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冰稚邪看著手中的黃金小手掌︰「或許我也應該去一趟北望坡,說不定真的與龍零有關。對了,之前那些佣兵說要找向導,看來那個地方並不好找。」
這時天都已經快亮了,如黑幕一般的夜晚已經慢慢變成了墨藍色。冰稚邪走在水藍色的魔法路燈下,一般很少有城市會有純光系的魔晶石來做路燈,那樣夜晚會太刺眼了,就算有也是和其它元素晶石混合在一起用。
「琳達讓我盡快趕到辛得摩爾去,她在那里一定有重要發現,可是我已經在路上耽誤了快一個月了,到底要不要去北望坡看看?」走著走著,冰稚邪停下了腳步,前後看了一眼道︰「糟了,我好像迷路了。酒店是往右轉還是左轉?」
他正要飛上高空看明一下路的方向,忽然見到前面走過來幾個人,冰稚邪本也沒太在意,可他又發現身後又走來一群人,這讓他不得不注意起來。此時天都已經快亮了,街道上基本看不到人了,可這群人一前一後走在已無人跡的街道上,顯然不是半夜散步這麼簡單。
冰稚邪站在路燈下不遠,明亮的光芒讓他的影子十分顯眼。
這兩伙人越走越近,最後走到冰稚邪所在的路燈下都停了下來。這些人和之前在小鎮上暗殺冰稚邪的那些人不一樣,他們並沒有要掩飾自己身份的意思。他們或許是殺手,或許不是,但不管是不是,他們的目的很明確。
殺手並不一定要暗殺,只要能殺人都是殺手,或許在他們眼里,自己這麼多人要合力殺死一個少年,完全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冰稚邪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冰稚邪。冰稚邪說道︰「在動手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問你們一個問題。」
來的這伙人沉默了一下子,才有人道︰「你要問什麼?」
冰稚邪道︰「我只是想確認是不是有人雇佣你們來殺我?」
「你即然知道還問什麼。」
冰稚邪忽然笑了,這讓這些來殺人的人有些模不著頭腦。冰稚邪笑道︰「我替你們感到惋惜,雇佣你們的人明知道你們殺不了我,還雇你們來,無非是想讓你們來試一下我,看看這二十多天以來我的傷好了沒有,他是不是還有機會殺我。」
殺手們也笑了,大笑︰「真有趣,我從來沒听說過這麼好笑的笑話。你說我們還殺不了你?剛才我還覺得那個人花這麼多錢雇佣我們這麼多人來殺你這小孩,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冰稚邪笑道︰「不是他腦子燒壞了,而是你們太愚蠢。雇你們的人不但聰明,還小心謹慎,他知道這種事情用不著親自動手,更擔心會有什麼意外把自己給害死。」冰稚邪知道雇佣殺手的人一定是雷霍格的哥哥,但一定不是他本人,以他的能力根本用不著玩這些花樣。冰稚邪對他們道︰「我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從哪里來回到哪里去,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殺手們有些惱羞成怒了,一個家伙舉起刀道︰「你這小子,好大的口氣。」迎頭就砍下去。
冰稚邪目光一寒︰「這是你們自找的,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他還在說話的時候,揮刀斬下來的殺手的脖子忽然被劃開了一條大口,破開的喉管和頸動脈噴出大量的鮮血,血柱射得足有一米多高。
殺手們一驚︰「怎麼回事?」他們根本沒有看到冰稚邪動手,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也沒有感到有風刃切過,同伴怎麼會一下就死了,難道他的速度快得連看都看不到了?
就是這一愣神,又有兩個人的喉嚨被切開了,他們驚駭的捂著自己的脖子,血從指縫里流出來,還不斷的冒著血泡。接著又有三個人被攻擊,仍然是喉嚨被劃開了一道大口。
剩下的五個人被駭呆了,這片刻之間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就有六個人相繼被割破了喉嚨,而且手法無影無蹤。
冰稚邪帶著兩分笑容看著他們,什麼話也沒說,但這五個人仿佛看到了魔鬼在笑一般,個個都面無人色。
有兩個反應快的,扭頭就跑,但他們還沒跑開兩步,就遭遇了之前一樣的事情。
冰稚邪道︰「我給過你們機會,機會一擔逝去,就不會再來。」
另外三個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個個面帶驚恐,好像見到了鬼一樣。有個膽子小的褲襠里一熱,一股悶騷氣散了出來,他一下癱軟的坐在地上,忽然發現地面上有很多影子,人的影子。
膽小的人心里一驚,活著的明明只有四個人,為什麼地面上卻有七個人影?他眼楮一掃,赫然發現地面除了自己和兩個同伴的影子外,剩下三個影子都和眼前這白發少年腳下的影子一模一樣。
膽小的人駭得張大了嘴,想把看到的說出來,但恐懼讓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再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三個影子手里突然拿出了一把影子匕首。他們走到自己的影子身後,用另一只手去扳開自己捂著脖子的手的影子,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扳開,接著喉嚨一涼……
不遠處,一個暗中注視的人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晚了二十多天,已經不好殺他了。算了,忙了這麼多天,也沒雇佣到更厲害的高手,希望座首大人不會責罰我太重。不過,他什麼時候學會的影子魔法,座首大人說的信息里沒有這一條啊。」
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這些家伙的守護魔獸接連跑出來,有的向冰稚邪發動了攻擊,但很快被影子給殺死,有的則逃走了。冰稚邪模索了一下他們的尸體,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干這一行的,一個人身上的裝備好壞,往往與他們的實力成正比。看來這些人只是用來試探的,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冰稚邪剛剛起身,正要離開,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卷而來︰「啊……」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上,腦袋里仿佛插進了一雙手,正用力的掰開他的腦仁。他蜷縮在一團緊緊的抱著腦袋,腦心里傳來的奇痛讓他在地上翻來滾去。
這時他一同滾在地上的影子‘站’了起來,一雙明亮的眼楮忽然睜開,接著影子又張開了嘴,並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冰稚邪漸漸醒來,他醒時已經身在酒店之中,他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怎麼回到房間里來的,他的記憶里只有頭痛。他搖了搖頭,腦袋里似乎還殘留著昨天的痛感,吃力的爬下了床,腦袋中又是一陣眩暈和惡心,他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昨天的痛楚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這就是……這就是副作用嗎?」他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疼痛將會越來越厲害,而‘影’的副作用並不僅僅如此,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悲劇的開始。
洗漱後,冰稚邪覺得舒服了一些,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直灑下來。現在已經是中午,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多,有錢人駕著車,沒錢的人走著路,踫到熟人打個招呼互相問好。這是他向往的生活,也是他無法實現的生活。
出了房間,來到酒店的餐廳點了些吃的,冰稚邪發現餐廳里有不少人都在議論昨天晚上死人的事情。據說這個市的治安一向很好,昨天晚上出了這麼嚴重的一起割喉凶殺案,顯然引起了居民百姓過往商旅的爭論,就連這酒店的服務員閑暇時也聚在一起聊這件事。
冰稚邪招了招手,喊了一個服務員,問道︰「北望坡離這里有多遠?」
那服務員先是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往西南方向走三十公里就到了。」
「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冰稚邪要去辛得摩爾得向西偏北的方向走,不過北望坡離這里並不遠,只是多繞一點點路而已,與他的行程並不相沖突。
那服務員道︰「先生,你要去北望坡,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想法。最近北望坡發生了不少事,很多厲害的佣兵成團成隊的去那里,都無故失了蹤再也沒回來,而且那些地形復雜,又有很多凶惡的猛獸出沒,就是沒有最近的事,那里也是個危險的地方。我看你是外地人,要是旅游,就在別的地方逛一逛,那里還是不要去了。你……你這麼年輕,用不著冒這麼大的危險。」
冰稚邪輕輕點了點頭,笑道︰「謝謝,我沒有想去那個地方,只是昨天听人說起,有些好奇,問問而已。」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
冰稚邪見他挺關心別人的生命安全的,也不想他太擔心,再說些什麼勸告的話,所以撒了個慌,實際上他已經計劃著怎麼去那個地方。
服務員還沒有離開,他道︰「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冰稚邪想了想,問道︰「附近的佣兵工會怎麼走?」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