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覺得自只在做夢的時候.或者說.有時候他們覺得這種事情只有在做夢的時候才會實現。
換一種說法來講的話,大概就是,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吧?
練斜的人寒暑十年,只為了西門吹雪一樣那一劍的風華絕代。
武者在無止境的磨練中,所憧憬的正是達到武道巍峰、破碎虛空的那種境界。
哪怕是妻離子散的中年男人在事業失敗,流落街頭變成******大哥的打手之後,也是有夢可做的。
如同夢境一般的來到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世界上,又如同夢境一般的承受著無止境的磨練,踏上了武道之路。
在無止境的前進中默默的等待著希望的到來。
直到有一日,天穹崩裂,大地轟鳴,光芒化作巨人在怒吼中向著天空伸出手掌,如撐天巨柱。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至此已全是敵人;邪魔妖祟、恐怖強敵在黑暗中如潮涌現。
唯一的光亮也即將被淹沒,以無路可逃。
需要憤怒的向著天空怒吼,控訴自己的不幸或者發泄心中所積蓄的痛苦麼?
不需要!世界從來都不欠自己,而這所有的不幸,也正是為了守護希望所付出的代價。
沒有光,就將自己的點燃,傾盡一切燃燒的火一樣可以照破黑暗。
沒有大紅蓮團的鑽頭,也一樣可以擁有突破天際的奇跡!
于是.火光恍若流星逆著時光的軌跡,沖天而起。
在豪邁的咆哮中.星光肅殺、地氣升騰、殺意如墨.化作無堅不摧的最後之拳。
「毀天滅?.…大!赤!焉!」
殺意如同紫紅色的火焰一般燃燒,毀滅的猩紅潮流將整個世界都染成猩紅色……
「真是,不鋒的夢?…」
最後,自己化為灰燼,消散在荒涼的天地之間口
恍惚之中,似乎有人把手掌按在自己的腦袋上,不斷的搖晃著他的腦袋,發出非常不合時宜的聲音,攪碎了這一場難得的大夢。
「喂,醒醒,天亮了。」
「沒辦法了,靜默,拿辣枚醬過來.灌進他鼻孔里。」
「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似乎是遺留在靈魂深處的吐槽沖動讓他在朦朧中想要張嘴大喊︰過分得不止一點?.…
「我相信長孫是大丈夫,所以,萌大女乃。」
喂!喂!大丈夫這和辣撅水灌鼻孔沒有任何關系吧!伊諾君會哭的!
「唔,接下?…」
隨著那個聲音的發出,一股極其辛辣的味道灌進自己的鼻孔里,令他終于從朦朧中驚醒.用嘶啞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聲音大吼︰「我靠!」
隨著視線緩緩清清晰,他終于看到面前的景象。
在龐大的大殿中,蕩漾著已經快要凝結成實體的魔力,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微笑著的黑衣男人。
將手放在他腦袋上的那個黑衣男人看到他醒來,不著痕跡的將右手中的小瓶子藏在身後,露出笑容︰「歡迎回來,長孫。」
長孫武艱難的喘息著,嘶啞的大吼︰「一點都感覺不到歡迎的氣氛啊!混蛋!」
「是麼?幻覺而已。「白朔抓著他的頭發的手掌依舊還沒有松開,將他的身體提在半空之中。
長別武終于從辛辣的地獄中反映過來,無奈的說道︰「混蛋!現在,可以松手了吧!」
「是麼?」白朔的眉毛挑了一下,手掌再次晃動,于是他脖子之下的軀體便在半空中無力的晃動起來了。
白朔手中出現了一面鏡子,說道︰「我覺得,你更應該先看看,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才好。」
長剁武本能的接過鏡子,但是卻看不到自己的手掌,而鏡子像是懸浮在半空中一樣,隨著他的意志而移動著。
明明……手臂的感覺還在啊?!
借著鏡子的反射,他看到自己肩腫和小月復之下的殘缺……
雙臂和下半身,已經徹底的消失了;渾身上下剩下的只有布滿裂痕的上身和腦袋,裂縫好像在不斷的擴散,但是卻被白朔手掌中傳來的神力壓制下來。
白朔帶著危險的笑容,說道︰「現在,要我松手麼?」
「請務必不要松手,拜托了!」如果不是長孫武沒有雙手,否則一定會合十鞠躬。
如果真的讓他松手的話,這個喜歡玩弄隊員的無節操隊長一定會真的松手,眼睜睜的看他上身風化成一團灰,最後在他只剩下一個腦袋時重新將他的狀態穩定下來。
「看起來還活著,那麼就不用浪費神力去再舉行.復生大祭他的腦後,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傳來,憑借著鏡子的反射,長孫武看到趙渾年輕的容貌。
雖然沒法轉身,但是還是相當禮貌的大招呼︰「前輩好呀∼前輩辛苦了。」
趙渾的表情依舊是一片平靜到,冰冷,的樣子,有些不大感冒的說道︰「你又不是美女學妹,就算是這樣說,我也不會開心的。」
「還有,用牽引儀式將你拉回來的是白朔,你感謝錯人了。」
「牛,隊長辛……噗!嗚!。?…」
他還沒有說完,白朔就放下手臂,將他按進如水一般的清澈液體中。
在祭壇之上懸浮的,如同實質的魔力在i復生祭壇,中神符的轉化下化為最精純的生命神力,融入不知名的介質中,變成粘稠而清澈的水。
雖然剛開始有些窒息的感覺.但是已經徹底燃燒殆盡的軀殼卻在如水的神力灌輸之下再次煥發生機。
干枯如柴的血肉再次鼓脹了起來失去造血功能的骨髓被神力拆碎後再次修復,源源不斷的產生新的血液。
鮮血神力的拘束下以殘存在血肉中的記憶為指引沿著不存在的血管緩緩流動在清澈的水中形成人形的復雜網絡,最後終于貫通。
算血、白骨,血管、肌肉、皮?...
當包裹著他的液體徹底消散的時候,長剁武的終于掉在地上了。
「施放在你身上的並不是完整的,復生大祭」所以有些虛弱是理所當然。..白朔丟了一條毛巾給他,然後看著他空空蕩蕩的兩側,皺起眉頭︰「出岔子了?你的胳膊呢?」
被扔在長割武身上的毛巾忽然被無形的的手掌抓起來,擦著他身上的水跡。
稍微喘息一下之後,長孫武回答︰「胳膊隨時都能夠從主神那里兌換但是我想要先適應一下這種感覺。」
這種以意為拳的境界,哪怕在武力側都是極為少見的,長別武決心先殘廢一段時間,然後把這種境界鞏固下來。
「不過我不是都已經把靈魂都全部碎裂了麼?怎麼這麼容易就復活過來了?我以為我已經死定了?...」
長孫武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看了這個,你可能會更明白點。」
白朔從空間里抽出一張紙條遞給他︰「我原本也覺得,從復生祭壇上將你拉出來的時候實在太過輕松了,輕松得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白朔雙手抱胸,如實的說道︰「當時,有人把它貼在你的臉上。」
看著長孫武感覺到不妙皺起的眉頭白朔又添了一把火說道︰「順帶說一句,當時你的身上被人畫了一群大猩猩,要看照片麼?」
「誰做的?!」
「你看完就知道了。..
充滿一種奇妙預感的長孫武用意念之手展開紙條,仔細的端詳著上面的字跡︰
「看你混得這麼慘,我就順手讓.王護士,幫稱做了.生命標記」要記得感謝我∼打晉賊!
?梁公正」
白朔有一種.不知道用什麼表情才好,的無奈神色感嘆︰「我該說
真是神奇的梁公正麼?太神出鬼沒了點吧?不過看起來他混的不錯。」
長孫武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用.我已經崩潰習慣了,的語氣說道︰「混蛋,打賊是什麼意思啊!你瞎別人眼楮的cosplay之黑手已經伸向魔理沙了麼!而且打賊中間的那個星星快畫成方框了啊!」
果然,不愧是長別武麼..第一反應就是吐槽..
「不過,我總覺得沒那麼容易啊!?」
長別武用看不見的手臂捏了捏自己的臉︰「我明明記得,自己被徹底的燒光了啊。..
「是啊,被完全燒光了。」白朔比劃著姿勢,如實說道︰「化為一捧雪白的灰,和世界融為一體。」
「那怎麼?...」
「其實,救你只是順帶的。..
白朔露出神秘的笑容,拍了拍手,向背後的門外說道︰「可以進來了!」
帶著得意的笑容,白朔讓開了身體,露出背後在.吱呀,聲中緩緩敞開門扉。
「喲,長孫∼你醒了。」陳靜默從門背後將腦袋探進來,帶著和白朔如出一轍的神秘笑意,跳進門內,向著門外招手︰「快點,快點」
長孫武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你們搞什」
隨著奧托莉亞的走入,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姿勢有些僵硬的低下頭,用意念之手揉了揉眼楮。
看著長剁武的呆滯樣子,奧托莉亞緩緩的彎下腰,將懷中穿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放在地上。
陳靜默笑著將蓋在小女孩臉上的帽子摘下來,黑色的長發從帽子里流倘下來,散漫的披在肩膀後面。
跳在地上的小女孩將手里的狗熊公仔遞給奧托莉亞,露出甜甜的笑容。
**的縴細腳踝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她提起自己有些累贅的白色長裙,踏著小碎步跑向長孫武,腳掌踩在石板發出細微的聲音。
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帶著笑容.純淨得像是不切實際的夢境。
長孫武呆呆的看著純白的裙角飄揚,那一張笑臉走後來到自己面前。
她踮起腳,有些苦惱的用小小的手掌戳著他臉上的唐痕︰「爸爸變得難看了也不見了。」
長別武小心的伸出手,輕輕的觸踫著她的頭發,就像是在觸模一個脆弱的夢境。
在額角發際線之下,一條細小的疤痕依舊未曾消退口
小女孩有些疑惑的歪著頭,努力的踮起腳尖,捏著長孫武的臉,疑惑的看著呆滯的長孫武,黑黑的大眼楮里露出苦惱的神色︰「爸爸變成傻子了。」
一滴咸澀的水從空中落下,掉在她的臉上,她努力的伸出手,抱著長孫武的脖子,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長剁武的身上,傾听著他無聲的哽咽。
帶著純淨的笑容,她伸出手擦掉長孫武臉上的水跡︰「爸爸不哭,有希現在已經不疼了。..
「有希有希」
長別武脆弱的跪倒在地上,努力的去看著面前只有在夢中才能出現的笑容。
最後,嚎啕大哭。
每個人都有覺得自己在做夢的時候,就像是奇跡出現在眼前。
神啊,如果這是夢境,請不要再讓我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