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里,他是在哭鼻子嗎?」
「光是家世顯赫也不算什麼呢,才干不夠啊,從性格就能看出來。」
「看上去很了不起,也只是虛張聲勢,真是空虛呀,在這麼華麗的地方也只是孤獨一人。」
他蜷縮在角落,手臂緊緊環住自己的雙腿,腦袋深埋在膝窩中,沒人能看到他臉上的神情,只有亞麻色發絲在風中輕舞飛揚著。
「不好意思,我情緒一激動,就容易手滑。」
听到熟悉的嗓音,知道她有意替他解圍,他心頭一暖,緊接著慢慢抬起頭,便看見三杯紅酒同時被潑到先前對他出言不遜的三位少年臉上。
肥美鮮碩的紅色酒汁瞬間便在少年們臉上蕩出了花紋,黑色的發被酒汁侵濕,黏糊糊的貼在額頭上,酒汁像是紅色的細流順著他們的臉頰緩緩滴下,這場面,怎一個狼狽形容。
金碧輝煌的大廳,價值連城的吊燈,各國名流齊聚一堂,上流人士的社交聚會,少年們似乎是沒想到會有人如此放肆,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大吼道︰「瘋女人,你干什麼?」
「跪下來磕頭,或是卑躬屈膝認錯什麼的,我都不會做,不想再丟一次臉的話,馬上給我撤回前言,並誠懇的向齊殿道歉,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指責他。」
她不苟言笑,稜角分明的五官折射出冰雕般的晶瑩光澤,這令她無懈可擊,最適合被膜拜。
直身的剪裁帥氣逼人,千鳥格夾克灑月兌利落,表態犀利冰冷,澎湃的怒火讓她充滿侵略性,仿佛一種冷兵器蓄勢待發。
本是囂張到令人發指的氣息,可落在他心里卻成了柔和的朝陽,和煦而溫暖,讓他倍感舒適的同時感動不已,她吐出的話更是化成了一道道暖流游走在他的血脈之中。
原來這就是被人保護著的感覺,當他的視線穿透過眾人,望進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里時,便發現所有的語言形同虛設。
他擁有的黑暗無意識的全被她點亮,表面玩世不恭實則封閉的內心像是找到了出口,急于沖破束縛,奪門而出,而她火爆脾氣下的細膩,讓他明白,再怎麼拉鉤上吊,結局依然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