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停在一個小區門口,自然是林麟趾付車費,反正用的是維基的錢,他自個也不心疼。
他手里提著雲冰的紅箱子,將她送進小區,來到單元樓下。
雲冰臉紅通通的,急得額頭都生出汗來,她囁嚅著說道︰「那個我家跟……跟小雨家不一樣,我家里爸媽都在呢!」
說出這句話後,雲冰就像是月兌力一般。
林麟趾一愣,隨即笑道︰「那個……你誤會了,我只是送你回家,沒想著上去。」
「啊?」雲冰一聲輕呼,臉更紅了。
看著她這番可愛的樣子,林麟趾不禁開玩笑著說︰「是不是如果你爸媽不在的話,我就……」
「不……不是的……我……」雲冰羞得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箱子你能提上去嗎?用不用我幫忙?」林麟趾沒有繼續打趣她,問道。
雲冰連連搖頭,說︰「不用了,我可以的,謝謝。」
她低著頭,都不敢再看林麟趾一眼,用鑰匙打開單元門樓,提著箱子就要進去。
「雲冰!」林麟趾叫住她,「那個曹思雨家是住在哪的?我去找我朋友!」
雲冰說了一個地址,林麟趾對于T市還是比較熟悉的,知道是在哪。
「再見!」雲冰也不等林麟趾回應,就關門上樓而去。
在走出小區時,林麟趾回想雲冰那嬌羞無限的模樣,不禁會心一笑。
不得不承認,雲冰還真是他的那盤菜。
但人生就是充滿著戲劇性,成為吸血鬼前,即使是遇到雲冰,他也沒有主動追求的勇氣。而成為吸血鬼後,他有了勇氣,身份卻已不允許他對一個人類真正地去投入感情。
時間已經不早了,林麟趾必須在天亮之前找到可以躲避陽光的地方。
他有些猶豫究竟是要去找維基,還是先隨便尋個旅館住上一天,畢竟打攪人家的**一刻,不是件厚道的事情。
這個路段根本攔不到的士,林麟趾開始在暗夜中奔行起來。
……
地上凌亂地扔著各自的衣物,床上是兩具**而糾纏著的軀體。
女人的聲音,時而低沉婉轉,時而激揚高昂,其中流露出的滿足,是對于一個男人最佳的褒獎。
幾番**過後,曹思雨蜷縮在被窩中,就像只被馴服的老虎,變得如同貓咪一般溫順。她臉上還帶著激情過後的余韻,有氣無力地贊道︰「我果然沒說錯,你真的……很強壯!」
維基聳聳肩,心里暗道︰「恐怕,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壯。」
他低頭在曹思雨眉間輕輕一吻,走出春色滿屋的臥室,只穿著一條內褲,走到房門前,將門打開。
「進來吧!」維基笑得不懷好意。
林麟趾翻了翻白眼,說︰「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維基戲謔道︰「就以你的本事,連個幼兒園小姑娘都搞不定,我就猜到被美女踢出門後,你肯定會過來找我。」
雖然事實跟他所說的有很大出入,但林麟趾已經懶得去辯解。
「你的戰斗倒是結束得挺快,我本來已經做好被陽光烤熟的準備了。」林麟趾換好拖鞋,坐在客廳沙發上說道。
維基「切」了一聲,說︰「要不是怕你真在外面被陽光給烤熟,我哪用得著這麼速戰速決。」
「你在做那個事情的時候腦子里竟然想著我,噢,維基,你真是惡心!」林麟趾打趣道。
陌生人前八棒子打不出個屁,熟人面前卻最喜玩笑、挖苦,這就是林麟趾,維基也已經慢慢習慣了。
「看來我不僅需要證明自己的性取向正常,還有必要證明一下自己天賦異稟的持久力。」維基說完這句話後灑然離開。
臥室門重重的關上,只听曹思雨問道︰「親愛的,外面是……啊哦……」
「親愛的,我……我不行了,饒了我吧……不不不……別……嗯……」
少兒不宜的聲音,不時地透過門縫傳入林麟趾的耳中。
不過久住公寓的林麟趾對于這種聲音已是習以為常,幾近免疫。
房間是兩室一廳,似乎只有曹思雨一個人住,林麟趾看到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連忙將客廳窗簾拉上。
其實窗簾對于陽光的遮擋,沒有所想象的那麼有效。之前在公寓,也是因為那里本身采光就不是很好,所以窗簾才勉強夠用。而顯然這里的采光要好得多,再加上客廳的窗簾只是一層薄薄的輕紗,林麟趾保守起見,還是走進另一間臥室。
他沒想到的是這間臥室雖然是在陰面,但被作為雜物間用的它,窗戶上連窗簾都沒有掛。
此時拂曉已出,林麟趾心頭頓時生起微微的恐慌,他立刻抽身退出臥室,關上門這才心頭一松。
重新回到客廳,林麟趾坐在沙發上,就像是位臨刑的死囚,在等待著鍘刀的落下。
隨著時間流逝,陽光的威力越來越強,盡管有窗簾遮擋,但林麟趾已經感覺到身體非常的不適,他全身都開始微微的發癢。
不能再待下去,他起身走進洗手間。
關起門來,沒有開燈,林麟趾坐在地上,連連苦笑。
「林!快開門!」外面忽然傳來維基焦急的聲音。
林麟趾起身將門打開,維基立刻鑽了進來︰「該死,客廳的窗簾真薄,這下要壞了!」
林麟趾一看,維基的情況更糟,他著的上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怎麼這麼嚴重?我剛剛進來時只是感覺有些不適。」林麟趾皺起了眉頭,雖然水泡在很快的消退,但隨著陽光越來越烈,他們倆似乎只能被困在洗手間內。
維基坐在地上,說︰「吸血鬼活得越久,就越不是這世上所應該存在的生物,而陽光便是天使拉斐爾日耀的憤怒,前來淨化我們這些不潔之物。」
天使拉菲爾,林麟趾一听就知道維基肯定是在說《血族聖經》中的東西,不過他此刻卻是無心詳細地詢問。
「我是終于體會到了隨著拂曉降臨,只能如同老鼠一般躲藏的感覺。」林麟趾幽幽說道,「還好我們不是在曠野,否則……」
維基自然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他淡淡地說︰「所以說,吸血鬼離不開都市,這里不僅有著食物,而且有著躲藏陽光的處所。古堡、洞穴,這些已經成為過往。」
林麟趾靠在牆上,感受著來自瓷磚的冰涼,問道︰「那個女人了?」
「睡了!我把她折騰得夠嗆,嘿嘿!」維基話中含著炫耀。
「你沒咬她吧?」林麟趾很好奇。
維基笑道︰「當然沒有,哪能那麼貪得無厭。你別說,現在還真有些餓了,離開前應該帶些人造血的。」
林麟趾也已經習慣了饑餓,不會再像剛開始時,因為嗜血的本能而喪失理智。
「你說等那個女人醒來,怎麼解釋我們倆像老鼠一樣的躲在洗手間?」林麟趾有些頭疼地問道。
維基微微一笑,說︰「這個簡單,你到時候只要配合好我就可以。」
既然他這麼說,林麟趾也就放心了,畢竟作為一個老家伙,維基他定然有過不少類似的遭遇。
「林,我突然想起一首詩來。」維基說,「一位托瑞多氏族的吸血鬼所寫。」
「玫瑰之氏族托瑞多?」
「嗯,那個盛產畫家、音樂家和詩人的氏族。」
「那念來听听。」林麟趾來了好奇心。
維基清了清嗓子,吟道︰「
將星星撒滿床
擁著月亮兒
沉睡于夢的肩膀
在夜的幻想中游蕩
游蕩
迷失了方向
丟了衣裳
與口袋里的果糖
……
等升起陽光
一起去惶恐地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