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堅定心中信仰,英勇奮戰,神皇必會保佑,我們最終就能獲得勝利!」
「你真的相信這些胡扯的話?這不過是上面的那些混蛋隨便弄出來糊弄人的口號,聰明人怎麼會相信這個,也只要你這種被洗腦過的蠢貨才會說出這種話。」勒魯瓦冷笑著說道︰「我告訴你把,真實的情況是,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因為我們沒有能力將敵人徹底消滅,我們也無法佔據到絕對優勢,而一旦我們有一個失誤,人類就將會陷入到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我們一直面對的是我們無法戰勝的敵人,我們應該如何消滅那些生活在混沌空間的惡魔?我們有應該如何找到靈族的方舟?那些方舟飄蕩在宇宙的深處,就算是邪神也找不到它的蹤跡。我們又應該如何將獸人這生命力頑強如同蟑螂一樣的生物徹底滅絕?沒有,我告訴你,我們沒有辦法。我們在打一場不可能獲得勝利的戰斗,當我去思考人類未來的時候,我能看到的只有深沉的黑暗與無邊的絕望,我曾經用了整整兩年時間,用盡了一切的時間去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讓人類免于毀滅,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努力的去思考一個問題。可是最終我卻只能得到一個結果,人類完蛋了,沒救了,我們的戰爭,我們的努力,都不過是絕望的掙扎而已。唯一能夠拯救人類的只有神皇,這還要神皇真的如同傳說之中一樣的神奇才行,可就算神皇再怎麼神奇,也需要他來帶領人類走出困境才行,神皇如果不從他的黃金王座之上站起來,那麼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唯有毀滅!」
「神皇雖然端坐與黃金王座之上,可是他的意志仍然籠罩著整個帝國,他依然保護著每一個人!」
「放屁,如果神皇真的保護每一個人,那怎麼會有貧民窟里慘死的老人和孩子,怎麼會有因為疾病得不到醫治而痛苦死去的少女,怎麼會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犯罪之後卻得不到任何的懲罰?我成為審判官之後,當我回到貧民窟,你猜我看到了什麼?那個地方已經被夷為平地,僅僅是因為有錢人看上了那塊地,于是政府就將那些貧民全部都趕走,將他們的棲身之地夷為平地!神皇他管過這些嗎?」
賈爾斯一臉平淡,沒有說話,同勒魯瓦不同,賈爾斯雖然也是孤兒,可從小就進入到了軍隊的忠嗣學校,他從兒童時期起接受的就是正統的軍隊教育,所以對于勒魯瓦說的這些社會上的問題沒有半點感觸。雖然他偶爾也從士兵們的口中听到了諸如社會不公啊,執政官的愚蠢,官僚**之類的話題,可是他幾乎從來不會加入到這些話題之中,作為一個純正的軍人,賈爾斯從來不會去關心這些不應該他關心的問題。
「神皇難道還要為世上所有人的痛苦負責嗎?」
「是的,神皇不用負責,所以他也從來不用管這些事情,事實上他不會管任何事情,所謂的神皇保護著我們不過是一個虛假的騙局而已,他不過是一具腐尸,枯坐在黃金王座上沒有任何的作為。」
賈爾斯怒吼一聲,陡然騰起身,向著勒魯瓦猛撲了過去。
勒魯瓦的背叛讓他感到遺憾,勒魯瓦對他和他的士兵的傷害讓他感到憤怒,可真正讓他失去理智,被狂怒所淹沒的則是勒魯瓦對神皇的話語。
這是褻瀆,連隊長他決不允許這種話語出現在世界之上,他現在只想殺死面前的這個可惡的人。不,勒魯瓦已經不能被稱為是人了,這是一個畜生!
可勒魯瓦只是彈了一聲響指,飛身而起身子還在半空的賈爾斯就如遭重擊,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拳頭給陡然打中,反彈回到了沙發之上。
「你在憤怒什麼呢?可憐的連隊長?難道你的憤怒是因為我說出了真相?想想也是,看看你和你連隊里的人現在的處境吧,你們是如此忠誠于神皇,是這樣的優秀,現在卻只能在病痛的折磨之中痛苦,骯髒的死去。而神皇又會做什麼呢?他會拯救你們嗎?」勒魯瓦癲狂的抬起頭,在房間里高聲呼喊︰「神皇!你在哪里,你出來啊?來干掉我!來拯救你的戰士啊?你要是真的,你就懲罰我吧!我是可恥的叛徒啊!啊哈哈哈哈哈!神皇,我嘲笑你,我唾棄你!人類處在滅絕的邊緣,而你卻只是一具腐尸,你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拯救不了!而我和你不同,你做不到的事情,我要做到!」
「太狂妄了,你瘋了,勒魯瓦,你已經瘋了!」
「我沒瘋!人類已經走到了覆滅的邊緣,宇宙之中各種恐怖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窺視著我們!我們已經走到了懸崖的邊緣,絕望已經將人類包圍了,而更為可怕的更讓人感到悲哀的是,大部分人根本就認識不到這一點,他們只有平常的生活,他們只看到日出日落,工作賺錢,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能在公司更上一層,為了在官場里成為大官,普通人如此,官僚也是如此,他們都各自為政,一盤散沙,那些高高在上的星際戰士們,自認為是人類的救世主,是人類的守護神,可他們根本就是被手術改造之後的畸形的怪物,在神皇還行走與人間的時候他們之中就有一半背叛了帝國,他們根本就不值得信任!現在神皇不再了,他們更加肆無忌憚,所有的星戰團都是軍閥,他們什麼時候听過地球的命令?好一點的聖殿團還會勉強接受來自帝國的聲音,那些非聖典團更是對帝國愛理不理的。那些機械神教,帝國國教,這些團體身居高位,卻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對于這危機的局面視而不見!這個社會已經扭曲了,整個人類都對絕望視而不見,他們都瘋了!」勒魯瓦瞪大了眼楮,嘶啞的大吼道︰「瘋了啊!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沒有絕望,我還有辦法拯救人類。」
「哦?什麼辦法?」
「唯有革命!推翻現有的政府,重新構造帝國的權利結構,將松散的帝國有力的統一起來!我要將那些只懂得維護自己利益,而不顧帝國大局的團體全部消滅,我要構築一個全新的帝國,然後將所有人的力量統一起來,把所有世界的風氣重新鑄造,將人類的力量團結起來,只有這樣我們人類才有可能在危險的宇宙之中取得一線生機!只有這樣,人類才有機會!」
「哈哈哈哈,」賈爾斯大笑了起來,他笑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就你?還想成為人類的救世主?你是想成為神皇嗎?」
「我沒想成為救世主,可是如果我不想辦法,又有誰能夠想辦法呢?其他人無法依靠,神皇也無法依仗,在這種時候,我唯有挺身而出了。」
「早就听說審判庭出瘋子,各種各樣的瘋子,最初我看到勒魯瓦你,還以為你是正常人,沒想到你竟然最瘋得那個人,我真是,唉,竟然就這樣死在了瘋子的手里,好吧,我明白了,你是真心想要拯救世界,你是真心想要,唔,造反。」
「是革命!」
「好吧,你是對現有的社會絕望了,想要革命,拯救人類。唉,那麼為什麼又要用這種手段將我們殺死?」
「大部分人都缺乏革命的覺悟,他們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他們不懂得世界的殘酷,就像是孩子一樣,天真的以為世界是安全美好的,所以必須要有人來打醒他們,用殘酷的事實來讓他們明白世界的真相。」勒魯瓦說道︰「這不過是手段之一,生化武器,投放病毒,但是在正式實施之前,我需要一個封閉的實驗室,我要知道這種病毒的殺傷力和傳播能力,簡單的說,如果病毒的殺傷力太強,那麼這個病毒就是一個失敗的病毒,因為它會很快的殺死它的宿主,從而很難廣泛的傳播,造成病毒自身的滅絕。而殺傷力不強的病毒卻能夠廣泛的傳播,卻無法造成大面積的殺傷,對社會造成危害和恐慌,所以制作一個既能大面積傳播,又能殺人的病毒是很困難的,當然,這對我們的慈父不是什麼難題,可是慈父將這些當做是藝術,他賜予我們的武器總是很隨意,有些很恐怖,卻也不適合當做用武器使用,所以我要測驗。」
「我們就是你的實驗品。」
「是的,這一處據點已經快要被放棄了,你們也沒有了用處,要找到一個大規模的試驗場是很困難的事情,而這里卻正好,隱蔽,封閉,就算你們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到時候我只需要打一個報告,說你們在異星怪物,或者靈族人的襲擊死掉了就行了。不止如此,我還有更勁爆的武器,相信不久之後,恐怖的氣氛將會彌漫在整個遠東的天空,人們會感到恐懼,會從日常的生活之中驚醒,他們會對政府感到不滿,帝國的基石會被我逐漸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