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與穩定是很多人都向往的東西,可當人們越向往這兩樣東西的時候,就越是代表了他們正處在非和平與不安定的因素當中。
圖巴特的街頭,政府軍隊、地方士兵與外來旅客之間的爭斗,嚴重影響到了當地百姓的正常生活,所有的居民都躲進了自己家里,都不敢外出。
「啊!」
寬大的扇葉刀如同風車一般旋轉著,主風系的騎士,正用他的旋風斬絕技,輪番的砍在愛莉絲瘦弱的身軀上,但沒一刀在她的龍甲上連條劃痕也沒留下。
愛莉絲護住身上的要害,在劍影刀光中拼命的求生,她手里的兵器早已經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但這個時候已經不太重要了,因為每當她還未出手,身上就已經遭受十幾次的打擊。
黑龍鱗甲就是黑龍鱗甲,不管是對于魔法、還是物理攻擊,那超強的防御力都是其它鱗甲遠遠不能比擬的。平時那些可怕的元素魔法,現在完全不起做用,一個個呼嘯而來的魔法技能,在黑龍鱗甲上的龍族力量前,徹底的化于無形。
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龍都有對魔法的免疫能力,但黑龍免疫力尤其的強。
與之相比,休靈頓的處境就顯得難堪得多,如果不是他較豐富的戰斗經驗和他武器的多角度攻擊,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不過他也無法使用‘十位輪’全部的力量,否則這個小鎮的居民就要遭殃了。
「喂,愛莉絲,你的師傅為什麼還沒來?」休靈頓顯然快堅持不住了。
但愛莉絲沒有听到,她的耳朵里只听得到身邊士兵們的呼喊。在這個時候,就連耶克也受傷了,在眾多的魔獸和人類的攻擊下,盡管它有強大的力氣,也並不十分懼怕某些魔法,但鋒利的刀刃和風系的魔法,是它最致命的弱點。
「這兩個小家伙還有點能耐,難怪我的五個部下會被他們打敗。」布羅肯看著戰斗的形勢,從混戰開始到現在,差不多快兩分鐘了。僅管愛莉線和休靈頓表現得十分頑強,但他看得出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自己的部下擒住,也許這個‘用不了多久’連半分鐘都不要。
這個時候,他開始注意到了這一少女和青年,為什麼能在自己數十位部下和魔獸中支持這麼久。他發現這兩個青年少旅者,都有著十分精良的裝備,還有著一只份外強大的守護。尤其當他看到小女孩身上的一身鱗甲時,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件極為難得的寶物。對魔法的抵抗,對刀槍的抵御︰「這麼好的鱗甲,不知道是用哪種巨蟒、巨蜥的鱗皮做的?」他已經決定,等戰斗結束,他一定要把女孩身上的鱗甲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然而,正當布羅肯對即將到手的神奇寶物進行無限猜測時,他忽然發現不知何時,一個被拉長了人影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猛然抬頭,迎著刺目的陽光看向旁邊的屋頂,卻沒見到屋頂上有任何人。再一看,卻發現落在自己身上影子也不見了。
敏銳的感觀讓布羅肯立刻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多年從軍的經驗,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的眼楮在四周仔細的尋找著,尋找那個可疑的身影,他知道危險真正的可怕之處不在于與敵人的正面交鋒,而是當你處在一個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時,卻不知道危險什麼時候出現,從哪里出現。
梅卡隆斯察覺到了布羅肯的不對勁︰「隊長,你在緊張什麼?」
「沒有。」布羅肯回過頭道︰「我在……」話說到一半,卻嘎然而止。他驚駭的發現,一個十四、五歲的魔法少年正面帶微笑的站在軟床上,站在梅卡隆斯身後。這個少年當然是冰稚邪。
「什麼?」看到布羅肯驚駭的表情,梅卡隆斯回頭看向自己身後,可是他上下左右來回的看了看,甚至把掛在床上的布簾都掀開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不但他沒有發現,連抬著軟床的人和旁邊的衛士也沒有發現。梅卡隆斯不解問道︰「怎麼了,布羅肯隊長?」
布羅肯完全怔住了,他清楚的看到,就在梅卡隆斯回過頭的一剎那,那個站在床上的神秘的少年,就這麼憑空的消失了。
是瞬間移動?不是瞬間移動?
布羅肯完全搞不清楚,也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他只知道,魔法師再進行瞬間移動時,就連完全不會魔法的人,也能清楚的感覺到瞬移時那強大的魔力波動,梅卡隆斯不可能感覺不到。
「喂,你怎麼了?」梅卡隆斯又問了一句,但完全陷入震驚當中的布羅肯,仍然處在呆滯當中。
「放開我,放開我……」愛莉絲反手被兩名士兵抓著,摁在了地上。士兵們的拳打腳踢,讓愛莉絲不敢再喊。
休靈頓身上也數處被傷,也被他們擒獲。
「隊長,布羅肯隊長,他們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混戰後的士兵向他們的隊長喊道。
喊了好幾聲,布羅肯才回過神來。
「隊長,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怎麼處理他們?」士兵問著。
布羅肯只說了一個字︰「走。」
「走?」
布羅肯神色緊張道︰「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小鎮。」
「他們怎麼辦?」士兵們看著被踩蹋在地上的愛莉絲和休靈頓。
「交給鎮長。」
「為什麼?」受傷的士兵不樂意的問道︰「他們打傷了我們,難道不教訓一下?」
布羅肯突然怒了起來,一木錘砸在地上,把地面砸了一個大坑︰「你們還要我說第二遍嗎?把人交給梅卡隆斯鎮長,帶讓我們的囚犯然後離開這里!」
「是,是……」士兵連聲應道,帶了幾個人趕緊去押他們的囚犯去了。
梅卡隆斯覺得很奇怪,問道︰「布羅肯隊長,到底發生什麼了事?我感覺你好像很不安。」
布羅肯勉強笑道︰「沒有,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要馬上離開這里。而且我們必須在晚上之前,到達下一個小鎮,不能再在這里逗留了。」
牆角落里,冰稚邪冷眼看著這一切,放在他身側右手的手心里有一個用血畫成的小魔法陣。
幾分鐘以後,前去押解和守看囚犯的士兵慌慌張張跑回來。
布羅肯見狀問道︰「怎麼了,囚犯呢?」
士兵驚慌道︰「不好……不好了隊長,我們留在鎮中央看守囚犯的士兵全都被人打昏了,囚犯全都不見了。」
其他的士兵俱是一驚。
布羅肯問那些留守的士兵道︰「怎麼回事?」
只見那些士兵嚇得一率跪在地上搖頭︰「隊長,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很認真的看守囚犯,沒有偷懶。真的,隊長。」
「我沒問你們這個,我問你們……」正當布羅肯向跪在他面前求饒的十幾名看守士兵問話時,他忽然發現這些士兵的眼神不對,目光渙散,明顯是被人有心靈魔法控制了的。
冰稚邪的嘴角揚起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就在這時,那些士兵一個個目露凶機,突然向隊長布羅肯和周圍的士兵發起攻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士兵都亂了。趁著這個機會,愛莉絲和休靈頓趕緊從士兵們的手底下逃開。
躲到一旁後,休靈頓不明所以︰「這是怎麼回事啊?」
愛莉絲卻擦干嘴邊的血跡很自信的道︰「一定是我師傅。」
休靈頓想了想,道︰「你師傅的確很厲害。不過以他的實力,就算與這些士兵正面交鋒應該能很容易擺平他們,為什麼還要偷偷模模這麼做?」
「這個……這個……」愛莉絲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不過我師傅做事情總有他的道理,你不用覺得奇怪,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休靈頓道︰「你好像真的很信任他。」
「那當然,師傅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說完愛莉絲又搖頭道︰「不對不對,還有父皇、母後,還有我的皇儲哥哥,他們也是我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