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蒙面的青年渾身籠罩著一層陰森的氣息,如同九幽中的厲鬼,惡魔道中的修羅。
他和郭妍兒有著驚世大仇,除非一方隕落,否則仇怨絕對不能化解。
不過他只是看了郭妍兒一眼,就快速地把眼中的殺意收斂了起來。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一幕卻落在了郭明的眼中。
郭明何等的精神修為,再者他此時的境界幾乎處于通玄的境界,任何人眼中的殺意他都能夠感受得到。
他不著痕跡地掃了那個蒙面青年一眼,旋即喃喃出聲道︰「竟然是他?」
顏如玉一怔,開口道︰「誰。」
「你們神族一個藏頭露尾的家伙。」郭明眼神示意。
顏如玉順著郭明的目光看去,很快臉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搖頭道︰「古獸的心境廢了,這條路他走不遠了。」
說到這里,她的目光不免幽怨,「你有沒有對他出手?」
「如果是我出手,我想對他的心境打擊還不至于這般嚴重吧?」郭明笑道。他說的是實話,年輕一代他一直是一個標桿。要知道就連血脈第一的天獸都敗在了郭明的手中。
如果古獸敗在了郭明的手中,他不會覺得是一種恥辱,或許應該認為理所應當。
「你要對他出手?」顏如玉試探問道︰「如今你的實力已經月兌離了年輕一代,對他出手有些不合乎情理吧?」
「他的心里被仇恨蒙蔽,走不遠了。」郭明搖頭道︰「他既然想對妍兒出手,就盡管出手吧。」
听到這里,顏如玉的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道︰「有一點我真的很佩服你,那就是你們一族的培養後代的方式。你明明知道古獸想要對郭妍兒不利,你卻還听之任之。你就不怕她栽到古獸的手里?」
「你這麼說也對,那我就殺了他吧。」郭明猶豫了一下,抬腳就要前去。
顏如玉急忙攔著了郭明,無奈道︰「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吧?」不管怎麼說,古獸都是神族中人,要是郭明在她的面前擊殺古獸,她這個神族的公主要是不站出來,那也就太寒神族將士的心了。
「試練之路越到最後,越要靠實力。」郭明剛才只是做個樣子,並不是真的要去,他看著顏如玉道︰「只要我在這條路上,就無形對妍兒形成了庇護。所以古獸的報復我是樂于見到的。」
顏如玉沉默了一會,這才點了點頭道︰「也許你的做法是對的吧,但是我無法接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事的方式,你不必學我,做好自己就行了。」郭明看著陷入危局中的金鈴,嘆氣道︰「這下,,我想你應該憋不住了吧?」
金鈴是妖獸血脈,在等級上根本比不上郭妍兒的神鴉血脈。
她不想跟郭妍兒比拼血脈,可是郭妍兒卻逼迫著她不得不去比拼。
真正較量的時候,她才真正感受到神鴉血脈的霸道和囂張。
那不可一世的姿態,那肆意妄為的威嚴,都深深地震撼了她。
「好純正的血脈。」古月輕聲道。
夏姬應聲道︰「最為純淨的神鴉血脈,我想郭妍兒應該是血脈全面蘇醒。真是羨慕啊,排名第三的血脈啊。」夏姬的確羨慕,血脈更像是一種催化劑,可以無形之中提升你的潛力和實力。
怎麼說呢?只要不是個傻子,具有這麼強橫的血脈,以後的成就都不會弱了。
金鈴咬牙支撐著,盡管一輪又一輪的威壓不斷地砸了過來,可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她的雙膝顫抖,脊柱作響,整個人如同一塊朽木,隨時可能崩塌。
漸漸地,她的精氣神不僅沒有頹廢掉,反而有一種上升的趨勢。
郭妍兒不由收起了手,蹙起眉頭道︰「好霸道的心境修為。」
金鈴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成功地抵擋了上位者的精神威壓,自己的心境修為獲得了提升。「呵呵,神鴉血脈也不怎麼樣嘛?」
郭妍兒傲然道︰「神鴉血脈再怎麼不濟,也輪不到你來置喙。」
禁忌之法全面開啟,郭妍兒的神鴉血脈在原有的基礎上,威能再次暴增。
這不是數量級的遞增,而是質的提升。
要知道神鴉血脈原本排名第三,如今卻又獲得了質的提升,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的話,恐怕諸天都會震驚的。
質的提升實在太恐怖了,威能增加的絕對不是一倍。
金鈴的胸口一下子凹陷了,整個人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吐血。
郭妍兒一邊施展威壓,一邊朝著金鈴走去。
恰在這時,一道柔和的光柱出現了。
它包裹了金鈴的身體,接著出現了一條未知的通道,把她接引了過去。
郭妍兒很想追過去,耳邊傳來了郭明的傳音。
「讓他走。」
郭妍兒不敢違背郭明的意思,在原地跺了跺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逆天子道兄,你的實力最強,我想探測的重任非你莫屬。」東方子開口了,而炮轟的對象竟然還是郭明。
「你說我實力最強,這點我不敢苟同。」郭明搖頭道︰「在場就有幾位實力與我相若,還有我身邊的這位實力比我還要強上三分。」
「但是你同階無敵,這里是有幾位與你相提並論的,但是誰敢說一定能夠勝了你?」東方子雲卷雲舒,字字直指要害。
郭明沉默了下來,他沒有想到東方子竟然也會找他下手。
嚴格說來,他和顏如玉的實力最強,理所應當先行探測,這符合道義,也符合規則。
可是郭明討厭受到他人的脅迫。
主動去做是一回事,被別人逼著去做又是一回事。
「還是我去吧。」顏如玉低聲道。她這是變相地幫郭明解圍,要知道她的實力也是這些修士之中頂尖的。
郭明搖頭道︰「這種危險的事還是我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繃緊了身體,一步就跨越了無垠的時空,降臨到了綠毛龜的身上。
那頭綠毛龜微微下沉了一下,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接著它掉轉方向,朝著界河的深處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