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制作,我認為這首歌,很符合那種少女的感覺,我認為,應該向姜悟佑爭取,將這首歌的拿下。」在S.M大樓的某一層錄音棚中,一名男子正向坐在機器面前的女子大聲地嚷嚷些什麼。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僅僅是通過他那激烈揮舞的手臂,還有狂熱的語氣,都將他此刻激動的心情表露無遺。
坐在轉椅上,金正從手中那明顯不太規範的音稿中抬起頭,看了眼眼前少女時代的主要經紀人崔成賢之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仍舊低下了頭。
看著這位公司最知名的詞曲創作者,最近剛剛成為一名制作人的金正金制作,即使心中充滿了激動,在對方那看不見的氣場下,崔成賢也不由得收起了興奮的表情,安靜了下來。
金正再一次地哼起了樂譜中那少少的幾個段落。這份音樂稿件,其實是崔成賢上一次在Tiffany的筆記本上抄下來,然後就遞交給了自己幾位作曲家的朋友們。雖然崔成賢在這些朋友的口中所听到的,基本上都是對于這種充滿了重復性音樂的好奇與欣賞,但相應的,對于這首曲子是否能夠在當前韓國流行樂壇中存活下來,他們也是毫不隱瞞自己懷疑的看法。
畢竟,對于當前的韓國樂壇,尤其是流行樂壇而言,更多的還是以復古風為主。而眼前的這首歌,或者用片段來講,很明顯就是一個十分現代的戀愛歌曲。且不談這種曲風推出會不會受到歡迎,單是這種相對比較新穎的音樂模式,在如今這正在被復古元素充滿的樂壇中,能否逆流而上,沖擊頂端,還是被浪潮拍下,都是未知之數。
回想起朋友們談到復古元素的時候,崔成賢不由自主地笑著嘆了口氣。‘復古是你帶領起來的,這首歌也是你創作的。姜悟佑啊姜悟佑,你到底打算怎麼樣呢?’
「……那只企鵝呢,好不容易走到了北極,一邊敲響了北極熊的大門,一邊問‘北極熊,出來玩啊’。你猜北極熊怎麼回答的……阿嚏……誰在說我什麼麼……」
正在給Tiffany講著笑話的姜悟佑,此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著滿臉擔心地望著自己的Tiffany,姜悟佑揉了揉鼻子,故意眨了眨眼楮,繼續剛才的話題,「你猜北極熊說了什麼?」
雖然擔心姜悟佑的身體,但Tiffany此刻也忍不住被姜悟佑的提問問住了。歪著腦袋,Tiffany看著姜悟佑那張微笑看著自己的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姜悟佑先是笑了一下,然後故意板著臉,裝出一副睡覺中被人吵醒的不耐煩的狀態,生氣地吼了一句,「不玩」。
說完,姜悟佑雖然仍然擺出了一副眯著眼楮裝睡的模樣,但眼楮卻微微睜著,偷偷觀察著Tiffany的神態,似乎在等待她反應過來,哈哈大笑的時候。
不過,注定姜悟佑的期待要失望了。Tiffany愣愣地看著擺出一副不理人的樣子,雖然能夠猜到她的‘悟佑OPPA’應該是在學習那只北極熊的模樣,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沒發覺這個所謂的‘笑話’,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姜悟佑挺著脖子直著腰坐了半天,結果也沒等到Tiffany笑出來的聲音。尤其是微睜的眼楮看到了Tiffany一直擺出一副奇怪的樣子看著自己,姜悟佑再也不好意思保持下去這個累人的姿勢。姜悟佑模了模鼻子,打了個哈哈,疑惑地問道,「那個,美英啊,剛才的笑話不好笑麼?」
Tiffany認真地點了點頭,「悟佑OPPA,剛才那個是,你講的冷笑話麼?」
「呃……你這麼想想看,那只企鵝從南極跑到北極,花了近兩年的時間,就是為了邀請北極熊出來一起玩游戲,結果呢,北極熊一句‘不玩’,將它接近兩年時間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啊。」姜悟佑仔細講解著他認為好笑的點,也順便在期待著Tiffany反應過來笑出聲的樣子。
可是,事實往往就是那麼殘酷。就在那些坐在一旁拍攝的《我結》工作人員們都笑出聲來的情況下,Tiffany仍然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樣。Tiffany的那副奇怪的表情,再與周圍工作人員們哈哈大笑的表情進行對比之後,反而讓姜悟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原本想要用語言來逗笑其他人,結果,當別人笑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被人笑的原因。
Tiffany似乎是見姜悟佑沒有達到預期目標而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忍,貝齒咬著櫻唇,Tiffany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解釋一下。
「那個,悟佑OPPA,我還是講一下,為什麼我覺得不好笑吧。」
「恩,你快說說。」原本還很失落的姜悟佑,在听到Tiffany想要講出自己理由的時候,自然是眼楮都要亮了起來。其實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女生講這種笑話,結果沒想到出師不利,第一次就出現了這種狀況。突然听到Tiffany要給出不好笑的解釋的時候,姜悟佑自然是不會拒絕了。
看著姜悟佑突然亮起來的眼楮,還有因為急迫而靠過來的身體,Tiffany白淨的俏臉上不為人知的泛起了一團紅暈,輕輕咳嗽一下定了定神,Tiffany正色地望著姜悟佑的雙眼。「因為企鵝沒有打電話,向北極熊預約啊。」
「呃,預約?」姜悟佑愣在了那里,這是什麼意思。
Tiffany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是想要去拜訪北極熊,企鵝當然要提前預約,通知對方自己什麼時候去,還有去做些什麼咯。既然沒有提前預約,那麼就算北極熊什麼都不說,都不算什麼好笑的事才對啊。」
姜悟佑無語地望著一本正經地Tiffany,轉頭望向同樣滿頭黑線的《我結》工作人員們,只有無奈地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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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將擺在桌子上那幾張已經有些翻得變形的紙張拿起,看著白色樂譜上譜寫好的曲子,金正有些掙扎。作為剛剛成為晉升為制作人的自己,被金敏英社長安排負責這一次少女時代的專輯制作人,金正自然是最為上心的。除了Tiffany這個小佷女的原因以外,讓人認可自己的能力,鞏固下自己的位置等等,都是她絕對不容許失敗的原因。眼前的這首曲子,也是自己嘔心瀝血,花費了近一個月時間精心打磨出來的樂曲。但是,面對姜悟佑的這份‘曲譜’,或者談不上曲譜的片段,再加上剛才崔成賢勸說自己時的話語,都讓金正的心有些動搖了。
「金制作,且不談這首曲子有沒有大發的潛力,單是看它的曲風,便與眼下‘復古流行’的潮流大相徑庭。」
「那麼,崔經濟,難道你不認為,眼下我們更應該順應潮流,而不是去違背它,才對麼?」
「金制作,順應潮流的人,如何才能夠登頂呢?只有那些敢于與大流做對,並成功的人,才能夠成為那個領域的領頭人。順應潮流的,最多不過是碌碌無為之輩。金制作,難道你不想成為那個‘領頭人’的導師麼?」
不可否認,崔成賢的話打動了自己。看著手中兩份詫異頗大,卻擁有著同樣‘重量感’的曲譜,金正的心很難再恢復成平靜的湖水了。
而最後投入心湖,激起一陣波瀾的話,也從崔成賢的口中說出。
「金制作,難道你就不打算放手一搏麼?難道,要讓我們‘少女時代’們,一直成為‘Wonder.Girls二代’麼?」
听到這句話,金正那有些迷惘的眼神終于凝聚。似乎是想到了真正發生那種情況時,少女們,尤其是自己的小佷女永遠活在「Wonder.Girls」陰影之下的樣子,金正那黑色的瞳孔猛然一收。「啪」地將左手上自己創作的那份曲譜拍在桌子上,右手拿著姜悟佑的曲譜,站了起來。
「好的,我就和你拼一把。雖然這是我的第一份制作,但我也不想被人稱為是‘靠著跟隨潮流而出名的家伙’。我要成為‘創造潮流’的人。」
金正低下了頭,看著桌子上那份自己跟隨著眼前復古風潮流,而創作出來的曲譜,心中已經徹底下定了決心。
「崔經濟,看來,這一次,還是多虧了你呢。」
「哪里,應該說金制作你的決心才對。」雖然自己的提議得到了對方的認可,但崔成賢並沒有任何的自滿。「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姜悟佑,和CCM公司那邊?」
金正搖了搖頭,「算了,既然他小子和美英‘結婚’了,那麼,這種事情,還是由我來出面比較好。」
崔成賢顯然就是有著這個打算。除了點點頭,崔成賢沒發一言。
金正看著右手上那份不完全的曲譜,心中好笑地想著,「沒想到,你的實力,居然要比我還要強麼?」
之後,金正放下了手中的曲譜,將桌子上自己的創作放入抽屜當中。在即將合上抽屜的時候,金正望著曲譜上方的歌曲名,微微嘆了口氣。
「《Hoot》,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