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米外,被擊散的雷元素漸漸聚合起來。雷霍格右手緊緊的摁著自己的胸口,但還是忍不住,一口滾熱的鮮血嘔了出來。他跪倒在空中,大口大口呼吸著周圍冰冷的空氣,以求讓煩燥的身體盡快的安靜下去,此刻他的身上,那些雷元素仍在不安份的跳動,互相踫撞。
「可惡……可惡的家伙,盡然敢讓老子上當!故意用瞬移露出防守破綻,目的就是拼著自己受傷,也要和老子同歸于盡嗎?」雷霍格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想到剛才的音速光龍炮,他臉色仍是慘白慘白的︰「這家伙的龍……這家伙的龍太可怕了!剛才那一招真的吃中了的話……會死的!」想著,一身冷汗浸了出來︰「組織里,有龍守護的不少,但是能有這種力量的……」
雷霍格慢慢站了起來,但不知道是因為受傷太重還是怎麼,只見他身體仍在打哆嗦,雙腿像發軟似的,站了好起次才站直身體,或許剛才那一瞬間直的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他喘息了一下,平伏了害怕的心情︰「事已至此,真的要使用召雷的力量嗎?」他想了一下,否定道︰「不,使用召雷之力的消耗太大,沒有絕對的把握讓他和那只龍分開,我就會輸的。這家伙,針對我的戰術很成功啊!」
「相對于魔法師,魔士如果不是擁有元素化的身體,可以說是最脆弱的。但是,冰稚邪這小子別看年紀小,好像真的十分清楚魔者的弱點。」雷霍格看著帝龍的方向喃喃道︰「在魔力上,魔者比不上魔導士,在力量上魔導士比不上魔者。但是,魔者的兩大弱點卻被這小子牢牢的把握住了。因為單一元素化的身體,導到對其它元素魔法的不能掌握和不可抵抗;最重要的,魔者每一次的魔法攻擊,都是拿自己的身體來進攻。我每一次的攻擊,都是以傷害自身來發動的,而他卻不斷針對我的這一弱點,用魔法元素進行直面的對抗。難怪庫朗斯通會敗在這樣一個小毛孩手上,雖然之前一戰可以看出他的魔導力量還不太成熟,但是論戰斗經驗,這家伙簡直無以倫比。但是,他這樣一個小孩子,怎麼會獲得這麼多生死之戰的經驗?」
雷霍格不知道冰稚邪是怎麼從小長到大的,如果他看到那滿身生死之戰留下的疤痕,或許他更難理解一個小孩怎麼會在身上留下這麼多傷痕?
別人不知道,冰稚邪自己卻一清二楚,他的師傅,那個教導他擁有現在這樣實力的冰之魔者,在每一次教導,都是一次關乎性命的生死之戰。
‘我不會教你別的,我只教你生存。’這是八歲時,冰稚邪從師傅口中听到的話。
「咳咳咳……」冰稚邪拍著心口,又咳出了幾口於血,他抬頭看著遠方空寂的曠野︰「他死了嗎?不,不會的,以這家伙的實力,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我可以感覺到,之前的戰斗還不是他真正的力量,就連他的那只守護‘雷之泰坦’,到現在還沒出現。」
帝龍的喉嚨里發出低聲的悶吼,它緩慢的扭動著脖子,明黃色的眼楮卻始終盯在一個方向。
「果然還活著。在那邊嗎?」冰稚邪當然清楚帝龍的‘龍皇霸力’有鎖定目標的能力,即使對方跑得再遠,跑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它也能知道對方在哪兒。
雷霍格一動不動的看著帝龍方向,他能感受到‘龍皇霸力’帶來的壓迫感,他也清楚自己始終沒能對方的監視。
風吹過,‘龍皇霸力’內的空間和時間並沒有靜止。帝龍沒有全力使用‘龍皇霸力’的力量,它只要鎖定一個目標就可以了。
雷霍格捻了一片空氣中的雪花︰「不過為什麼?為什麼他能承受住我不斷的攻擊?即使現在的環境對他有利,也不足以有利到這個地步。上次一戰,他在領域的支持下敗得那麼慘,可現在……是因為那件菲尼克斯的皮甲嗎?不對,菲尼克斯皮甲的能力是我了解的,就算它是被頂級的煉金術士煉成的護甲,也不可能達到現在的效果。他的身上一定還有別的問題。」
……
「剛才那是什麼?是龍的聲音嗎?」
「好可怕,好可怕……」因為太遠,這一帶的士兵並沒有受到傷害,但即使如此,他們也被剛才的怒吼嚇得魂不附體。
「快走,快點離開這兒吧,離得這麼遠,都還有生命危險。再在這里呆下去,會死的!」
「但是,我們來這里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啊。」
「任務?有什麼任務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士兵叫喊著,趕忙喚出自己的守護坐騎,向遠睡飛去。
「站住,站住!」一個頭頂紅櫻頭冠的將領喊了兩聲,便拔出配劍擲了出去,直接將那逃兵給穿心而過︰「還有誰想離開的?」
一些想逃的士兵見到這情景都低下頭,默不作聲了。
將領踏在一塊石頭上看了一眼下面的士兵︰「你們以為自己是普通的地方軍嗎?看看你們胸前的徽章,你們要清楚自己是國家的菁英,是驍勇的空騎軍團。」
空騎團的士兵看到自己胸前的徽記,都抬起胸口露出幾分驕傲的神情,可臉上的恐懼之色依然還在。
「但是副團長,我們也不能呆在這里等死啊。那樣的戰斗……那樣的戰斗,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
將領望著之前雷電轟鳴的方向,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他當然知道要是被那樣的戰斗波及,自己有十條小命都不夠死︰「好吧,全體都有,十點鐘方向,五公里前進!」
听到副團長能容許他們躲得更遠,一個個飛一般的拔腿便跑。
將領兩下跳到樹端,看了一下天色︰「這個時候,後續部隊應該快到了吧?不過就算那些軍隊來又有什麼用呢?」
這時候,一個士兵匆匆忙忙跑過來喊道︰「副團長,副團長!」
「什麼事?」將領從樹上跳下來問道。
「找……找到休靈頓了。」
「休靈頓?」將領看著士兵︰「他是誰?」
士兵道︰「就是……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
「哦,我想起來了。」將領道︰「他人呢,把他帶過來。」
不一會兒,背著安格魯的休靈頓就來到了副團長跟前。
「嗯?」將領見休靈頓的神色有些不對,忙上前扶著他︰「喂,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休靈頓臉上的皮膚已經像死人一樣寡白,他小心翼翼將安格放在地上,摁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道︰「我也不知道,好難受,應該是受了什麼詛咒。」
「你這樣沒事吧?」將領招了招手︰「醫務兵,快拿藥來。」
休靈頓忙是揮手︰「不用不用,我剛才在路上撿了些藥瓶用過了。那些療傷藥不但不能治療我的傷,反而讓我變得更加痛苦。應該是那詭異魔法的效果。」
將領不太不明白怎麼回事,也只有隨他了。他扭頭見地上的老頭問道︰「你怎麼還帶了個人,這個老家伙是誰?」
「安格魯。」
「安格魯!地質堪察隊的安格魯?」將領驚訝的叫了起了,他仔細的打量著昏厥不醒的垂死老頭︰「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休靈頓將之前的情況大略說了一遍,那將領听得駭然︰「衰老的詛咒?」
「嗯。」休靈頓點了點頭︰「總之那個古代的魔法師,會很多奇怪可怕的魔法,其他人……其他人都死了,克洛伊、大胡子,還有你們空騎團的四團團長都死了。」
將領听得嚇了一跳,揪著休靈頓的衣口大叫道︰「你說我們團長死了!」
休靈頓被他揪得難受,只得無力的點頭。
將領怔了半晌,才緩緩放開他的衣服︰「現在不說這些了,你跟著我們走吧。你的朋友和那家伙的大戰隨時可能會波及到這里,我們還是走遠一點吧。」
「嗯。」休靈頓撐著身子,半天才站起來,剛才背起安格魯,突然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將領不等士兵開口便問。
那士兵指著一個方向道︰「有有有有有……有怪物!一只大怪物!」
「什麼?怪物?」
「是,一只紅色的大怪物!」士兵驚慌的叫喊著。
休靈頓心頭一驚︰「繞了這麼大圈還是沒把它甩掉,它還是追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