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稚邪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此時已經是深夜,蘇菲娜正睡在自己傍邊。他驚醒不是因為做了惡夢,而是感受到了床前站著的這個人。
「琳達,我知道你還會再來。」冰稚邪輕輕落到她身前。
蘇菲娜也醒了,深鎖著眉頭看著他們。
黑色少女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毒︰「你背叛了我!」
「沒有,我……」冰稚邪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有些事情很難解釋得清楚,何況他也知道黑色少女根本不听解釋。
琳達冷冷道︰「你讓開。」
「我知道你要干什麼,我不會讓的。」
「你……」對于冰稚邪的堅決,讓琳達有些意想不到,十分憤怒和傷心的看著蘇菲娜︰「你跟她的感情很深啊,居然會為了她阻擋我!」
冰稚邪低頭道︰「不管你怎麼說,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琳達道︰「是嗎?那我非要殺了她不可呢?」
冰稚邪沒有說話。
「你……」琳達氣得直發抖︰「你到底是誰的丈夫?」
房內邪惡的氣息陡然一盛,自琳達腳下伸展開許多墨綠色的紋路,很快爬滿了牆壁、天花板,如果一個囚籠一樣,把房間籠罩在其中。
「死亡囚牢!」
「死亡囚牢!」
蘇菲娜和冰稚邪同時心驚。
蘇菲娜驚顫的看著這個少女︰「這個家伙到底是什麼人哪?連如此禁忌之術都會!」
冰稚邪驚訝的是沒想到琳達突然會用這招來以死相逼。他知道這個魔法一但施展之後就無法解除,除非這牢籠里有一個人死,否則誰也別想出去,出去就是死,連施法者也不例外。
「你非要逼到這一步嗎?」冰稚邪皺著眉道。
琳達從身後拿出一根黑色的金屬棒子,手中一抖,赫然伸展成一根有著利刃的漆黑法杖,如同一把大刀。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道︰「你衣服上寫的是什麼?你都已經同床入夢了,還讓我怎麼辦?」
冰稚邪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紋著一箭穿心的圖案,還有他和蘇菲娜的名字︰「琳達,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你什麼?」琳達似在等著他解釋下去一樣。
可是冰稚邪沒有再繼續說了,而是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沒用!」琳達狠狠盯著蘇菲娜道︰「你是我丈夫,誰也不能把你搶走!」人影一閃,繞過冰稚邪直接向蘇菲娜攻去。
蘇菲娜也早已有了防備︰「火焰十字封神!」跳起來向對方的鋒刃沖去,掌指之間展開一個火焰的十字架,直向琳娜的胸口拍去。她不想傷害冰稚邪的妻子,所以只想把對方制住。可對方卻毫不顧忌蓄起魔力砍在了她身上。
鋒利的刃口直接砍進了蘇菲娜的身上,火焰一閃,兩人交錯人開。
「魔之士!」琳達落在床上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手居然是個已經把身體完全元素化了的魔之士。揮起杖刃轉過身道︰「太好了,我還沒殺過這麼強大的魔士呢。你的力量雖強,但弱點卻很大,就看誰先死在對方手里吧!血夜•蒼魔亂舞……」她魔法還沒完全施展起來,整個房間的情境突然變了。
屋子里忽然一寒,藍白色的寒氣頓時彌漫在房中,白晶的冰壁結成了一個個小方格,將蘇菲娜和琳達困在了格子中。這些冰格子並不是固定不動的,而是在上下左右不停的移動。
冰稚邪的這招魔法叫‘寒冰密碼’,如果地方夠大的話,最後將會形成一個巨大的迷宮,將人困在里面。可是他現在不是要玩迷宮,而是要制止她們的戰斗。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難我嗎?」琳達凝起魔力想反抗。
「住手!」喝止的不是冰稚邪,而是蘇菲娜︰「他要自殺!」
琳達心中一震,這才發現不只何時冰稚邪已經到了窗戶的邊緣︰「你要干什麼?」
冰稚邪站在窗台上,出去一步就會受到‘死亡囚牢’的詛咒而死,他冷冷道︰「我知道我沒辦法阻止你,只好用這種卑鄙的辦法了。不知道是你的動作快呢,還是我的動作快,琳達?」
「你,你這是干什麼?」琳達焦急的看著他,不敢輕舉妄動。
冰稚邪道︰「我不希望你傷害她,我更不希望發生什麼悲劇,所以請你不要發抗。」說著手掌按在了冰壁上,如黑墨一樣的濃霧沁入到冰壁中,並不斷的擴展到每一個格子中。
蘇菲娜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好像對這些黑霧有吸引一樣,一下子就把格子里的黑霧吸進了自己體內的心髒中,身子頓時一軟,摔倒在地。琳達本想反抗抵制,但想起剛才冰稚邪堅冷的眼神,只好放棄了,心髒里一涼,也軟在了地上。
冰稚邪放開魔力,回到了屋內。
看到冰稚邪下來,兩人才同時松了一口氣。琳達躺在地上怨怒道︰「冰稚邪你干什麼?居然為了這個女人,以生命來威脅我!」
冰稚邪將她扶起道︰「對不起。琳達,我從來不求別人做任何事,現在我求你不要傷害她好嗎?」
「你……」
「她對我真的很好,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種溫暖,就像我的家人一樣。你是我的妻子,她就像……就像我的姐姐,如果你折磨她,或者殺了她,無疑是把我再次推向絕望的深淵,你會這麼做嗎?」
「可是你們剛才還……」
冰稚邪忽然吻上了她的雙唇,像丈夫和妻子那樣親吻著。
琳達一怔,緊攥著拳頭,心里頭充斥著矛盾與掙扎。
蘇菲娜靠著牆邊低下了頭,她忽然發現了這種關系很奇怪。她不想混入第三者的關系,她只想把和冰稚邪的感情獨立劃開,與任何人都無干。
琳達倚著床也垂下了頭,眼神里除了平靜還有無奈,她沒辦法做到與冰稚邪相抗掙,自從去年他們結識之時起,她再也無法抗拒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親吻我吧,是為了她麼?」
冰稚邪沉默了一會兒︰「不是,你是我妻子,我不會對你做這種虛假的事情。」
「告訴我,這段時間除了她以外,你還接觸了什麼女人?」
听到她說這話,冰稚邪才算放下心來,但同時又擔憂起來,如果無法殺蘇菲娜的話,她會以百倍的法子去折磨別人。
琳達見冰稚邪不肯說話︰「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查到的。現在怎麼辦?房子里只有我們三個人,必須得死一個。你不肯讓她死,我不會讓你死,那麼只是我去死了。」
「別說傻話。」冰稚邪輕輕擦拭掉她眼角流出的眼淚。這個時候就算有外人闖進來也沒用,只有殺死施法時存在屋里的人才行。看到蘇菲娜的眼神,仍然是那麼關切自己,笑了道︰「沒關系,我有辦法。記得你買回來的泥土松鼠嗎?」
蘇菲娜點頭道︰「可是它已經被公主抱走了。」
冰稚邪道︰「當時你買回它之後,我還給它找了個伴,是一只可昵豬。它現在還在寵物房里,恐怕現在快被凍死了。」話語還未畢,牆上的墨紋圖紋光芒一閃,漸漸淡去褪去。只要牢籠內有生命死去,就完成了施術者與魔法達成的契約。
琳達道︰「給我解開魔法。」
冰稚邪沒有半分猶豫的給她解開了。
琳達拿著杖刃走到蘇菲娜跟前,鋒刃直指著她的心髒不住的發抖,緊緊地抿著嘴淚水不停的流下來,哼了一聲,轉身對冰稚邪泣道︰「你要是再敢有別的女人,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我以我的生命發誓,絕對不會!」說完越出窗外,騎著樓下的月光獨角獸奔逃而走了。
冰稚邪也解開了蘇菲娜的魔法,兩人相視良久,同時說了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