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初入仕途圖 第七十四章 翁婿對父子

作者 ︰ 騎鶴人

朱一銘听後直覺得臉上一陣發熱,顯然鄭相國指的是自己剛到恆陽縣委辦的時候,著了林之泉的道那件事。

正當鄭璐瑤等得焦急不已,決定開門而出的時候,門上的把手動了,她立刻收回已經跨到半空中的右腳。

「等急了吧,這個小朱一個勁地要和我嘮,害得你們跟著餓肚子,快,快請坐。」鄭相國說,「來,老哥,你坐上面。」

朱一銘听了他的話,鼻子都被氣歪了,這老家伙還真會來事,莫名其妙地又被他擺了一道。自己要是和他一起共事的話,我看也別什麼前途、官運了,直接卷鋪蓋回家,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反過來說的話,也說明官場確實是個很能鍛煉人的地方,老家伙經過多年的模爬滾打、摔跌錘煉,一個個都已是成了精的人物。和天斗,和地斗,都不如和人斗,而官場可能就是人與人爭斗最佳的舞台,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台,各領風騷只數年。

鄭相國要是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說辭,竟引得朱一銘如此多的感想,一定會連聲夸贊孺子可教。

經過一番謙讓之後,吳越坐了主位,鄭相國在他的左邊坐下,其他人則坐得比較隨意,鄭璐瑤母女坐在了鄭相國的旁邊,而吳天誠和朱一銘則挨著吳越坐了下來。

「服務員,倒酒!」鄭璐瑤招呼道。

一個穿著大紅旗袍的美女立刻走過來,雙手捧著剛開瓶的五糧液,為四人的杯子里斟滿以後,剛好一瓶見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倒酒的時候,那美女的結實的胸部,竟在朱一銘的左肩上輕輕地踫了一下。惹得朱一銘心里一緊,暗想,老狐狸,你不至于又給我來什麼考驗吧?這項你就不要考了,我鐵定直接交白卷。斟完白酒以後,那旗袍美女又為胡梅和鄭璐瑤的杯子里斟滿現榨的果汁。

鄭相國舉起酒杯,對眾人說︰「來,我們一起踫一下,感謝老兄的熱情款待。」其他人一齊站起身來,互踫了一下酒杯,淺淺喝了一口,重又都坐下了身子。吃了三、五筷子菜以後,鄭璐瑤示意朱一銘,兩人一起站起身來給鄭相國和胡梅敬酒。朱一銘喝了一大口剛準備坐下,鄭璐瑤說道︰「小子,你這可是第一次敬我酒啊!」

朱一銘听後,心想,這老狐狸怎麼處處針對我,貌似我沒有得罪過你呀,但既然對方話已說出口了,自己只能干了,于是,端起酒杯,一揚脖子,把剩下的大半杯五糧液全都倒進了喉嚨。

「好,爽快,這才像我鄭相國的女婿,哈哈哈!」

「爸,你說什麼呢,酒還沒喝呢,就多了啊!」鄭璐瑤羞得滿臉通紅,小聲地抱怨道,不過心里卻比吃了蜜還甜,自己的心上人得到父母的認可,她自然是開心不已。

「女婿是喝光了,這下可要輪到你老丈人來表現了。」吳越對鄭相國說。

「喝酒這事上,老鄭什麼時候落過下風,來,老伙計,走一個!」

「你扯什麼啊,這可是你女婿敬你的!」吳越才不會上這個當,大聲嚷道。

鄭相國見自己的伎倆被對方戳穿了,老臉一紅,一揚脖子,也把杯中酒喝光了。「小朱,你別理他了,慢點喝!」胡梅看了朱一銘一眼說。

朱一銘听了胡梅的這話無異于天籟之音,心想,這個喝法,最多三杯就要交代在這了,喝得太猛是一個原因,另外十二點多了,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杯酒下肚,休息了一會,猛吃了幾口菜,朱一銘漸漸適應了過來,于是又和鄭璐瑤一起分別敬了吳越父子。

等互相敬酒完畢以後,就進入到了混戰中,最後的對陣形勢是準翁婿對父子,最後誰都沒有沾到便宜。第三杯喝完以後,朱一銘和吳天誠除了臉色發紅,滿嘴酒氣以外,其他一切都還正常;再看兩個老的,則已經醉了七八分,畢竟歲月不饒人,兩人正勾肩搭背地在那想當年,憶往昔呢!

吃完飯後,吳越父子告辭而去,臨出門之際,吳天誠用力地握了握朱一銘的手,抱歉地說︰「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也只是個傀儡,改天和璐瑤去家里,我讓你嫂子給你們好好弄兩個菜。」

朱一銘也用力地回握著,嘴里小聲地說︰「沒事,我了解,不過這飯我是一定會去吃的,要不多虧得慌。」

「哈哈,好,我等著你們大駕光臨。」吳天誠說完,扶起自家的老爺子就往外走。

鄭相國見狀,臉上樂開了花,一個勁地叫著︰「老吳啊,我說你不行了,都要人攙了,當年你就不是我對手,這些年下來也沒見有什麼長進。」

「爸,你就少說兩句吧!」鄭璐瑤不滿地說道。

「走,我們也上去休息一會。」胡梅站起身來,硬是把鄭相國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朱一銘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三人合力把鄭相國送到了608,月兌去外衣,放在床上,沒有兩分鐘,呼嚕聲大作。朱一銘心想,看來我這老丈人酒量不咋地,下次再算計我,就直接在酒桌上把他放倒。

安頓好鄭相國以後,鄭璐瑤把607的鑰匙給了朱一銘,讓他也休息下,她們母女倆則要出去逛街。朱一銘听後如遇大赦,連忙一頭鑽進了房間,沖了個澡,上床睡覺。這幾個小時真可謂是幾經風雨,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時刻得提防那老狐狸給自己下套,真不是一般的累,踫著枕頭就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鄭璐瑤過來叫,朱一銘才緩緩地醒轉過來。一看時間,居然已經五點多了,連忙起來洗漱。從衛生間出來以後,把嘴往對面一努,問鄭璐瑤道︰「你老爸起來了嗎?」

「我媽去叫了,估計就起來了。他晚上要去開會。」鄭璐瑤說。

朱一銘一听這才放下心來,小倆口在房間里說了會悄悄話。出去的時候,鄭相國已經走了,胡梅說︰「剛才忙著睡覺,醒來以後像火燒了眉毛一般,忙得不可開交。」

朱一銘一听這話,松了一口氣,鄭璐瑤則笑著說︰「估計他怕遲到,挨盧伯伯的批。」

「你老爸天不怕地不怕,遇見盧家的人就昏了。」胡梅笑著說,「小朱,走,我們一起去吃飯。對了,他爸關照你晚上等他一下,他有些事情想和你談。」

朱一銘一听這話頭都大了,臉上還要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胡梅一看朱一銘那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了笑說︰「你別擔心,他爸就這麼個人,看上去很嚴厲,骨子里頭也是個老頑童。」

朱一銘心想,什麼老頑童,分明就是老狐狸才對。

晚上沒有了鄭相國,朱一銘輕松了許多,三人邊吃邊聊。胡梅主要問了朱一銘一些家里的情況,當得知他的父親就在恆陽以後,叮囑鄭璐瑤下次去的時候,一定要去看望一下。由于沒有喝酒,三人很快吃好了飯,胡梅對鄭璐瑤說︰「你們出去玩吧,估計她爸有會才會回來呢,要時候我打你電話。」

鄭璐瑤听後,開心地點了點頭,拉著朱一銘的手轉身就走。朱一銘想要甩月兌,發現對手的手上居然加大了力量,想想也就作罷了,要是再刺激她,真擔心這丫頭一把摟住自己,那可就糗大了。她的瘋勁,自己可是見識過的。

上了車以後,鄭璐瑤立刻恢復了她馬路女俠的本色,大路虎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朱一銘已經習慣了她的開車風格,一點兒也不吃驚,小聲地問道︰「你這開車是和吳天誠學的?」

「是啊,看他整天開著個破吉普在大院里得瑟,我就來氣。他不教我,我就站在他車前,不讓他走。有一次,他作勢要撞我,正好被吳伯伯看見,立刻把他拎回家一陣狠,把我高興了好幾天,最後,經過談判,他才同意教我的。現在他那點技術早就不在我的話下了,我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鄭璐瑤滿臉的得意之色。

朱一銘心想,你這技術確實不賴,穿個高跟鞋,還能把這大家伙開得飛快。想到這,隨口問道︰「開車不難吧,認真學的話,幾天能學會?」

「有什麼難的,人家國外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都能學好,要是認真學的話,半天就差不多了。」鄭璐瑤隨口回答道。

朱一銘滿臉疑惑地望著鄭璐瑤,心想,你真是滿嘴跑火車,半天就能學會開車,要是那麼簡單,誰還不會?

鄭璐瑤見朱一銘滿臉不信的神色,一本正經地說︰「改天我教你,保證在一天內搞定。」

朱一銘听後搖了搖頭,一副不勞您大駕的意思。鄭璐瑤見狀,小臉一苦,猛地一踩油門,朱一銘的身體被重重地扔在座椅上。鄭璐瑤掉過頭來,沖著朱一銘伸出了小舌頭,做了個鬼臉。

朱一銘則懶得和她計較,干脆躺在椅子上欣賞起窗外的景色來。自己雖才離開應天一年,但已經感覺有了很大的變化。應天的夜晚是恆陽和泯州無法比擬的,雖說是華燈初上,但依舊是人來人往,甚至比白天還要多上幾分。整條街上變成了燈地海洋,霓虹閃爍,車燈蹦跳,路燈則發出了柔和的光芒,默默地照亮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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