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等人回到宅院之時,差不多是晚上九點左右。
先為高順的相好沈然姑娘治了傷,再由高順照顧,自己則回閣樓拿出酒種,配了幾壇酒讓義兵幫忙拿到了前院的大廳。
釀出來的美酒,當然要先讓兄弟們嘗嘗。
一壇酒有十斤,幾壇就有幾十斤,幾十個義兵,人人有份,每人最少都有一斤的量。
不過,劉易也不敢多配出酒來給他們喝,因為配出來的酒,估計足有五十多度的酒精度,估計喝完之後,沒有一個義兵還能夠站著的。加上現在剛剛得罪了袁氏兄弟,誰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前來報復,全都喝倒了不太好。
大廳內,二虎等幾個親兵還挾制住文丑等候劉易的發落。只要劉易沒有明確表示要他們放開文丑,他們就只會一直挾持住,這一點眼色,他們還是有的。這些義兵都是其精似鬼,也算是見識多廣的家伙,他們都明白,顏良和文丑都不簡單,武力都是差點可比得上關羽、張飛的武將,怕一旦放開了後顏良會暴起發難,若讓他們有機會暴起發難,大家恐怕會吃不著要兜著走,所以,小心使得萬年船。
劉易對他們的這種默契覺悟是非常滿意的,別看顏良像沒有一點暴起動手的意思,若真的讓他沒有了一點顧慮,劉易敢肯定,他一定會先殺了自己而後快。
吩咐別的義兵把酒分發下去,並讓義兵在大廳內設了宴席,劉易才請不太情願的顏良坐到了一個席位上,然後才讓二虎等人放了文丑。
文丑還昏迷著,劉易當著顏良的面,過去先給文丑扎上幾根銀針,封住了文丑的經脈穴道,讓他提不起內力,如此才弄醒了文丑。
文丑醒來,一睜開眼楮見到劉易,都還沒有弄清楚他現在的處境,馬上就暴躁的跳起來,一拳擊向劉易,破口大罵道︰「小賊!拿命來!」
「省點力氣喝酒吧!」劉易不為作動的揮開他的拳頭,拍拍文丑那壯碩的胸膛道。
「呸!殺了你!」文丑一時還沒有注意到自己使不上力氣,奮力的想跳起來攻擊劉易。
可惜,他被劉易先用銀針封住穴道經脈,雖然能自由活動,而提不起半分的內勁,跳起來的身軀一個蹌踉,一頭就要撞下地面,卻被劉易輕易的一手就抓住了他,並把他像捉小雞一樣提起來。
「顏良,把你兄弟給回你,讓他先冷靜一點!」劉易說完,隨手把文丑扔到了顏良旁邊的一張矮席後。
「文丑!兄弟!」顏良一直在強自鎮定的看著劉易所做的一切,見到文丑終于月兌離了控制,趕緊扶起文丑,卻發現文丑像沒有了一點內勁的樣子,剛才看著劉易在文丑的身上插了什麼,不知道劉易對文丑施了什麼的手段,不禁心中一怒,霍地站了起來,一副要擇人而噬的樣子,凌厲的盯著劉易吼道︰「劉易,你對我兄弟文丑做了什麼?」
劉易拍拍手,坐回了給自己準備的主席位的矮幾後,自在的伸了伸懶腰,一掌拍開了放在桌上隨便用布塊封著的酒壇蓋子,一股濃冽的酒香隨即便飄了出來。這酒香,就算是喝慣了後現代中諸多美酒的劉易,也覺得有點酒蟲大動。
給席上的大碗倒了一碗,酒香剎那飄散在整個大廳之內,劉易伸長鼻子,用力的聞了幾下,才一臉陶醉的對顏良道︰「銀針刺穴,封住了他的經脈穴道,體內氣息不暢,若還這麼暴躁的話,恐怕會因為內力過于沸騰而引起暴體的危險,所以,你還是先穩住他的情緒,把之後的事情告訴他,免得他老嚷嚷著要殺了我。」
「銀針刺穴?」顏良一呆,趕緊察看了一下怒目瞪視著劉易的文丑,發現文丑身上的幾大穴道之處,果有閃著銀光的亮點。
「別動!」劉易喝止顏良道︰「如果你不懂方法,就這樣隨便撥出,文丑馬上就會因為體內的氣息錯亂而七孔流血而亡。」
顏良一听,趕緊收回伸出去的雙手,一臉悲憤的沖劉易怒道︰「劉易!你、你不講信用,說了只要我們月兌離了袁家,你就會放了文丑的,可是現在……」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坐下來,先喝酒!」劉易一擺手,止住了顏良的說話道。
「哼!如果文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顏良發誓,如果不殺了你劉易,我誓不為人!」顏良氣沖沖的道。
「大哥,不用管我!現在就殺了他!」文丑眥牙瞪眼的叫道。
「二虎!給他們倒酒。」劉易對一旁虎視著顏良文丑的幾個義兵道。
「呸!誰稀罕喝你的酒?」文丑現在可是有力使不出,急得扎扎跳,想一腳踹飛放在他面前矮幾上的那壇酒。
不過,使不出內力的他自然不及二虎快,二虎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了起來。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好好談談,每人一壇,等喝完了,我就把文丑身上的銀針撥出,還你一身功力,到時候,你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劉易絕對不會再有半點阻繞。」劉易目光誠切的看著相對要沉穩一點顏良道。
「此話當真?」
「當然!我絕對不是怡紅樓的那個魏采,說過的話就會算話,絕對不會再給你們使絆子,而且,我還敢保證,文丑以後絕對不會有什麼的後遺證,你兩兄弟也絕不會因什麼而受制于我。」劉易坦然的重申道。
「好!那我就姑且再信你一次,就算這是毒酒,我也喝了!」顏良還以為劉易要用毒酒來害他,有點視死如歸似的說完,轉頭對文丑道︰「文丑,先靜一下,我和你在這里,是因為……」
顏良三言兩語的把袁紹不顧他性命一意孤行的要自己繼續攻擊劉易,自己如何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如何和袁紹反了目,如何跟著劉易來到了這里的事說了一遍給文丑知道。
「唉!大哥,你、你其實沒必要這樣為了我……」文丑听完,頓著腳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投入了袁家,現在這、這樣……」
「文丑,別忘記了我們兩是兄弟,難道我就是那種為了富貴而不顧你性命的人麼?」顏良反而覺得沒所謂,臉上現在一絲牽強的笑容,躬身端起一碗二虎剛倒好的酒,就要喝下去。
「呃,大哥,讓俺老丑先喝!」文丑急忙一伸手,就搶過了顏良手上的酒碗,道︰「大哥,反正我現在也像廢人一樣,讓我先喝了你再喝,免得上那小子的當,如果我有什麼事,大哥你就殺了他幫我報仇。」
文丑粗聲粗氣的說完,也不待顏良有反應,立馬張大幾乎裂到了耳朵根的大嘴,差點連碗都塞進了嘴腔里。
咕嚕一聲,文丑的喉嚨動了一下,一碗酒就落到了他的肚子里去。
噗哧一聲,就在文丑灌這碗酒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他卻突然抽風了一樣,一下子叉著自己的喉嚨,噴出了一口酒,連酒碗都被他吐了出來, 一聲摔到了地上。
「啊啊……」文丑的黑炭臉瞬間變成了紫色,牛眼瞪大,形狀怪異的從喉嚨里發出啊啊的聲音。
「啊?文丑,你、你怎麼了?」顏良一見,頓時被嚇得面如土色,以為劉易的酒真的有問題,文丑一喝就中毒了。
可是,文丑卻突然松開了叉著自己喉嚨的大手,並一手拍開了顏良想伸手來攙扶的手,非常猴急的再次端起了另外的一碗酒,像是捧著一碗瓊漿玉液似的,珍而珍之呆呆看著,看得牛眼放光,神情像是想喝又不舍得喝的樣子。
顏良被文丑這樣的動作神態弄得怔在當場,在扭頭要質問劉易之時,卻听到文丑突然開聲道︰「娘的,香!真香!烈!真他娘的烈!呵呵……」
倒!
不就是一碗酒麼?有那麼好麼?近段時間跟著袁紹,還有什麼美酒是沒有喝過的?此一碗酒就能夠讓文丑會如此失態?顏良差點沒有被文丑的說話弄得一個跟斗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