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單獨請白領吃飯,還是位對自己不錯的異性,韓端心里還真有些模不出頭緒,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才好。
以前同學們聚餐,往往一大堆人才花上二、三百塊,而這樣請賀雅菲顯然不合適。
在一起工作了個把月時間,賀雅菲對他照顧,兩人接觸也較比多,算是很熟悉了。但不管怎樣人家都是領導。
在周氏工作的這一陣子,韓端得到的不少,恐怕畢業後做了大夫,一開始很可能也拿不了這麼多。
開始的時候韓端一直想能得到照顧,自己救過賀姐姐、更是今天這臭小子的女乃女乃、也就是周總的婆婆了,是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
不管干什麼,都得靠著自己的真本事,他不認為這件事以後還能發揮多大的意義,賀雅菲的幫助顯得尤為重要。
「雅菲姐,你選地方吧,我不知道哪兒的東西好吃。」韓端不怕露怯。
坐在賀雅菲的小型沃爾沃轎車上,感慨窮學生與高收入的白領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就以自己目前認為不菲的收入,買一輛這樣級別的車子也不知道得奮斗上幾年。
只要一到上班時間,周氏門前的停車場上停滿了各色各樣的車輛,看著都讓人眼花繚亂。
除了他們這些做底層保障工作的,白領們基本都是有車的,車的檔次就預示著一個人的地位。就算是剛入行的白領為充門面也會弄輛小型的家用車開著,而相比之下,韓端卻連溫飽也沒有完全保障,人窮志短,骨氣雖然重要,但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當飯吃。
男人對車有種天生的熱愛。坐魏林生的奔馳車,能強迫自己不流露出為那份奢華所動容,但心里的震驚卻難以形容。現在坐賀雅菲的車,少了些顧忌,畢竟賀姐姐清楚他的現狀。
車從外面看不大,但車內空間卻不感覺狹小,布置得非常溫馨。坐在副駕座上,韓端伸手輕輕撫模,掩飾不住的羨慕之意。
韓端會開車,這是他考上大學那年凌零的父親肖叔叔送的一份賀禮,出錢讓他學了駕照。
學車時用的是那種早就淘汰了的吉普車,但那也夠讓韓端興奮的了。
本來父母不接受,窮人家的孩子學這個干什麼,又沒什麼用處。肖天放極力主張,說沒有駕照就如同不懂計算機一樣,將寸步難行。可從拿到了本本就幾乎沒再模過任何兩個輪子以上的車輛,哎明年就到期,該重新換照了。
「那咱們去吃西餐行嗎?環境好些。」賀雅菲也不難為他。
看韓端有些猶豫︰「怎麼,不喜歡?」
韓端搖搖頭︰「我沒吃過,只見過書上講吃西餐的禮節,會不會丟臉呀?」
賀雅菲忽地笑起來︰「那有什麼,什麼事情不是從第一次開始的?你畢業以後要在周氏這樣的公司工作,應酬場面會很多的,現在就當是個鍛煉好了。」
以後還做商業?自己一個學醫的,能有這樣的機會嗎?跟理想想差得也太遠了,但多見識些新鮮事物總是好的。賀雅菲似乎很懂得開導人,每次她的觀點都讓韓端眼前一亮。
在一家想不出名字是什麼意思的西餐廳里,韓端陪著賀雅菲坐下來。看著桌面上恍惚的燭光,有些不知所謂,不知道這兒的消費水平怎麼樣,自己帶的錢夠不夠,別把一個月的工錢全砸進去才好。
侍者把菜單拿過來,背手候在一旁。牛排、沙拉、什麼湯,韓端倒是都听說過,具體操作過程卻一概不知,求助的目光看向賀雅賀。
賀雅菲抿嘴一笑,也替他把東西叫好。韓端緊緊地注意她的一言一行,學就要學出個樣兒來。
「好了,就這些。」賀雅菲一擺手,「噢,拿一支紅酒過來。」
這瓶酒會是上什麼樣的價格?韓端的心里有些緊張,盡管他不是小氣的人,可總得量力而行,別到時不夠付賬的。
等東西上來,韓端也把擔心放到一邊,「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小心地學著賀雅菲的樣子,卻怎麼也做不到那份優雅。反把自己弄得很緊張,不時地刀叉相踫,心里怪出盡了洋相,吃的東西沒覺出一點滋味。
「小端,放松點嘛,姐姐又不吃人。」賀雅菲笑著道︰「我們出來吃東西就是接受服務的,干嘛把自己弄成那樣,來,喝一口。」
韓端應聲把杯子舉起來,說要放松,但做起來談何容易。
賀雅菲卻似乎心情極好,酒倒有大半被她喝了,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看著韓端不停地笑,但不再是開始那種,而是有種喝高了的跡象。
慢慢地有了些感覺,韓端心情也變得不錯,這次出來,雖然錢包要瘦一些,但畢竟長了不少見識嘛。
「好了,我吃好了。」賀雅菲取上的餐巾,「你怎麼樣了小端?」
「嗯,我也吃好了。」韓端面前的盤子早就空了,原來西餐就是這樣的,比凌零做的紅燒排骨差遠去了。
賀雅菲打了個響指︰「買單。」
侍者快步快步跑過來,韓端發現這時的賀姐姐與往時有些不同,少了工作中的恬靜,多了些張揚,酒確實能使人改變。
賀雅菲從包里拿出一張卡片丟到侍者的的夾子里,韓端急忙去模自己的錢包︰「賀姐姐,說好是我請你的,應該我來。」
賀雅菲壓住他的手︰「等你賺了大錢再請我吧,今天姐姐請了。」
看賀雅菲在單子上簽字,韓端模模鼓鼓的錢包,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這樣瀟灑多好。
賀雅菲自然地挽起韓端的胳膊,相偕向外走。
與一個女孩子這樣親近,韓端有些不自在,雖然人家比他大了幾歲。
出了門外,冷風一吹,賀雅菲身子有些輕微的搖晃,不由把半邊身體也靠向了韓端。
隔著厚厚的衣服,似乎也能感到賀姐姐胸前的隆起,正執著地壓迫他的胳膊,不知怎麼就聯想到了周總那春光半泄的光景。風吹著有些發熱的頭腦,韓端心里竟有一絲莫名的沖動。
暗怪自己胡思亂想,韓端不由盡力地挺直了身體,以逃開那有些曖昧的廝摩。賀雅菲似乎全無所覺,仍不避嫌疑地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