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根食指,輕探著那個微陷的圓窩,只是韓端再也沒了初見時心中的悸動。
再看看自己手里剩下了一把的碎木屑,這個大男子漢真的想哭出來了。不管這是不是鑰匙,都已經不可能再用了。也就沒法再知道那是不是開門的鎖孔了。
有些氣惱的摳著那個圓洞,在心里恨起起來,周圍一圈腫脹還是那麼明顯︰痛死你個「八婆」才好呢。
但這兒雕刻的真是逼真,「肛周膿腫」的一切表征畢現,連波動最明顯的部位似乎都有。觸手上去,似乎還有些軟軟的感覺。
隱約發現上面有字,韓端掏了打火機照亮,隸書的繁體,好在他對書法有特別愛好,也能認得出來「醫者父母心」。
「醫者父母心醫者父母心……」韓端嘴里念叨著,有些氣恨。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對著一個石刻的大,講什麼狗屁父母心。
手插到口袋里,突然踫到了一把手術刀,是自己和劉想出來的時候帶的。好,我就給你父母心好了。
韓端拔出自己帶來的刀子,沖著膿腫的最明顯之處就割了下去。
奇跡出現了,就在韓端刺下去的那瞬間,只听見「隆隆」聲跟著響起。
是開門的聲音,韓端大喜過望,原來機關真的在這里,幸好口袋里有把手術刀!
回頭看去,卻見來時的門仍舊緊緊關閉,哪有一絲打開的跡象。氣得一甩,手里的唯一鐵器也給扔了出去。
韓端張著一只手愣住了,刀已經離開手好長時間,怎麼也沒听到一點落地的聲音?向出手的方向看去︰石壁的側角上開了一道小門,其實是石壁上開了個大黑洞。
「病急亂投醫」了,韓端不及多想,拔腿就直奔新開的小門。鑽過去之後,發現了里面原來是另一番天地。
比外邊的那個小間寬敞了很多,也明亮了不少。抬頭看去,頂上有一顆珠子發出了熠熠的光。
正中有一具塑像,雖然做工粗糙,還能看出來象個古代的行醫者,傳說中就應該是這的樣子。坐在一塊石頭壘起的台子上,面前擺了一塊石做的蒲團。
到了此時,韓端不會對這些泥塑木雕感興趣,他關心的只是出路在何方。仔細四周觀察,用手細細模著,還是失望。這間大大的石室里,除了這一人一蒲團,再無他物。那就是說,還是沒找到出去的路。韓端狠狠地瞪向面帶笑容的雕塑,***搞什麼玄虛。
反正再無收獲,他又把視線投注到塑像的身上,近前去仔細模模,看看是不是身體上隱藏了什麼機關。
用盡傳說中的各種手段,韓端進塑像進行敲打、扳動、旋轉、牽拉、按壓,檢查的範圍遍及身上所有的突出器官,什麼鼻子、耳朵、甚至偷偷模了模老前輩的不雅之處。
那具老爺像還是紋絲不動,一點也沒有要洞門大開的跡象。如果老人家九泉之下有知,一定會被韓端的各種不敬、不法行徑氣得鼻、口躥血,可現在能做的是默默地忍受。
同樣不忿的還有韓端先生,看到塑像手里拿了一塊皮子,他轉到前邊一把搶了過來,放到眼皮低下一看,鼻子都給氣歪了。
上面還是隸書繁體︰入我門來,即有緣人,拜我一拜,為我門生。
跟傳說中的各種版本一模一樣,還真的有人設計這種老套游戲?古人真是奇怪,這種小把戲也樂此不疲,逗老子玩什麼玩,***我根本就不想做誰的門生,老子只想活著從這里走出去,外面大好的花花世界在等著我呢!
在黑暗中獨自生存了一段時間,韓端的性子已經幾近失控,變得十分容易暴躁,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恬淡忍忍的耐心,什麼謙謙君子,見***鬼去吧。
想都不想,他抬腳就踹在了那個端端正正擺在某人面前的蒲團上。卻忘了此乃石頭制成,用的力氣又大,「哎喲」一聲,吃痛的韓端抱著自己的腳就坐在了地上。
奇跡再一次發生,韓端一腳中的坐在地上之後,塑像發出了一聲難听的聲音,說笑吧比哭還難听,疼痛讓他的心靈恢復,在心里做著評價,就不能好好制作一下嘛,電腦合成這麼方便。
片刻之後,塑像緩緩移動,向旁邊閃了開來,一道門在塑像的身後緩緩打開。
一幅布條也隨著從門的上方垂了下來,大概是年代已久,已經變了顏色,上次的字跡了有些模糊。看看上面所寫,韓端的眼楮都瞪得要掉出來︰哈哈,好,有性格,我喜歡,不拘泥常理,才能夠做我的好弟子。
這老家伙,是個受虐狂不成,這樣反倒成了,韓端被氣歪的鼻子又正了過來。
「好,臭老頭,我就奉陪到底,看你還能玩些什麼新花樣!」韓端懶得再羅嗦,更不逗留,抬腳就向後面新開的石門走去,看看到底今天會帶給自己多少這種「芝麻開門」式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