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章本源之海（中）
一股鳴動，從下方的本源之海深處傳遞了過來。
籠罩在光明之主身上的那淡淡神輝，忽然也泛起bo動，一圈一圈地漾了開來。宛若心髒跳動，不斷地與本源之海的鳴動呼應著。
這種呼應，仿佛兩天籟之歌，淺歌低相互jia映。
兩種鳴動的頻率，逐漸調整到了一致，最後慢慢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這融合到一起的鳴動，越了時間與空間向了整個宇宙。所有能夠感受到這鳴動的生靈，心底深處，都不禁顫動了起來，開始駐足聆听這本源之海所出的唱。
這是法則的唱，是天地之源所出的歌聲再沒一種聲音，可以比它更美
整個宇宙，似乎都在這一刻為之融化，變得寧靜平和，安詳和諧。
就連元神之中，並沒有本源烙印的陳玄，也從本源之海與光明之主共鳴所散出的bo動中，感受到了這個宇宙中，無窮的法則奧秘。
不知道過了多久，本源之海的鳴動，終于漸漸平息，光明之主和陳玄從那種玄之又玄，無可名狀中緩緩回過了神來。
相互望了一眼，陳玄和光明之主一起大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陳玄與這位至高之神間的對峙與仇怨，似乎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對對方的欣賞，或許還有幾分惺惺相惜。
笑聲漸漸平息，陳玄忽然說道︰「光明之主，你帶我到這本源之海的上空，不會只是為了讓我見識一下它的神奇吧。」
無數的氣泡，不斷地在本源之海中升起，有些剛離開海面就立刻炸開，有些一直上升，過了許久，仍然還未破碎。
凝視著這些氣泡，陳玄淡淡說道︰「讓我見過了本源之海的奧秘，對于我力量的提升，可是幫助不小。對于這一點，你自然清楚。」
光明之主微微一笑，望著陳玄說道︰「陳玄殿下，你難道到現在還沒看出麼，如果我真要阻止你成為至高之神，你還能站在這里麼？」
陳玄怔了怔，心中大震。
過往的經歷，瞬時在心頭不斷閃過。忽然間，陳玄有些明白了幾分。的確有如光明之主所說的，如果他真的要阻止自己踏出最後一步，有太多的機會可以出手。
哪怕就是現在，陳玄已經無限接近永恆不滅的境界，但畢竟還未邁出，一旦光明之主出手，陳玄自問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盡管現在已經可以斷定，光明之主確實在三千年前，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勢，但陳玄相信，經過漫長的歲月，這位至高之神損傷就算沒有痊愈，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
即便沒有痊愈，以光明之主的至高神力，陳玄自忖以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有半分勝算。
越接近那無上之境，陳玄就越能感覺到那可以輕易壓倒一切的威能。看似只一步之遙，但中間力量上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
壓下心頭的劇震，陳玄回望著光明之主，不動聲-地問道︰「既然光明之主殿下有許多機會可以阻止我力量提升，那麼你又為什麼不出手呢？要知道，你座下的許多天使長，包括大天使長都在我的手下受到了重創，甚至是被我擊殺了。」
「那些天使？」光明之主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漠然，淡淡說道︰「陳玄殿下，你還未踏入那最後的境界。等你進階到了我這個層次就會知道，這樣的神衛，即便隕落得再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再創造出來。」
心中念頭轉動，陳玄暗暗運轉了法力，開始戒備了起來。
光明之主轉過了頭，將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本源之海，緩緩說道︰「三千多年前，我得到本源的垂青，成為了至高之神，之後又遵照本源的意志，動了諸神黃昏。」
「諸神黃昏那一戰後，我認為自己的力量，在這個宇宙已經達到了極限，因此強行破開宇宙與宇宙之間的屏障，想要去其他宇宙尋找再進一步的道路。」
說到這里，光明之主的眼中，忽然1-出了幾分黯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可是沒想到，耗費了無窮神力，剛進入其他宇宙後，我就遇到了那個宇宙的至高存在。」
「另一個宇宙的至高存在」听著光明至高神說著那段從未有誰真正知道的往事，陳玄微微動容。
光明之主點了點頭，說道︰「當時那位至高存在要我立刻回到自己的宇宙，我斷然拒絕了他，于是我們就展開了j 戰。」
說到這里，光明之主的臉上，居然閃過了緋頓了頓才說道︰「在j 戰中，我被那位至高存在一劍擊中，受到了重創，只得返回。」
似乎想起了那一幕震動天地的大戰，光明之主走了幾步，低聲說道︰「我從未想過，至高存在間，力量竟然也會有那麼大的差距那位至高之神在我的身軀中留下的劍焰，讓我足足沉睡了三千年，才勉強將之驅逐出去。」
光明之主忽然停住了口，兩位強大存在，仿佛都若有所思，一起沉默了起來。
光明之主所說的，實在太過讓人震驚。顯然光明之主，與他所說的那個宇宙的至高存在，實力相差很大。說不定那一戰中，那位至高存在都沒受到什麼損傷。
陳玄心中念頭電閃，忽然起來一件事，轉頭朝光明之主問道︰「光明之主，你剛才說，你是秉承本源之海的意志才動諸神黃昏的？這怎麼可能諸神的力量，是本源所賜予，可以說都是本源之海的寵兒也不為過，本源之海怎麼會要毀滅諸神？」
光明之主似乎早就知道陳玄有這個疑笑了笑，說道︰「掃平諸神，是本源之海允許我成為至高之神的條件。起先，我對這一點也很不解。但我登臨至高神位後，就明白了。」
光明之主忽然朝陳玄神秘地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本源之海的極大隱秘。」
「極大隱秘？」陳玄j g神一振，連忙說道︰「不知道光明之主殿下方不方便說一說呢？」
光明至高神身上的白-長袍微微飄揚著，目光移到了下方那不斷升起的氣泡上，雙眼之中，忽然閃過了蕭瑟，低聲說道︰「實際上，我並不願意動諸神黃昏。」
「所有神祗與魔神都以為，我一登臨至高神位後，就瘋狂地想要成為這個宇宙的唯一真神。可是我又不是直接從本源之海中誕生的神祗，對于諸神的情況完全不了解。」
微微抬起了頭，光明之主的目光望向了遠方，似乎憶起幾乎忘卻的遙遠往事，說道︰「我在未登臨神位前，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鄉下少年。對于人類和各個種族，還有諸神太過了解了。」
「除非將所有神明全部擊殺，否則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可能奉我為唯一真神。但即使將所有神祗都擊殺，隨著時間的推移，各個種族之中，又會有新的神祗誕生，我又不可能抹殺整個宇宙的生靈。」
陳玄皺眉問道︰「那麼為什麼本源之海要抹殺神祗呢？」
光明之主似乎有些猶豫，躊躇了會，說道︰「陳玄殿下，想必你現在也應該覺，這個宇宙誕生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漫長。」
陳玄心頭一跳，點了點頭。
確實如光明至高神所說的那樣，陳玄在進階到元法九道的第八層時，就感覺到了這個宇宙，無論是空間，還是法則，都隱約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這種怪異之處，就是這個宇宙顯得太過青澀了，各方面都似乎不夠穩定。
最為直接的證明，就是空間太容易破碎了。
其實就以陳玄自己來說。如果換做是一個成熟的宇宙，由于各方面都穩定了，法則的力量，也達到了極限，陳玄想要與這個宇宙的本源對抗，突破這個宇宙本源的限制，強行成為與本源齊肩，甚至是越的存在，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誕生的時間還不長的宇宙，因為各方面還不穩定，所以宇宙本源尚未完全成長。只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才會逐漸成長起來，最後將整個宇宙徹底掌控。
幸運的是，在這個宇宙中，呈現出來的本源之力並沒有感覺那麼強大。盡管也極為艱難，但突破本源之海的限制並不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不過陳玄畢竟還未跨出最後一步，無法完全悉這個宇宙的全貌，因此這一切，也都只是揣測。
深吸了口氣，陳玄定了定神，知道光明至高神即將要說出的，是三千多年前，無數神祗隕落的最大隱秘。
站在唯一的巔峰是孤寂的，或許作為至高之神，身邊太久沒有人可以隨意jia談了，光明之主似乎終于決定，要將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斟酌了一下，光明之主接著說道︰「實際上，這個宇宙還很年輕，就連空間都還不穩定，而作為本源之海劃定的生靈主要誕生地主物質面，也並不夠遼闊。」
「在我晉升為至高之神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過來。原先本源之海所演化的主物質面，至少要比現在大上數倍。只有這樣，才能充分保證里面的生靈，數量達到足夠多。」
「但沒等主物質面再次擴張，里面就出現了神祗。並且在主物質面誕生之後的不久，連黑暗三界也出現了。」
「黑暗三界的一出現，里面強大存在的誕生度，比主物質面還要快了許多。」
光明之主轉過了頭，忽然朝陳玄問道︰「陳玄殿下，你認為，對本源之海來說，神明與魔神的增加，意味的是什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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