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吃完晚飯再回到久江大酒地下停車場以後,立即撥打了談昕的電話,想不到耳邊竟然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唐浩成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後來轉念一下,說不定她的電話沒電了,或是怎麼著了,那樣的話,可就不能怪她了。
想到這以後,唐浩成立即從車里下來,直接乘電梯上到了八樓,在803的門前一個敲,可愣是沒人給他開門。他又不敢大聲敲門,怕引來服務員或是其他房間里面的人,那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就這樣,足足敲了將近五分鐘以後,他才放棄了這個舉動,轉身往回走,乘電梯直接來到了一樓的服務台。
「小姐,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請問,你們803房間的電話是多少,我的朋友住在里面,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我有點事情,想要和她聯系一下。」唐浩成看著服務台里面的女孩,微笑著說。
女孩听他這麼一說,立即抬起頭來,看著唐浩成,嘴角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回答道︰「先生,你來遲了一步,你的朋友已經退房走了。」
「哦,退房了?」唐浩成吃驚地說道,然後認真看了那女孩兩眼,好像要把她的樣子記住一般。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女孩故意在刁難他,轉念一想,似乎不太可能。這種級別的酒店里面的服務員一般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絕對不敢這麼忽悠顧客的。那這是怎麼回事呢?唐浩成疑惑地自問道。
那女孩也意識到了,眼前的這人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她說的話,她猛地記起剛才那女人臨走的時候,讓她把一張紙條交給找她的人的。她拿出紙條對唐浩成說道︰「先生,這是你的朋友臨走時,讓我交給你的。」
唐浩成結果紙條以後,知道這女孩並沒有說謊,于是轉身離開了大廳。他雖然很想知道談昕這個紙條上究竟留了什麼,但還是壓制住了這份好奇心,上了電梯以後,直接摁下了負一層。
到了車上以後,唐浩成連忙打開車頂的小燈,把那折疊得嚴絲合縫的紙條慢慢地拆了開來,好不容易把它展開來以後,現上面竟然一個字跡也沒有。唐浩成不死心,把它翻過來再看,還是一片空白。這就是一張白紙,連一個墨點都沒有,哪兒會有上面字跡。
怎麼會這樣呢?唐浩成的大腦立即快運轉起來。難道是那個服務台里面的女孩弄錯了,不過似乎不太可能,這紙條的折法很奇特,和以前經常寫的信箋的折法一樣。那個女孩手頭,絕對不可能有兩個折疊得一模一樣的紙條,那她自然就不可能弄錯了。既然那女孩沒有弄錯,那談昕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難道是談昕弄錯了?這似乎也不太可能,那個紙條顯然是精心折疊起來的,按說應該不可能弄錯呀。
唐浩成思慮許久,也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于是他又拿起了了談昕的號碼。手機來傳來的依然是「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此時唐浩成有點明白過來,他似乎被談昕那小娘們給耍了。想到這以後,他有點不淡定,于是從包里拿出黨校的通訊薄來,準備找談昕家里的電話號碼。
剛翻到談昕家的固定電話號碼,手機突然傳來了動听的音樂聲,唐浩成連忙摁下接听鍵,大聲質問道︰「你在哪兒呢?我剛才去服務台問,人家怎麼說你已經退了房了?」唐浩成簡直是怒不可遏,他本來想把那小少婦晾一晾,現在反過頭來,對方居然把他給耍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唐浩成,你這條老狗,這麼晚了不回家,居然和別的女人去開房,你不得好死,老娘明天一早就去紀委舉報你去。」電話里傳來了一個中年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並且說完這一句以後,立即掛斷了電話。
唐浩成只覺得頭皮一麻,這個電話不是談昕打的,竟然是她家的黃臉婆打的,這還真是出乎唐浩成的意料之外。他赴談昕的約之前,特意打了一個電話回家,說今晚要陪省里的領導,晚上就不回來了。他很了解屋里的女人,雖然她只是一個農村婦女,沒什麼文化,但還是知道好歹的。省領導這頂大帽子壓下去,她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懷疑的,所以在剛才接電話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有想到會是她打來的電話。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呢?唐浩成覺得很是郁悶。
唐浩成倚在車座上,長出了一口氣,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本來挺好的一件事情——和漂亮的女下屬幽會,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呢?他合上了剛剛打開的電話薄,然後把它扔進包里,直接啟動了紅旗車。他現在竟有一絲慶幸之意,幸虧剛才沒有撥打談昕家里的電話。要是真接通了,他能說些什麼呢?總不至于說,剛才讓你開好房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呢。要真是這樣說的話,被她的男人听到,說不定明天黨校里面就會掀起軒然大波。
老婆的事情,唐浩成倒不擔心,回家只要編兩句瞎話就能對付過去,他要是連一個沒什麼文化的農村婦女都搞不定,那也枉為副廳級干部了。他現在想不明白的是那黃臉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他電話的,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莫不是他和談昕的舉動,落在了別人的眼里,然後向她告密去的。
要是那樣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唐浩成很清楚黨校里面,表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的,實際則是暗流涌動。那些副校長們都巴不得把他搞下去,然後可以取而代之呢,所以他行事不得不小心謹慎。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真是一點不錯。
唐浩成到家以後,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那壯碩的老婆相信他剛才在電話里訓斥的是一個男性下屬,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和別的女人去開房的。他最後甚至告訴她,為了怕你誤會,我特意向省領導請了一個假回來的,當然領導還很不開心的樣子。听了他的這話以後,那婆娘有點不安了,連忙問他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唐浩成見狀,鄭重地想了一番,然後才說,他已經安排好了應該沒什麼事。婆娘听他這麼一說這才放下心來。
唐浩成把老婆安撫好了以後,就問她剛才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情。他老婆這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他,她說,剛才堂嫂打電話來說,她女婿在黨校里面好像出了點問題,晚上回家以後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她問問究竟怎麼了。
唐浩成听了這話以後,頭腦嗡的一聲,心里真有點沒底了。中午的時候,由于要陪韓繼堯、崔楷文等人喝了不少酒,下午上班頭腦昏沉沉的,基本上沒怎麼問事,後來有一心想著和談昕的約會,真沒顧上外甥女婿的事情。他又向老婆打听了一下堂嫂打電話來的具體細節,越不淡定了。
唐浩成很清楚他那外甥女婿在堂哥家的地位,說個不好听的話,簡直比他們的親身女兒還受寵。他的事情可馬虎不得,要是堂哥知道了,怕是要怪罪到他的頭上來,那樣的話,他可就不太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