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浪走進屋里,從空間中拿出四壇不同釀造方法的香蕉酒來,趁著今天人這麼多,讓他們試試這酒到底怎麼樣,到底是哪一種酒比較好喝。
放了一個月,估計能喝了吧!樂浪拿出酒看了看,在心里想道。他輕手輕腳的打開一個酒壇的封泥,頓時一股酒香沖天,隱隱從房間中散發出去。樂浪拿了柄竹制酒勺,舀一點酒試了一下。
「嗯,」樂浪嘗了一口,只覺這酒入口綿柔,順口香醇,又帶著一點淡淡的香蕉酸澀味,初一品淡淡的,再一品卻是百味交雜,就如同去品味一個成熟女人的風韻一般,初初看似乎平淡無奇,但細細回味,又似乎有千萬種風情。
「浪哥,你在干嘛?」猴子聞到酒香跑了進來,看到樂浪面前擺著四個酒壇,也不知他在干什麼,就好奇的問道。
「你來了正好,幫忙把這些酒抱出去,今天我請大家喝我新釀的香蕉酒。」
「浪哥,這玩意兒能喝嗎?」猴子疑問道,他什麼酒都听說過,可就是沒有听過香蕉酒。
「什麼意思?」樂浪听了,瞪大著眼對著猴子問道,誰敢置疑他釀的酒就等同于置疑他的人品一樣。
「沒,沒什麼,」猴子看了樂浪的臉色,連忙抱起一壇酒就跑了出去,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看到猴子把酒搬走,他又走到後院里摘了一些生菜。人多剛好把這些菜消滅一些,不然放在地里都快爛了,又弄了一盤涼拌苦伏竹筍,再把阿聰他們帶來的鹵味切了。本來還有一些紅腸什麼的,不過估計沒什麼人會吃,所以他就沒切。
又煮了一鍋粥,本來吃狗肉沒什麼人會吃飯的,不過人不吃狗也要吃,總不能大家在享受,讓這些家伙平白挨餓吧。煮好了粥,樂浪把東西端了出來。院里的幾個人已經很自覺的從里面搬出桌子和椅子,甚至連碗筷都準備好了,還拿了幾個杯子弄了香蕉酒在那品嘗著。
天氣冷,所以大家本來想在屋里吃的,不過看到院里點起火後,關了門,倒也不冷,還感覺挺熱的,就在院里吃了。
看到阿浪過來,阿聰舉起杯中的香蕉酒對他說︰「你這香蕉酒是怎麼弄的,竟然這麼好喝,香蕉酒我也喝過,但卻都沒有你這種味道。」
「呵呵,你也不看是誰弄的,釀這種酒,我可是大師級的,從小無師自通。」樂浪听了,很是臭屁的說道。
「是無師自通,連壁虎、蜥蜴、蜘蛛都能泡酒,我還是第一次听說。」老七在一旁不屑的挖苦道,對于樂浪過去的那些光輝歷史大家可是知之甚深。
「當然,不然怎麼顯得出我大師的手段。怎麼樣,哪一種比較好喝,大家看哪一種比較好,以後我就專門釀那一種了,說不定以後還可以拿出來賣,剛好可以解決鳴人從泰國弄過來的大香蕉的問題,不然放在地里可是糟蹋了。」樂浪對著眾人說道,他做香蕉酒主要就是用來解決那些大香蕉問題的,所以今天才會請大家試喝,畢竟每一個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大家一致感覺這一種比較好喝,」說著,阿聰指著放在走廊上排在第一的酒壇說道。
樂浪看了一下,原來是原滋原味的那一種。這里沒一壇酒他都做了記號,就怕混在一起分不清。
「那其它的怎麼樣。」
「這一壇呢,感覺多了點苦澀味,還有點酸,這一壇呢要比那一壇好一點,這一壇又比那兩壇好一點,不過好像添加了冰糖,破壞了它原有的口感,所以感覺比現在喝的這一種要差,當然,這是我們大家商量的結果。」阿聰為樂浪一一說出大家對每一壇酒的感覺。
樂浪看了一下,發現阿聰說的分別是用酒釀的和加冰糖用酒釀的酒,最後就是加冰糖下去釀的那種香蕉酒。樂浪感覺自己真的有先見之明,要不然也不會第一種釀得這麼多,看來這香蕉釀酒靠譜,以後倒也不會白白浪費香蕉。
三腳銅爐里面的狗肉已經煮得滾爛,一股狗肉的香味從爐中飄出,讓人忍不住吞著口水,引得眾人蠢蠢欲動。樂浪去里面拿了幾塊速食面扔了下去,等會兒這速食面吸收狗肉湯汁後,味道十分好吃,基本上吃了狗肉都不會想去吃飯,但這面肯定會吃。
樂浪徑自拿了個碗,撈了一碗狗肉,順便也給三郎撈了一碗,兩人坐在一起慢慢的試吃起來,眾人看著他慢慢吞吞的吃著,都想一手把他掐死。
「怎麼樣?」鳴人咽了口口水對著樂浪問道。
樂浪點了點頭。眾人歡呼一聲,拿起碗往三腳銅爐湊去,爭先恐後的打著狗肉。第一個盛完狗肉的鳴人喝了一口湯,夾著一大塊狗肉嘆道︰「真是狗肉滾一滾,神仙都站不穩呀。」
「嗯,狗肉香,引得洞中仙。」一旁的老七也學著鳴人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喝︰「洞中仙在此。」里面的人听了面面相覷,不由愕然。
正埋頭吃狗肉的鳴人听到聲音想道︰這老頭怎麼來了。想著站了起來,把門打開。鳴人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七十歲左右,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老道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一頭頭發卻濃黑如墨,容顏猶如孩童一般,鳴人看到他,頓時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家窮的很,可沒錢給你。」說完,就要把門關上,卻被那老道一把推開。
「你這小子,老是沒大沒小的,你吃肉,總要給我喝口湯吧!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敬賢,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老婆,你看你這德行,誰敢嫁給你。」老道看到鳴人,就對著他劈頭蓋臉的說道。
我一個人還自在呢?鳴人在心里想著。不過卻不敢跟老頭說,這些老頭一說起話來,能從白天說到黑夜,然後再從黑夜說到白天,比唐僧還唐僧。
老道走進來一看,竟然大部分都認識,院里一堆人就老道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埋頭苦吃。
樂浪看到老道,連忙拉著正埋頭苦吃的三郎說︰「叫阿公。」
「阿公好。」三郎站起來乖巧的叫了一聲,然後又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好,好,」老道看到三郎的乖巧樣十分喜歡,模著他的頭直叫好,一只手伸進口袋里模了模,發現沒帶東西出來。「今天阿公沒帶東西出來,下次阿公給你拿好玩的。」
「謝謝阿公。」埋頭猛吃的三郎听到有好玩的,又站起來乖巧叫了一聲,讓老道老懷大慰。
「切,」一邊的鳴人卻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老道什麼德行他還不知道,典型的燕過拔毛的主,哪有可能從他那拿東西,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
老道俗家姓黃,道號坤寧子,也是大虞山這一邊的人,小時候家里窮,就被父母送到廟里出家做了道士。現在在不遠處的一座道觀里做觀主,平時沒事就喜歡到處亂逛。今天他本來是在村里和那些老頭瞎掰,想著很久沒到這邊走走了,就想著往這邊走來,遠遠的他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狗肉香味,才循著香味找了過來,沒想到進來一看盡都是些認識的小輩。
樂浪站起來給老道撈了一碗狗肉,里面放了點面條,又燙了點生菜,這老道他也熟的要命,他那手二弦彈撥絕活就是跟這老道學的,老道雖說是個道士卻不忌口,再說也沒有強說道士是吃素的,修道又不是修口。
老道看到那個炖狗肉的爐子不由一臉錯愕,指著爐子說︰「這這爐子」
「怎麼樣,我們用這爐子炖狗肉不錯吧!」一旁的鳴人炫耀的對著老道說。
老道臉皮微微抽搐了幾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皮笑臉不笑的說︰「不錯,是不錯。」嘴里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心里怎麼想就沒人知道了。
「最近怎麼樣,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越活越年輕了。」樂浪把狗肉端到老道面前,對著他調侃道。
至今樂浪想起跟他學二弦的時候,都是恨得直咬牙,也不知這老頭修的是什麼道,沒半點耐性,一個不對就說三道四,說他笨的就像豬一樣,不就是一個音階讓他示範二三十遍而已嗎?至于這麼說人,要不是樂浪夠能忍,早就一腳把他踹飛了。
鳴人更慘,他看到樂浪學二弦頓時也來興趣了,也跟著樂浪跟老道學彈二弦。不過,不管老道怎麼教他彈他就是不會,弄得老道暴跳如雷,直說他比豬還笨,弄得鳴人差點拿起二弦往他頭上砸去,後來鳴人學二弦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那是,要不是他那師妹當了尼姑不想還俗,估計他孩子都生一堆了。」鳴人在一旁揶揄道。
旁邊吃東西的人听了臉皮一扯,差點笑出來,不過還是憋著笑。這老道可不好得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的上他,到時候如果刁難的話那就慘了。別看老道不起眼,他本事可大了,不僅會算命還會看風水還幫人超度,而且據說很靈,這十里八鄉哪個不想找他看風水的,天天都有人過來請他吃飯,日子過的可是悠哉悠哉的。逢年過節他還和鳴人合伙畫符在道觀里賣,兜里有的是錢,不過兩人時常因為分贓不均而鬧翻臉。
說起這畫符,不得不說鳴人是有那麼一點點天賦。有一次他跑到廟里去玩,看到老道在一邊畫符,畫的亂七八糟就像蚯蚓爬爬一樣,不禁對著他冷嘲熱諷一番,老道一氣之下,扔下筆說︰「你試試。」
沒想到鳴人還真的拿筆畫了起來,第一次不怎麼樣,第二次還可以,第三次竟然流暢無比、渾然天成,整道符猶如行雲流水一般。讓老道看了直呼他是道門千萬年來不出世的天才,並問他要不要入道門發展,鳴人听了撇了撇嘴跑掉了。
從此後,老道只要畫符就去找他,初初幾次鳴人倒是很熱情的過來幫忙,幫久了他就不樂意了,憑什麼這老頭掙錢他做苦力了。最後老道就拿出一成賣符的錢來給他,到後來發展成八二分成、七三分成、六四分成,可把老道氣壞了。
雖然老道也有一些徒子徒孫,但是沒有一個符畫的比鳴人好,連老道他自己也不例外,他也想方設法請人印了一些符出來賣,不過印的符木木的非常死板,沒有人工畫的靈動。沒法子他也只好答應鳴人的要求,不然人家還不樂意掙這個錢呢?整天鬼畫符的,哪有躺在他那烏蓬小舟上,喝著小酒,吃著噴香的烤魚來得自在。
「你這話要讓老師太听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慎民在一旁對著鳴人說道。
對于老道的一切,在場的諸人可是都十分了解。慎民說的老師太就是老道的師妹,本來她也是道姑,後來不知怎的跑到望月岩當起了尼姑,一時讓老道惆悵不已。
老道也沒有理鳴人的話,徑自夾著狗肉往嘴里送,閉著眼輕輕的嚼著,一副享受的樣子,良久才睜開眼說道︰「不錯,好久沒吃到這麼正味的狗肉了。」
「來,試一下,我新釀的香蕉酒。」樂浪給老道斟了一杯香蕉酒。
老道喝了一口,不由舒爽的閉起來了眼楮,「這酒不錯,初一喝感覺涼爽,全身毛孔好像在同時呼吸一樣,然後再化作一股熱流流遍全身,暖在心窩,不錯不錯,還有沒有,等會兒送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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