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逆襲
「羅本,你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夜晚,芬妮靜靜的伏在羅本身邊,看著羅本嚴肅的臉,用手輕輕的,反復的撫平著羅本眉間的皺紋。126小說網.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沒想到,會有那麼小的孩子也來到這里,哎……」
羅本輕輕的說這話,好像是在對芬妮說,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我現在有的時候,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我原本是不願意做這些事情的,甚至……根本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個樣子,我……我本來應該平平凡凡的過完這一生。」
芬妮在羅本耳邊輕輕說道︰「那可不行哦,那樣的話,我可就遇不到你了,那樣的話,說不定我還在帝國魔法學院,畢業之後跟著帝**隊上戰場,死掉或是活下來,然後可能會嫁給一個不咸不淡的男人,啊一想就討厭死了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現在的才是真實,對不對羅本?」
「是啊,現在的才是真實,然而……我不知道這真實是不我真正想要的……」
把頭枕在羅本肩上,芬妮溫柔的說道︰「羅本,你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嗎?那我們就回魔界去好不好,我想只要你專心修煉暗黑魔法,我們就可以在魔界好好的生活下去,一直到老,現在大陸上的這些事情,我們都不要管了。」
羅本喃喃的重復著,「離開這里嗎……又要離開……」
「又?」芬妮有些奇怪。
「芬妮,如果有選擇,你是希望生活在大陸上,還是在魔界……」
芬妮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在大陸上,魔界……那里畢竟不是我們的人類的家,即使再怎麼好,看著滿眼的魔族,也沒有歸屬感。」
「是啊,歸屬感……每個人都在尋找屬于自己的那份歸屬感……」
「羅本,你今天好奇怪……」
「沒什麼,只是看到那麼小的魔女都被送到戰場上來,有些感慨而已。」
「真的?」
「嗯,真的。」
想了想,芬妮開解羅本道︰「魔女們來到這里,對于她們來說無異于是一場戰斗,關系到她們整個部族的興衰,這個時候,只看能力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
羅本微微點頭,「嗯……應該是這樣吧,呵呵……說起來,我們也比那個小魔女大不了多少呢。」
「是啊,你還都已經是帝國的大公爵,帶著隊伍來打仗了呢是不是也應該對自己的年齡感慨一下呢?」
「呵呵芬妮,有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我有些老?」
芬妮「撲哧」一笑,「你還女敕的很哪,我的後輩快叫一聲姐姐來听听」
羅本莞爾一笑,「居然敢在我面前裝老太婆看我怎麼收拾你……」
…………
……
神庭的防御十分的驗證,在陣地後面不遠的地方就是卡頓第二集團被圍困的地方,神庭軍似乎也放棄了在這一片戰線上繼續向前擴張的打算,加派了重兵進行防守,已經很久沒有發動過進攻,看起來,是想先把卡在自己勢力範圍內的卡頓軍全部消滅之後再做他想。
貝斯洛召集了所有的將領來到大帳之中,掛起軍事地圖,羅本把昨天那個只有十六歲的小魔女叫了過來,雖然口氣依舊能听出有些稚女敕,但是從外貌上,羅本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女孩。
在軍事地圖之前,這個小魔女識別一下人類在地圖上的標識物,十分熟練的拿起筆和一些尖角針標開始在地圖上標注了起了神庭控制區域內的新情況。
很快一切全部完成,這個小魔女退到了羅本身邊,喜滋滋的看了看羅本,看起來很是自豪。
羅本笑了一下,多謝了,去找納蘭吧,讓她好好的獎勵你,這一次你立了大功」
十分高興的,這個小魔女離開了。
看著這個小魔女輕快的步子,羅本心中有些悵然,這個小魔女有個好听的名字,叫朵拉,按照魔族的土語翻譯過來,是月光的意思,然而魔界,並沒有月亮……
因為良好的魔法天賦,以及極其突出的隱匿和偽裝魔法,在七歲的時候就正式的成為了一命魔女戰士,其他的魔女都是年歲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掌握變化外形的能力,現在所有的魔女都是依靠這個變成*人類的外貌的,但是朵拉只有十六歲,她是憑借著過人的偽裝魔法,把自己變化成了人類的模樣,羅本見過她本來的樣子,是一個十分漂亮,撩人的魅惑之中帶著幾分清純的女孩兒……
「羅本,你走神兒了」羅本感覺芬妮輕輕推了推自己,忙收回目光,見到貝斯洛等人已經在仔細的研究起那張軍事地圖了,不由對著提醒自己的芬妮歉然一笑。
「看來,神庭又加強了守備力量啊,比起我們上一次掌握的情況,無論是兵力還是防御工事都已經成倍的增加了,就連里面圍困第二集團軍的軍隊也有所增多。」
貝斯洛仔細的看完信的軍事地圖,抓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帶著幾分惱火的坐了下來,「我們全大陸都在開戰神庭那些該死的東西,怎麼就非要抓住我們卡頓不放,在這里牽扯的兵力,已經是我們第二集團軍的幾倍了……」
杰森微微點頭,「感覺神庭就好像要把不惜代價的把我們消滅一樣,我感覺著微微有些奇怪。」
「的確,牽扯這麼多的兵力在這,的確是有些不劃算,但是這個已經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了,現在我們只要好好的想怎麼能救回第二集團軍就可以了,現在地方的情況也基本模清了,你們也都看到了,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貝斯洛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開始靜靜的听取著眾位將領的意見,羅本十分知趣的在這種詳盡的戰略部署中閉上了嘴,說實在的,這個時候,這些將領們討論的東西,羅本有很多都听不大明白。
芬妮更是完全不關心這些事情,自從那天大家開軍事會議的時候坐在羅本懷里之後,芬妮也就不再客氣,現在就坐在羅本的腿上,頭枕在羅本胸口上,依靠精神上的聯系,和羅本說笑。
大家商量了半天,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結果。
神庭在這里布下了相當堅實的防御,背後又有大軍嚴陣以待,幾個月來,西林軍的進攻全部都是無功而返,現在卡頓這幾十萬軍隊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沖進去,卻是相當的不容易。
等所有人都說完了,貝斯洛哎皺著眉點點頭,算是表示自己都听到了。
「公爵大人,不知道您有什麼看法嗎?」貝斯洛象征性的問了一句。
其實羅本不想說,因為羅本知道這樣的大型戰斗並不是幾萬人拼斗的那麼靈活,而是需要十分精確和周密的計劃才能行動的。
但是……
「我注意到,這里有一條河,貫穿我們和神庭的控制區域,而且這條河看起來並不窄,河岸上的守軍也並不多,我們是不是能在這里做一些文章呢?」
眾人立刻沒了聲音。
貝斯洛瞧了瞧羅本,見羅本一臉認真,咳了一聲,說道︰「公爵大人,您看」
說著貝斯洛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那條河流中的不算太明顯的箭頭,「這條河的流向,是從神庭那面流向我們這里的,我們已經完全不使用這條河的水了,而且取水也是盡量遠離這條河流,而且因為流向的問題,我們非但不能利用這條河流,這里反而是我們的一個重點防御的地方,西林軍在這里駐扎了大量的守軍,就是為了神庭順流而下。
看著羅本面露尷尬,貝斯洛卻沒有停口,「這條河上,的確沒有太多的敵方守軍,但是河水很深,而且水流湍急,我們想要從這里通過就算沒有岸邊的弓箭兵和魔法師,我們也要克服很大的困難才行。」
羅本只能干笑,自己這可是犯了相當常識性的錯誤,居然連河流的方向都沒有搞清楚。
貝斯洛倒看起來沒有什麼責備的意思,說明白了之後,也就不再強調這件事情,「你們,還誰有什麼建議嗎?」
所有的將領都是互相看了看,搖了搖頭,沒人再有什麼建議了。
貝斯洛倒是沉得住氣,臉上沒有絲毫焦躁和沮喪之色,倒是向羅本問道︰「公爵大人,不知道這次去刺探情報,有沒有第二集團軍的消息?」
「有的」
羅本從自己的戒指里拿出了兩張用密蠟封好還沒有拆開的紙卷,這次去刺探呢情報,我們已經進入了兩座守城,看來情況還不算糟糕,這是兩城的守將寫來的親筆書信。
貝斯洛不禁大喜,連忙伸手去接,但是卻微微一愣,呵呵的笑了起來。
「貝斯洛將軍,這里萬事您是主心骨,您就先看吧」羅本把信卷又向前送了送。
貝斯洛的胡子翹了幾下,「那好,老頭子我就不客氣了」。接過了密蠟封好的信卷,貝斯洛飛快的讀了起來。
這次貝斯洛的臉色倒是非常的不錯,看完一卷,貝斯洛直接遞給了羅本,「帝國這最後一絲希望總算還是保住了,現在看來,他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羅本看過了信件之後,又給其他的將領傳閱。
看過第二封信,同樣交給羅本,貝斯洛開始閉目沉思起來,等到所有的將領都看完了這兩份信,兩張信卷一起放到了桌子上時,貝斯洛才緩緩的睜開眼楮。
「情況比我們想象了要好上一些,起碼在信里,我們還得知第二集團軍保存了絕大部分的戰斗力,而且物資充足,短時間內部怕會被餓死渴死,不過……我們也必須要動作快才可以。」
杰森點頭,「現在已經是秋天,在這個地方,很快就要開始一段時間的干旱,第二集團軍雖然物資糧草充足,但是如果沒有水的話,恐怕……考慮這個因素的話,我想他們他們能堅持的時間要比我們預料的少一段時間。」
貝斯洛伸手點了點地圖上的那條河流,說道︰「而且兩個城市離這條河流非常的近,萬一他們開始缺水的話,面對近在咫尺的水源,就算有我們提醒,也說不定會鋌而走險,那樣的話,就十分的危險了。」
大帳之內的氣氛微微有些凝重,大家商量了半天,但是得出的結果,卻似乎有些不盡人意……
「好了,今天先到這吧,我們還有一小段的時間,不必急于這一時,或許我們到來之後,神庭會有什麼布置上的變動,現在都各自回營,讓士兵們保持待命的狀態,我們晚上再議」
所有的將領沒有人再說其他,對著貝斯洛和羅本點頭示意,轉身離開……
「嗯……我還想說一點,不知道……」羅本試探的聲音響了起來。
貝斯洛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羅本,隨口問道︰「公爵大人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羅本站起來走到了軍事地圖之前,依舊是用手指上了那條河流,「你們看,這條河流連接我們和神庭各自的控制區域,是一條天然的通道,而且因為逆流的原因,神庭的防線上,在這里的守備力量十分的薄弱,甚至可以說基本等于沒有,五十名魔法師和五千的弓箭兵,這還不夠兩軍交戰之前一次遠程攻擊的消耗。」
貝斯洛拉了拉自己的胡子,說話絲毫不客氣,「公爵大人,但是這條逆流而且速度很快的河流,你讓我們拿什麼船只渡過去呢?我們可有六十萬人,而且一條船都沒有。」
羅本沒有理會貝斯洛的話,而是抬起手指順著河流向上說道︰「而且在神庭的控制區域之內,這條河流附近也沒有設麼據守的地點,可以說,河流兩岸幾乎是一片坦途,更加難得的是,這條河流,距離我們要營救的第二集團軍的兩座城市,最遠的一個才只有三千多米的路程。」
所有的將領都沒有走,不過卻也都沒有怎麼認真在听,這些東西是比較顯然的,大家心中都有數,但是沒有辦法從這條河中逆流而上,這才是關鍵的問題。
貝斯洛直接搖頭,「公爵大人,您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如果您覺得這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條件的話,那麼您能告訴我們,我們要如何從這條河上逆流而上嗎?如果可以這樣的話,我們倒是可以來一次奇襲我們在距離第二集團軍十里左右的地方下船,可以在不踫到任何敵軍的情況下一直殺到圍困第二集團軍的神庭軍的後面去,那樣的話,倒是可以狠狠的在他們的上插一刀,哈哈哈」
貝斯洛哈哈大笑,所有的將領見貝斯洛現在還能保持如此的心態,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
羅本沒有笑。
「我們可以把這條河……凍起來」
「凍起來?」貝斯洛制住了笑聲,十分意外的看了看羅本。
其他的將領也是一愣,不過看了看軍事地圖,都不由搖頭,有的人覺得羅本今天的說法越來越天真,已經在很辛苦的忍著笑了。
貝斯洛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胡子,「公爵大人,您說的,的確有道理。」貝斯洛覺得自己首先應該肯定一下羅本積極發表意見的熱情。
「但是呢,我們的情況有些不同,在歷史上,的確發生過有魔法師發動大型魔法冰凍河流而一舉使戰況扭轉的事情,但和我們的情況,有些不大一樣。」
一邊說,貝斯洛站起來也來到地圖之前,在河流的河道上比劃了一下說道︰「公爵大人,這條河比較寬闊,最寬的地方大概有數百米,最窄的地方也有一百米左右,而且水流比較急,想要冰凍的話,難度很大,再有就是,我們並不是渡河,而是要逆流而上,我們需要的不是冰凍一小段河流就可以。」
點了點現在卡頓軍營的位置,又點了點現在第二集團軍被圍困的位置,杰斯羅苦笑道︰「公爵大人,您難道想凍出一條長達幾十里的寬闊冰面嗎?」
「哦,這河居然這麼寬,這的確有很大的難度」
看著羅本十分認真的表情,貝斯洛不覺失笑,「公爵大人,您別著急,我們總會想出辦法的我們在這商量了好半天了,想必您也煩了,現在我們都出去透透氣吧」
「我們原來,準備並不多,不知道能不能讓西林軍再支援一些保暖的衣物給我們呢?」
貝斯洛已經準備離開了,卻又被羅本的這句話給勾了回來,「公爵大人,您要那些東西做什麼,現在才是秋季,我們不論這次行動順利還是不順利,都不可能再拖到冬季了」
羅本的手指輕輕的換過地圖上的河流,淡淡的藍色冰晶慢慢的凝結在羅本劃過的軌跡上,我會和我的部下,全力的冰凍這條河流,直到能夠安全上岸的地方,而我們所有的士兵,必須穿戴御寒的衣甲才有可能在這樣的冰面上行走」
所有都不由瞪大眼楮望著羅本,臉上全是難以置信之色。
「公爵大人……這……」
貝斯洛快步的走回來,重新的審視了一下地圖,強調道︰「公爵大人,想要冰凍這樣的河流,哪怕是一段都十分困難,更別提逆流而上,按照現在河流附近敵軍的分布情況來看,我們至少要冰凍二十里的冰面才能走上河岸,否則河岸兩邊的地形完全無法行軍」
「二十里,那樣的話,就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貝斯洛差一點以為自己听錯了,無比驚訝的望著羅本問道︰「公爵大人,您說什麼?您再說一次」
羅本轉過身,咧嘴笑道︰「老將軍,去給我們的士兵準備御寒的衣甲吧,我們要在非常寒冷的冰面上奔行二十里,之後才能走上溫暖的地面,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不公爵大人,我是說您……您確定要冰凍那條河嗎?二十里?」
羅本十分肯定的回答︰「沒問題」
所有人,都如同看活鬼一樣的看著羅本……
「將軍,這……」羅本和芬妮已經離開了,所有的將領都在帥帳里大眼瞪小眼兒,最終都看向了貝斯洛。
杰森一張臉上全是凝重,「老伙計,咱們的公爵大人,昨天是不是又操勞過度了?」
貝斯洛回頭瞪了杰森一眼,「怎麼你嫉妒了?」
杰森只是呵呵一笑,「當然不是,想當初,我也是夜夜*宵,哈哈不提這些了,我是想說,我們是不是真的要去準備御寒的衣甲?」
貝斯洛臉上神情一變再變,全是捉模不定,「剛才我一共向公爵大人確認了幾次?」
杰森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四次」
「公爵大人是怎麼回答的」
杰森像模像樣的回答︰「我和我的部下,絕對會完成這件事情的」
貝斯洛閉上眼,沉吟了良久,「去準備吧,既然公爵大人有如此的把握,我們也沒有理由去懷疑什麼,相信公爵大人不會把自己往死路上推的」
「但是老伙計,冰凍二十里寬闊湍急的河流,這是不是玄了一點?」
「去準備吧,不要驚動西林軍,叫士兵們把自己預備的各種獸皮都墊在衣甲里,能御寒的東西都往身上綁,特別是腳和腿,實在不行,就把皮帳篷割開……」
「萬一我們不成功」
「不成功也沒問題反正戰斗中什麼都沒有的睡在荒地上也是常事,何況我們是把東西綁在身上,如果失敗的話,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反正也不會踏上那條河,但是如果成功了……「
貝斯洛的眼中射出兩點精芒,「我們這一次不僅僅可以救回第二集團軍,甚至還能撕破這里的神庭防線」
兩個人像回走著,芬妮小聲的對羅本說道︰「羅本,你瘋啦冰凍二十里那麼寬的河流,你以為你成神啦?」
羅本對著芬妮眨眨眼,「怎麼你不信?」
「我倒不是不相信,我知道你現在厲害了,不是人家比的上的了,但是你那不是修煉的暗黑系魔法嗎?冰系魔法你才會多少?」
「我想一個禁咒應該就差不多了吧?」羅本故意搖頭晃腦,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芬妮不禁好氣,「你呀知道你厲害了還不行?就知道欺負我,見到莎莎就總是滿臉的討好……」
羅本呵呵一笑,攬住芬妮的腰肢,湊到芬妮的耳邊親昵的呵著熱氣,「我的老婆大人,您可千萬別生氣,這一次還要您幫忙,小生才能把事情順利的辦完。」
耳邊一癢,芬妮不由一陣嬌笑,伸手輕輕推開羅本的腦袋,「又來拉我做苦力,我都要成你的全職助手了」
「我覺得……要是能找到一個免費的,可以跟自己一輩子的全職苦力,那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芬妮雙眉頓時立了起來,「你說什麼?羅本你敢再說一遍……」
一路打鬧,兩個人向著羅本的營地方向而去,帥帳之前,貝斯洛望了望這邊,終于還是把手里的一根胡須捻斷了,「真的能成?」
當天,所有的士兵都接到了奇怪的命令︰把所有能保暖的東西都準備好,一切的一切,只要能讓自己變的溫暖的東西都準備好,特別是腿腳,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居然要拆行軍的皮帳篷
雖然這個命令完全莫名其妙,現在還是秋季,等到冬季到來,再到天氣變得寒冷,還要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就做這些事情……
不過士兵們的任務就是服從命令,接到命令後,盡管心中萬分的不解,但士兵們還是粉粉的開始準備起來,士兵們的私人物品是非常少的,最多的私人物品也就是一些簡單的衣物,有的士兵準備好了唯一的御寒衣物,但是絕大多數的士兵都是沒有的,于是營地里到處都能見到正在試圖把用破布或者獸皮,又或者疑似帳篷頂,甚至干脆就是干草塞進自己衣甲中的士兵們。
貝斯洛始終發不下心,又找到羅本溝通了幾次,再三的得到了羅本肯定答復之後,這才似乎真的相信了羅本的確是要冰凍那條河流。
「那好吧,既然公爵大人如此說,我三番四次的來打擾,未免太失禮了,到時候,就靜候公爵大人的好消息了。」
貝斯洛才一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帳篷門簾一挑,納蘭走了進來。
「羅本,將軍大人我們這里,出現了一些小小的情況……」
卡頓大營之中,在存放軍資糧草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所有的士兵都提著十二分的精神,現在已經到了前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敵人來這里進行破壞活動,要是因為誰的失誤而讓大軍的物資遭到的損失,那可是賠上一家老小性命都不能抵消的罪過。
「果然還是有問題,看來我們的情況似乎更加的惡劣了。」在距離這片專門存放軍資,由重兵把守的營地不遠處,一座大大的軍帳之後,羅本,芬妮,納蘭,莉莉絲,休,貝斯洛,杰森,以及一些重要將領都在這里。
听著貝斯洛還帶著幾分輕快的口氣,羅本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天色暗淡,再過一會,這秋季的太陽,就會很快的落下山去。
「納蘭,你確定他們有多少人嗎?」羅本小聲的問著。
納蘭搖搖頭,「現在只發現了四個,我們不確定還有其他的人,我們要不要現在就直接抓住他們?他們現在的形跡,已經完全可以說明一切了。」
貝斯洛在一邊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們等一等,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軍營里開始點起了燈火。
「來了」納蘭小聲的說了一句。
就在存放軍資的營地邊上,有一排明顯和卡頓軍營有些差別的營帳,這些營帳是西林過派來的那些架勢馬車車夫住的地方。
有一個營帳的簾子微微一挑,夜色之下走出了幾個人影來,這個營帳正好就在燈火的背光處,走出的幾個人在夜色里只能看清楚大概的輪廓,根本看不清面目,其中的一個人影飛快的比了一個手勢,幾道人影晃了晃,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離得最近的一個衛兵才看過去,但是那里已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貝斯洛不由眯起眼楮,語氣凝重的說道︰「消失了?」
羅本輕笑道︰「只是小把戲而已,納蘭,休,你們倆去跟著離開的那兩個莉莉絲,你和我一人一個,去看看這里的兩個人去做什麼」
「好的」
貝斯洛和眾將領們一臉驚疑中,忽然之間發現一陣風鼓蕩而過,羅本這五個人已經全都不見了了。
羅本和芬妮隱去身形,急速的向著卡頓軍資大營里飛了過去,在空氣中,羅本能夠憑借淡淡的精神感應看到有兩道影子正在前面飛竄,莉莉絲就在自己的身邊,羅本已經在她身上施加了隱身魔法,三個人跟著前面的兩道影子,飛快的在軍資營里行進。
「我們在這里駐扎也才這麼兩天,沒想到他們已經把這里的地形模的這麼熟了,看來果然沒有少下功夫。」
兩道人影飛快的在前面移動,對于營地里的地形顯然爛記于心,根本腳步不停,甚至能完全的避開所有的哨位和巡邏的士兵。
「他們分開了,莉莉絲,你小心一點,抓他的時候,盡量別弄出什麼動靜」
「明白」
羅本三人隨著前面兩道人影的分開也分成了兩路。
「羅本,他在做什麼?」
前面的人影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停了下來,從身上掏出了什麼東西,放在了軍資的貨車上,然後飛快的離開,在不遠處又停下,又放下什麼東西……
羅本和芬妮小心的湊過去,從那個隱蔽處拿出了那件物事,仔細一瞧,羅本不禁笑了,這個東西自己可熟悉的很。
這是一張魔法卷軸,而且是已經展開的,上面畫著十分美觀的魔法陣,芬妮不禁打趣說道︰「羅本,我一直都看不懂你畫的魔法陣,我還以為我不夠聰明,看到這個我突然明白了,原來是你畫的太難看了,哈……」
「畫那麼好看干嘛,又不能當飯吃」羅本精神力瞬間在這張魔法卷軸上掃了一遍。
「擴音和火焰的雙效果魔法卷,還是了不得的東西」羅本微微驚訝,掃描之後的結果居然顯示這是具有兩個效果的魔法卷,初學魔法時,羅本知道,能一起把兩個魔法效果封印到同一張魔法卷上,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手筆啊居然有這麼多」羅本看著前面的那個人影每隔一段距離就放下一件東西,一路跟著那個人影背後撿過去,居然都是這種魔法卷軸,羅本不由感嘆。
「他們要燒我們的軍資」芬妮懷里已經捧了十幾個這樣的魔法卷軸了。
羅本模了模下巴,「恐怕不止,這擴音效果中,似乎帶著什麼字符,但是魔法卷不發動我並不確定是什麼,但既然要喊很大聲,想必是制造混亂的東西。」
「制造混亂,逃跑嗎?」
羅本動動眉毛,「逃跑的話,他們現在似乎就可以了,犯不著這樣,看來……我們的情況果然並不怎麼好啊」
墊了墊自己手上的一個魔法卷,羅本微微皺眉,「這個東西可不簡單,不僅是雙重效果,而且還是展開魔法卷之後的定時發動,看起來,距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算起來,應該是在午夜之後,今天晚上……恐怕要不得安寧啊」
「羅本,你看,他似乎要溜走了」芬妮急急的指著前面小聲的說著,那個人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放下東西了,現在正用筆剛才快的多的速度飛快的離開軍資大營。
「嗯,差不多了」羅本捏了捏芬妮的手,兩個人的身上浮起一層青光,飛快的竄了出去……
「撲通」……
一連四聲,四個人影被扔到了地上,頓時,上來了十幾個士兵,把地上的人五花大綁,然後從地上提了起來,借著燈火,貝斯洛臉上一片冰冷,靜靜的看著這四個奸細。
「是誰叫你們來的?來做什麼?」貝斯洛好不廢話的開始發問。
四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現在已經被摘掉了頭套,。
「貝斯洛將軍,我想我們可以先不浪費時間了,有些必要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去準備一下的好」
貝斯洛疑惑的看著羅本,「公爵大人,您說要準備的事情是……?」
羅本拿出了自己收集到的,以及從莉莉絲手里得到的相同的魔法卷,「貝斯洛將軍,我有一個設想……」
雲朵,漸漸的遮住了天空明亮的秋月……
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的隔離帶上吹著秋天那種特有蕭瑟的風,如泣如訴的風聲中,滿是肅殺之氣。
輕輕的衣甲磨蹭聲中,暗潮一樣的人影緩緩的接近了卡頓的大營。
「呵呵,今天還真是一個好天氣,真虧的他算的這麼準,在這樣明月高懸的日子里,也敢才去這樣的行動……」
「將軍,卡頓軍營一切正常」
望了望燈火通明,在夜色里無比顯眼的卡頓軍營,夜色里一對眸子寒光閃閃,「在等一會兒,就不正常了還有多久」
「按照預定,沒有意外的話,已經很快了」
「他們沒有回來嗎?」
「沒有」
「嗯……算了,本來這也是預料的情況之一,卡頓原來這里,想必在防守上也必然十分嚴謹,听說他們有不少厲害的法師,恐怕他們難以月兌身,我們按計劃行事」
「是」
望了望天空似乎越來越厚的陰雲,黑暗中的眸子里閃動著嗜血的光芒,「真是適合殺人的時候。」
「轟」
一聲巨炮轟鳴般的爆響,卡頓軍營里炸起了一團巨大的火光
黑暗中的眸子立時閃動起了興奮的光芒,「成功了」
「轟」又是一聲巨響,幾乎就在相同的位置,又炸起了一片火光,卡頓軍營里立刻傳來了喧雜的人聲,燈火之間無數的人影開始閃動
「那里是軍資庫全軍沖鋒」
黑暗里傳來了一聲大吼,頓時無數的照明魔法彈沖天而起,全部飛向了卡頓大營的方向,一時間卡頓大營的這一個方向被照的亮如白晝。
「轟」「轟」卡頓軍營里像是埋下了無數的地雷,不斷的炸起沖天的火光,人影攢動之間,無數的帳篷倒下,燈火熄滅,炸起的火光燒著了邊上的營帳和物件,借著荒野上的秋風,大火呼啦啦的開始蔓延起來。
無數黑色衣甲的士兵從黑暗之中涌向了卡頓大營,接近營門口,黑甲士兵之中射出了成串的魔法彈,大營的營門直接被炸上了天,黑甲士兵怒吼著直沖進了卡頓大營,一時間殺聲震天
一匹怒馬直接越過了倒下的營門沖進了卡頓大營,怒吼道︰「士兵們殺死卡頓人殺死瀆神者」
所有的黑甲士兵如打了興奮劑一樣一起發出了一聲驚天的怒吼︰「殺死瀆神者」
潮水一樣的黑甲士兵沖進了卡頓軍營,然而沖開了卡頓的營門,進入了大營里面的時候,馬上的黑甲軍官臉色卻一陣狂變。
燈火通明的卡頓大營里,卻空空蕩蕩,剛才人聲喧鬧,現在除了篝火和營帳被大火燒出來的 啪之聲,大營之中寂靜的好像鬼蜮一樣。
馬上的軍官好像听得見自己的心髒在砰砰的劇烈跳動,四周燒起的火焰好像在發出無比嘲弄的聲音。
「撤退」
嘶聲力竭一聲大喝,軍官撥轉馬頭,當先向營地外沖去。
「踫
一聲清脆的爆響,一顆紅色的光彈在卡頓營地之外飛上了天空,轟然炸開,閃爍的紅光映的卡頓營地一片血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