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衣衣衫凌烈,雙目如神,面沉如海,他定定地看著遠處飄來的證道強者,猙獰一笑。
法衣喚醒了古星之上的符咒強者,可是他卻是把他們推向了死亡。如今那四十萬弟兄一往無回,法衣說不難過是假的。盡管那種感覺不會有多深刻,可是四十萬這個數字堆疊起來,也讓他心中怒火燃燒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
「送我上西天?你也要有這個本事?」那個證道強者冷冷一笑,雙手劃過了太極之圓,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橫空出世,直接截斷了此地的虛空,方圓千里全都出現了可怕的崩潰。
此地自成一時空,那個證道強者這般做的目的顯然是怕法衣逃離。
法衣冷笑一聲,他原本就沒準備逃跑。對方既然布下了陣法,也省得自己再去布置了。
他的眉心綻放出了億萬道神芒,一個符咒旋轉著沖了出來。
「雕蟲小技。」那個證道強者不屑出聲,大手化為可怕的罡風,對著法衣絞殺而去。
那個符咒卻是迎風見長,不過片刻之間就化為了一個巍峨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他背負著雙手,一雙眸子熠熠生光,眼中陰陽變幻,萬物為之興衰。他的一舉一動無不暗含天道至理。
他平靜望來,雙眼綻放的神芒崩天裂地,眸光所至之處虛空寸寸為之破碎。
那一道道罡風陡然化為無形,那一道眸光繼而壓去。
那個證道強者眼神一凝,打出了自己的大道規則,化為了一個橢圓守護光元罩,堪堪擋住了那名強者的眸光。
「他是誰?」證道強者沉聲道。他明白自己托大了,面前的人盡管不是實體,僅僅是一道靈魂印記,可是他卻從他的身上感到了深不可測,感到了可怕的危機。
「符祖。」法衣淡淡道。
「是他?」證道強者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年符祖威震天下的時候,他還不過是個帝級的修士罷了。只是在他的腦海之中符祖並沒有證道。如今看來,沒有證道的竟然比他這個剛剛證道的要強橫多了。
娘的,人族怎麼這麼多怪物?
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證道強者很快就平復了過來。不管怎麼說,他都只是一道靈魂印記,如何能有能力跟自己爭鋒?
「殺。」龐大的神識化為了萬象奔雷之力,九根巨大的雷柱狠狠地劈在了符祖的身上。
符祖漠然抬頭,右手在虛空中一點,一道燦爛的光輝升騰而起,化為了永恆的神芒。
光耀今古,威壓蓋世。
「哼,我就看看你到底防守有多麼強橫?」叮嚀一聲,一聲劍吟響徹了九重天宇。
一柄紫色的仙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對著虛空狠狠斬去。一道巨大的劍芒彌漫了諸天,把天地硬生生地分開了兩半,強大的氣Lang向後邊退去,那一道劍光鐫刻了古今未來之光輝,狠狠地轟入了前方。
法衣臉色凝重,手中的春秋鐵筆在虛空中不斷地刻劃。
噗的一聲,劍光尚未臨體,法衣已然感受到了上面蘊含的強橫。
右手臂的血管自動炸開一截,從其中涌現了大量的鮮血。
那些符咒受到了鮮血的刺激,一個個的光芒大起。
一個六角星芒成形,古老滄桑的韻味彌漫開來。
當兩股力量相互踫撞的時候,天地失音,兩人的感知完全被感知。可怕的力量逆襲了九天,一個可怕的時空大黑洞生成,不管是有行的還是無形的,全都被瘋狂地吞噬了。
法衣眸中神芒不減,盡管不能視物,可是憑借著戰斗的本能,他依然沖了過去。
殺,殺了他,為自己的弟兄報仇。
在半空中的符祖一嘆,那一聲嘆息似乎充滿了極大的無奈。像是年邁的老者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可是他不甘。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死神已經來臨,他沒有任何機會了。
也許戀愛之中的人因為某些特殊的因素,不得不走向分手。
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終究抵不過現實倆字。
無邊的落葉紛飛而下,嚴冬來了。
一股蕭瑟之感,一股末日悲涼之感,一股讓人心生絕望的之感化為了皮鞭,一遍一遍地抽在了那個證道強者的心上,讓他的元神更加虛弱了。不過眨眼之間,元神之力就生生磨滅了三成。
「這是神靈的嘆氣?你怎麼可能掌握?」證道強者不可思議地望向了法衣。他是真的吃驚了,要知道這個神通即使是中階的仙級強者也未必掌握,他一個尚未證道的強者憑什麼?
雖然這是符祖施展出來的,可是如果沒有法衣的支持,那道靈魂印記早就崩潰了。
「沒什麼不可能?」法衣閃電般地出現,他施展了符咒,不過施加的對象卻是自己。
一記大摔碑手,把愣在當場的證道強者摔到了上千米遠。
吼那個證道強者是真的怒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證道強者。可是如今接二連三地被人侮辱。他這張臉已經沒地擱了。如果今天沒有殺死法衣,他也無顏回藍眼宗族了。
你看,自大是滲入骨子里的。現在這個證道強者還是沒能看清場中的形勢。他以為自己還是能夠掌握全局,只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件多少蠢的事情。
既然對方想要跟自己比拼體術,證道強者索性便成全他了。他也是沖了過去,元神化形,盡管有些虛幻,卻也可以化為實體。
兩個身體在虛空中不斷地踫撞,不斷地拼斗。他們從一個星期打到了另外一個星球。
這一刻,天地震蕩,萬物為之不安。
一顆顆星辰遭受了城池之災,化為了研粉。
那個證道強者修煉億萬年不止,可以說他的戰斗經驗絕對要超過法衣。只是法衣卻不單純地比拼體術,每一掌都帶有可怕的符咒。證道強者如今受損嚴重,他可不想喝法衣同歸于盡,因此他打的十分小心。
他的心里突然憋屈起來,是誰說人族都是***講信譽的。這分明就是作弊,可是人家還這麼專注,讓他都不好意思提出來。
砰的一聲,一顆巨大的星辰破碎,二人都懸浮在虛空之中。
法衣的頭發有些亂,鮮血沾滿了鮮血。證道強者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臉上裂開了幾道口子,鮮血緩緩地往外滲著。
恰在這時,又是一聲嘆息傳來。
證道強者全身一呆,旋即怒聲道︰「小子,還想陰我?我要殺了你。」
那個證道強者雙手平托,兩股氣息在她的手中生成。
兩股氣息蒸騰而上,他們拼命地想要上升,卻被一股可怕的道則掩蓋。
法衣從那兩團氣息之中感到了陣陣心悸之聲,眼神一亮,隨之便暴怒起來,你想殺我,我還想殺你呢?
手中的鐵筆大小如意,法衣釋放了剛才在戰斗的時候留下的印記,數萬手陣法齊齊出世,一下子亂了那個證道強者的馬腳。
證道強者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另外一個空間,他當即警惕起來。龐大的神識無孔不入,他想要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出出去的辦法。上一刻他還在大戰,現在卻是詭異地出現在了這里。
正當疑惑的時候,一縷青藤頂在了他的心頭。
他先是吃驚已經,旋即運掌為劍,就要把這根青藤截斷。可是他下手顯然太晚了。
老了就是老了,再也沒有年輕時代的熱血和沖勁啊!
法衣只能這樣評論這個傻逼。
那根青藤點在了他的心頭,一道可怕的力量跨越了今古滄桑,歲月如刀,留下了太多太多。
他的識海轟的一聲炸開了,輪台也無法高懸,甚至于最後整個人差點成為白痴。
他徹底地呆住了,故布疑陣。他以為自己休息一下就可以結束這場戰斗。只是法衣並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為什麼?」那個證道強者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因為你太弱了。」法衣淡淡道。說完之後,一步撕開虛空,朝另外一個空間行去。
盡管這句話有裝逼之嫌,可是咱為什麼要給他留面子?為什麼不讓他在郁悶中死去呢?
那個證道強者眼圈泛紅,竟然差點沒有哭出來。好在上天也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了。
悄無聲息地他消失了,徹底地和這方天地說再見。
等到法衣趕回來的時候,才驚恐地發現四十萬修士,除了還在困著仙級強者的一些修士之後,所有的全都隕落了。
這讓他快發狂了,正準備出去的時候,鬼谷子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你不要妄動。」鬼谷子沉聲道。
「放開我。」法衣冰冷道。
「這是閣主的命令。」鬼谷子眯眼說道。
法衣一愣,旋即望向了遠方。那里一雙眸子正靜靜地望著自己,冰冷的沒有一絲色彩。
不知為何,法衣竟然打了一個寒顫,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剩余的數萬符咒修士,當他們看到所有的兄弟都隕落的時候,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各自長嘯一聲,聲攝四海。
一個個粗如兒臂的閃電從九天之外跨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