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一聲噓聲發泄對劉易不滿的時候,荀?卻被劉易氣得不顧儀態的一把叉著劉易的脖子,笑罵道︰「別想拿這些話來胡弄人,今天你不把心底話掏出來,你就等著吃我的拳頭吧。」
呵呵,也不知道劉易是不是特別的有人緣,又或者是太過帥氣,讓人一見就感到特親近。連一向靦腆,斯斯文文又謹于言行的荀?都像和劉易很相熟的樣子了,居然像和好朋友時一樣跟劉易隨意的開著玩笑。
「呃……哈哈……荀大哥,請稍安勿燥。」劉易先是被荀?的動作弄得呆了一下,隨即便笑著道︰「你自己坐回去自罰三杯,然後我再一五一十跟你們說吧。」
「好!三杯就三杯!」荀?也光棍,松開手,坐回自己的宴席給自己斟著酒道。
「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理,各位大人,可以想想,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如果我們不先把命保住,那麼拿什麼來跟那些朝中奸佞來斗?」劉易理所當然的道。
「嗯……」張鈞抓著自己的胡子,順勢擄了一把點頭道︰「這點我倒認同,如果不是劉賢佷,我這次散盡家財救濟義軍傷兵的事,可能就招來十常侍的借故陷害,如果因為這樣而被他們害死了,那麼什麼的奸佞,今後都與我無關了,我人都死了,如何再跟他們斗呢?」
「張大人明白了就好。」劉易再次把矛頭對準盧植道︰「不過,我想盧大人還是沒能明白的。你當時指揮大軍和黃巾精稅作戰,形勢是多麼的凶險?難道你就不知道臨陣易帥于軍心的影響嗎?」
「額,君令難違啊!」盧植想不到劉易居然會用帶著質問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不無尷尬的道。
「我呸!難道盧大人就不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嗎?區區一個宮中的宦官,跑去你的軍營里執行什麼的督戰,一個宦官懂戰事麼?他媽的他懂得打仗麼?就因為你沒有錢財賄賂他,就罷了你的帥職,大軍作戰,什麼時候論到這些宦官來管?你不是要想著除奸佞嗎?當時你為什麼不斬了他?還要說什麼的忠于朝廷?」
堂堂的一個盧大將軍,被劉易罵得目瞪口呆,愣了一下才無奈的道︰「他可是欽差,我能斬……」
劉易很有範兒的一揮手,道︰「我記得當時劉備、關羽、張飛帶著我們想劫下囚車把你救出來,可是你卻攔住了我們。你以為這樣子就是忠于朝廷?其實你那樣做是忠于那些宦官!欽差?欽差又怎麼樣?說實在的,如果當時是我劉易,就算皇上要處置我,要砍下我的人頭,我也肯定會把握機會,把那個宦官先殺了再說,然後再率領官軍擊敗黃巾賊,只要立下了軍功,相信皇上也是明察秋毫的,事後最多就是功過相抵,難不成還會因為你殺了亂己軍心的宦官而加罪于你?你想,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將軍們會答應不?殺敵有功的全體將士會答應不?」
被劉易如此一頓數說下來,盧植還真的有點茅塞頓開,閉目沉思了一會,才霍地睜開眼楮,閃出一道寒光道︰「劉易小兄弟教訓的對,如果這次我被押解回京,真的被那些宦官誣陷本人怠慢了戰機而害死,現在想來,那還真的死得有點冤屈……呵,明白了,這保命的確很重要。」
「保命的確很重要。」劉易搖著頭道︰「不過,我說的先穩足,還有另外的一個意思。那就是要穩足,就必須要有實力!而且,拳頭要硬,底氣要足!」
「哦?這又怎麼說?」田豐若有所思的問道。
「就像我們,張讓為了私怨,派出蹇碩帶著禁軍來要殺我們殺良冒功,他們幾百人,而我們也只是三、四十個傷兵,禁軍應該是大漢官兵里精銳中的精銳吧?可是就是我等這三、四十個人,就把他們幾百個人打得爬下,活捉了蹇碩,這就是實力的表現,是拳頭硬的表現,要不然,憑什麼說穩足?憑什麼說要有實力啊?」劉易有點顧盼自豪的環眼看了一眼席間的幾人道。
「說得對!如果沒有實力,拳頭不夠硬,那麼也保不住性命,也就說不上什麼的穩足了,還有,也更加說不上什麼的除奸佞了。」戲志才也眼光爍爍的扭頭看著劉易道,他的眼神也帶著一種親近的意味,好像還有很多說話想和劉易傾訴的樣子。
劉易對他點了點頭,再道︰「至于底氣要足嘛,就是膽魄的問題了。管他是欽差宦官還是禁軍,我殺了就殺了,有本事的就殺回來,有什麼的陰謀詭計就盡管使出來,我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有陰謀我有陽謀,只要我等行事滴水不漏,那些奸佞又奈我何?奸佞也有奸佞的弱點,只要找到了他們的弱點,那麼就可以給予他們致命的一擊,這也是我等可以從張讓手上索要到十五萬兩白銀的原因。歸根結底,這也是實力的問題,實力足,底氣也就硬了。」
「除奸佞先穩足,呵呵,听起來還真的有點道理。」張鈞也不得不點頭道。
「何止是道理?還是真理,你們想想,如果你們想跟十常侍斗,你們的憑借是什麼?皇上不信任你們?你們的政見得不到實施,十常侍手握禁軍兵權,你們在朝中,如果你們和十常侍的沖突表面化,他們要殺你們,你們拿什麼來保命?所以,大家還是先想想如何立穩足才是硬道理。」劉易意味深長的說道。
花了這麼多的口水,相信能引起其中一兩個人對自己的好奇或者是佩服了,估計應該能忽悠到一兩個人跟自己混吧,至少也和他們打成一團,此行張府也算是有點收獲了。劉易說到這,就不太想再和他們海佩下去了。
「那、那劉易兄弟,你有什麼的穩足大計麼?是否可以再和我們談一談?」戲志才有點心急的緊跟著問。
「呵呵,各位大人,別看我劉易現在打扮得人五人六的,其實只是一個小兵,粗人一個,連大字都不會寫幾個,我也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哪有什麼的大計?」劉易擺手搖頭道︰「要說穩足大計,我還想听听你們的意見呢。」
「這、這個……」
幾個人的神色都有點奇怪的互相對望了一眼,最後由田豐開口道︰「有一件事,想請劉易小兄弟听听看,說說這個方法可不可以鏟除奸佞清君側,還大漢一個清淨的世道。」
「果然,原來你們早就有計劃了啊?那說說看。」劉易首次現出虛心的神態道。
「是這樣的,現在清流一黨,正在聯合天下各地的文人名士……」田豐把清流黨派的計劃對劉易說了一遍。
「哼!清流一黨?哪又算是哪一黨?他們若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了。」劉易听完後,冷冷的哼了一聲道。
「嗯?賢佷對這件事很不看好?為何?」張鈞不解的問。
其他的幾人也奇怪的看著劉易,不知道劉易為什麼听到了清流一黨的計劃之後,好像對清流一黨有著什麼偏見似的,都在靜听著等候劉易的解釋
不過,劉易卻有點意興闌珊的伸了伸懶腰,轉開了話題道︰「算了,這些事我就不好多說什麼了,今晚難得遇見幾位大人,能和幾位大人同席,還一起肆意談論了許多不宜相談的事,在下已經感覺受益非淺,有些不應該的話,我也放膽說了,得罪之處,各位請見諒,我想,我要告辭了。」
「呃……還早著呢,難得大家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如咱們把酒徹夜談心,不用急著走嘛。」張鈞听劉易正在大家說到興頭上說要走,趕緊挽留道。
「對啊,劉易小兄弟,咱們今晚不醉不歸!」盧植也感到有點意猶未盡,也出言挽留。
額,和你們把酒徹夜談心?叫張芍出來陪我把酒徹夜談心還差不多……
劉易在心里YY了一下才堅決的道︰「不了,不知道張大人你跟那家糧店商鋪定購的糧食?那義軍傷兵營里的糧食只夠他們三天食用了,這兩天得要把糧食送過去,大人你不方便再插手了,就交給我去辦吧。」
「這……」張鈞見劉易的神情堅決,只好喚人把訂下糧食的購買憑據拿來交給劉易。
訂購糧食的憑據到手,上面有寫著糧米商鋪的地址名號,如此,劉易也算是完成了到張府一行的目的,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劉易止住了要起身相送的眾人,自己獨自離開了張府。
不過,在張府不遠的街角邊站著,等著看看誰會忍不住出來追自己。離開時沒有再見到張芍,這妞兒一躲進後面就再也沒有露面,劉易不方便向張鈞詢問張芍,所以,劉易的心里希望是張芍出來追自己。
不過,張芍沒有來,卻是戲志才及田豐追出來了。
呵呵,劉易早就知道會有人忍不住來追問自己關于如何不看好清流一黨的計劃以及自己如何立穩足的事,而只有戲志才及田豐追出來,也在劉易的意料之中。
事實也是這樣,劉易一走,戲志才及田豐都失去了繼續談論的興致,有此話似乎不問清楚劉易心里就不痛快,所以,也就雙雙告辭追了出來。本來荀?也想追出來的,卻被盧植死活的拉著陪他喝酒,沒能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