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初戰
那這騎士長槍的魔族不由凝眉,「外來者,我在問你問題」
羅本見這個魔族眼中的第一越來越濃,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我的名字是羅本,本來要去魔宮,但是卻不小心在這里迷路了。」
見出現了個魔族,周圍的環境和魔界也差不多,羅本覺得,這里……可能也會有魔宮的吧,當然……只是可能,羅本已經做好了一言不合就立刻動手的打算。
听了羅本的話,這個魔族戰士顯然是一愣,「羅本?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而且……你要去魔宮?」
羅本見這個魔族戰士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心中不由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蒙對了。
「是啊是啊,我正是要去魔宮的,但是……呵呵,我天生就是個路痴,經常迷路的」羅本笑著。
「你是魔宮的信使?」魔族戰士放下了手中的騎士長槍,不過眼神里依舊滿是懷疑。
「啊,是啊我正有重要的情報要向魔王大人稟報」羅本心中叫苦,這可是越編漏洞越大了……
「身份你的令牌拿出來給我看一下」魔族戰士伸出了手。
「令牌?」羅本頓時一愣,自己上哪去搞什麼令牌。
「沒有?」魔族戰士皺起了眉。
「啊有,有的怎麼可能沒有」羅本毫無營養的笑著,飛快的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模索著,「哎?哪去了,這個……」
「啊?這下要死了,回去肯定要被處罰了」羅本滿臉駭然的翻開了自己的衣兜,里面在襯底上破了一個大洞。
當然,這是羅本把手伸進去的時候才剛剛劃出來的。
魔族戰士望著羅本,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騎士長槍,再一次的對準了羅本,「我從來沒有听說魔王大人有一個信使叫做羅本,而且我這里也從來都沒有什麼信使路過,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里是禁區,沒有特別的情況,隨意穿過這片區域都是重罪,外來者,你最好對我說實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羅本心中大呼不妙,果然謊話還是容易被揭穿……
「等等,我真的是魔王大人的信使啊這次有緊急的情報要立刻回到魔宮去,情急之下就闖進了這片區域,由于從來都沒走過,我的方向感又不好,所以……啊哈哈……」羅本心虛的笑著。
顯然,羅本的話還是有些作用的,這個魔族戰士又有些猶豫不決了,望著羅本,手中的騎士長槍已經舉了很久了,但是遲遲沒有動手。
「那好吧……」這個魔族戰士終于做出了決定,「我要封印你的魔法,之後你和我回去,我會把你交給魔宮的。」
羅本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我是魔王大人的專屬傳令使,現在有緊急的情報要送到魔宮去,每過一點時間,都可能咋成巨大的損失,我現在必須第一時間趕到魔宮去面見亞瑟魔王,我沒有時間在這里耽擱,看在你也是執行命令的份上我才一直好言好語,但是,如果你想再耽誤我的時間,我想你之後承受不了魔王大人的怒火。」
魔族戰士十分吃驚的看著忽然之間氣勢有了很大轉變的羅本,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有效羅本暗暗佩服自己聰明……
「現在告訴我,魔宮方向在哪里?我必須立刻前往,你最好,不要阻撓我」羅本上前一步,隱隱有威逼之勢。
「亞瑟魔王的……專屬傳令使?」魔族戰士臉上全是驚訝。
「明白的話,就不要再拖延時間了」羅本繼續裝,還有些倨傲的揚了揚脖子,不拿正眼看這個魔族。
「嗡」
鋒銳的長槍劃破空氣,直抵到羅本的面前,正在裝腔作勢,等這個魔族戰士告訴自己方向的羅本大吃一驚,慌忙躲閃,卻是稍微的慢了一步,避過了穿胸之禍,肩頭卻被擦了一下,血花飛濺。
「好大的膽子」羅本急速的後退,一手握住肩頭的傷口,怒目瞪著這個魔族戰士。
這個魔族戰士的面上已經全是森然的殺氣,「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是可以肯定,你是敵人」
「什麼?」羅本左右眉毛一陣亂跳,「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的話?」
「我听的,很清楚」
彎腰弓步,單手持著超長的騎士長槍,這個魔族戰士緩緩的吸了口氣,再慢慢的吐出,羅本卻見這個魔族戰士的口鼻中呼出的居然是一片白霧,好像在抽煙一樣。
「我的名字是阿朗方索,羅本,在你死前,記住這個名字」魔族戰士的眼中一片冰冷的殺機。
「咚」
悶悶的響聲中,地面微微顫動,羅本凜然發覺,這個阿朗方索已經如一架超音速飛機般沖到了自己的眼前,速度快的令人膛目結舌。
「死吧」
一聲大喝,阿朗方索的騎士長槍毒龍般向著羅本噬來。
極力的向旁邊挪步,羅本側身躲過了這一擊,卻吃驚的發現,這扎空的一槍,槍尖攜帶的強大力量把前方的草木悉數絞了個粉碎,一直沖出了老遠。
「在看哪里?」阿朗方索大吼聲中,右腳飛速抬起,對著羅本就是一記猛烈的側踢。
羅本心中微微一沉,這個魔族戰士擅長近身戰,一個魔法師是絕對不會有腳去替人的,近身戰的話,對自己可沒什麼好處,自己近身戰最大的優點就是……禁得住打擊,這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一個優點。
「砰」
阿朗方索的腳結結實實的揣在了羅本的身上,好在羅本反應及時,用手臂擋下了這次的重擊,人也在強大的力量下飛速的被撞開了。
羅本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出現了嚴重的紕漏,這個阿朗方索忽然之間就對自己痛下殺手,身在半空的羅本雙掌一合,身上的魔法護盾全開,背後一個銀白色魔法陣急速的張開。
「鏘」刺耳的爆鳴聲中,阿朗方索的騎士長槍準確無誤的扎在了羅本才剛剛展開的魔法陣上。
頓時,銀白色的魔法陣一聲爆響,冒出了無數雷光,阿朗方索疾馳而來的身體又被炸了回去。
羅本落到了地上,緩緩的回過身,正好看到阿朗方索提著手中的長槍也正在不遠處的草叢中站了起來的身上還 里啪啦的冒著電火花,不過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受傷。
「哼一個信使,就有這般的反應能力和力量,亞瑟魔王還真是奢侈」阿朗方索抖了抖手臂,看來剛才的高強電流讓他的手有些麻木。
「你到底想干什麼?襲擊我的後果,你真的明白嗎?」
羅本並不想爭斗,現在所有的情況都沒有明了,先惹上麻煩可不是明智之舉,現在,羅本還寄望剛才這個魔族戰士腦袋忽然短路,或者這是魔族特有打招呼的方式之類的事情發生。
阿朗方索冷冷的看著羅本,「看來,你甚至也不是亞瑟魔王的部下,要不然,是不會說出這些話的,每天在這里巡邏,也真是厭煩,但是今天,看來是我立功的日子把你抓回去,或許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看起來,這個魔族的腦子沒有短路,他還在計劃著立功的事情呢,而且,這也不大像是魔族打招呼的行為,羅本嘆了口氣,無奈的放棄了自己的奢望。
「跑的太快,可是會摔倒的……」羅本的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詭異的晃動了一下。
阿朗方索正準備再一次的發動進攻,忽然之間發覺自己的腳下一緊,動不了了。
低頭一看,腳下的影子居然在不規則的舞動,其中的一部分已經爬上了自己的小腿。
「影縛術」
阿朗方索的臉上滿是吃驚,「這麼遠的距離而且完全沒有發動的先兆?」
黑色的影子急速的爬上阿郎方索的身體,看起來阿朗方索就像是被一層硬殼包裹了身體。
「這個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只是把你定在原地一段時間而已,現在,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羅本見抓到了這個魔族,慢慢的走上了前來。
黑色的影子已經爬到臉上的阿朗方索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詭秘笑容,「原來是一個法師有趣」
羅本停下了腳步,皺著眉的看著這個阿朗方索身上升起了一層紅光,在阿朗方索身上攀爬的影子,像是一層被烤紅的紙,幾乎是瞬間化作了片片飛灰。
原來剛才只是試探,羅本敏感的察覺到,這個阿朗方索身上的氣勢大漲。
「很長時間沒動手了,希望你別死的太早」阿朗方索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的嗜血之色,舞動著手中的長槍,再一次沖了過來。
羅本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敏捷,而且還是手持超長武器的對手,在魔界的時候,和納蘭有過一次交手,納蘭強硬的體術讓羅本印象深刻,不過隨著自己暗黑魔法的學習,在對于暗黑力量掌控的理解不斷的突破之後,羅本那天也是有些驚訝的發現,元素強化過後的自己,無論是在力量和速度上都有了相當大的提高,納蘭已經不能再威脅到自己了。
只不過,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阿朗方索,他的力量和速度卻是納蘭所遠遠趕不上的。
羅本甚至感覺這個家伙可能是在使用空間魔法,那支超長的騎士長槍在他手中舞動出一片銀光,幾乎在同一時間,羅本總要對付四五個方向的攻勢,一時間不由手忙腳亂。
眼前銀光乍現,羅本發現那支騎士長槍炸開花了一樣的分出了無數的影子,鋪天蓋地般的對著自己襲來。
**一直都是這麼快的速度,你就不累羅本心中狠狠的咒罵,手上卻是不敢大意,面對躲無可躲的攻擊,羅本選擇硬扛。
身上的魔法護盾猛的一顫,碎成了片片的光芒,羅本好像被籠罩在了一片碎光之中,破碎的光片急速的轉動,在羅本的身體外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風暴。
騎士長槍的無數虛影扎到了羅本身體外的破碎光片上,一時間好像是砂輪在打磨器具,無數的火星四處飛濺,羅本被打的連連後退。
「鏘」
數片碎光夾住了一道槍影,漫天的長槍虛影頓時消失不見,羅本的對面,只剩下了阿朗方索陰沉的面孔。
「我還從來沒遇到過能和我近身纏斗這麼久的法師……而且,也從來都沒見過把魔法使用到這個地步的法師」阿朗方索看著面前被無數飄零花瓣一樣的碎光包圍的羅本,眼中全是凝重。
無數的碎光轉動的速度緩緩的變慢,光片互相拼合,轉眼間又形成了層層的魔法護盾守衛在羅本的周身,而那夾住阿朗方索長槍的幾片碎光已經融成了一體,變成了一面盾牌型的魔法護盾,死死的定住了阿朗方索的長槍。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向你這樣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家伙」羅本飛快的凝實著那面魔法護盾中的魔法元素,這面魔法護盾的顏色正在變深,死死的困住了阿朗方索的武器。
用力的拔了數次,阿朗方索發現自己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武器,然是臉上卻沒有驚慌之色,反而笑了,「萬一我不小心殺了你,我會記住今天的這次戰斗的」
看著阿朗方索的笑意,羅本頓感不妙。
忽然之間,一種難受之極的感覺沖上了腦子,自己好像被吊在樹上吊了幾天,整個腦袋都極度的充血,身體之外有無窮的壓力擠壓,但是身體內部卻又好像在急速充氣一樣的要漲破,四周的所有一切,都一瞬間陷入了混亂。
「 」一聲脆響,羅本卡住阿朗方索武器的魔法盾出現了一道裂紋。
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羅本只有飛快的向後退,魔法盾轟然而碎,騎士長槍瘋狂的打著轉直追了上來……
長風吹過,騎士長槍的槍尖上,一串血花被吹落,阿朗方索的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羅本已經退出了很遠的距離,一路上的草叢好像台風卷過一樣東倒西歪,很多的地皮都已經翻卷了過來。
捂著自己月復部的傷口,羅本額上一片冷汗,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向從阿朗方索身上縮回去的黑色光圈。
「真是難得,我本以為,這一下就會要了你的命。」阿朗方索收回騎士長槍,很是隨意的甩了甩槍身,上面的血花隨風飄落,槍身之上干干淨淨。
「領域」羅本有些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握著傷口的指縫間鮮血長流,不過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已經在傷口附近閃動。
「嗯?光系治療魔法?」阿朗方索的瞳孔猛的一陣收縮,臉上露出了警惕之色,「你不是魔族你是什麼人?」
羅本心中好笑,自己一個人類,哪里像魔族了……
阿朗方索的目光中,嗜血的狂意漸漸的消退,剩下的全是謹慎,「如果你不反抗的話,我會饒你不死」
羅本咳嗽了一聲,笑道︰「在別人肚子上開了個洞,之後才來說這樣的話嗎?」
「對于你們,這樣已經是十分客氣的做法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我的領域可以干擾周圍空間內一切元素的正常運轉,在這個距離上,你沒有可能毀滅自己的靈魂,如果你不想享受被拷打靈魂的滋味,就乖乖的听話」
「這個領域可真是奇怪,不過你說出來,就不怕我知道之後對付你嗎?」一邊說話,羅本把捂住傷口的手拿了起來。
阿朗方索駭然的發現對方那巨大的傷口居然已經止住了血。
立刻的,阿朗方索眼中又露出了幾分興奮之色,「是專長于治療的神族,還能有如此的戰斗力,看來這一次我真的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用手里的騎士長槍遙遙的指著羅本,阿朗方索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大聲喝道︰「神族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向我投降,否則,你將受到拷問靈魂的刑罰作為一個法師,對戰近身的敵人到現在都沒有張開領域,你……還不具有領域的力量,對嗎」
羅本嘿嘿一笑,「真是天才的理解能力」
「算了,多說無益,我還是先把我的功勞掌握在手中,然後再說其他吧」
全身氣勢大漲的阿朗方索人影一閃,夾著巨大的空氣壓力沖了過來,羅本沒有動,身上的魔法護盾再一次碎成了片片的碎光,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沒腦子的家伙」阿朗方索集聚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向著羅本的心口扎了過去。毫無意外的,槍尖被擋了下來,之後被被片片的碎光包圍,瞬間又被卡死。
「嗡」阿朗方索的眼中光芒閃動,身上一層黑色的光圈又一次擴散而出,擋住槍身的那層魔法盾怪異的扭曲了幾下,頓時裂開了巨大的縫隙。
「我的功勞,來吧」
阿朗方索臉上帶著狂喜,沒有用武器去攻擊羅本,而是另外一只手上藍芒閃動,直向羅本的脖子抓去。
「呃……」
輕微的窒息聲中,強勁有力的手卡住了脖子,羅本目光有些陰沉的看著阿朗方索,阿朗方索則是滿眼的駭然……
「你最好不要動,否則,殺了你……」羅本扼住阿朗方索脖子的手,微微的收緊。
阿朗方索望著羅本,驚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事實上,現在被掐住了脖子,氣息不暢的阿朗方索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來驚訝了,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殺你」羅本另外一只手上青光閃動,一道風刃砍在了阿朗方索的手上,騎士長槍從阿朗方索的手上掉了下去。
羅本的手上浮起了一層黑光,光芒轉動了幾下,沒入了阿朗方索的身體,羅本松開了手……
跌倒在地上的阿朗方索難以置信的發現自己的一身力量已經被封印了,現在可能連提起武器的力量都沒有了。
「你……你到底……」阿朗方索手指哆嗦的指著羅本,話音里也帶著顫抖。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現在只有我提問的權利,懂嗎?」羅本蹲來,眼底浮動著幾分殺氣。
「現在告訴我,這里是哪里?」
阿朗方索更加奇怪了,「你說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羅本眉頭微蹙,青光微微閃動中,阿朗方索的臉上多了一道傷口,血流了下來。
阿朗方索的臉上露出了一片狂怒之色,「你想羞辱我」
「不要自以為是,你還沒有到那種有本事讓我來羞辱你的地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問一遍,這里是哪里?」
再三的確定了羅本不是在開玩笑,阿朗方索卻還是怒哼了一聲,「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要殺就殺好了」
羅本有些為難,現在說什麼也不能殺了這個家伙,這可是自己現在唯一的消息來源。
「我對殺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也不想做什麼對你或者你的主子有什麼不利的事情,我的確是在這里迷路了,我想知道這里是哪?」
「你們神族的謊話,一向說起來都是這麼逼真」阿朗方索的話里帶著嘲諷。
「我不是神族」
「我也沒指望你會承認的,殺了我吧」
羅本有些抓狂,這個該死的家伙難道看不出自己是個人類嗎?人類使用一下光系的治療魔法就顯得那麼可疑嗎?
「你要怎麼樣才肯說?」羅本心中對自己大是失望,這種逼供的事情,自己可是一點都沒從納蘭和卡萊爾學到。
「失敗者只有死路一條,哼我的榮耀不會允許我背叛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即使你拷問我的靈魂,也無濟于事」
羅本犯難的撓了撓頭,「我想你應該……看的出來,我是一個人類,我並不是神族我不小心在這里迷路了,我想要走出去,就是這麼簡單,你告訴我附近有些什麼東西,我就離開,這完全不關乎你的榮譽感,你懂嗎?」
「人類?哈哈」阿朗方索放聲大笑,「如果人類能有這般的力量,那我們就不會和神族爭奪那塊大陸了,而是我們和神族聯手保衛自己的家園才對」
羅本不由有點火了,這個蒸不熟煮不爛的家伙難道就不能听明白自己的話嗎?
上前一步,羅本一把抓住阿朗方索的衣襟,怒喝道︰「你眼楮瞎了嗎?我就在這我就是一個人類,我沒有那些該死的神族那種冒著光的雞翅膀,也沒有你們這些該死魔族腦袋上那兩只該死的該死的…………角」
羅本駭然的睜大了眼楮……
天空那滾動的光雲投下了明暗不定的光影,自己的影子就落在阿朗方索的身上,在那有些雜亂的頭發影子里……
難以置信的,羅本抬起了手,模上了自己的頭頂,之後又好像被開水燙了一樣的縮了回來。
見……見鬼
後退一步,羅本急速的在自己面前凝結一面冰鏡。
有些艱難的看了鏡子一眼,羅本的下巴眼球叮叮當當的掉了一地……
鏡子中的,是一個魔族,並不是自己。
菱角分明的面頰,深邃的眼神,直挺的鼻梁,還有那頭頂,兩只沖天而起的角,鏡子中的,是一個羅本見都沒見過,面容俊朗的年輕魔族。
「我……這是我?」羅本抬起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鏡子中,那個魔族亦是相同的動作。
「該死」羅本一把將手里的冰鏡摔了個悉碎,重新凝結了一塊冰鏡,卻發現鏡子里的依舊是那張帶著幾分惶恐的面容。
沒有感到絲毫的異常,沒有絲毫感到自己的臉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沒有絲毫覺得自己的角有什麼礙事的地方,甚至在一開始自己根本就沒有察覺的到……
這個魔族,就完完全全的是自己,連一絲偽裝的跡象都看不出來。
「見鬼見鬼」羅本有摔碎了手中的冰鏡。
阿朗方索難以理解的看著這個在自己的面前暴跳如雷的魔族,心中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
「好吧……好吧……要是回去後還是這個樣子,我就要那個小子斷子絕孫」羅本怒吼著。
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黑帝做的手腳,只是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讓自己變化的如此逼真,羅本根本就察覺不出來自己有什麼變化,皮肉毛發都是如此鮮活,好像自己本來就是長的這個樣子似的。
「你叫阿朗方索對吧現在你最好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我現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否則的話,我雖然不會逼供,但是我會使用一些可能不怎麼被人接受的魔法,關于靈魂,我也是有不少研究的,而且還是沒有實踐過的研究,如果你想當我第一個研究對象,你可以把你的嘴給我閉的嚴嚴的」
阿朗方索忽然之間感覺到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氣,對面的這個家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似乎爆發出了驚天的怒火……
一把揪住阿朗方索的衣襟,羅本吼道︰「你給我好好看清楚,我不是什麼見鬼的神族,我是一個魔族是魔族」
「會誰用光明治愈魔法的魔族,而且剛才還自稱為人類」
阿朗方索的話簡直讓羅本抓狂。
「少廢話你到底說不說?」
羅本一臉的狂怒,忽然之間,羅本心中一涼,阿朗方索的眼中又浮動起了殺機。
十分清楚的,羅本感覺到阿朗方索的體內涌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己剛才在他體內設置的禁止立刻被沖破。
一聲怒吼,阿朗方索長身而起,兩只手掌直奔著羅本的雙肩起來,與此同時眼中精光爆射,身體上一道黑色的光圈擴散開來。
兩聲悶響,羅本在千鈞一發之際,兩只手掌迎了上去,雖然雙臂劇痛,但是好歹是攔下了阿朗方索的進攻。
似乎是這一擊用盡了阿朗方索所有的力氣,剛剛才力量狂漲的阿朗方索,氣息立刻的弱了下來……
「呵……呵呵……又沒效果,你……你本應該陷入混亂,無法……無法反應才對」
羅本有些驚訝的看到阿朗方索的眼楮開始有些失神。
「能近身直接靠**戰斗的法師,真……真是……第一次見到……」
「咚」阿朗方索的身軀一軟,跪在了地上,雙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喂,喂喂你怎麼了?」羅本大駭,面前這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魔族戰士,生命力似乎在急速的流逝,現在口鼻之中已經滲出了血液。
「嘿嘿……很強的封印,差……差一點,就突破……突破不了……不過……你……你不……不會……不會得……得逞的魔王大人……會……」
十分艱難的,阿朗方索還是沒有說完最後的話,高大的身軀直接向後倒去,轟然砸在了地面上,羅本看著這一切,目瞪口呆。
似乎……卡萊爾曾經無意中提到過,魔族的戰士,有一些是具有一種以巨大代價換取強大力量的法門,可以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引爆某種東西,激發出強大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卻只有一瞬間,因為這種爆發會對靈魂造成極大的損傷,有的時候可能還沒等爆發出力量自身就已經死亡。
阿朗方索應該是選擇這個最後的手段,以強大的力量突破了自己的設下的禁制,但是靈魂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只出了半招就一命嗚呼了……
羅本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已經死去了生命氣息的阿朗方索,心中一陣無奈,本來……自己是不會殺他的。
腳下搓了搓,羅本身邊不遠處的地面冒出了一層黃光,悶聲響動中,一彭泥土被炸了出來,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向里凹陷,成立方梯形的墓穴。
「真是抱歉,本來只是想問一下路的,卻連累你死在了這里……」羅本默默的把阿朗方索的尸體推進了墓穴。
「也托你的福,我終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嘆了口氣,羅本把炸出來的泥土重新填進了土坑中,掩埋了阿朗方索的尸體。
「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魔族戰士,我代表黑帝,向你致敬」
羅本在阿朗方索的墓前站了一會兒,默默的轉過了身,「再見了……」
剛要邁動腳步,羅本身體卻頓住了。
在天邊,那無邊無際的灰色,正在向這里蔓延,不同于之前,這一次這些灰色是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以自己為中心,似乎要把自己擠碎。
羅本頓時心生警惕,這種情況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
暗灰色充斥的天地中一切的一切,飛速的涌動著,天空的光雲再一次的變成了暗淡的斑塊,草木,風,平原上的一切又一次定格。
灰色的世界立刻再一次的籠罩在了羅本的左右。
身上加持著各種魔法護盾,羅本謹慎的留意著四周的動向,然而,一切都靜悄悄的,除了……阿朗方索的墓
天地之間一片黯淡,所有的事務都如時間靜止般的定格在哪里。羅本周圍的幾米見方的區域內綠草幽幽,除此之外,只有阿朗方索的墓,在他的墓四周,顏色在鮮活的流動。
羅本目光緊緊的盯在阿朗方索的墓上,心中有些不安,這個魔族不會詐尸的從墓里跳出來找自己索命吧?雖然亡靈魔法什麼的自己現在也都懂了,真遇到什麼僵尸的話倒也沒什麼,從魔法的角度上來講,僵尸是很低等的亡靈生物,但是……
正有些胡亂的想著,羅本卻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對頭。
阿朗方索的墓周圍,和自己周圍一樣是有顏色的,並且事物不是被定格這一點不假,但是這一片鮮活的光亮,面積正在慢慢的縮減。
漸漸的,外圍的草木開始鍍上了暗灰色,僵在了這個詭異的世界里,阿朗方索墓周圍的顏色,正在慢慢的減少,羅本感覺,好像,好像有生命在凋謝……
終于,墓上的顏色全部的隱沒進了土壤,阿朗方索的墓陷入了完全的沉寂,一切被定格在了那里,成為那凝固的世界的一部分。
「死了啊……」羅本不覺小聲的呢喃。
過了好久,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依舊還停留在好久之前的時間里,只有羅本周圍的空間,似乎是鮮活的。
確認阿朗方索的墓不再會有任何的變化,羅本吐了口氣,慢慢的飛上了天空。
向著四周望去,周圍的世界一片暗灰色,羅本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掏出那塊寶石看了看,這塊寶石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反應,左右擺弄了一下,羅本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只好失望的又揣進了空間戒指。
「算了,地球還是圓的呢,這里應該,應該也是的吧」羅本安慰了一下自己,打算就隨便找一個方向飛下去,遇到什麼東西之後再說。
「吼吼」
羅本才要動身,卻忽然听到地面上傳來了怪異的吼叫聲,這聲音似乎听過,但是又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低下頭,羅本頓時瞪大了眼楮︰「這……騙人的吧……」
地面上,阿朗方索先前騎著的那只狂風獸,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的狂風獸……飛了起來。
羅本記得十分的清楚,剛才在這灰色再一次染上了整個世界的時候,這只狂風獸也一樣是染上了淺灰色,就臥在不遠處的長草中,一直都沒有發出過聲音。而現在,這只狂風獸飛了起來。
這個狂風獸,是灰色的……
強壯的四肢彎曲著,保持著臥在地上的動作,一動都沒有動過,脖頸僵硬的撐著碩大的頭顱,在升起的過程中,一絲擺動都沒有,事實上,這只狂風獸就像一只石塊一樣的從地上飛了起來,唯一動作的,只有那機械的有節律開合的嘴巴,以及把上下慢慢揮動,沒有一絲彎曲的巨大翅膀。
「假的?機關獸?」羅本腦袋里蹦出了大大的問號,「在這個凝固的世界中,一切都停止不動,滯留在從前的時間上,但是只有這只狂風獸,忽然之間活了過來,如機器般的活了過來……
飛起來的狂風獸,好像一架被打壞了發動機的飛機一樣在天上歪歪扭扭的向著羅本撞了過來。
難道是要為主人報仇?羅本連忙閃身躲過。而這只狂風獸在半空轉了個圈,又飛了回來,繼續向羅本撲擊。
本來一只狂風獸的速度就不可能傷到自己,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更是沒了可能,羅本躲過了幾次之後,心中又是驚奇又有些不耐,在下一次狂風獸撲過來的時候,一閃身,直接跳到了這只狂風獸的背上。
狂風獸似乎想要把羅本摔下來,「吼吼」叫著翻動著身體,翅膀的閃動頻率也有所增加。
羅本很是驚訝,這只狂風獸為了摔下自己,正在用一種不可能的慢速度在半空三百六十度的翻轉著身體,要是平時這個動作在這個速度上肯定會讓這個巨大的家伙摔到地上去,但是這只狂風獸卻飛的十分平穩,一如剛才升起來的時候一樣。
羅本把手按在了這只狂風獸的背部,一股精神流注入了進去,羅本當真想知道這個東西到底什麼。
空……
羅本感覺到的,是一片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的虛無,這只狂風獸,除了外表的這個殼子之外,**,精神,幾乎一切都是虛無……
只有在這個狂風獸的意識之海處,有那麼一點可憐的意識,現在,這一點可憐的意識正在支配著這只狂風獸的一切動作。
「這……怎麼可能……」羅本明明記得,當時阿朗方索騎著它飛到自己頭頂的時候,這只狂風獸張牙舞爪,形態逼真至極,而且……以阿朗方索的實力,不可能發現不了這只狂風獸的異常的。
狂風獸繼續用那緩慢的動作詭異的翻滾著,想把羅本摔下去。
羅本意念一動,直接沖進了這只狂風獸的意識之海,羅本確定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活物,也沒心軟,直接佔據了這只狂風獸的心神,立刻的,這只狂風獸不再掙扎,安靜了下來。
「帶我去你主人的居所」
羅本的命令立竿見影,這只狂風獸「吼吼」的叫了兩聲,身體扭轉到一個方向,又一次扇動起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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