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遠處亮起了紅點,這時候,我們也和畢須博須帶領的大部隊拉遠了距離。
好再畢須博須這家伙膽子太不想冒險追擊,不然它率領沉淪魔死咬著我們不放的話,也能給我們造成不少的麻煩。
所以,當然一隊隊沉淪魔狩獵隊伍趕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好從它們之間的縫隙之中。輕松的穿了出去,斬殺掉幾十個窮追不舍的沉淪魔以後,就消失在了暴躁如雷卻又無可奈何的畢須博須的視線之中。
等我們找到合適的地方駐營,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雲層上面隱約傳來滾滾的雷鳴聲,看樣子,今夜的天氣,會比昨夜還要惡劣上幾分。
天氣的惡劣。讓我們升起了一絲燃眉之急,但卻絲毫影響不了現在的爽快之情。十三個冒險者,面對數千沉淪魔,還能夠屹立不敗,甚至稍稍壓制,那種戰斗場面,說白了,就像割草游戲一樣,當然技術性肯定要強上很多。
里肯拿出不怎麼常喝的酒,灌了一口,呼著酒氣大聲說道。
不怎麼常喝,不是因為里肯不喜歡喝酒,只是因為他是冒險隊長,有著指揮隊員的權利的同時,也必須承擔棄任,隊伍里任何人都能喝醉,惟獨他不能。
所以,里肯最後才將酒壺扔到角落里,只是如今實在是高興,才拿出來喝上一口。
其他人圍著篝火,各自手里都握著一瓶生命藥水,雖然爽快,但是這場戰斗絕對不輕松。超過半數的人生命值都掉到了二分之一左右,用我的話來說,這已經相當于亮起了黃色警報。
亞馬遜和刺客。還有兩個巫師,受到的傷害要小一些,但也受到了不少的攻擊,畢竟是面對數千沉淪魔呀,動作再怎麼靈敏,保護再怎麼周全,也難免會挨上一些亂刀。
如果這場戰斗繼續打平去,就算那些狩獵隊伍沒有回來,我們的體力也肯定不能支撐到將這數千沉淪魔全部殺光。
當然,想要殺畢須博須也無需一定要將它周圍的沉淪魔全殺光,就如同刺客要取敵方將領的首級,難道要先將對右手下數十萬士兵全都殺光才行?這是一樣的道理。
我看了看發話的里肯,他身上挨了不少小片刀,魁梧的鎧甲上血跡斑斑,卻不願意像其他人一樣,先喝上一瓶治療藥水,以加速傷口的愈合,而是宛如那些狗血詩人一般,對著篝火夜色,搖頭晃腦的獨自酌著。
可惜,現在不是夏天,不然草原上的晴朗夜空,抬起頭,那種仿佛能讓人靈魂出竅一般的廣闊美麗的星河,或許還真能讓里肯詩興大發,給他的肯德基隊伍唱上一首不怎麼讓人期待的詩歌什麼的。
作為一名聖騎士,同時也是隊長,其實這場戰斗,最辛苦的不是其他人,就是他,簡單點來說,他不但必須要像其他人一樣,戰斗,配合,還必須擁有相當的視野,能操縱整個大局,敵人有什麼動靜,隊伍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往哪個方向進退,進退的時候,遇到特殊情況或者突發狀況的時候,又該用什麼光環最合適,等等之類的。
這些都能做到的,才能算得上是一名出色的隊長和聖騎士,實力還是其次,而如果實力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甚至整個隊伍第一,那麼由這樣一個聖騎士率領的隊伍,絕對能成為數一數二的頂尖冒險者隊。
可以說,如果一個冒險小隊的隊長是聖騎士,那麼這個隊伍的總體實力,是平庸冒險小隊,還是頂級冒險小隊,完全就可以從身為隊長的聖騎士身上觀察出來。
這一點,里肯做的很好,好的讓我欽佩和羨慕,這些的一切,都是我,甚至是卡洛斯他們,我們這些獨行俠,所嚴重缺乏的東西。
當然,也不是說其他非聖騎士作為隊長的冒險隊伍就如何,比如說巫師漢斯率領的漢巴格小隊,就絲毫不遜色手里肯的肯德基小隊,網網那場戰斗中,除了表現出強大的實力以外,漢斯沒有展現出自己的領導才能,也是因為默認了里肯這個暫時隊長,不然,一個隊伍存在兩個隊長,那可是相當要命的。
一瓶生命藥劑喝下去,再加上個個都是實力強大,裝務精良的好手,本身的恢復力也不慢,只是片刻之間,眾人都開始活動起筋骨,凝固的大小傷疤開始月兌落,重新露出健康的肌膚。
只要不死,冒險者就不會畏懼任何形式的傷害,這一點,還真應該感謝上帝設定的仁慈法則。
「我想也差不多了吧。
漢斯看看天色。輕輕呼出一口白氣,現在的溫度已經接近零度了,夜晚還會更冷,濕度較大,冒險者的帳篷,大多都是犧牲在這種該死的天氣之中的。
「是呀,看來暴風雪會比預計的,早上一兩天到來,這也就沒有辦法了
里肯終于將酒壺塞了鳳去,端起一碗網網小勺起來的肉湯,粗眉微微的蹙了起來。
商量了一會之後。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再次度過一個冷風淒淒的夜晚。
等第二天我早上醒來,瑟瑟發抖的從帳篷里鑽出一個腦袋,迎著刺骨冷風,發現大部分人都已經穿著整齊的坐在那里了。
「哦,阿爾薩斯老弟,你醒了麼?再休息一會也沒關系,德絲她們
網小曰爾消息。畢須博須的營地里沒有出現什麼動靜。看來是昨收「川戰斗,打的太狠了一點,讓這家伙更警惕了。」
先發現我的腦袋的漢斯。打著招呼說道。
原來亞馬遜姐妹,刺客格里斯和漢娜,都已經出發前去偵察了,這樣一算,就不是大部分人。而是自己最後一個起床了。
在心里稍稍汗上一個。我連忙整理好一切,和其他人一起圍在篝夫旁邊,一邊閑聊著,一邊等待對面的消息。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整天過去,畢須博須的營地沒有絲毫動靜,看來,這可憐的家伙,真的是被昨天那場戰斗給嚇怕了。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暴風雪大概會在三天以後到來,我們已經決定,一下次就是真正的總攻了。畢須博須拖的越久,只要不超過暴風雪來的時間,那就對我們越有利。
「明天吧,雖然後天對我們最有利,而大後天又危險了一些,我們妄該相信畢須博須的肚子。」
烏鴉嘴里肯,在睡前發表了以下一番猜測,第二天,我們的尼特之王畢須博須童鞋,就真的疑似和里肯有奸情一般,開始行動起來了。
「看,我說的沒錯吧。」
趴伏在笑山坡上,看著一隊隊狩獵隊伍遠去。里肯如是得意的朝我們勾了勾嘴角。
「這種常識性判斷就不要拿出來丟人了,你要能猜出畢須博須會留下多少沉淪魔在營地,那才叫水平呢。」
一旁的漢斯看不過眼了。立圭冷言論語的諷刺起來,不過最近里肯的臉皮有加厚趨勢,這種小程度的攻擊,被他完全無視掉了。
估計了一下時間以後。里肯收起了臉上輕松的表情,目光緊緊盯著下面的營地。「大概4四左右,還是昨天的數量,不過士氣似乎更低了一點。「漢斯眯著眼楮小心翼翼的說道。
真正要在四千多沉淪魔的包圍中,取下畢須博須的首級呀,而不是以前的詳攻,這種活,即使對于身為頂級冒險小隊隊長的漢斯,也是一件十分刺激的事情。
因為以前完全沒有過這種戰斗經驗,除了沉淪魔這種弱小的怪物以外。想要在其他數千只怪物面前干掉一只小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雖然在之前。漢斯已經做了大量的計算和假設,但是面對未知,還是會產生一種恐懼,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挑戰自我的激情。
經驗?打過之後不就有了麼。
「最後,大家檢查一下裝備。看有沒有弄錯什麼。」
雖然對于冒險看來說。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里肯還是慣例的羅嗦上一句,我們也不嫌麻煩的再次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裝備。
嗯,抗物理,抗火焰,全都在身上穿著呢,總體高達的物理防御,再弄個反抗光環的話,輕松達到比口點,再加上,潞抗火,穿上這一身裝備後,我懷疑畢須博須攻擊自己,會不會是強制扣血,畢竟是最弱雞的小0《嘛。
關于物理防御方面,其實還有一些隱藏的設定,防御分四個等級,人物本身的基礎防御為第一級,最為重要,而且影響到後面三個級別的防御的發揮,這也是為什麼體質高的聖騎士和野蠻人皮那麼硬的道。
第二級防御,則是裝備的基礎防御,注意,是基礎防御,指的是白板裝備狀態的,不包括屬性加成在內的基礎防御,這就決定了一件裝備的品級高低,對冒險者的影響十分大。
第三級則是裝備屬性加成的防御了,大多數金色裝備都有個巧夠以上的防御加強的屬性,暗金裝備則是舊以上。
最後一級防御,才是技能加成的防御,大概也是上帝這家伙,考慮到了隊伍的合理性。
比如說,你一個四人冒險小隊,只有一個聖騎士,擁有能加成舊次的反抗光環,而另外一個四人小隊,有聖騎士也野蠻人,聖騎士擁有十口防御的反抗光環,野蠻人也有十,跳防御的大叫技能。
如果不在防御上做一些隱藏限制的話,豈不是兩個隊伍相比,同樣人數的第二個隊伍要比第一個隊伍的防御,要高上一倍?
那還比個鳥!這樣的話。聖騎士也野蠻人,哪個。隊伍若是敢缺上任何一個,豈不是都等于是廢柴?個人實力再強大也有限,畢竟對方只要多一個人,所有人就能輕輕松松擁有高上一倍的防御力。
不過,這些規則還真麻煩呢,上帝真是個蛋疼的家伙,早預料到這樣的話,當初設定反抗光環的時候,不要一時雞動,非要弄個三位數的百分比防御加成,如果技能效果僅僅加成,慣眾防御左右,不就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了麼?
想來想去,我還是覺的。上帝應該是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閑著無聊蛋疼的家伙。
當然,也不能否認這樣的設定,雖然將簡單的事情麻煩和復雜化了,但還是有著一定的道理。防御分級的規則,雖然麻煩了點,但是可以將近戰職業和法系職業之間,自身的特點凸顯出來,不會因為裝備奉技能,而出現比聖騎士防御還要高的盯法師。
注︰這是指普遍的情況。少數特殊的例子,比如一個強大的法師,依靠更好的裝備和對防御技能的研究改良,而了方御勝干同等級的普通聖騎士。也是有可能的六裝備檢查完畢。大家各自朝里肯點頭示意。
「阿爾薩斯老弟。」里肯突然對我說道。
「等會你召喚出一只狂狼,不用多,只要一只就行了,死了可以再召喚,太多容易亂陣腳,狂狼的具體行動,你自由指揮,目的是吸引沉淪魔的火力,哪怕能給大家分擔一點攻擊也好。
「好的,我知道了。」
表面點頭,我心里卻暗自翻著白眼,你這死烏鴉嘴,竟然想讓我家小雪它們當炮灰,你才死呢,你死了我的鬼狼都不會死。
只不過,里肯這種決策也是常識範圍之內,只不過是我的鬼狼有點特殊罷了,所以我也只能將這些狠話在心里發泄一通。
「差不妾了,」
里肯的銳利目光。透過草叢遠遠的落到畢須博須身上,死死盯著,仿佛要用目光將其刺穿一樣。
「開始,行動!」。聲音一落,十三道身影頓時從坡上一躍而起,朝下面幾里處的沉淪魔營地沖了下去,十三道隱藏多時的氣息,在這一刻也張狂的釋放起來,不斷的巨大化。然後扭成一團,如同一條百米粗的巨矛在朝下面的營地刺過去。
剛才從上面一躍而出,我一邊狂奔,一邊立剪扭過頭去,用自己的後腦勺對著兩個亞馬遜,還要緊緊閉上了眼楮。
經驗教呀。
「果然,即使背對著,並且閉上雙眼,亞馬遜的女武神召喚,所爆發出來的像第二個太陽一樣的金光,還是如同實質的金針一般,刺的全身生疼。
比較有趣的是。後面一個悲劇的沙漠勇士,被我突然扭頭的夸張舉動嚇了一跳,愣了一會,沒能及時閉上眼楮。
結果,身後立刻傳來一聲慘叫,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那位可憐的仁兄必須去掏過一副鈦合金狗眼了。
召喚鬼狼!
隨著亞馬遜的女武神和刺客的影子出現小二也被我召喚了出來,之所以不是小雪。實在是因為它的體型,還有氣勢,都太耀眼了,撇下其他諸如隱藏自己的實力和身份的原因不說,我這個主人的風頭,只要小雪一出現,就會立刻被搶了過去,這才是重中之重。
就算如此小二的體魄和威勢,也讓里肯他們大吃一驚。
「阿爾薩斯老弟,這難道是」技能融合後的狂狼?你實驗了那個。魔法融合?」漢斯腦子轉的最快,首先猜測到小二的來歷。
理所當然的點了一下頭,我可沒撒謊呀,這真是融合了鬼狼和狂狼的融合技能,只是漢斯沒說全而已,我沒有義務幫他補充說明吧。
「我還是喜歡叫鬼狼。」所以,我只糾正了一下他的叫法。
「老弟,你還真有勇氣。」
愣了一會,里肯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雖說聯盟已經研究出了德魯伊召喚技能融合的魔法,但是真正去融合的人,現在卻少之又少,當然,並不是說還不成熟,加侖老頭研究了那麼多年,這個融合魔法,已經趨向于完美,至少在幾百年之內,是不可能找到任何瑕疵了。
只是,技能融合卻有一個需求,那就是主人和寵物的契合度,說白了也就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問題。
這對于將鬼狼狂狼當炮灰用,死了之後就再召喚的德魯伊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難關。聯盟也對這方面做出了嚴厲的限制。畢竟,第一次失敗的話,以後的成功率就會更低,重復失敗,甚至有可能導致靈魂,里面的技能烙印破碎。不單損失一個技能,身為德魯伊本身,也有可能因此而精神失常。
由不得聯盟不謹慎。
所以,現在進行了融合的德魯伊,可謂少之又少,大多數德魯伊,現在都為了融合魔法,而在和自己的鬼狼和狂狼培養著感情呢。
雖然,這讓德魯伊看起來很冷血和卑鄙,平時將鬼狼和狂狼當炮灰用,現在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才匆匆忙忙建立感情,而且等融合成功以後,等待著新召喚寵物的,依然也是炮灰的命運。
在這方面,死靈法師所受到的譴責還要小一些,因為同樣是炮灰,他們召喚出來的只是一些沒有生命的骷髏,而德魯伊的卻是有血有肉的動物,因為這種原因。德魯伊在一些人的眼里,甚至比死靈法師還要。
其實,我想。每一個德魯伊,從晉職的那一刻開始,從召喚出第一只鬼狼的那一刻。用喜愛的目光看著,親切的撫模著自己的鬼狼,年少輕狂的心理都天真的想過,我不能和其他德魯伊一樣,我要保護它們,和它們一直戰斗下去。
可是,這些德魯伊最終都會面臨著抉擇,是保護自己的鬼狼,還是保護自己的隊友。
最後的選擇是理所當然的,不,應該說,雖然有選擇,但是我們德魯伊根本就沒得選擇。一切都已經注定。
一次,兩次,,然後便麻木了。
那些譴責德魯伊虛偽冷血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比起它們對鬼狼這些召喚生物的炮灰命運的憐憫,身為主人的德魯伊內心,因為比它們更心疼,更憐憫上一千一萬倍,而後麻木的感情,其實更可悲呢?
每當想到這些。我就在心疼那只,也是唯一死去的鬼狼的同時,也暗暗慶幸,幸好自己不需要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