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書生 第二章訪寺

作者 ︰ 武行

沐生和老頭拿了錢出了趙府之後,便在街上買了些油鹽帶了回去。

晚飯桌上,老頭對沐生說道︰「孫兒,三天後,你到趙府當伴讀可要好好干,趙府在混元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在里面好好干,對你將來有好處。」

「知道了,爺爺。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沐生堅定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頭對沐生的回答很滿意道︰「孫兒,明天你到混元寺去燒燒香,听說那里的菩薩很靈驗,也順便求個簽問個卦什麼的,看看氣運如何。」

沐生對這些拜佛問卦倒是不信,不過也不好拒絕爺爺,畢竟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反正也是無事,正好去游玩一番也不錯。于是便應了下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從老頭那得知去混元寺的路線,沐生便出去了。老頭則到地里鋤草,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沐生有種回到以前的感覺,山里人煙稀少,一路上沒看到別的什麼人家。當路過老頭所說的千峰崖時,沐生駐足了會兒,打量眼前高聳的崖壁,沐生在為大自然感到驚奇的同時,也為自己能活下來而感到慶幸。如果那天不是老頭有事路過這里,恐怕自己真的將死在這。此恩不能忘,自己今後一定要將他當親爺爺對待,「此前留下的遺憾,就讓現在來彌補吧!」沐生感慨的想到。

約莫走了一個小時辰,沐生終于隱隱看到混元寺,混元寺在山中間,周圍被一些參天大樹所圍繞,有一種深山藏古寺感覺。當沐生穿過一片小竹林,便來到混元寺外,混元寺為混元城郊外的唯一一所寺院,寺院坐落在山中間,四周景色怡人,既有小河流水,又有山花野草;既有奇松雲海,又有怪石斷崖。「這里應該屬于花崗岩地貌。」沐生心中想到。

混元寺的香火還算可以,每天都有燒香拜佛之人,也有一些踏青的少男少女們。每逢初一和十五,混元寺外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好似鬧市一般,不巧的是,沐生今天來的人比較少。同時由于沐生來的較晚,平常的香客早已燒完香走了。混元寺屬于一座中等寺院,里面的和尚只數十人。

當沐生從大門走進去,只見院落有兩名小和尚正在打掃庭院。左邊的一塊空地上,有十幾個和尚似乎在打什麼拳。這令沐生有些驚奇,莫非和電視上一樣「練武」,沐生停了會兒觀望他們,才確定他們確實在練武。因為其中一個和尚一拳將頭大的石頭打碎,有一人輕輕一跳,便跳到好幾米高的樹桿上,這既令沐生有些不可思異,又使沐生感覺在這個世界混下去並不容易。

沒有繼續停留于此,沐生徑直來到大堂,大堂上擺的菩薩比較多,其中大多數沐生都不認識。既然來了,還是拜一拜吧!于是沐生在各個菩薩面前拜了三拜。拜完以後,沐生正準備往外走,只見從大堂旁的右側一扇小門走出來一位小和尚,來到沐生面前說道︰「施主,主持方丈有請。」

沐生停了下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仍隨小和尚來到一間禪房,禪房蓮台上坐著位白須老和尚,閉著眼。小和尚來到老和尚面前說道︰「師父,施主已帶到。」

老和尚仍舊沒有睜開眼楮,只不過嘴唇動了幾下說道︰「清明,你下去吧!」

「是,師父。」小和尚恭敬的答道。

「施主想必肯定疑惑老納為什麼叫你來」老和尚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的,大師。」

「施主,老納想請你保管一樣東西。因為老納大限之日即到。」

雖然心中對老和尚的做法很疑惑,不過沐生並沒有急著拒絕,因為沐生知道,對方這麼做想必有他的理由。先看看再說,于是道︰「不知大師要學生保管什麼,只要學生力所能及,一定幫大師辦好。」

听了沐生的話,老和尚沒有絲毫表情,而是繼續說道︰「我且問你,一本書放在什麼地方最安全。」

沐生感覺問題有點像腦筋急轉彎,似乎不能按常理來推斷,思索了會兒答道︰「腦中」

「不錯,施主好悟性。」說著便從懷中模出一本書來,書的顏色泛黃,看來有不少年了。「此本《梵心咒》希望施主代老納保管好,記住以後便將其燒掉,希望施主日後能將其用于正道,拯救蒼生。」說著便向沐生遞了過來。

沐生也只好將其接下,放入懷中說道︰「大師放心,學生定會保管好。」

「那便好,便…」說著便沒了聲音,腦袋也稍微歪了一下,沐生並沒有注意于此。見大師沒說話,便起身說道︰「大師,那學生不打擾你清修了,告辭。」說著便向外走去,不過奇怪的是大師依舊沒有說話,這或許是高人的一種風範吧!

當沐生出了寺院大門,便听到寺院傳來「方丈圓寂了,方丈圓寂了。」

聞此,沐生心中一驚。因為剛才老和尚說自己大限即至,難到他能知道自己何時死亡。「這…」沐生感到無法理解。驚訝一聲,沐生也沒想到別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得道高僧吧!」沐生心中默默的想著,對于老和尚為什麼將《梵心咒》交給自己保管。沐生並沒有去深思,因為誰也不知道老和尚心中想著什麼,不過既然答應了人家,沐生還是會好好的將其保管好。

穿過竹林,沐生見天色尚還早,于是並不急于回去。不好好欣賞此地景色,可以說是白來一趟混元寺。于是從竹林向西來到一塊大石上,沐生手里拿了一片竹葉站在大石上,望著山下的雲海翻騰不已。沐生心中想到,「人生或許就像雲海一樣,在塵世中不斷的翻滾著,當陽光照來時,一切又顯得那麼安靜。」沐生將竹葉放于嘴唇邊,清雅的音樂從口中向四周傳去。

遠處的小河邊上,兩名女子正在河邊戲耍,忽然傳來一陣清雅的音樂,身穿青衣,頭上扎著兩個小辮子的丫頭驚奇的問道︰「小姐,你有沒有听到什麼曲子。」

正在向河中扔石子的白衣女子說道︰「听到啦!小蝶,好像是從那邊竹林傳來的。」

那叫小蝶的丫頭說道︰「小姐,要不我們去望望是誰吹這麼好听的曲子,好不好?」

「好啊!听你的。」白衣女子說著便向竹林走去,步伐很快,只听小蝶在後面喊道︰「小姐,你不要走的那麼快啊!等等我呀!」

當白衣女子和小蝶來到竹林後,站在遠處,看見西邊的大石上站著一書生打扮的少年。只听小蝶驚訝的說道︰「小姐,那人不是張老漢的孫子嗎?他怎麼會在這,而且還會吹這麼好听的曲子,真不知道他用什麼吹的。」

「他是用竹葉吹的。」白衣女子說道。憑借練武之人的視覺,白衣女子將沐生看得清清楚楚。

小蝶听到小姐說是竹葉,驚訝的說道︰「竹葉,竹葉能吹出這麼好听的曲子嗎?真不可思議,小姐,那我們過不過去?」

白衣女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們暫時就不過去了,就在此處休息會兒吧!」

剛才可把小蝶累壞了,听到小姐這麼一說,一坐在身旁的石頭上,主僕兩人各自托著下巴靜靜地坐在石頭上听著優揚的曲子。

沐生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著,依舊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中。當想起以前的一切時,沐生的曲子一下子變得淒婉起來。想到自己的經歷,曲子又變得很蒼涼,而此時的白衣女子感覺遠處那孤獨的背影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那淒婉的曲子,讓人听了不自覺地落淚,她對他的興趣更加濃厚,「真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白衣女子心中想到。而此時的小蝶早已哭成淚人,泣不成聲的說道︰「小姐,這曲子好感人哦。嗚嗚嗚…」

白衣女子乃練武之人,心境自然比小蝶強,見小蝶如此,便輕聲安撫幾句,心中頗對遠處的沐生有些責備,沒事干嘛吹這麼淒婉的曲子,搞得將要死人似的。

沐生感覺時辰差不多了,放下唇邊的竹葉,順著來路向這里的家走去。

當小蝶停止哭泣時,抬頭只見遠處大石上的那人已經走了,曲子也沒了,睜著一雙哭紅的眼楮問道︰「小姐,那人真的走了嗎?」

白衣女子平靜的說道︰「走了,小蝶,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小蝶擦了擦眼楮應了聲。

當沐生回到草屋時,老頭已將飯做好了。兩人吃完飯後,各自回房休息了。

草屋中,在燭光下,沐生從懷中掏出那本淡黃色的書。此時沐生仔細的望了望,見封面上寫著三個大繁體字「梵心咒」。書並不是很厚,當沐生翻開第一頁時,出現一幅圖畫,一個人盤膝而坐,雙手放于月復部,身體上有許多紅點紅線。而第二頁到第二十四頁則是人形手指分別按在不同的紅點紅線上,後二十四頁則是人形擺出各種進攻防守的招式。沐生並不是很笨,他很快便知道,前二十四頁是內功心法的運功路線,後二十四頁是武功招式。于是沐生也不耽誤,按照前二十四頁的畫面,將手指點于身體上相應的部位,然後按照紅線的方向,運行體內出現的那股極細的氣流,就這樣沐生盤膝打坐了一夜。

第二天,沐生匆匆吃過早飯,便出去了。老頭也沒他干什麼,來到後山,沐生開始練習後二十四頁的武功招式。就這樣,剩下的兩天,沐生晚上練心法,白天練招式。雖然體內的那股氣流沒有很大的變化,不過沐生倒是把後二十四頁的招式練熟了。前面的內功心法的路線早已熟記于心,至于修煉,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坐在蠟燭旁,明天就要到趙府當伴讀了,這個放在身上確實不安全,于是將書放在蠟燭上點燃。

望著燃燒中的雄雄火焰,沐生感到一陣輕松。雖然不知道這本書有多珍貴,不過看老和尚的態度,似乎並不簡單。如果讓別人知道此書在我這,自己肯定麻煩不斷,而這個世界的律法並不完善,殺人是常有的事,官府中積壓的命案,有許多都是無頭案,這些無頭案最後都不力了知了。

沐生可不想自己成為無頭案中的一員,那樣自己也太不值了。生命是寶貴的,人人須珍惜之。當書本化為灰後,沐生繼續修煉內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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