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聲音問道︰「心神飄忽,神se枯燥,可是心有疑問?」
「不,沒有。」白朔搖著頭︰「只是志不在此而已。」
竹簾之後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山川物理,不願學?」
白朔點頭︰「不願。」
「格致物理,不願學?」
白朔點頭︰「雖然略有研究,不想再繼續鑽研了」
「星象天文,不願學?」
「並非不願,而是听不懂。」白朔嘆著氣︰「少時瞎了不少年,好不容易治好,卻已經過了讀習經典的年紀了。」
「外丹鼎爐呢?」
「沒有天賦。」
言語之間,白朔沒有絲毫隱瞞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那且你想要學什麼?」沒有絲毫的煩躁,竹簾之後的人看著白朔問道。
白朔心中突然跳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和曾經猴子一樣的問題擺在自己前面了。
長生之法?主神空間里有的是,只要有獎勵點,什麼都能兌換出來。
七十二變?人家肯不肯教還是問題呢,那麼多徒弟就教給猴子一個,白朔一個記名弟子,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至于山川物理什麼的,白朔可沒有傻到花好幾萬獎勵點跑到這個世界上來重新學地理和天文知識。
那麼,只有一個選擇了。
「學生所求,無非是更進一步的方法。」白朔彎下腰恭聲回應道︰「彌補缺陷,更進一步,找到前進的方向。」
「哦?」竹簾之後的人問︰「並不滿足自己的力量麼?」
「還不夠,學生心中想要的太多,相比起來,自己的力量太弱。」
竹簾之後的人沉默了,而眼光一直未曾離開白朔的身體,而白朔也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等待回音。直到最後,竹簾之後的人影點了點頭,問道︰「你學過佛法麼?」
白朔答道︰「機緣巧合,學過一點。」
「心思不錯,但是路子歪了。」竹簾之後的人影搖了搖頭︰「構思雖然jing巧,但是大氣不足,幾近左道,執mi于金剛大力的法men,空有力量,但是卻半分術法都施展不出來。雖然最後回歸正途,但是已經歪的太厲害了。」
白朔所學的《佛說力士移山經》確實是佛men經典不錯,但是別忘了它的來源,它可是來自于魔法世界之中,魔道書。
雖然確實和白朔的屬xing相合,但是基礎和成就都已經偏離了原本的佛men路徑。
效果立竿見影確實挺不錯,比那些動輒苦修多少年的僧人快多了,但是卻有著本身的限制和缺陷。
殊途同歸是不錯,但是也未免偏的太過厲害了一些。
以那人的眼光去看,那些擁有著所謂聖痕的聖人不過爾爾,就算是卡提爾-正統(出自《魔禁》,不感興趣的人也不必深究。)那種足以從地面上切裂宇宙的出力,也只是依仗外物而已。
白朔如果繼續沿著那條路繼續走下去,或許能夠走到盡頭,甚至超越‘聖人’的境界,但是卻只能止步于六星級了,這是先天的限制。
「還請老師指點。」白朔的身體再次彎下,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你可知道人最重要,最奇妙的地方是哪里麼?」竹簾之後的那人反問道。
「心,腦?魂魄?還是其他?」白朔耐住自己心中的急躁,平靜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沾了點邊。」竹簾之後的人繼續說道︰「聚散無形,變換多端,能夠化為頑石,也能成為潺潺流水,能生出最丑惡的事情,也能發出最慈悲的誓言……」
「靈台方寸,斜月三星,記之一字曰︰‘心’。」
「心之一物,最是奇妙,沉寂時如古井不播,起時如萬丈海滔天;或yin沉,或天真,或復雜,或簡單。」竹簾之後的人如此說道︰「我這里雖然沒有你所想要學的東西,但是卻有讓你更進一步的方法。」
那人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既然你學過佛法,那我就用佛men經典講給你听。」
一席話似乎和白朔目前的缺陷並無關系,但是卻讓白朔睜大了眼楮,努力的听著竹簾之後的聲音。
「《心經》」
淡薄而滄桑的聲音從竹簾之後傳來,鑽入了白朔的耳中,讓白朔產生了怪異的錯覺。
「觀世音行深諸若般辦波羅蜜多時,召見五蘊皆空……」
自身仿佛墜入幻境,隨著那充滿奧秘的聲音,他仿佛看到崇山峻嶺,急湍怒流,皚皚冬雪,楊柳u枝……
在氣機jiao感之下,每一秒都有數不清的幻境隨著白朔的念頭生滅,隨著白朔的心靈沉入禪境,那些幻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周圍化成了一片朦朧。
心中一念不生,也並沒有刻意保持死寂,在聲音的帶領之下,白朔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狀態仿佛世界就呈現在眼前,每一秒無數的星辰生滅,光明閃爍,但是又像是深處于黑暗的封閉之中,一無所知,一片虛無。
簡短的**被那個聲音念誦,仿佛過了無窮的時間,但是卻依舊沒有終止。言語已經不再重要,那個聲音將白朔領入了未曾體會過的禪定之中,帶領著他去觸模蘊含在典籍之中的真正jing髓。
就像是那個人所說的一樣,心之一物,最為奇妙,也最是不可測。包含萬有,但是卻單純無比。
就在那種非凡的體驗之中,白朔的神智徹底融入了其中,恍惚了,擴散了,沒有任何的雜念,貪婪的吸收著一切能夠接受的東西。
他終于找到了一條能夠讓自己繼續前進的方法,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展現在了眼前。
隨著他的心神陷入了禪定,他身體之中潛伏的力量突然波瀾了起來,從血脈和器官之中緩緩出現,匯聚在了一起,在身體之中化作了滔滔怒流。被磨除了一切的屬xing之後,這是最jing純的生命能量,只屬于白朔一個人的力量。
那些如同血液一般環繞周身的力量dang漾了開來,化為了陣陣的波紋,緩緩的向著更加jing純的方向蛻變。而同時它自身的存在感也越來越稀薄,那種美麗的se彩在緩緩的隨著dang漾的波紋而消失,直到最後,仿佛消失了一般,讓人再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可是它就在那里,盡管看不到,感覺不到,但是就在那里。
那是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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