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遇到,一輩子都不會想到。(八度吧百度搜索)
因為它的離奇,甚至可以超越一切想象,跨過智慧的巔峰,直通奇跡的雲端。
沈奕做夢也沒想到,帝羽竟然會是一個如此純粹的家伙。
他純粹到竟然什麼都沒有,只有恢復藥物……
運氣!
一切都是運氣!
而且這一次的運氣,可以說是沈奕自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的也最不可思議的運氣。
它是建立在無數個小概率事件基礎上的。
個人裝備近乎為零的冒險者,本身就很少。
掠奪本身是個小幾率。
自由殺戮模式,同樣還是個小幾率。
能夠從公共空間中得到價值珍貴的空間門,還是個小幾率。
這些小幾率單獨實現,都還不算什麼,但組合在一起實現的,其概率已經堪比中了五百萬大獎。
空間門的價值,對于冒險者當然算不上五百萬大獎那麼高,但是這件事情本身卻真正是千載難逢。
但是從另一方面考慮,這種事情的發生又是極為正常的。
人活一世,幾乎每個人都會遭遇到一定次數的超小幾率事件的發生。幾率就是這麼個奇怪的東西,如果不考慮後果,一切超小幾率最終都有可能發生。
沈奕的運氣在于他的超微小幾率撞上的是一次好的結果,因此而稱為好運。
雖然對于好運這種東西,你既不能期盼,又不能指望,更不能依賴。因為它的本質叫驚喜,只存在于無期待時。若你期待,則永遠只能等來絕望。
但是當你對它毫無期待它卻突然一頭向你撞來時,勢必會撞得你頭暈目眩,撞得你眼花繚亂,撞得你為此一事件本身的驚喜甚至大過你的收獲。因此不管它帶來的是什麼,至少這種運氣本身,帶給人的感覺是相當震撼的。
當然,這種運氣在謝榮軍看來就是徹頭徹尾的霉氣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放進公共空間的空間門,竟然就因為帝羽的死而導致被沈奕奪走,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那一刻兩個人同時罵了一句︰
「見鬼!」
雖然同是一句話,意義卻大不相同。
謝榮軍那是憤怒的大聲咆哮,沈奕則是對命運弄人時的低聲自嘲。
他不知道這和天命鸚鵡有沒有關系,但是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沒有關系。天命鸚鵡所能提升的運氣,更多的應該是體現在冒險者與任務世界的交流中。
而冒險者與冒險者之間的一切互動行為,都不應該在其影響範圍之內。
不過這是一個不可能有答案的猜測,所以沈奕最終也就是聳了聳肩,苦笑出聲。
他的苦笑听到洪浪等人耳中,卻是別樣的不爽。
真得是很不爽。
有著血脈相連保護的帝羽,那個曾經一人之力把他們掃下大船的冒險者,那麼強悍強大的一個家伙,竟然就這樣被沈奕三兩下輕松解決了。
而他們這邊三人聯手對付一個新入的沒有血脈相連保護的獸王,竟然遲遲未能得手。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個莫大羞辱。
誰也沒想到獸王如此滑溜。
面對三人聯手,這個家伙采取的竟然是游斗方式。
他象謝榮軍那樣進行踩位式戰斗,通過不停的腳步變化,後退,側移,對三人進行躲閃,盡可能的避免被夾攻。
他不做任何反擊,只是游斗,然後不斷的放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他明明是個高大猛漢,打起來卻滑溜如蛇,謹慎如鼠,稍有受傷,立刻一瓶藥灌下去。
象夢未覺那種生命力下降近半才想到要喝藥的錯誤,于他身上沒有絲毫出現的可能。
哪怕是一記重擊打中他,造成他數秒眩暈。但由于他提前做好防御準備,甚至在金剛拳頭揮到的同時就一瓶藥下去,因此三個人竟沒有任何辦法在他失去控制的時間內將其瞬殺。
無法瞬殺,則獸王便可繼續纏斗,將三人死死拖住。
他不反擊,他的那些蠱蟲卻給洪浪等人帶來極大麻煩。沈奕固然是摧毀了大批千線蠱,但終究沒有燒灼干淨。一些蠱蟲趁勢飛入三人身體中,然後便展開了對三人生命的侵蝕。
雖然說每只千線蠱3秒一點的傷害不算厲害,但是當足夠數量的蠱蟲進入時,帶給人的感受就大不相同了。
量變引發質變!
二十二只蠱蟲進入洪浪的身體,使他的生命以每秒7點的速度迅速跌落。
此外,獸王這個家伙極為惡心的也不知從哪里弄出來一堆癩蛤蟆。
這些癩蛤蟆毫無攻擊力可言,但是落在人身上亂叫亂跳,對人的心理產生極大影響。有時候一腳踏前,卻發現落腳點上蹲著一只蛤蟆,一想到那軟綿綿髒兮兮的感覺,讓人就不免猶豫一下,從而錯失戰機。
此外獸王的身上竟然還爬著一些毛毛蟲。
女人先天對毛毛蟲這類東西厭惡,每當溫柔一刀要砍在獸王身上時,一想到那一刀下去,把一只蟲子劈得汁液橫飛的感覺,刀便忍不住抖了抖……
「媽的,這雜種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洪浪氣得大罵。
無論是癩蛤蟆也好,毛毛蟲也罷,都是普通無奇的東西,沒有任何攻擊能力,都是獸王在任務世界中直接搜集的。他和沈奕一樣,都擁有某種和異類生命溝通的能力,只不過更加直接,他是直接命令對方為己所用,而沈奕則只能通過迂回方式進行。
問題是獸王收集這些,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他們肯定針對我們做了戰前戰術準備。」金剛沉聲道。
獸王冷哼一聲,口氣卻是默認。
加勒比海一戰,刺血隊受到自出道以來第一次重創,敗的窩囊而憋屈。事後就那次戰斗發生的各種事進行過一次深刻的教訓總結。
這是一支隊伍在走向強大的過程中必然要經歷的過程。
它不能讓你不犯錯誤,卻可以讓你不去重復錯誤。
而在那次總結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萬一刺血隊再踫上上次那樣的局面,那麼在單人面對溫柔等三人的聯合攻擊時應當怎麼辦。
最終大家得出結論︰溫柔三人一共擁有三個封印技能的技能,一個降低技能效果的技能,這意味著在與他們交手過程里,傷害性技能的使用價值將被大大降低。因為無法進行連續性傷害輸出,也就意味著不可能對任何人造成致命威脅。象夢未覺那樣一個精神沖擊波打過去,卻無法跟上後繼殺招,就等于沒有任何意義。
因此,除非是謝榮軍或者變身時的帝羽,又或者是開啟套裝能力的阿諾,其他任何人在面對三人的聯手進攻時,反擊都是沒有意義的,那根本不會讓他們有任何在意與顧忌,只會鼓動他們更加瘋狂的和你以傷換傷。
但在此之外,采用削弱對手,提升自身,游斗的手法進行戰斗,盡可能的運用可持續效果技能,並采用提前喝藥的方式保證足夠的生命力,做好充足心理準備打一場拖延戰斗,則大為可行。
因此獸王奉謝榮軍之命,沿途搜集了這些看上去沒什麼用的小東西,其目的就是用來惡心三人組,擾亂他們的配合。
當然,那個時候他也只是為大家做準備,沒想到卻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話是這麼說,這刻獸王心里也疼的要命。
四瓶藥水啊,那可都是錢啊,就這麼瞬間灰飛煙滅了。
他扔出去的千線蠱,更是他花大價錢從市場上買回來的。每一只都價值五點血腥點。單個看不多,三百只也是一千五百點。
被沈奕幾把火燒掉大半,然後在交手過程中又陸續摧毀部分,攻擊到目標的蠱蟲同樣失去了回收再利用的價值。因此損失之大,之快,簡直是燒錢打法。
一想到這,他就越發的痛恨自己為什麼要一時虛榮,听信了謝榮軍的花言巧語,以為刺血隊對他有所「仰慕」,竟然就加入了這支隊伍。
斷刃隊雖名不見經傳,但既然能讓刺血隊受到重創,自然有他們的獨到之處。自己錯誤的以為對方詭計取勝,如今立刻為這錯誤認識付出慘重代價。
心里早已把謝榮軍罵了千百遍不止。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帝羽死亡的消息傳來,驚得所有人震顫。
沈奕的話語如天外之音飄飄傳來︰「這些日子以來,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們說,但一直覺得沒到時候。」
「現在可以說了。」
「戰斗,是一件非常血腥的事。但是敢于面對鮮血與死亡,不代表就是真正的勇敢。真正的勇氣,應該是敢于面對一切自己所不願面對的事與物!敢于挑戰一切心中的恐懼與厭惡!所謂的無所畏懼,同樣也就是無所顧忌!連死亡都不再害怕的人,卻被骯髒與惡心嚇倒,你們不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
「真正的勇士,直面一切難關!真正的戰斗,同樣在任何情況下都可能產生!未來我們可能在叢林,沼澤,荒野,田園,草地,麥田甚至糞坑……任何可能的地點戰斗!若不能學會無視這一切,就等死吧!」
話語落在三人耳中,听得他們心中戰意同時飆升。
就象是三股強大的氣團在三人身上綻放。
曾經以為三人聯手,對付任何冒險者都是手到擒來,大家心中都已經漸漸形成了一種三人組合無敵的概念。
眼前的事實,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沈奕的說話,用一種殘忍的事實告訴他們,他們距離那種層次還差得太遠。
但是眼前的一關,必須先行闖過。
三人的攻勢在這刻陡然加強,那些癩蛤蟆毒蛇什麼的縱然惡心,卻再不可能成為他們心理上的障礙。
洪浪一腳踩在一只癩蛤蟆上,將其踩扁,大斧劈在獸王身上,在獸王的肩頭砍出一片燦爛血花,同時溫柔的武士刀也削過幾條綠蟲,再不顧忌那些惡心的汁液,直劈獸王。攻擊在瞬間變得猛烈凶悍起來,獸王壓力頓時大增。
獸王嗷的狂吼︰「潘多拉快幫我!」
不遠處潘多拉冷哼一聲︰「又不是沒幫過你,不過自己不爭氣,再幫也沒用。」
他對獸王遭遇竟是不管不顧。
獸王眼中凶光一閃,他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沒想到入了刺血隊竟遭此待遇,他不想自己先前對自己隊長是什麼態度,只覺得這刺血隊人人對他都如外人,心中憤恨,猛然大叫一聲,一低頭,一個猛沖撞向溫柔懷里。
雙級技能瘋狂沖撞4級。
對目標進行一次沖撞式攻擊,在對目標造成標準力量傷害的同時,沖擊四十米距離,沖擊過程中免疫一切傷害,沖撞期間,被沖撞目標處于身體僵直狀態。
這是一個典型的逃月兌技能,最適用于被圍攻情況下。
溫柔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一招,措不及防的情況下,竟然被獸王直接一路撞開。
金剛大叫︰「他想逃!」
說著就向門外沖去。
然而他竟判斷錯誤,獸王並不是向著會議廳外沖撞,而是朝著潘多拉的方向,把溫柔狠狠撞給潘多拉。
潘多拉也沒想到會有此變顧,微微楞了一下,左手黑刃陡然劃出一道光弧,反刺溫柔。溫柔正處于身體僵直狀態,無法躲避,眼看這一劍就要刺中自己,突然覺的自己身體一松,卻原來是獸王將她拋起。她身體一旦恢復自由,武士刀已經本能的向潘多拉揮去。就在這時,獸王也急攻而上,狠狠一拳打向潘多拉,竟然形成了兩人夾攻狀態。
這一變化來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誰都沒想到。眼看潘多拉在兩人夾攻下,不死也得受傷,潘多拉眼中突然閃爍出一團奇異亮光。
溫柔和獸王只覺得心中同時劇顫,就象是進入了什麼神奇世界,竟再看不到一絲光亮,仿佛置身于無邊黑暗中,迷茫無法追尋方向。
隨後潘多拉黑白雙刃急揮,已經同時刺向溫柔和獸王。
好在這時洪浪沖了過來,一頭撞開潘多拉,抱住溫柔向一旁撲去。
潘多拉竟不追擊,只是急速後退,面罩下的眼楮死死盯著眾人,似是在想些什麼。
金剛也折返回來,暴喝著一把抱住獸王。他技能全部用過,暫時不能再封印獸王,干脆學胖子用野蠻路數強行壓制。
恰好此時獸王心神失寧,竟然毫無反擊的被金剛抱住。
金剛臉上露出猙獰笑容︰「你給我們上了一堂好課,小子!這是對你的感謝!」
說著金剛猛一低頭,一口咬在了獸王的頸後血管大動脈上,和著他脖子上的那只毛毛蟲一起吃下肚去。
與此同時,溫柔終于從先前的黑暗中蘇醒過來,她先喊了一聲︰「小心潘多拉,這個人有問題!」然後嬌喝著跳起。
手中武士刀化成漫天絢麗的光影。
高速神經反應系統啟動!
洪浪也怒吼著雙臂怒振,單拳揮出一道急烈氣流。
這一拳威勢狂猛,雖不是技能,卻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勢。
三人聯手,獸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溫柔與洪浪的攻擊如怒濤驚雷般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不!」獸王發出絕望的狂吼。
鮮血在瞬間激揚出一片絢爛彩光,彌漫了整片夜空。
夜空因此而變成一片血色,仿佛在一片星空背景圖上潑上了厚厚的一層紅彩……
「你殺死了刺血隊成員獸王,你將可以選擇獲得他身上的一件指定裝備或三件隨即裝備。」
「隨即收獲。」
「獲得小型恢復面包三塊,可用于非戰斗時恢復生命。獲得引路蜂一只,用于指點路徑。獲得雙級封印令一塊,用于封印雙級以下非人類生物為己所用。」
「混蛋!」隨著這一連串的提示,剛剛爬上沉船之城的謝榮軍發出了第二聲痛苦欲絕的吶喊。
同一時間,一聲巨大槍聲突然震響,傳徹整片沉船之城的上空。
那是來自巴雷特重型狙擊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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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二更,最近狀態比較好,寫得還算多,敢稍微小爆一下。等我稿子再多些,就大爆吧。當然,得狀態持續才行。
奇怪的是,面癱治到現在,大部分都已經好了,就剩最後一點,卻始終不見好轉。
原來是整張臉無力,現在就右臉中央一小部分有問題。
如果笑起來,會發現嘴略有歪斜,但不嚴重。
問題是這情況已經差不多十天了,為什麼就這最後一點始終好不了呢?不會就成為後遺癥,留下這一點治不好了吧?有點擔心。
有知道的朋友請說說。
(八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