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爾夜晚,冷不冷,熱卻也還沒到那個程度。雖然今天白天剛剛下過一場春雨,但淅淅瀝瀝的春雨所帶來的卻更多的是春天芬芳的氣息,同時也把冬日的寒冷帶走了不少。
明亮的月光穿過高樓,慵懶得照耀在燈火通明的城市內。淡淡的光芒雖然穿不破城市內明亮的燈光,但卻千萬年如一日一樣的,平平淡淡的灑在天地之間。就如同眼前樸孝敏那淡然卻堅定的目光一樣。
耳邊時不時傳來經過汽車的馬達聲,或是屋內賓客們喧鬧玩笑的聲音。然而,那扇後院與前廳之間的玻璃門,就像是隔絕了現實與夢境的窗口一樣,讓姜悟佑有一種不實的虛幻感。
長披肩,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的樸孝敏,在昏黃的燈光下,就像是一個虛幻的女神一樣,讓人無法捉『模』,又不敢去琢磨。淡然的微笑,以及『迷』人的臉龐,讓站在樸孝敏對面的姜悟佑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那段時光,那段平平淡淡卻又無法忘記的時光。
然而,他並不願意去想那段日子,也並不想再回到過去。時間無法倒退,人也應該如此。畢竟每個人都有他新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只會活在回憶當中。
姜悟佑不斷的自我催眠著。在孝敏她出了那句讓他呼吸都為之一窒的話語之後,姜悟佑的心似乎都要『亂』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或許他應該感到欣喜若狂?畢竟苦苦的暗戀似乎有了結果;或許他應該嚴詞拒絕?畢竟他已經有了智賢;或許他應該不一言,轉身離開?但是他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最終,他卻只能無力地微張著嘴,呆滯地望著眼前這個有著美麗的長直秀,笑起來就如同女神一般的女子,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樣地呆呆站立著,不出一句話來。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姜悟佑回話的樸孝敏,自嘲的笑了笑。原本雲淡風輕,面帶微笑的俏臉,也漸漸浮現出本不應該屬于她的苦澀。
「pp,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那個時候我們都是趕在公司的同一場面試,我還在大門口撞到了你呢。若不是後來你把我的報名表帶了過來,估計我也不會有這一天呢。想起來,我還真是笨呢。」
樸孝敏笨笨得笑著,俊俏的臉流『露』著一絲羞澀。
「o7年,pp你的生日。那個時候,我們才認識整整半年吧。還記得那次吹蠟燭麼,本來想要把蛋糕按在你的臉的,結果卻因為自己笨笨的滑了一跤,自己卻直接栽倒了蛋糕里面了呢。」
樸孝敏抿著嘴,似乎是回想起了當初自己笨笨的模樣,而低下了頭。
「o年,pp準備出道前,大家一起去樂天游樂券玩。還記得那次鬼屋麼?在前面那一段,雖然我表現的似乎什麼都不怕,其實我也是一個很膽的女孩子呢。只不過,當時是因為pp你在,所以才會表現的無所畏懼,就像是什麼都不會讓我『露』怯,什麼都不會讓我退縮一樣。不過,後來突然出現的那個鬼魂,還是嚇得我和pp撞到了一起呢。結果,因為我笨笨地與pp撞到了頭而疼得哭出來,使得那些工作人員們都跑了出來。現在想想還真是丟臉呢。」
「後來,年末時我的生日會,pp,你送我的白『色』相機,我很喜歡呢。」
樸孝敏抬起了頭,眼眶中濕潤著,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我是很笨,笨到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天天給我帶早餐,笨到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那麼照顧我。我笨到現不到你對我的好,笨到現不到你對我的等待,笨到我只知道對你索求,向你傾訴,卻從來想不到為什麼你會予取予求,會滿足我那些笨笨的願望,會認認真真的听著我那些牢『騷』話。
然後,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一樣。我原以為是因為出道的緣故,當時的你很忙,忙到每天只能睡幾個時,所以才會一個電話都不打,一個短信都不回。但是我卻笨到從來沒有去從自己身現問題,甚至,我居然笨到沒有去從哪個白『色』相機中尋找答案。」
姜悟佑就像是從來沒有變換過姿勢一樣,呆呆地望著樸孝敏,听著她似是泄,又似乎是表明心跡的哭訴,卻一動不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有在听到孝敏她談到了白『色』相機的時候,姜悟佑的臉『色』才突然變化了起來。
「pp,」樸孝敏挽了挽頭,似乎是平靜了一下心情,又像是在為最後的話做著準備,「pp,我很笨。我原以為,你是一個世界最好的好人,你是世界最善良,最美好的哥哥,但其實,我錯了。我是笨到直到現在,才真正現了你對我的好。我很笨,但是我不傻,我沒有傻到直到現在還沒有醒悟過來!」
樸孝敏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的正經,就像是要表什麼最終決定一樣,樸孝敏認真的眼神將姜悟佑牢牢的吸引。
「pp,我現在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不管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我,或者你現在已經喜歡了別人,我都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如果你已經不再喜歡我,那我會讓你再重新現我的好;如果你已經喜歡了別人,那麼,我一定要將你的心,再重新挽救回來!」
完,樸孝敏沒有等待姜悟佑的回答,而是轉身走回了前廳,只留下姜悟佑一個人,如同塑雕一樣,一動不動,傻傻站在那里。
夜間漂流的風將樹葉吹動,在安靜的後院中留下一片沙沙聲。還在被樸孝敏突如其來的告白而震得昏頭昏腦的姜悟佑,望著燈火通明的前廳,卻有著一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虛幻感。想要活動四肢,卻帶來了腦海中的一片眩暈。『迷』『迷』糊糊下,好不容易坐在了一旁的姜悟佑,卻在眼前浮現出剛才樸孝敏臉的那種決絕。
「真的,很像啊……」與記憶中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同樣的堅持,同樣的天之驕子,同樣的主動宣言……但是,她不是那個人。孝敏更加的溫柔,更加可愛。她沒有那個人的精明,也沒有那個人的強勢,她與她,並不是同一個人。
姜悟佑的心有些混『亂』了,腦海中兩張臉龐似乎想要融合在一起,卻偏偏因為某些因素而有著不出的差別。想要自己分辨出那點不同,那個人的臉卻偏偏模糊起來。就像是老照片一樣,隨著時間的久遠與記憶的封存,再想回憶起來,卻總是因為點點黃斑而蓋住了那最不應該忘記的容貌。
突然響起的鈴聲,將**的平靜打破。還是那夢的歌曲,還是那用了四年,不知道會不會永遠用下去的音樂。
姜悟佑呆呆的听著,似乎忘記了去接電話,直到音樂聲沉默,不甘心地再一次想起來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接通了手機。
「喂,悟佑麼?剛才很忙麼?抱歉啊,今天去不了你那里,不過還是在這里祝你生日快樂啊。」一個歡快的女聲通過話筒傳了過來,似乎是與姜悟佑很熟悉,即使只是听到聲音,也能感覺到對方那活潑的『性』格。
「你是?」還沒有緩過勁來的姜悟佑,腦子還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即使听著這個聲音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他還是無法從那『亂』成一團漿糊的腦海中尋找到相關的記憶。
「是我啦,李妍熙。」通過話筒也能听出來,李妍熙那感覺被姜悟佑無視的不快感。甚至,都能想象到對方此刻嘟起的嘴,是不是可以掛醬油瓶了呢?
如果是以前,姜悟佑肯定會笑著道歉,然後打著把這種尷尬事跳過。但是,明顯精神不在狀態的姜悟佑,此刻卻只是平平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便全無動靜了。
對面的李妍熙似乎也現了姜悟佑『性』質不太高的樣子,原本想要出的一些話也臨時憋回了嘴里。過了片刻,才總算繼續開口道︰
「對了,悟佑,今天我好朋友回來見我了呢。你也認識的,正好今天是你生日,她好像也有話想要對你呢。我這就把電話給她,你們自己聊。」
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就在姜悟佑有些疑『惑』,究竟是誰要通過李妍熙來聯系自己的時候,一個女聲,不同于李妍熙活潑,也不同于樸孝敏般可愛;不同于李智賢般溫柔,也不同于tiffny般萌嬌,甚至不如恩靜般帥氣的女音,從電話中傳了過來。
然而,正是這個似乎比誰都不如的聲音,卻像是一把閃閃光的鑰匙一樣,正正地開啟了姜悟佑腦海中那塵封許久,似乎落滿了灰塵一般的記憶。這,或許是他一輩子,永永遠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悟佑,最近還好麼?我想你了,我想你想的要瘋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我必須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姜悟佑的呼吸猛然一窒,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電話之。周圍沙沙的樹葉聲,前廳的喧鬧聲,遠處汽車經過時的馬達聲,種種聲音就像是被隔音罩阻隔了一樣,此刻的姜悟佑只能听到一個聲音,那就是從電話听筒中傳過來的聲音。
對面的呼吸聲平淡舒緩,似乎出剛才那幾句話的並不是電話那頭的人一樣。過了片刻的時間,不過這對于屏住了呼吸的姜悟佑而言,卻像是度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之後,對面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悟佑,當年,你為什麼不肯見我?為什麼,連一面都不肯見我?你真的要和我分手麼?」
「不是我!不是我!是你,是你背叛了我!」姜悟佑像是著了魔一樣,從未有過的慌『亂』在他的臉表『露』著,悲傷,痛苦,絕望,這些一般而言,絕不會出現在生日壽星臉的表情,此刻在姜悟佑的臉如同聚會一樣齊聚。
而最後,姜悟佑像是失神一樣,瞳孔沒有焦距漫無目的地望著遠方,口中喃喃地,似乎是習慣『性』得出了那個他自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提及的名字。
「st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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