禁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他面色猙獰的看著腳下的怪物。干癟的身體突然像不規則的氣球一樣怪異的膨脹起來
死靈法師的二階技能尸爆。是利用死者死後殘余地生命能量。引發爆炸。死者生前的生命越旺盛。死後殘留的生命能量自然也就越多。爆炸的威力也更強。
可惜的是。無論死法師如何研究。也無法將尸爆改良成將**的生命能量引爆。因為這些生命能量是有主的不受他們技能的控制。這便是橫跨在死靈法師面前的巨大屏障。
不過。雖然研究失敗。卻並沒有妨礙瘋狂地死靈法師向另外一個極端研究。竟然別人的生命是有主的。不受自己的技能控制。那麼自己的生命總能受自己控制吧。
于是。借此而研究出來的。大名鼎鼎死靈法師二階尸爆技能的改良——自爆。便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生命死後殘留下來的一絲生命能量。就能讓尸爆發揮出巨大的力。那麼。死靈法師自身充沛地生命能量。又能引發出何等威力呢?
群魔堡壘的冒險者。今天就親眼識到了五階死靈法師自爆的威力。一道巨大的沖擊波羅德為中心。向怪物的方向沖去。沖擊波所過之處。怪物滅。地崩裂。形成了一條寬幾百米。一直延伸直郊外大草原深處的巨大鴻溝。
周圍千米以內的冒者。也受這道沖擊波的影響。紛紛被刮飛出去。這還是羅德又意識的將威力引導向前面的怪物。否則這些冒險者就不止被刮飛那麼簡單了。
後來。據冒險者統計。光這一記自爆。就消滅了上萬只怪物。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冒險者的傷亡絕對不止四五個那麼簡單。
羅德並沒有死透。他只剩下自胸以上的上半身。半個腦袋沒了。左手也沒了。右手依然緊緊抱著骷髏頭。雖然如此。憑著轉職者強悍的生命力。特別是死靈法師對生命的研究。他依然還保留著一口氣。被重新沖上去的奧斯卡給拖了回來。
然後。也就留下了那麼幾句話。
「奧斯卡。我好恨。恨你當時為什麼沒能保護史蒂貝露。我好恨。恨史蒂貝露明明在我身。卻不肯告訴我。我更恨。恨自己為什麼到如今才醒悟過來……」
奧斯卡泣不成聲的羅德最後所說的話說了出來。一連三個恨字。仿佛包含了他這一生的痛苦。沉重的讓人心里喘不過起來。悲哀的讓人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將長久隱藏在心里的痛苦一股腦的傾瀉出來。奧斯卡雖然還是一副死去活來的樣子。當時眼神卻已經有一絲光彩。不再像剛剛那樣。仿佛隨時都要將刀往自己胸口扎下去的模樣。
「對了。老弟。他死前。還托付我將一樣東西交給你。」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奧斯卡開口叫住了我。將一條染血的紅色圍巾交到我手上。然後解月兌似的趴在地上。進入了夢鄉。從昨天一直到現在。他的心靈都在飽受煎熬。已經太累。太累了。
我失神的握著圍巾。就連刺客拉丁從陰暗角落走出來。感激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都沒有注意到。便踉踉蹌蹌的離開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旅館。又時什時候睡去的。只是醒來的時候。臉上卻有兩行清晰的淚痕。
第二天。我來到了羅德的墳前。一處不起眼的小角落。在他的牌位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小牌子。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史蒂貝露幾個字。應該是出自奧斯卡那廝的手筆。
一坐在他前。又說了很很多。維拉絲的。小幽靈的。莎拉的。一個人自言自語著。最後取出一條小金鏈。細撫模著那顆小晶石。上面刻著的字已經在我眼中模糊起來。
我會……一直守護你。
不知保持著這個姿勢多久。直到一陣碎碎的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思維。抬頭一看。是幾個歲左右的小。
他們看見我。露出膽怯的神情。卻依然慢步走上來。努力無視我的存在。跪在羅德墳前。將一束被他們溫暖的小手抓的有些發黃的花束。
花束不算漂亮。但是在群魔堡壘。想要找到一朵花。卻比找到一塊珍貴的礦石更難。更難。
「羅德叔叔……」
幾個小孩開始說著一些話。我卻突然打斷了他們
「你們願意叫他一聲爸爸嗎?」
幾個小孩驚愕的看著我。帶頭的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羅德叔叔比爸爸還要好。我們都想這麼叫。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他會很樂意的。」我笑了。
听我這麼說。幾個|孩臉上有了歡喜。喜沖沖的重新擺好姿勢。雙手抱拳禱告著。
「羅德爸爸。你听我說。最近呀……」
羅德。若是你的靈魂還在的話。也該會很高興吧。看著高興離去的小孩。我站起來。拍拍股。凝視著羅德的牌位。
然後。拿出那條紅圍巾。將他和史蒂貝露的牌位輕輕攏在一起。轉身大步離去。
自此以後。那個經常帶著小孩在街道上玩耍的瘦弱身影。那具寸步不離的骷髏。永遠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野蠻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