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酒店的陽台上,幾盆輕盈的蒲藤草隨晨風輕輕地飄揚,兩只百靈鳥落在陽台上,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聲吵醒了房間的主人。
「嗯……」琳達嗯嚀了一聲,不太情願的睜開眼楮。Darling就在身邊,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試圖爬起來,卻發現愛人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小月復也被他壓住了。
她不想吵醒自己心愛的人,所以靜靜地躺著,耳朵能听見房間里的鐘表走動的聲音,沉重的呼吸吹拂在臉上。呼吸著他的呼吸,眼楮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Darling睡得真香,他昨天一定很累了。」
他睡得很沉,因為的確很累了。一個人的精神卻要承受兩個人的意識,這樣的精力消耗,讓他的疲累成倍的增加。他在睡夢中換了個姿勢,將琳達抱在了懷里,臉貼在了琳達的肩頭。
「他這樣一定睡得很舒適,他在夢里是不是想著我?」琳達在心里想著,僅管這樣被抱著不是很舒服,但她卻很享受這一刻,因為這一刻是她的心願~~所以她不願動,不願打破這份被擁抱的感覺,被緊緊地抱著,然後慢慢融化。
對于男人來說,十四歲和十六歲有很大的區別,十四歲的男人還只是個孩子,十六歲的男人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們的心智更加成熟,他們的思維和想象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更大的不同,是他們已經開始學會愛。
愛,總能將人融化,因為它是一種享受,不管是付出愛的人,還是接受愛的人,都能享受到愛的滋味。
時間一點點過去,睡夢中的人終于醒了。他抬開手,琳達卻舍不得這份感覺,反而抱住了他,並將心口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你醒了很久了?」冰稚邪問,但琳達沒有說話,她只是安靜地躺著,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必說。因為這一刻心是挨著的,貼在他的心口,也貼在自己心口。
冰稚邪撫模著她的發絲,撫弄著她的耳朵︰「為什麼現在的你這麼可愛?」
「你喜歡這樣的我麼?」琳達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黑色的眼眸里露出的是濃濃的愛意。
冰稚邪說︰「你像一塊巧克力。」
琳達問︰「為什麼?」
冰稚邪笑著說︰「又香又甜,還是牛女乃夾心的。」
琳達用嘴唇咬了他的臉一口,美美的笑道︰「我要是巧克力,你就要吃光我,一點兒也不許剩。」
「那你要把自己變得更甜才行。」冰稚邪道。
琳達笑了笑︰「我們是不是該起來了?」
屋里,貓頭鷹掛鐘的兩只眼楮來回的擺動著,似乎要表示它的不滿,發出了‘咕咕……咕咕……’的鐘鳴聲。
「已經十一點了啊。」冰稚邪打了個哈欠。
「你還沒睡好嗎?」
冰稚邪道︰「影從昨天到現在都沒休息,身體和精神上的疲累依舊還在。」
「那他……」琳達臉上有些紅紅的,但總不能每次都等到他睡著了才能做親密的事情吧,何況以他的警覺,稍稍有些動作他就會醒來,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琳達道︰「你沒休息好,就再休息吧。」
「不了,今天該做事了。」冰稚邪剛要從床上起來,神情卻變得有點不對勁。
「Darling你怎麼了?」琳達見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心里急了。
「呃啊……」冰稚邪痛苦的叫了一聲,抱著頭滾在床上。
「Darling,Darling……」琳達急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Darling你怎麼會這樣?」
「我……我……」冰稚邪滿床打滾的叫道︰「我……頭痛……」
另一邊,街道上,影跪倒在路燈旁,腦海中撕裂般的痛楚讓他不斷的用腦袋撞著地板,一套新衣服已被滾的破損不堪,但這仍不能分毫的減輕他的痛楚。過往的路人都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的人想上去幫住他一把,可那駭人的痛叫聲讓人不敢上前。
過了十幾分鐘,痛楚逐漸消退,影精疲力盡的卷縮在地上,身體還在因余痛再不停的抽動,臉上滿是流出來的口水。漸漸地,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酒店里,冰稚邪虛弱的躺在床上,琳達用濕毛巾擦拭著他額頭上的血,她知道這一定是影磕出來的血,但這份痛苦又是什麼?能讓他變成這樣。
冰稚邪的意識還算清醒,他無力的道︰「我想喝水。」
琳達倒了一杯水,扶起冰稚邪喂到他嘴邊,問道︰「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痛楚?」
「我沒事。」冰稚邪一杯水喝完道︰「就是有點頭痛。」
「還要嗎?」
「嗯。」
琳達又倒了杯水來︰「不是一點頭痛吧,你的樣子像生病了。還是你受過什麼傷,舊傷復發?Darling,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冰稚邪道︰「不用了,我沒事。」
琳達關切道︰「怎麼會沒事Darling,你剛才的樣子很可怕。」
冰稚邪笑道︰「真的沒事。就像你說的,舊傷復發,早就去醫院看過了,醫院說腦部有淤血,按時吃藥,做魔法治療就好了。」
「真的?我沒看見你吃藥啊。」
冰稚邪笑道︰「有影吃就可以了。」
琳達笑了︰「那就好,剛才嚇死我了。」
冰稚邪起床道︰「吃完東西該辦正事了,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家。」
「你有辦法了?」琳達問。
冰稚邪拿出名單指著道︰「我打算從這個人入手。」
「多米尼卡.特洛薩。」琳達道︰「他是個又老又色的賭鬼,還是個禿頭,是帝國司法部的重要大臣,不過的確是扎爾博格來往很密切的一個官員。」
冰稚邪道︰「就因為又老又色又好賭才選他,人有弱點才容易下手。」
琳達問道︰「你要怎麼接近他?」
冰稚邪道︰「篡權政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扎爾博格縱然大權在掌也會小心謹慎,我如果主動接近他身邊的人,就算特洛薩不起疑心,扎爾博格或者其他的人總會疑心。所以我不主動接近特洛薩,我要讓特洛薩來找我。」
「他怎麼會主動找你呢?」
冰稚邪道︰「影昨天晚上監視了他一晚,他賭得很大而且輸了很多錢。對于一個賭博總是輸的賭鬼,最能吸引他們的……」
「就是一個總是能贏的賭鬼。」琳達接著他的話說完。
「沒錯。」冰稚邪笑道︰「只要我能在賭局上贏到很多錢,他就一定會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琳達問道︰「可是你會賭嗎?」
「我不會,但是有人會」……
影的意識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濟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其實他的意識並沒有沉睡,只是劇烈的痛苦讓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了,他隨時可以像冰稚邪那樣清醒過來。只是他沒有,他想暫時保持這種意識模糊的狀態在休息一下,就像一個人累了想躺一下一樣,即使是躺在大街上也沒關系,他不在乎。
這不是一個獨立的病房,但病房里沒有其他的人。影剛要爬起來,房間的門卻打開了,進來了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
「我怎麼會到這里來?」影問。
「是我們醫院的護士送你來的。」醫生看了一眼身邊的小護士。
小護士道︰「我看你倒在馬路上,就把你送來了。你現在好點了嗎?」
醫生說︰「我剛才給你做了檢查,發現你的大腦受了很大的精神創傷,再加上你的身體和意識很疲勞,才會讓你昏倒在馬路上。」
影道︰「我知道,謝謝。」
冰稚邪雖然睡了一晚,但影同樣消耗了一晚,精神和身體狀態依然處于疲憊的狀態。
醫生道︰「小伙子,你昨天晚上一定一夜沒睡吧?就算年輕,也不能總這麼熬夜,身體會吃不消的。至于你的精神創傷,我想問有人用心靈魔法攻擊了你嗎?」
「啊……嗯,是一個仇人。」影道。
小護士道︰「這個人也太惡毒了,就算有什麼矛盾,也不應該用這種方法來傷害人。」她還以為這是同學或是同齡人之間鬧矛盾的惡做劇。
醫生道︰「我已經給你制定了精神治療的療程,按療程治完你就沒事了。」
「需要很長時間嗎?」影問。
醫生道︰「一兩天吧。」
影想了想,冰稚邪現在已經在行動,自己的確需要休息才能保持冰稚邪行動的精神和體力,否則兩個人都會垮下去,在這里休息一下也好。
醫生道︰「你好好休息吧,艾米會在這里給你做護理治療。」
小護士就是艾米,年紀不大,十七歲上下,白色的護士帽,綠色的頭發,腦袋後面扎著兩個小辯子。她把印有紅十字的醫護盒放在病床邊的小櫃上,從盒子取出了一瓶米黃色的藥膏,擰了一些涂抹在影的額頭和太陽穴上輕輕地揉搓起來。
影嘿嘿笑了。
「你笑什麼?」艾米手上不停,問道。
「沒什麼。」影道︰「被美女搭救,是一件很幸運的事,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一定不錯,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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