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板的電話掛斷以後,他按著剛拿到的號碼撥了過去。通完電話以後,他有點不確定了,因為對方說話的聲音好像是一個年青人。這人年紀輕輕的就是省委組織部的處長,並且還在黨校里面進修,這讓景國強有點大跌眼鏡的感覺,他也隱隱有點明白老板剛才那樣說的原因了。
基于以的分析,景國強自然不敢有任何耽擱,掛斷電話以後,一個人駕著警車就奔黨校來了。他不清楚對方究竟有什麼事情交給他去辦,所以也沒有興師動眾的。到了黨校門口,把車停住剛準備給對方打電話,猛地听到不遠處那輛桑塔納響了兩聲喇叭,然後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從車里走了下來。
景國強的大腦有點不夠使了,雖然之前通過電話,他已經意識到了對方是個年青人,但現在他眼前的這位未免也太年青了一點。這二十大幾歲的年齡竟然已經是處級干部了,並且還是最牛叉的組織部里的,要不是剛才朱恆親口告訴他對方的身份,他絕對不敢相信。
景國強只微微一愣以後,連忙推開車門,從警車里面走了下來,然後快步迎了去。在離朱一銘還有三、四米遠的地方,開口說道︰「請問是朱處長,我是白雲分局的景國強,您好!」
「景局,你好,我是朱一銘,不好意思,真是麻煩你了。」朱一銘邊說便沖著對方伸出了手。
景國強也連忙伸手和朱一銘用力一握,嘴里說道︰「朱處長,你這可就太客氣了,你和我們朱局是朋,那就是我的領導了,為你效勞,何談麻煩一詞呢。」
朱一銘听後,覺得對方這話未免太牽強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笑著說道︰「景局,不好意思呀,我在這參加培訓,也沒有辦公室什麼的,只好請你到車來談了,怠慢了。」
「朱處客氣了,請!」景國強邊說,邊沖著朱一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到朱一銘如此年青的時候,景國強下意識地把他歸並為官二代那一類去了,但這兩句話一說,他對剛才的觀點產生了懷疑。對方在說話間彬彬有禮,並且條理非常清楚,一點也不像那些不學無術仗著父母的余蔭混日子的人,所以在言語之間不覺比剛才更加恭敬了幾分。
「景局,請!」朱一銘也沖著景國強做個一個請的手勢。
不管對方是不是官二代,就沖人家實職正處的身份,再加朱恆親自打了招呼,景國強也不敢在朱一銘面前擺譜,于是一番謙讓之後,還是朱一銘走在了前面,不過他卻刻意側過身子來等著對方。這樣的動作,讓景國強真有一種受寵入驚的感覺,也讓他產生了進一步了解一下眼前這個年青人的想法。
車以後,朱一銘也沒有客氣,就把前兩天晚遇到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當然並沒有說明他車當時坐的是一個女人,只是說車還有一個朋,晚喝了點酒,另一個朋叫他們過去,結果鬼使神差地就把車駛進了那座小巷子里面。
景國強對于這些細節並不關心,他通過對方的表述,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直接開口問道︰「朱處,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把這三個人給找出來?」
朱一銘見對方說得這麼直白,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笑著說道︰「是呀,景局,你也知道,雖然他們說認錯人了,但是我這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莫名其妙地被人給惦記,這中感覺真是不爽,所以想請景局幫個忙。」
「沒事,朱處,這事就交給我了,一旦有消息的話,我會和你聯系。」景國強立即說道,「對了,你把他們的特征再說一遍,這樣我也容易找一點。」
一銘說道,「他們三個人當中,一個人理著板寸頭,另一個眼楮看人的時候,有點往右邊斜,對了,他們兩個管中間的那個叫才哥。」
景國強听後,連忙問道︰「朱處,你听清楚了其中有一個叫才哥的?」
現在,這個對于他來說,是最有價值的線索了,因為板寸頭是出來混的人都喜歡用的發型,至于說斜眼,那可能就是朱一銘的一種感覺,如果換一個角度的話,也許根本就看不出來了。只有這個叫「才哥」的綽號,卻是實打實的,也是最容易模著瓜的那根藤。
「沒錯,景局,我听他們叫了好幾聲才哥,肯定沒錯。」朱一銘肯定道。
他對于這個「才哥」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將近一米八的個頭,膀闊腰圓的,這也是當時朱一銘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的最主要的原因,那兩個人也許好對付,可這個才哥顯然是個硬茬,一對一的話,朱一銘都沒有獲勝的把握,更何況當時的情況是一對三,那就必輸無疑了。
「行,只要朱處能夠確認,那我找起來的話,可就容易多了。」景國強說道,「那我就不耽誤朱處了,如果有消息的話,我再和你聯系。」
「那就麻煩景局了,我只是有點不放心,但也不是太急,所以景局你……」朱一銘說到這的時候,故意停住了話頭,意思讓對方不要太著急。
景國強自然听得明白朱一銘話中的意思,但他卻說︰「朱處,你太客氣了,我一定盡快給你消息,否則老板會說我辦事不力了,呵呵。」
景國強說話的同時,眼楮的余光緊緊盯著朱一銘,他這話看似隨口一說,其實是想打探一下朱一銘和朱恆之間的關系。對方雖然是組織部的處長,但是對于他來說,最為關注的還是他的頂頭司朱恆的態度,省委組織部對于他來說,太過遙遠了,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
朱一銘自然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立即說道︰「景局能幫著去打听一下,朱某就很感激了,至于說,你們朱局那里,我會去說的。」
他這話給對方的信號很明確,只要你認真去辦,即使短時間之內沒有消息,也沒有關系,至于說朱恆那邊,他會幫著說話的。
景國強听了這話以後,心里一拎,看來這個年紀輕輕的朱處長和自家老板的關系非同一般,要不然他也不會大包大攬地如此說話的。想到這以後,景國強更加堅定了要盡快把這事搞定的心思。
「好,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和朱處聯系。」景國強邊說邊推開車門。
朱一銘也跟在他的後面從車下來,兩人互相握手道了再見以後,景國強就大步向自己的警車走去了。朱一銘則等對方車以後,揮了揮手,才了自己的車。他看著身後的警車在後視鏡里消失,點一支煙來,想讓自己靜一靜。這事交給景國強了,暫時他就不需要再費什麼心思了,倒是一會去電視台的事情,他得再仔細謀劃一番。既然準備搞了,那就不能出什麼問題,否則的話,也對不起自己費這麼大的心思去謀篇布局。
又仔細思量了一番以後,確定沒什麼問題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朱一銘便發動了車子,直奔亨泰路而去了。那邊他並不是很熟悉,所以早點過去,免得到時候誤了兩人約定的時間,那樣的話,可就不好了。
淮江省委、省政府在和亨泰路相連的應都路,那兒可以說是應天市乃至整個淮江省的政治中心了,下班的時候,這兒最為忙碌,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好,但也不一定,所以朱一銘還是準備早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