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冰稚邪直接從二層高的床位上摔下來,一頭砸在地上,差點沒暈過去。
蘇菲娜趕緊把他扶起來,還好現在宿舍內沒有別人,否則還不被這句話嚇死。
冰稚邪從蘇菲娜懷時掙月兌開,退到一旁驚道︰「老師,同居是什麼意思?」
蘇菲娜眨巴眨巴大眼楮,假意思考了一會兒道︰「同居就是一同居住在一起的意思。」
冰稚邪打了個寒顫,倦縮在一角︰「姐姐,你不是開玩笑吧?」
「笨蛋,不是你想的那個同居。」蘇菲娜走過去指了他腦門一下,嘆息了一聲︰「你從小就被受到過別人的照顧和關愛,一定很想了解和體會這種感覺吧。反正你還小,就當我像姐姐照顧弟弟那樣照顧你吧。」
「這……這不太好吧?」冰稚邪冒著冷汗道︰「必竟……必竟不是真的姐弟,這種事情對你可不好。」
「對我不好?」蘇菲娜撲哧笑了︰「難道你還怕會有人說什麼嫌話?拜托,你14歲我27歲,誰會說這種嫌話啊。再說你的身世老師們都知道,他們知道你需要得到家庭的溫暖。」
「家庭的溫暖嗎?」冰稚邪忽然沉靜下來︰「那種東西我不需要。」
蘇菲娜眼中滿是哀怨傷感的望著他︰「呃……,你怎麼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很抗拒……」用手掩住他要說話的嘴道︰「我知道你想說你以前也沒得到過這些,可一樣堅強的活下來了。但你真的不想需要這些嗎?不,我知道其實你想要,只是你不敢要,你在害怕,在逃避,是麼?」
「沒,沒有。老師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孤僻的人,我的生活其實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真的。」冰稚邪低下頭強笑道。
蘇菲娜道︰「你那天怎麼會哭?真如你說的樣子,你怎麼會哭得那麼傷心悲慟?」
「……」冰稚邪無話可說。
「我的確是喜歡你,正因為我喜歡才想把你照顧。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想讓你知道幸福的滋味。」蘇菲娜拿出鑰匙放在他手里︰「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冰稚邪仍是拒絕道︰「不行。」
蘇菲娜見他回答得這麼堅決,失落之色溢于言表︰「是嗎……」
冰稚邪看到她失望難過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心里也跟著異常難受。
「呵,呵……,算是老師我……自做多情了。是啊,你一個學生讓我照顧干什麼,學院……學院就是培養你們自食其力的能力。」蘇菲娜在笑,可笑得很勉強。
冰稚邪實在不忍看到她這個樣子︰「不是,老師我是說……,我是說今天……今天會不會太急切了一點,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好,不是嗎?」
蘇菲娜欣喜的笑了︰「對對對,你說的對,今天太倉促了,還有很多生活用品都放在公寓里沒拿過來。那明天,明天就搬到我那去吧,老師我真的很想照顧你,還有我們買的那些衣服,今天也可以拿來了。」
冰稚邪心中感到溫暖和感動,因為在自己答應她的同時,看到了她是真的在高興,在開心。
蘇菲娜合上他的手道︰「鑰匙你拿好,記得也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哦。老師走了,拜拜。」
「再見。」冰稚邪將她送出門,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走到陽台上,看著手中的幾片鑰匙,上面還吊了一個毛絨絨的哥布林1女圭女圭。連這樣的細節都這麼用心,她對自己……
冰稚邪遠遠的看著蘇菲娜的身影在樓下離去,一時間感概萬千,他沒想到在這里呆了幾個月,會遇上這麼一個關心自己的大姐姐,感動自是不言而喻的。只是他不能成為她的親人,因為大藍晶塔的東西他必須得到,今天晚上就是他和布蘭琪約好行動的時候,過了今晚,底比萊斯再也沒有冰稚邪這個人。
‘極’劍的唳氣太重,以比莫耶目前的能力根本無法掌控它。在達塔姆峽谷時的幾次試用讓他感受到了‘極’的危險,目前它還只是個不听話的小孩,但可以感受得到一旦惹惱了它的殺意,無意是把一只饑餓的猛獸從籠中放出來,它將會大開殺戒,稍不注意可能連其主人也將受到它的反噬。
克里斯汀家府宅下的劍室中充滿了寒意,到處瓖嵌著五顏六色的元素晶石,錯綜復雜的魔法陣滿布劍室內的地板、牆壁以及各個角落。劍室的中心供著一個水台,蓮花形的青色石台底座,冰冷的泉水自蓮花上的劍棺中溢出。劍棺中的水清澈而透明,‘極’的一半變插入在這水里,另一半露在空氣中,卻是上下的浮動,竟浮在了半空。
水不是從劍棺中冒出的,蓮花形的石座水槽邊還有四根同樣顏色的石柱,石柱座首雕刻著同樣石質的獸像。獸像四個各不相一,動作姿態也是不同,一個捧手伸出,一個張嘴咧牙,一個背著身子,還有一個雙眼被挖空了。劍棺中的泉水就是從它們身上流出來,一滴一滴落入劍棺中。據比莫耶的爺爺說,這是地脈中的一種寒水,非得用這種泉水無法緩角壓制‘極’的唳氣。
讓‘極’認識自己的主人並不一定要使用它,將它鎮封在此,每天感受一次主人的氣息也是一樣。比莫耶走到這個不大的劍台前,伸出手隔著空氣上下的移動,像是在撫模劍身一樣,他的表情他的氣息如這寒室一樣冰冷,緩緩說道︰「得到了世界上最強的‘極’劍,又踫到了思縈夢繞的兒時玩伴,最近短短幾個月發生了幾件對我說來重大的事情,當然還有叫冰稚邪的那個人。雖然我還沒根他交過手,但我隱隱地感覺到,他將是我平生最後的對手。他和我之間,究竟誰更加呢!」
時間在等待中是漫長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一點鐘,離與布蘭琪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冰稚邪翻身輕輕飄下了床,拿上早已準備好的夜行服,面罩以及一頂黑色的魔法帽子走到了陽台。
洛呼呼的睡著,他仍然每天堅持特訓到晚上十一點才回來。過了今夜就是被評定的前500名分批進入大藍晶塔的第一天,學院的人一定不會料到會有人在這前夜,去打大藍晶塔的主意。冰稚邪的時間並不是隨便訂的,所以這次行動仍有機會成功。
冰稚邪知道布蘭琪不會失約,這並不是完全因為她受到了威脅,而是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她還要在底比萊斯呆著。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冰稚邪回看就看到了琴。
「你今天晚上要出去嗎?」琴問道。
冰稚邪沉默了一會兒︰「嗯,有事。」
「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了。」冰稚邪已經告訴了她不能接近自己的原因,所以這一兩天她也再沒有騷擾過他。
琴道︰「我知道你是擺月兌蘇菲娜老師,才決定這麼快行動的是麼?白天你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就看得出來。」
「是啊,你知道原因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像對我一樣對待她?就算不能告訴她原因,也可以直接拒絕她?她總不是強迫你吧。」琴的聲音有點急切。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不忍,對不對?」琴打斷他的話道︰「拒絕她,你怕傷害她的心,不拒絕她,你怕她會受到傷害,所以你得盡快離開這個,你在逃避。」
「我在逃避?」
琴斬釘截鐵的說︰「因為你愛上她了!」
冰稚邪良才久說道︰「我是對她有些感情,但絕對不會是愛情。不過你說的沒錯,我是在逃避,我也只有逃避,否則……」
「否則被那個人知道了你們的事,她就沒命了。」
「沒錯。」冰稚邪望著天空的冷月道︰「我的妻子一定會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