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校長,據我所知,在我們華夏國,不管哪一所學校實行的都是一把手負責制吧?我雖然不分管教育,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書簽︰]」王顯聲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他是蘇運杰的左膀右臂,現在蘇想在褚宏強的身上做點文章,他看得很清楚,焉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听了王顯聲的話,褚宏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他此時才徹底明白,人家就是沖著自己來的,你根本不要想把責任往別的人身上推。
「朱市長,你來談一談當時的情況。」蘇運杰沖著朱一銘說。
朱一銘點了點頭,把剛才的情況詳細地做了一個說明,正如他之前考慮的那樣就是論事,不摻雜任何個人的感情。
听完他的介紹以後,會議室里頓時熱鬧了起來,大家都低聲地交流著各自的見解,三位副市長也終于搞清楚了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怪蘇運杰光這麼大的火,只有潘亞東一個人面色鐵青地坐在那一聲不吭。
朱一銘想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個事情要補充一下,被打的那位女同志,我已經和市人醫的扈院長聯系過了,只是一時昏厥過去,並無大礙,請大家放心。我準備會議結束以後,就和胡局長一起過去看看。」說完,特意看了胡一旻一眼,胡一旻感激地沖著朱一銘點了點頭。
「這事情就有勞朱市長和教育局的同志費心了。」蘇運杰微笑著說,「下面請教育局的同志先出去,我們再商量點事情。」
听了蘇運杰的話,胡一旻領著教育局的一干人,紛紛站起身來,往外走,只有褚宏強還癱坐在椅子上,滿臉的悲憤之色。胡一旻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袖,褚宏強這才如夢初醒似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只見教育局的人已經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了,連忙猛地站起身來,可能因為用力過猛,身子一陣劇烈的搖晃,胡一旻連忙伸手扶住了他。褚宏強幾乎在胡一旻的攙扶下,往會議室的打門走去,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來,向潘亞東看了一眼,那其中飽含著祈求與期盼。潘亞東見了他的慘樣,心中也是不忍,于是沖著他輕輕點了點頭。就在這一瞬間,褚宏強如同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精神頓時比剛才強了許多,擺月兌了胡一旻的攙扶,立即跨步向前走去。
等教育局的人出了會議室以後,蘇運杰掏出軟中來,給與會的同志每人發了一支,當然吳遠琴除外,頓時啪、啪打火機打火的聲音不絕于耳。當一根根煙柱開始飄散開來的時候,會議室里的氣氛漸漸地凝重起來。蘇運杰讓教育局的人先出去,其他人留下來繼續開會,目的顯而易見,是準備拿褚宏強開刀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褚宏強和潘亞東的關系,不用說,一場龍爭虎斗即將上演。朱一銘此時非常慶幸,多虧了之前已經模清了潘亞東和褚宏強之間的聯系,否則的話,這時候就被動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再次成為蘇運杰手中的槍,因為一直以來,他對褚宏強的做派很不滿意。
等那漂亮的女教師再次為大家的杯子里面添滿水退出去以後,蘇運杰終于開口了。他在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然後語氣低沉地說︰「今天恆中的這個事情雖然平息了,但留給我們的啟示卻很多,要不是一銘市長力挽狂瀾,現在我們能不能坐在這開會還兩說,這事值得我們警醒呀!」說到這以後,蘇運杰故意停下了話語,好像在故意吊眾人的胃口一般。
潘亞東不由得斜了他一眼,這老家伙一輩子都這德行,一口氣把話說完,你有得死呀,說一半留一半,實在讓人很不爽,不過現在這話,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現在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如何能把褚宏強保下了,不管如何處分,只要不撤職就行。
想到這以後,潘亞東不禁向朱一銘投去了滿懷希冀的目光,誰知朱一銘正盯著手上那個瓷茶杯仔細研究,好像上面開了花似的。潘亞東見狀,心里不由得一沉,看來人家是不準備接自己的茬,難道他與田長業一起已經和蘇運杰達成了默契。潘亞東不禁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這事可不比褚宏強的事情,這可是和自己切身利益相關的,他不由得又打量了朱一銘一眼,還好他仍在研究手中的茶杯,並沒有和蘇運杰之間有什麼交流。這讓潘亞東稍稍放了一點心,但仍有一種沒著沒落的感覺。
「這次事件很顯然恆陽中學是有責任的,下面我們就來議一議褚宏強的問題,作為一把手,學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適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面繼續干下去。我們先那個初步的處理意見出來,然後常委會上再定。」蘇運杰的話語異常堅決,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略作停頓以後,他繼續說道︰「大家先思考一下,馬上都來談一談。」
听了蘇運杰的話以後,大家互相對望了兩眼,然後都低下了頭或抽煙或喝茶,你書記都已經這樣說了,還有什麼思考、討論的必要呢。其他人都無所謂,包括朱一銘,雖說褚宏強是他手下的人,但他對這人一點好感也沒有,更別說出言袒護他了。朱一銘抬起頭來,看了潘亞東一眼,只見他正在埋頭沉思,好像正在認真琢磨對策。朱一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笑意,心里暗暗想道,這時候你還想著怎麼維護那個家伙,似乎有點不智。
等了大約三、四分鐘以後,蘇運杰開口說道︰「大家都想得差不多了吧,都來談一談吧,這樣,一銘市長,你是分管教育的,你先來說一說。」
朱一銘听後一愣,這老家伙這是逼著自己表態呀,不過他這理由找得滴水不漏,還真不好推月兌。教育確實是自己分管的口子,要想處理褚宏強,先征求分管市長的意見,這應該說也是一種尊重。
朱一銘心念電轉,當即有了主意,他看了蘇運杰一眼,然後沖著眾人點了點頭,嚷聲說道︰「蘇書記、潘市長,各位領導,首先我代表教育局向大家表示抱歉,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了。」
朱一銘猛地玩了這樣一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蘇運杰也愣住了,剛準備開口,誰知潘亞東已經搶先說話了,「一銘市長,你就不需要道什麼歉了,本來就沒有你什麼事,正如運杰書記說的那樣,要不是你及時處理的話,這事的影響可能還會更大,我們應該感謝你才對。運杰書記,你說是吧?」
蘇運杰停了他的話以後,雖然很是不爽,但這時也不便于否認,只好點了點頭,說道︰「亞東說得沒錯,一銘市長,你就具體談談關于對恆中校長褚宏強的處理意見,其他的,就不在這討論了。」
朱一銘看了蘇運杰一眼,心想,看來我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卯寅丑出來,你是不會讓我過關了,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朱一銘喝了一口茶以後,繼續說道︰「書記點了我的將,那我就說兩句吧。根據領導的分工,是負責分管教育,但是大家也知道我來市里的時間尚短,之前也沒有接觸過教育,所以對其了解程度極其有限,就連教育局的幾位副局長,我至今把人和名還沒對上號呢。我這麼說,絕對不是為了推卸責任,只是客觀地闡明實情。就這件事情而言,褚宏強作為一把手,正如剛才書記說的那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具體怎麼處理合適,我真沒有什麼經驗,不過我堅決擁護黨委、政府作出了處理決定。」說完這段話以後,朱一銘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起了茶,那架勢,打死我也不再發言了。
听了朱一銘的話後,蘇運杰雖有些許不滿,但也能接受,人家說的卻是也是實情;潘亞東此時卻樂不可支,很顯然朱一銘沒有和蘇運杰扯到一塊去,那他剛才的擔心,不是等于杞人憂天嗎?
沒有了後顧之憂,潘亞東立即把心思集中到眼前的這件事情上來,不管怎麼說,他都一定要做一番抗爭,恆陽市誰都知道褚宏強和自己的關系,現在潘亞東要處理他,自己在一邊屁都不放一個,要是傳出去的話,自己的臉往那兒擱,以後誰還敢再跟著自己混。想到這以後,潘亞東悄悄地向吳遠琴使了一個眼色,經過上次會後的交流,這女人已經明確表示站隊了,那今天正是表現的時候。
吳遠琴看了潘亞東的眼色以後,知道該自己上場的時候了,雖然心里很不願意正面與蘇運杰起沖突,但是沒辦法,既然站隊了,態度就要堅決,官場上最恨的就是兩面三刀的人了。之前一直騎牆,到今天為止還是原地踏步,半冷不熱的一個副市長,之所以向潘亞東靠攏,就是想往上走一走的,現在到了該表現的時候了,絕對不能再縮手縮腳的了。
吳遠琴看了蘇運杰一看,然後滿臉微笑地說︰「書記,你有點意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蘇運杰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之前就听說我們這位女市長這段時間有點不安穩,現在一看卻是如此,你都這樣說了,我能說有意見嗎,于是虎著臉說︰「吳市長,不要客氣,盡管暢所欲言。」
吳遠琴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掃了眾人一眼,大聲說道︰「書記、市長,各位同志,听了剛才朱市長的話,真的讓我們觸目驚心。我們現在有些單位招聘的臨時工作人員素質確實良莠不齊,工作方式簡單粗暴,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很多被動,甚至帶來許多負面的影響,對于這類人員一定要嚴肅處理。」
說完以後,她特意看了潘亞東一眼,意思很明顯,你交給的任務,我完成了。潘亞東此時正滿臉微笑地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這是一種肯定,也是一種鼓勵。
吳遠琴的話音剛落,吳輝立即說道︰「遠琴市長的話完全正確,這類臨時人員確實要嚴肅處理,不過……」說到這以後,他猛地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吳輝這才滿意地繼續往下說。
「不過好像有點偏題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恆陽中學縣長褚宏強的問題,至于說那些保安,我剛才听一銘市長的意思,好像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吧,那就不需要我們再來討論了,公安機關自然會做出決斷。」
吳輝說到這以後,掃視了眾人一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剛才被王顯聲搶了先,現在總算扳回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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