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姜悟佑基本上都是泡在了李孝利的專屬錄音室里。一來是便于就近和李孝利以及金制作這些人隨時探討音樂的想法,二來則是為了這里的器材。
關于姜悟佑和金制作談論的結果,將歌曲的曲風定義為「動感」,而不是李孝利最開始所設定的‘性感’,金制作幾人也和李孝利談論了很久。在幾位男士和姜悟佑這個作曲家強烈的建議、勸說以及歌曲試听之後,李孝利也終于松口、退步的同意了幾人的意見。不過,說起來,似乎幾位專業制作人的意見起到了更決定性的作用。在試听了一下音樂的片段之後,李孝利也不得不承認,她自己所寫出來的歌詞,確實與‘性感’的曲調很不搭配。因此,最大的難關,似乎也就這麼簡單的客服了。
而對于李孝利這個錄音室,姜悟佑也可以算的上是垂涎已久。倒不是說CCM公司內其他的錄音室差或如何,而是專屬錄音室,自然是要配合歌手的聲調、嗓音等。同時,作為國民妖精李孝利,單憑她的名聲,也能知道她的錄音室所使用的器材,自然也是國內頂尖的水平。所以,為公,是要配合李孝利的嗓音,便于後期制作和歌曲調整;為私,則是姜悟佑想要借此機會來體驗一把,使用‘韓國頂尖’、甚至屬于‘全球頂尖’的音樂器材,來制作音樂的目的。
而這幾天,廢寢忘食的姜悟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完全住在了這里。每天第一個到的是他,最晚走的也是他。甚至金制作都打算把自己的鑰匙交給姜悟佑了。
幾天的辛苦並沒有白費。到了最後一天,听著震蕩在錄音室內的音樂完成品,即使是已經听過不知道多少遍的金制作等人,也忍不住隨著音樂的鼓點擺動著身體。
樂曲結束,李孝利眯著她那標志性的笑眼,笑眯眯的對姜悟佑拍著手,「悟佑,這首歌我很喜歡。」
听到李孝利的贊賞,原本就興奮著的姜悟佑此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創作出的歌曲能夠被對方肯定,對每一個詞曲作家來講,都是值得感慨與感激的事情。
李孝利眯著笑眼看了看姜悟佑,再回頭環視了一下金制作幾人,輕輕吐出了一句話,「這首歌做主打,怎麼樣?」
金制作等人笑著點了點頭,倒是姜悟佑有些感激與擔心。倒不是說他不信任自己的實力,而是單憑他現在的名氣,創作出來的歌曲,被韓國頂尖歌手選為復出專輯的主打,這種壓力讓他有些吃不消。
李孝利有些不開心的瞪了一眼姜悟佑,「怎麼,忘了我當初說的話了?」看李孝利那有些生氣的眼神,姜悟佑支支吾吾地模了模鼻子。
「我說過了,如果歌曲確實不錯的話,那麼我會選擇它做主打。這首歌曲你認為不好?那麼你是在懷疑我的眼光了?」
姜悟佑連忙擺手表示不敢。李孝利‘哼’了一聲,繼續說著,「你要是說他們幾個眼光不行那還好,敢說姐姐我……」
正在看戲的金制作幾人,平白無故地‘中槍’,一臉的無辜地互相看著。李孝利卻沒管那麼多,接著對姜悟佑說道,「雖然說當演唱版錄制完畢之後,還需要後期的制作,但是我也經過這麼多年的演唱了,還是能感覺出來最後的完成版大概是什麼樣子。不要懷疑姐姐的判斷。」
听了李孝利這樣子的說法,姜悟佑感動的點了點頭。站在後面的幾位這時也站了出來,「雖然我們的‘實力不高’,但是我們也認為這首歌有做主打的實力。別忘了,作詞的可是李孝利哦。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也要相信李孝利的號召力吧。」
听著這幾人報復性的不靠譜的話,李孝利‘呀’了一聲,作勢想要收拾他們,結果嚇得幾人躲躲閃閃的,差點撞倒了放在桌子上的咖啡。
看著他們幾人手忙腳亂了一陣,李孝利對姜悟佑說到,「對了,還有上次你寫的那首《Don’t.Cry》,也被添加到了這張專輯里。不過忘了通知你這個詞曲作者,就錄制了。這樣吧,你正好趁這個機會听一下,若是感覺有什麼不對,你就馬上說出來,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還有機會做修改。」
听到這句話,也想起來那次做出的歌曲,姜悟佑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
趁金制作翻找著歌曲的時候,李孝利向姜悟佑解釋著,「本來應該早就通知你的,不過當時你在做出道的各種打榜,所以一來是時間上怕你沒有空閑時間,二來也是怕影響你的出道。所以我們就自己錄制了。而這段時間,主要也是你在創作,怕打斷了你的思路,所以知道今天創作結束了,才第一次放給你試听。」
姜悟佑點了點頭,其實就算是李孝利不解釋,對于姜悟佑來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既不是什麼大牌的詞曲作者,和李孝利之間的關系又這麼親近,即使李孝利什麼話都不說,姜悟佑也不會在意。而現在,孝利姐親自向姜悟佑一臉抱歉的解釋著,更是讓姜悟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好了,找到了。」姜悟佑正想說著什麼的時候,金制作提示了一句,便放起了《Don’t.Cry》這首歌。
詭異卻又悲傷的哥特風格曲調飄散在空中,李孝利那飄零的嗓音配合著這種曲風,一種空洞卻傷感的情感頓時萌發在姜悟佑的內心。就好像是一顆種子在心髒中扎根,發芽一樣,那種麻麻酥酥的感覺隨著李孝利嗓音變換,變得越來越明顯。不得不說李孝利演唱水平的高超,姜悟佑的鼻頭突然就酸了起來,但淚腺也卻不一樣,無論怎麼感受,似乎缺了一根筋一樣,姜悟佑就是沒有那種想要哭泣的感覺。
不過,似乎缺了些什麼一樣,姜悟佑眼眶中的眼淚卻怎麼也無法滾落。音樂繼續播放,李孝利的歌聲也飄零的隨著音樂起起伏伏,但是,越來越明顯的空缺讓姜悟佑的心揪了起來,就是無法落下。
音樂結束的時候,姜悟佑閉著眼楮,努力的思考著究竟這首歌曲中欠缺了什麼。而李孝利等人,看到擰著眉頭,緊閉雙眼的姜悟佑,一時之間,也不敢說話,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一般詞曲家在創作的時候,十分喜歡安靜的環境。這是因為安靜的環境有助于創作靈感的迸發,以及創作的連續性。尤其是在做詞曲修改的時候,除非是需要討論的狀況,否則安靜才是最好的催化劑。看著姜悟佑的表情,知道他似乎發現了某些需要修改的地方,李孝利甚至把食指抵在了雙唇之上,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過了很久,姜悟佑似乎也沒有想出什麼,苦惱的睜開了眼楮,看到李孝利等人緊張的盯著自己,姜悟佑嚇了一跳,開口沙啞地問道,「你們怎麼了?」
或許大家都有過這種經驗,當一個人長時間不說話,不喝水之後,突然開口的話,發出的聲音會十分的沙啞、干枯。姜悟佑此時正是這樣,不過,他的反應卻有些異常。當他听到自己沙啞的話之後,突然愣在了那里,想了一會,突然神情一亮,再次開口,「我好想想到了。」
嗓音仍然有些沙啞的他從桌子上隨便拿起一杯咖啡,咕咚咕咚的喝下之後,對著李孝利問起了問題,「孝利姐,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就是在听歌的過程中,雖然有一種很悲傷的感覺,但就是莫名的有一種疏離感?就像是雖然想要哭,但眼眶就是無法濕潤起來。」
李孝利眼楮一亮,連連點頭,「悟佑,你說的對,我就是有這種感覺。無論我怎麼投入感情,但听到的,卻總是和我演唱的那種感覺不同。」
金制作這個時候插話道,「就是這樣。雖然我們也試過,使用一些特殊的音效或者樂器來配音,但就是無法達到那種催化的效果。我們試過單簧管,蘇格蘭風琴,甚至連中國簫都嘗試過,但就是無法表現出那種感覺來。」
姜悟佑神秘的一笑,向幾人搖了搖頭,「因為你們的想法都錯了,問題並不是在感情投入,或者音樂的配置上。」看幾人疑惑的睜著雙眼,姜悟佑揭開了謎底,「問題在于演唱者的唱腔。」
金制作瞪大了眼楮,看了看姜悟佑,又看了看李孝利,暗想著,「這家伙在懷疑李孝利的實力?」
看李孝利疑惑的看著自己,姜悟佑搖了搖手,「不是懷疑孝利姐,我的意思是後期對于孝利姐唱腔的修改。」
似乎是第一次給別人上課的緣故,姜悟佑顯得有些興奮,「雖然說歌手的唱腔才是最能體現出歌曲的感覺,」似乎回想起任宰範前輩給自己講課時的樣子,姜悟佑不自覺的學習了那種嚴肅的語氣,「有的時候,歌曲並不是唱出來的,而是制作出來的。」
金制作有些糊涂了,「什麼叫做制作出來的?」
姜悟佑詭異的一笑,「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音色的修改,比如,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