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持續了五分鐘的炮擊,就給放松了警惕的黑暗死神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參與到戰斗的黑暗死神在這一次的炮擊之中幾乎損失了五分之一。
得知了損失情況之後,安東.死亡咆哮這一次,也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在對著自己大聲的咆哮。他恨不得猛插自己幾刀才能痛快,可是不論他如何的後悔,時光總是無法倒流的,死去的戰士們也沒法復生。
這樣的現實恍如一只無形的手,將安東 里啪啦的扇了那麼一通,一時間這位靈族的戰司什麼話都說不出,他只能感到一股惡氣在胸口盤踞,讓他痛不欲生!
這簡直就是徹底的羞辱!
「我要將這座城堡碾碎,徹底的碾碎!!!」安東一邊跳著,用腳猛踏地面,一邊暴怒吼道,「我需要增援,更多的黑暗死神,更多的載具,威力更強大的火炮,我要用炮火和激光束將這個敵方個徹底的轟爆!」
「喔,我的朋友,這可真是,啊,怎麼說呢,」阿瑟.星刃滿懷深情的長嘆說道︰「一場悲劇啊,人類猴子的這一下子可真是夠猛的,就如同陡然從背上插入的一把匕首,直刺心髒,短短五分鐘里,他們對你造成的傷害就遠遠超過了你在這三天轟炸之中獲得的戰果。可這還不算是最慘的,你知道最讓我傷心的是什麼嗎?」阿瑟就這麼淡然的看著安東,悠然問道。
安東咬著牙,捏著拳頭,用喉嚨里的聲音回答說道︰「還能傷心什麼?難道不是我們犧牲掉的兄弟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呃,當然,看到那些犧牲掉的兄弟,我自然也是傷心的,不過只要換個角度去想一想,這件事情就沒什麼可值得傷心的的,你可以看做同胞們不過是暫時的休息一下,準備前往無盡回路之中就好了。真正讓我傷心的並非是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我眼中多看到的景象。」阿瑟星刃嘆息說道︰「我看到了一個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戰司,我們阿萊托克一族之中原本最有前途,最為年輕的戰司,現在卻因為一次小小的失敗而陷入到狂怒之中,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是的,你這是在憤怒,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我們同胞的死!他們本不應該死的!」
「安東,長久的勝利以及簡單的取勝方式已經束縛了你的思想,你畢竟還年輕,輕易的就獲得了足夠多的榮譽,站到了很高的位置之上。只有神話之中的英雄們才能百戰百勝,我們還遠的很呢。不要讓悔恨吞噬你的心靈,避免讓狂怒吞噬了你的心智,你可以為逝去的同胞們哀悼,也可以用敵人的鮮血去祭奠死去的同胞,可是在此之前,你必須冷靜的去思考,這才是戰司之道。」阿瑟.星刃指點說道︰「你首先要弄明白,你為何失敗,我們必須要知道,我們是什麼地方摔倒的。」
這些話語如同一道清泉留過安東的心間,讓他的狂怒暫且得以平息。恢復了理智之後,稍作思考,安東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不應該的,僅僅五分鐘的炮擊,就造成如此可怕的巨大傷害,人類猴子怎麼可能發起如此精準的攻擊!?而且還是六處陣地同時被攻擊,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恐怖劃過了安東的心底,讓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可就算他沒有說出來,阿瑟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你的懷疑毫無根據,不用多想,你的懷疑我也思考過,可還是被我否定了。要說我們靈族的同胞背叛自己人,投入黑暗之中,這倒是不稀奇,不過背叛我族,去投靠人類那些還未進化完全的猴子?這種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的,靈族的尊嚴不允許我們做出這樣可笑的事情來。這應該不是叛徒的行為。」
安東點了點頭,贊同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問題是如果並非是內部叛徒泄露了情報,那麼敵人是如何如此精準的找到我們的位置的?我們的戰士隱藏在大規模的靈能迷霧之中,隔絕了敵人的視線,而且還遠在敵人的觀察視線之外。並且在每次在發射之後,士兵們都移動了射擊點,人類不應該如此準確的找到我們黑暗死神的位置的,這實在是太詭異了,簡直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眼楮,無所不在,輕易的看破了迷霧,一直在看著我們一樣!」
無所不在的眼楮,這是阿萊托克的別稱,阿萊托克一族盛產游俠,這些游俠悄無聲息的游蕩在銀河之中,極少留下任何痕跡,等到他們回到了方舟之中,他們所看到的各種信息自然就匯聚到了阿萊托克的方舟里。所以阿萊托克一族自稱銀河里的一切動靜都無法躲過他們的注視,一切的行動在他們的眼下都無所遁形。結果這一次,這些來自于阿萊托克的戰司也感受到了被這些眼楮所注視的壓力。
不用思考,答案已經浮現了出來了,這一次人類猴子用了阿萊托克一族最擅長的方法,他們也有著如同阿萊托克的游俠一樣的優秀的戰士,這些戰士充當了眼楮,注視著靈族大軍的一舉一動!
「是敵人的偵察兵!」
一個疑問得到了解答,可新的問題又浮現了出來,「敵人那邊不過是一群人類的防衛軍而已,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出色的偵察兵,不但在靈能迷霧之中來去自如,躲避了開了我們的防御陣線,而且沒有被任何人察覺!」敵人如同微風一樣從戰士們的身邊擦身而過,而靈族的戰士卻沒有能夠察覺?如果人類猴子的普通士兵都有如此的可怕,那麼還打個什麼仗?恐怕這些猴子的帝國早就統一了銀河了吧?
「不,不可能是防衛軍的士兵。」阿瑟.星刃模著下巴稍作思考,沉吟說道︰「多半是那個戰團。不是說有一個戰團已經抵達了金色原野了嗎?一直以來,這個戰團的戰士都沒有露面,在幾乎所有的戰場之上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我本以為不過是一支新建立的戰斗團體,恐怕沒有什麼戰斗力。看來我是錯了,這個戰團的成員恐怕早就已經出現在了戰場之上,只是我們一直沒有察覺而已。簡直可怕,一直影藏在陰影之中,就算發出的致命一擊的時候也沒有顯露過身形,這樣的敵人簡直讓人毛骨悚然。這個戰團叫什麼名字來著?」
「聖殿騎士團。」先知亞歷克斯突然來到了兩人的身邊,插聲說道︰「伊利莎白說過,這個戰團的名字是聖殿騎士團,雖然剛剛建立,可是創建者似乎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先知,」阿瑟皺了皺眉頭,問道︰「您來到這里僅僅只是為了回答戰團的名稱這個小問題嗎?」
「這個你連名字都記不清的戰團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先知亞歷克斯平靜說道︰「我試著就敵人的戰團和敵人的首腦做出預言,可是結果卻出乎意料。」
「又是無法讀懂的詩句或者是未來的碎片?」
「不,這次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和聖殿騎士團,準確的來說和聖殿騎士團的首腦,李有關的所有的未來都是支離破碎的,簡直就是一片混沌,我完全無法預測他的未來。這樣的事情幾乎從來出現過,他的未來似乎並不在世界的掌控之中,時間線在那個李的身上似乎受到了破壞。而且我有著不好的預感,一個糟糕的預兆,況且進攻也失敗了,繼續待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我以先知的身份正式的做出建議,我們不如馬上撤退吧。」
阿瑟.星刃皺起了眉頭,先知的膽小讓他感到了厭惡,所以他毫不客氣的說道︰「進攻失敗?不,我們的進攻並非是失敗了,只不過是暫時的受到了挫折,勝利的道路並非是一帆風順的,總是會遇到這樣的小挫折的,我們不能輕易退縮,況且時間僅僅只是過去的三天,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就算敵人的城堡之中有著一個不容小視的星戰團,它也不過是一個新建立的戰團而已,能夠提供的戰力有限,我們只要找到了問題的所在,就能夠應付。」隨即阿瑟.星刃向著安東躬身說道︰「那麼安東戰司,我要下達命令了。」
「您請!」
「將游俠們布置到戰場前方,讓他們在迷霧之中充當哨兵,加強警戒。同時將幽魂衛士們布置到戰場之上。」
「游俠布置到前哨我明白,可是幽魂衛士?」安東皺著眉頭說著︰「現在戰巫們都在迷霧法陣之前,無法為幽魂衛士提供支援……等等,我明白了!」
迷霧不但阻擋的敵人的視線,同樣也阻擋了自己人的視線,所以以遠距離狙擊為主要攻擊手段的游俠們沒有被布置到迷霧之中,可現在需要哨位來發現敵人,所以就算游俠們在靈能迷霧之中不能完全發揮所長,也要將他們灑進去。在發現敵人蹤方面,這些游俠總要比其他的戰士們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