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密林里有很多微弱的螢光,有的是螢火蟲發出來的,有的不是。~{.手.打/}冰稚邪沿著裂谷一直向左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他覺得有點累了,才放緩了腳步,心道︰「走了多久了,有一個小時了沒有?」
樹林里到處都是蟲鳴,谷底下是潺潺的水流聲。
雖然說是走,但這個走可不是普通的散步,冰稚邪這一路走來的速度可遠比散步快多了︰「應該有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到?」他漸漸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上當了他們一定早就察覺到了我的影子,發現我在跟蹤他們,才故意說出那些話來誘騙我。可惡的渾蛋」
冰稚邪調頭就往回跑,可跑了幾步又停下來︰「這個時候追一定追不上他們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北望坡。」他看了看周圍,又拿出指南針看了看︰「該望哪個方向走?」
這時林子里傳來了一些響動。
冰稚邪一驚,以為是鐵幕小隊反追過來了,但隨即想到不可能,他們要追早就追來了。
林子里緩緩走出來一群魔獸,張牙裂嘴,露著凶殘的目光。這片秘林里的魔獸大多都具有攻擊性,不像城鎮周圍曠野上的魔獸那麼溫馴。
「」冰稚邪不禁罵了口髒話,這時候他可不想和這些家伙做太多的糾纏,幾步空步騰上了空,手中一記風魔法把頭頂遮蔽的枝葉破了個大洞飛了出去。
站在密林上方,腳下完全是一片無盡的樹林,隨著風的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月光下,偶爾可以看到有什麼東西在樹林上起來,不知道又是什麼晝伏夜出的魔獸正在獵食。
冰稚邪看著這片樹林完全沒了方向,這里的樹與迷霧森林的樹完全不一樣,在迷霧森林,樹林之間還是有不少空隙,可這里的樹完全是連綿的一片。而且這里的樹都差不多高低,仿佛就像麥田里整齊的麥子,像海一樣。
「這該往哪里走?」冰稚邪看著指南針,至少不可能再往回走,而火鳥他們騙他向左走,左邊是東邊,肯定也不是。他喚出帝龍,落在它身上,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帝龍的速度很快,但還是飛了有一段時間,才到了密林的邊緣,看著密林外坦蕩草地和山坡,這里就是北望坡?
當然不是,一是冰稚邪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二來他從酒店中了解到的北望坡不是這樣,也不在密林外。他只好調轉方向,往回去找。
又找了一段時間,冰稚邪站在龍脊上,心里除了幾分憤怒,還有就是無奈,他心道︰「想從空中找到北望坡所在是不太可能了,這片密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總不能在這里找個幾天幾夜,否則‘神之旨意’他們也不會花錢去雇向導。」可是不從空中找又怎麼辦?回到密林里去重新開始?還是再回城里去找向導?沒有向導,這片森林就是個迷宮,回去找向導又要耽誤一兩天時間,恐怕那時候北望坡有什麼東西也被‘神之旨意’、‘夜明珠’他們帶走了。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冰稚邪心里嘆了一聲,他低頭看向下方仍在隨風微微搖曳的樹海發了一會兒呆,忽然看見一個人跳到了樹梢上。他初以為是什麼魔獸跳上來了,可仔細一看確實是個人,那個人正看著這邊,顯然憑空出現了一只**引起了他的注意。
冰稚邪飛了過去。
那人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落在身旁有些訝異,但見他沒有惡意,也就安下心上下打量起來。
冰稚邪見他樣子恐怕有六十歲上下了,花白的頭發,花白的絡腮胡子,手里提著一把很老舊,但依然錚亮的厚重大刀,腰肩上胯著不少零碎東西,便問道︰「你是這里的獵人嗎?」
這老獵人看了一下天上的龍,又看向他,點頭道︰「是啊,我是老獵人了,在這里打了四十多年的獵。葉*子悠*悠」
「太好了。」冰稚邪心喜,心想既然是這里的老獵人,對這片密林一定非常熟悉,忙道︰「麻煩您一件事,能不能帶我去北望坡?」
老獵人道︰「這里就是北望坡。」
冰稚邪一愣︰「嗯?」
「其實北望坡就是這一片密林,只不過後來才特指那個坑了。」老獵人說那時候艾普拉省還不是聖比克亞的一部份,這一帶及附近很大一片地區還是一個國家。那時這個國家長年與聖比克亞交戰,北部很多土地被侵蝕了,北方很多難民逃到了南方,他們發誓一定要重新奪回故土,還幾次集結了大軍準備北上,可最終還是因為國王的懦弱,受到聖比克亞的壓力,使得軍隊幾次北伐都沒能成行,最後只能望北興嘆,所以才叫做北望坡。
冰稚邪沒興趣听這些歷史典故,等他說完,馬上說道︰「那你能不能帶我去北望坡,現在所指的北望坡,我會酬謝你的。」
老獵人道︰「我可以帶你去,酬謝就不用了,不過我要先準備一下。」
冰稚邪說了聲謝謝,喚來了扎菲諾,左手一張,一個魔法陣將它收了回來。
跟著老獵人走了兩百多米,來到一棵大樹下,老獵人踩著樹干一下躍到了十幾米高的大樹枝上,然後不見了。
冰稚邪也跟著跳了上去,原來這樹干上有個樹洞,里面被掏出了一個小樹屋,這里不但有床,有自制的小椅子,還有個自制的小櫃。牆面也被磨得很平整,上面居然還掛了兩張像框。
老獵人道︰「我經常在樹林里狩獵,有時會在這里呆很長時間,所以弄了個小窩。怎麼樣,還不錯。」
「你經常呆在這兒,不回去陪家伙嗎?」冰稚邪看見牆上的像框,一幅是他和他妻子比較年輕時間的照片,另一幅應該是他們的全家福,畫像中除了他和他妻子老了一些,中間還有一男一女,應該是他的兒女︰「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獵人,家境應該不錯。」
「還回去干什麼,家里都沒人了。」老獵人微微嘆了一聲,露出了孤獨的神色︰「老伴兩年前病死了,女兒嫁到了國外,一年也難得回來一兩次。小兒子在省府的學院讀書,他這個年齡,假期寧願和同學一起過,也不願意回來看我了。」老獵人苦笑了一聲︰「說起來我倒覺得這個地方更像我的家,必竟在這里呆了四十多年啊」
冰稚邪不想再引起他的人生感慨,來到了村屋外,他發現樹枝上吊著許多鐵籠子,有大有小,有的是空的,有的已經關了魔獸。做魔獸獵人這一行也算是無本生意,能抓到好的獵物的話,收入很大,如果只是普通貨色,則賺不了多少錢。這老獵人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在這里狩獵,想必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老獵人沒多久就準備好了,他從樹上跳下來,冰稚邪早就在樹下等著了,他道︰「看樣子你很急啊,年輕人做事不要這麼著急。」
冰稚邪笑了一笑︰「沒有,只是籠子里那些魔獸的糞便實在不好聞。」他不是一個遇事心急的人,就算心急也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
「哈哈,我習慣倒不覺得。」老獵人的笑很爽朗︰「你跟我來,從這里到坑那里不是很遠,很快就能到。走」說著他展動身形,飛快的朝著一個方向掠去。
老獵人果然對這種密切十分熟悉,好幾次冰稚邪看著前面的路被大樹堵死,過不去了,他都能從中找出一條縫來鑽過去。就像他說的,這片樹林就是他的家,這里每一棵樹,每一寸土地他都知道。
沒多久,冰稚邪又到了那條幾米寬的裂谷旁,與昨晚不同,他此時身邊裂谷的另一邊。
老獵人道︰「沿著這條谷往左走,看到一塊大石,再往樹少的方向走一段路,就能到大坑。」他所說的往左,也就是裂谷對面的右邊︰「不過我知道一條近路,能更快到達。」
冰稚邪道︰「你說的不會是下面這條河。」
「聰明。」老獵人問道︰「你會不會游泳?」
稚邪話音剛落,他就跳了下去,冰稚邪趕緊跟著跳下去了。
河水是向右流的,也就是逆流。不過冰稚邪他們現在並沒有下水,老獵人踩在兩壁上,如同黑影一樣在裂谷中飛快的穿梭,冰稚邪用空踏緊跟在他身後。
不過沒多久,這條裂谷就越來越窄了,最後頭頂上只剩下一條縫。老獵人在前面喊道︰「準備好了。」說著往水里一栽,潛了下去。
冰稚邪深吸一口氣鑽入水中。
水冰涼,這片密林里本就是密不透光,在水里還是漆黑一片。不過老獵人很快就亮起了衣服上的晶石,指引著冰稚邪跟著他來。
水里很渾濁,但並不很深,透過晶石光冰稚邪還能看到水里被驚散的小魚、抓在石塊上的小蝦和藏在水草里的烏龜。下水沒幾秒鐘,冰稚邪就發現自己游進了一個水洞,原來這是一條地下河……
(登陸的時候突然問我要作者帳號密碼,汗,試了好久才登進來,差點不記得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