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斬去頭顱的林麟趾的身體,並沒有像之前同樣是被他給扯斷頭顱的蘭斯?茨密希以及布魯赫氏族的陳杰一般,脖子斷口處血流不止。而是包括右臂的斷口,流血都是很快就自行停止。
維基就像是手里拿著的並不是林麟趾的腦袋,而是一個籃球,他愜意地將其拋起來,然後接住,然後又拋起。
林麟趾在被斬斷頭顱前心髒沒有受創傷,所以此時並未死去,他的頭腦還清醒著,只是失去了與自己身體的聯系。在被維基拋來拋去的過程中,他雖然是感覺頭暈眼花,卻也漸漸習慣了目前這種奇妙的狀態。
「維基,我頭暈惡心,你要是不怕我吐你一臉,最好還是停下來!」被維基拋在空中的林麟趾的頭,開口說話了。
「我倒是很期待,你準備怎麼吐我一身。」維基戲謔地說道,不過他還是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欺負只剩下一個頭的林麟趾。
林麟趾撇撇嘴,說︰「維基,你別告訴我,我以後就只能作為一個頭而存在。」
維基聳聳肩,說︰「很不幸,你猜對了!」
「瞎扯!」林麟趾自然是不信,問道,「快告訴我,我該怎麼才能恢復原狀。」
雖然林麟趾看似很平靜,但維基還是能看出來他心中的忐忑,沒有再捉弄他,說道︰「用血療術就可以!」
林麟趾等了半晌,卻不見維基繼續說下去,不由惱道︰「你能不能先解釋一下這該死的血療術它是個什麼東西。」
「嘿嘿!」看到他終于是急了,維基這才賤笑著說道,「就是將斷肢斷口接在一起,然後用自己的血液去澆接合處,使之愈合在一起。」
林麟趾還想再仔細問問,卻听維基一句「注意!接住了,摔到我可不管」,就將他的頭顱朝著他躺在地上的那具身體扔了過去。
「我……」身體根本無法動彈,讓他怎麼接住自己的腦袋,林麟趾剛想爆粗口,腦中卻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仿佛隨著距離的接近,他與自己的身體重新恢復了聯系。
只見地上那具斷臂的無頭身體,突然動了,他伸出左手,穩穩地接住被維基扔過來的腦袋。
「維基,幫幫忙,我就一只手,你讓我自己怎麼接!」林麟趾叫道。
維基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說道︰「林,你還是自己解決吧,要知道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有外人幫助你的。」
「也不是任何時候,我的腦袋會被人給斬掉!」林麟趾沒好氣地說。
「哈哈!」維基在那一個勁的大笑,卻就是不準備幫忙。
一只手要接合頭顱確實有些困難,林麟趾考慮之後,選擇先行接合同樣被斬斷的右臂。雖說是腦袋與身體之間有了聯系,但從以往的親密無間變成如今的存有隔閡,配合的默契也是直線下降。
費了好大勁,他的左手才撿起右臂,將其與肩膀的斷口接合了起來,然後他又立刻將左手伸向另一邊的腦袋處,用嘴巴狠狠地咬開手腕,再用流出的血液,澆起結合處來。
漸漸的他與右臂的聯系也重新建立了起來,然後林麟趾如法炮制,又成功地接上了自己的腦袋。
「維基,這筆賬先欠下,我遲早也要讓你嘗嘗腦袋被人砍掉的滋味。」林麟趾爬起身來,活動著還很僵硬的右臂和頭部,咬牙切齒地說道。
維基嬉皮笑臉地說︰「那種感覺我早就嘗試過了,林,我這也是幫你體驗一下,免得以後萬一你腦袋掉了,也不至于不知所措不是?」
「這麼說你還是好心嘍?」林麟趾撇撇嘴,哂笑道。
「那當然!」維基這家伙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說出這話來一點都不害臊。
林麟趾現在可是失血過多的傷員,他站在那有氣無力的,根本懶得跟維基打嘴皮子仗。
維基也看出來了他的虛弱,說︰「走吧,先回酒店了,回去好好給你補補!」
林麟趾自然是沒有意見,應道︰「嗯!」
「要不要我背你回去?」維基倒是難得發起了善心。
「哼,不用!」林麟趾冷哼一聲,很有氣節地說道,「我可不給你贖罪的機會,我要讓你一直為把我搞成這個樣子而內疚不已!」
維基翻著白眼,笑道︰「你就是不讓我背,我也不會感到絲毫的內疚!」
林麟趾不理會他,伸手從自己中褲的大口袋中掏出來一瓶紅色果醬,咬開後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
「咦?」維基奇道,「我說,你什麼時候偷偷在身上裝了瓶這玩意?」
林麟趾好似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趾高氣昂地向著酒店的方向走去。一瓶紅色果醬很快就被他給喝光,就像是變戲法一樣,他在中褲的另一個大口袋中,又掏出一瓶來。
身後的維基看得是一陣無語,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林!」維基疾行幾步,與林麟趾並肩。
在傷後立即補充到鮮血,這讓林麟趾的精力得到了很大的恢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虛弱。他看到維基走過來,連忙躲了一下,似乎是怕他要搶自己手中的紅色果醬。
維基哭笑不得,說︰「你至于嗎?」
林麟趾點點頭,很認真地說道︰「至于!」
「好吧!」維基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樣子,說,「咱們說正事,林,你有沒有發現這紅色果醬的妙用?」
「妙用?它能有什麼妙用,不過就是一般的人造血罷了!」林麟趾有些莫名其妙。
「正因為它是人造血,便于攜帶啊!」維基情緒微微有些激動,說,「你想,如果我們是在跟敵人戰斗,當雙方都已經拼到最後滿身創傷時,你突然拿出一瓶人造血來喝下,那……」
林麟趾神色一動,叫道︰「對啊!即使不在戰斗中使用,在戰斗結束後第一時間喝下它,那身體也就能立即恢復,這簡直就是紅水啊!」
「紅水?」維基一愣。
「就是血瓶。」林麟趾解釋道,「在很多網絡游戲中,都有能立即給角色補充血量的血瓶這種道具,因為它們大多被設置成紅色,所以也被叫做紅水。」
維基還是滿臉的茫然。
「嘿!我忘了你是個電腦白痴,當然不懂網游是什麼啦,嗯……就當我沒說!」林麟趾擺擺手說道。
靠,遭鄙視了。
這讓維基很是不爽,一路上都在惡狠狠地盯著林麟趾,搞得他是寒毛直豎,生怕這家伙腦子不對勁又發起飆來,他可不想這麼快就再享受一次身首異處的感覺。
終于是相安無事地回到酒店,林麟趾又喝了兩盒紅色果醬,這才徹底緩過勁來,不過他還是感覺自己的右臂和腦袋非常別扭,它們似乎跟整個身體還沒有很好的兼容起來。
「我說維基,你今天是發的什麼瘋,下手這麼狠!」在酒店中維基無法動手,所以林麟趾理直氣壯地質問了起來。
維基躺在另一張床上,說︰「還不是你咎由自取。」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咎由自取了?」林麟趾不樂意了,坐起身來,他決定這筆賬要好好跟他算算。
「你越來越多疑了,在T市你就殺了在慢搖吧起沖突的那個人,而現在又不放過錢老三,你總是覺得與你起沖突的人會威脅到你的親人,那麼長此以往,是不是凡與你有矛盾的人你都要趕盡殺絕?」維基也是坐了起來,說道。
「我承認,在T市那次殺人確實是有些太過沖動,但那也是為了雲冰好,事情是我惹出來的,如果在我離開後她因為此事而遭到什麼傷害,這是我無法接受的。」林麟趾正色道,「至于這次的錢老三,就更該殺。」
看著維基皺眉,林麟趾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你先別急著反駁,听我給你說,首先我的身份已經暴露,跟錢老三同車的那個小子,他認識我,準確的說是我跟他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常小強,而他顯然也是知道這點。我能肯定,老常他是不會出賣我的,但他的隱瞞卻會給他自己帶來危險。」
「你或許是覺得我危言聳听,那是你不知道錢家在C縣的名聲,他們家在這里根本就是土皇帝,人人都得仰其鼻息。就拿錢老三來說,那家伙幾年前殺過人,當時轟動全縣,但結果怎麼著,一年之後,還不是開著個沙漠王子,在大街上繼續橫沖直撞。這樣的人,即使他不會威脅到我,我殺他也毫不手軟。」
維基沉默,照這麼說來,那個錢老三確實是個危險的人物,如果被他查到林麟趾的底細,在找不到林麟趾本人報仇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就會對其親人下手。
「嗯……林,我承認我有些誤會你了!」維基很誠懇地說道。
林麟趾撇撇嘴,幽怨地說道︰「頭都被你砍過了,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麼用!」
「嘿嘿!來,再喝一瓶,好好補補!」維基諂笑著起身遞過去一瓶紅色果醬,巴結著說道。
林麟趾滿意地點點頭,接過來咬開,淺淺喝了一口,說︰「其實錢老三都是個小人物,關鍵是他們家那個老爺子,那可是個傳奇性的人物。听說他們家有好幾座金礦山,而守礦的人拿的武器是德國造的mp5沖鋒槍,雖說真假還有待商榷,但足見其家族的勢力。」
「那個老頭子的護短也是特別有名,要是真被他查到我頭上,我自己倒是不怕,但我們家……嗯?」林麟趾正說著,臉色突變。
「糟糕!」
他雖然是殺掉了錢老三跟劉山鷂,但還有其他很多小混混們可是見過他的,而且與他一起的維基是外國人,這太過明顯。順著這個線索,錢家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入住的是哪家酒店,而即使是他們立即離開這里,但酒店的入住記錄,還是會暴露出來他的底細。
林麟趾這樣想著,手中一抖,盒裝的紅色果醬掉落在床上,頓時將床單染得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