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果然溫暖,不止溫暖還有豪華。在外面看上去好像只有那麼大,可一進來,簡直就像個小屋一樣。不但有床,還有寫字櫃,地上鋪了地毯,壁上附著軟錦,馬車天花板上還嵌了一顆照明的光晶石。這種香車寶輦,無非商富,也不敢這般乘坐。
那管事人或許是老板把,把小床借與愛莉絲睡下,蓋上了被子,可是比鴨絨睡袋舒服多了。
冰稚邪坐在小方凳上與那人對面而坐,兩人中間還有個小方桌,桌下是爐火碳盆,桌上是瓜果桃李,點心甜食,還有一瓶紅酒。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克羅泊。」管事的問。
冰稚邪道︰「我叫艾歷克斯。」
「艾歷克斯兄弟,請不要客氣,桌上的東西隨便吃。」那克羅泊做了個不要客氣的手勢,問道︰「你們要去哪里呀?」
「梵特賽城。」冰稚邪道。
那克羅泊想了一想道︰「這一路前去好像沒有梵特賽城。哦,你說的是梵特靈城吧。」
冰稚邪笑道︰「是啊,記不清楚了。不介意我問一下,你們是做什麼生意的嗎?心里有些好奇,能乘這麼漂亮馬車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商人吧?」
「哈哈哈哈。」克羅泊大笑道︰「什麼生意都做一點吧,這次帶的主要是兵器、盔甲和一些珠寶。要不要看一下,很不錯的哦。」
「不用了。」冰稚邪看著桌上的紅酒問道︰「克羅泊先生一定經常喝酒吧?這是‘紅玫瑰’吧,富商都喜歡喝。」拿起來看了看道︰「這年份的賣得很貴啊。」
克羅泊笑道︰「嗯,我很喜歡喝酒,有錢的人不都好這一口嗎?你要不要來一點。」
冰稚邪搖了搖頭︰「克羅泊先生,我有點困了,想睡一下。」
「哦。」克羅泊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說道︰「這床太小,要麼到別的馬車上去睡吧,那里也有床。」
「不必。」冰稚邪倚在身後的小櫃子上閉了閉眼楮︰「在這里睡就很好,我還擔心我朋友的病。」
「好吧。」克羅泊也不勉強,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卻皺了皺眉。
嘩嘩的馬車聲也不知道行了多久,慢慢停了下來,很快外面就吵嚷嚷了,鍋盆聲、肉香味飄進了馬車。
「嘿小兄弟。」克羅泊叫醒冰稚邪道︰「吃午飯了,一起下來吃吧。」
冰稚邪看了一眼床上的愛莉絲。
克羅泊道︰「別擔心,她會好的。」
冰稚邪點了點頭,與他一起下了馬車。
這是一個平坦的山坡上,雖是山坡卻不陡峭,而是依著山勢,緩緩爬升。馬車就山坡的路中間,隨扈的護衛兵則在不遠弄著吃的。吃的東西很豐富,有濃湯有烤肉,當然還少不了烈酒,大家聊天,吃肉,一解路上的沉悶氣氛。
克羅泊與冰稚邪邊吃邊說,問長問短,拉東拉西,聊得甚是親密。
忽然有個人喊道︰「嘿東家,酒不夠啊。」
克羅泊道︰「不夠你自己去拿呀。」
那人道︰「我們的酒在路上早就喝了,把您那箱上等的白酒拿出來吧,也讓哥幾個解解讒。」(這里白酒是指白葡萄酒。)
「是啊是啊是啊……」旁邊的人都叫了起來。
克羅泊道︰「 ,我說你們補給的時候只買了那點酒,原來是惦念著要喝好的。去吧去吧,拿來也讓我和艾歷克斯兄弟喝幾杯。」
看到那個人向馬車走去,冰稚邪突然道︰「克羅泊先生,我好像見過你。」
「不可能,我……」克羅泊一愣,皺起了眉頭,站起來,拔出了腰間的配劍。其他人也全都亮出了兵刃。
冰稚邪笑道︰「是啊,為什麼不可能?你又不知道我從哪個城里出來的。除非你已經知道了,得到消息就繞道趕來。」
一個衛士叫道︰「冰稚邪,,我們這里三十五個兄弟,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克羅泊向旁邊幾個人打了個眼色,又有幾個人馬上向馬車跑去,車上有愛莉絲公主。克羅泊問道︰「你怎麼會懷疑的?」
冰稚邪笑了一聲︰「沒什麼,既然是逃犯,怎麼也得有點警覺心吧。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拉我上車,不小心一點怎麼能行。」
「你還挺謹慎。」
「哼。」冰稚邪道「說實話,你們為了抓我真是煞費苦心啊,就帶的那些貨物,花了不少錢吧。按理說你們布置得很巧妙,帶著那麼一大筆貨物的商人,誰會想得到是來抓人的。」
「可是我們還是露出了破綻。」克羅泊想了想,道︰「是那杯酒,那杯我在馬車上喝的酒。」
冰稚邪道︰「不錯。經常喝葡萄酒應該會知道,在那麼高的溫度里酒會變壞,像你這種有錢的富商,又經常喝酒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把酒放在那麼高溫度的馬車里?而且有富貴人都知道,酒要橫著放,怎麼會直接放在桌上,這太不自然了。除非你根本就不是富貴之人,也很少喝葡萄酒,或者喝過卻沒注意過。也是,像這種品酒的事,不是品酒師,不是經常喝酒的人,一般人未必會注意吧。」
「你知道的還挺多。」
冰稚道︰「知識就像大海,只有容納和更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我可看不出知道怎麼喝酒能讓你變得有多強。」克羅泊回頭看了一眼,幾個伙伴都已經守護好了公主的馬車,正要駕車離開,笑道︰「哼,現在公主已經被我們救到了,你沒了人質,以為會是我們這麼多人的對手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冰稚邪見他們駕車離開,心里頭倒不是很擔心,他們是不會傷害愛莉絲的。
戰斗的氣息陡然而起,刀劍光刃魔法戰氣四面襲來。冰稚邪頓時就感覺到這里人都是久經戰陣的高手,很多人都實力不菲,多有高階職業的實力,其中眼前的克羅泊更是厲害,雙手兩把銀鉤舞動時有如毒蛇攻擊,即快又準。那銀鉤前端呈紫色,顯是淬過毒,卻不知致不致命。鉤鋒劃過的銀光,有冰元素的躍動,對方是個冰系的騎士。
騎士與魔士不同,雖然都會魔法,都擅格斗,但騎士是以格斗戰為主,魔法為輔。魔法的技能,多是以增加自己身體的能力或是將魔法與格斗技組合施展,實力的上升是一步一個台階,很是明顯。而與魔士相同的,騎士也會學一點的魔士能力,雖然不會完全改變自己的體質,但也能學到瞬間一定程度的改變身體某一部分的能力,使之魔技組合能更好的發揮,這種騎士就叫真騎士。
魔法師則不能達到這一點,魔法師必須保持自己身體各元素的平衡性,不能讓自己的身體有一絲毫的改變,否則會很影響到別的魔法發揮。騎士則不用,他必竟還是以格斗戰為主,只要有一項能力加強自己就夠了,別的方面略學一點以擴充自己的全面性就行。
很顯然冰稚邪眼前的就是一名真騎士,而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真騎士。更為之棘手的是他的魔獸風骨狼,這種關節背脊上長著如鋒刃般骨刺的狂狼是一個戰斗的好手。不但攻擊強、速度快,還且風系魔法運用得非常好,一般都可堪比一個中級風系魔法師,是很多騎士首選的魔寵之一。
狼嘯如吟,狂風亂舞,那風之刃如同麻花一樣,在冰稚邪身邊亂劃亂割。風骨狼更是吟起旋風,在冰稚邪身上卷起。
冰稚邪左擋右防,閃避不停,攻擊他的可不是這一只狼而已,那雷石亂刺,雙華之技,魔法幻舞,騎士爆裂,在他身邊不時震起炸起,如同放爆竹連綿不絕。
這可不是與比莫耶那時的一對一單挑,也不是秒殺真騎士皮皮坎那咱情況。終級魔法師和真騎士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比莫耶會被冰稚邪那麼快打敗,是因為他二人同為主冰系,對彼此之技能非常熟悉,而實力更高,經驗更豐富的冰稚邪自然能佔到絕對的上風。而對于皮皮坎,他已然受了重創,又加之輕敵,所以才會被冰稚邪那一招搞定。若真是打起來,也不至于那麼快被殺。
可現下境況就大不相同了,三十個人,三十個魔獸的圍攻,加之其中一個還是真騎士,冰稚邪現在的情況,實在算得上是險死還生之際,性命攸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