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功夫,談昕的電話回了過來,說這個叫宦高遠的是省財政廳行政政法處的處長,朱一銘一听,果然是個重量級的人物。他這樣的實職正處,上完黨校的培訓班以後,極有可能就邁入副廳的領導崗位了,這可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因為在地方上要想出政績,自然少不了財政廳的支持,能在財政廳內部有一個位于副廳級的朋友的話,無疑會方便很多。
朱一銘有心想要問一下關于被褥的事情,但是想了一下,還沒好意思張開口。想了一下,最後向談昕打了一個招呼,畢竟因為曾雲翳的突然出現,兩人昨晚的那頓飯只能算是吃了一半。
誰知听了他的話後,談昕笑著說道︰「你別提這茬倒罷了,昨晚的那頓飯不能算,你得補請一頓,我根本就沒有吃飽,害得我回家還要面吃。」
談昕其實完全是睜著眼楮說瞎話,朱一銘離開的那會,她已經吃得飽飽的了,到家以後還直打飽嗝呢。這樣說的目的,自然是醉女之意不在飯了。
朱一銘听了這話以後,大汗不已,連忙說道︰「談姐,昨晚真是不好意思,放心,改天我一定重請你好好吃一頓。」
談昕听後,笑著說道,這話可是你說的,男人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嘎,不就吃頓飯嘛,怎麼還上升到了性別的高度,朱一銘嗯了一聲以後,立即掛斷了電話,要不然還不知談昕又能扯出上面來呢。
晚上這頓飯除了有朱恆和宦高遠以外,還有公安局的幾個副局長,大家倒也是賓主盡歡。由于有了之前的了解,朱一銘和兩人溝通起來,還是很順當的。三人之間都有結實交好之意,所以聊得格外投機。
吃完飯後,幾人還去舞廳瀟灑了一番,他們到那的時候,已經有幾個漂亮的女警察等在那了。一般單位都有讓女下屬陪客跳舞的慣例,看來公安局也不例外,正常的交際舞,只有不動什麼歪心事的話,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的。
雖然這些女警都著便衣,但朱一銘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們的氣質和一般女人還是有不少差距的。由于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跳舞的時候,某人可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誰知道和他跳舞的這位是不是特警出生,那樣的話,豈不是自找不爽嘛!
玩了一會以後,朱一銘便起身告辭了,今天主要就是取得一個聯系,以後聚在一起的機會還多,所以沒有必要太過在意。朱恆和宦高遠也沒有多作挽留,象征性地送了兩步,也就回頭了。
朱一銘走後,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掛著微笑。朱恆和宦高遠是中學時代的同學,兩人之間一直走得很近。昨晚聚在一起的時候,就談起了朱一銘,上次臨江閣一別之後,朱恆一直有結交之心,但是又有點放不下架子。听宦高遠說了對方在黨校開班儀式上的事情以後,朱恆立即打定了主意,于是也就有了今晚的聚會。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是華夏官場的通則,體制中人都身體力行。
接下來的日子里,朱一銘的生活恢復了平靜,黨校上課,朋友聚會,陪妻子吃飯、逛街,也算很是愜意。
在這其間,他又分別和談昕、曾雲翳吃了兩次飯,當然都是瞞著鄭璐瑤的,雖然有點小曖昧,但是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所以並沒留下什麼太深的記憶。
岳父鄭相國是到第三周的時候,給他們小兩口打來電話的,說那個叫謝正裕的男孩子的情況已經打探清楚了。他在應天大學上大三,學的是經濟管理,從搜集的資料上來看,從小到大的表現都不錯,一直以來就是一個成績突出的學習尖子。他上應天大學完全是憑著自身的能力,並沒有家庭的因素。綜合起來看,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年青人。
他的父親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謝國棟,也算是一個較為不錯的官員,他和副省長趙奎杰是子舅關系,兩人之間的關系非常密切。這貌似是一個最大的隱患,也是鄭相國最為當心的,在電話里面特意提了出來。
朱一銘向岳父道了感謝以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對于小妹的事情,他心里還是沒底,現在看來謝正裕自身應該沒有問題,並不是如趙謝強一般的紈褲子弟,關鍵就是趙、謝兩家的關系問題。這是一個問題,但是目前來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解決。
朱一銘最後決定找個機會和妹妹以及謝正裕好好聊一聊,看看他們究竟到了什麼階段,到時候再作決斷。
時間過得很匆忙,天氣也越來越冷了,轉眼間又要過年了,沒兩天黨校也準備放假了。由于黨校的特殊性質,在這學習的基本都是有一定級別的官員,所以不可能像全日制學校里面抓得那麼緊。
曾雲翳知道朱一銘以後可能再有難有這麼長的假期了,于是也向單位請了假,準備陪老公早點回去,今年可是他們結婚第一年,所以雙方的家里都得跑一跑,給長輩們拜年什麼的。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年前就待在周西了,初二啟程去肥城,然後和岳父母一起回鄭相國的老家南河省駱山市。那兒別說朱一銘沒有去過,就是鄭璐瑤也有好多年沒有回去了。
放假前的一天,朱一銘、齊雲、曹仁、管方晉、蔣長河和宦高遠一起聚了一下。對于宦高遠能加入他們的這個小圈子,大家都是非常歡迎的,那可是財神爺,以後大家可能都有求到他的時候,這時候搞好關系,要用的時候可就方便了。
那天晚上,大家酒都喝得不少,連朱一銘都有了醉意,齊雲和宦高遠稍好一點,其他三人直接支撐不住了。還算清醒的三人把徹底醉了的三人,送到了宿舍,然後又休息了好一會,朱一銘和宦高遠才開車離開。
朱一銘把車開到自家樓下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這一路上他都小心謹慎的。天冷了,雖說路上的人不多,但是騎自行車、摩托車的,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視力和听力都大受影響,所以開車必須格外留心。
一路上,他听到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嘟了兩聲,應該是有兩個短信息進來了,但是他沒顧得上看。
停下車以後,朱一銘才把開來一看確實有兩個短信在上面,一個是談昕的,另一個則是曾雲翳的。
談昕的短信是這樣寫的,期待你的歸來,祝假日快樂,健康幸福常伴。這個短信後兩句倒算正常,這第一句可就有點曖昧了,甚至隱隱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短信的人似乎為了掩蓋第一句,才在後面加了兩句,也就是說,她真正想說的其實是第一句。朱一銘甩了甩腦袋,摁下了刪除鍵,這只是他的猜想,自然不能去找談昕求證。
曾雲翳的短信則更加露骨,哥,你放假了,不知什麼時候再見你,我要是想你,怎麼辦呢?朱一銘看後,真有一種被雷到的感覺。
自從上次和他在東江大學後面的情人路上走了一遭以後,小丫頭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後兩次吃完飯出來的時候,都直接套著他的膀彎了,搞得朱一銘很是無語。朱一銘看著這個非常曖昧的短信笑了笑,然後同樣摁下了刪除鍵。這要是被鄭璐瑤看到的話,可就麻煩了,朱一銘想到這,不由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