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月2日下午,一路沒有遇到任何阻擋的中央軍和義城郊,將遵義團團圍困。
偵查部隊報告的情況令人沮喪,遵義竟然是一座空城。
薛岳臉色煞白,額頭上青筋直蹦,猶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在臨時指揮部里轉來轉去。嚇得參謀人員和衛兵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招來無妄之災。
參謀長坐在一邊出神,手中的香煙燃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煙霧,誰也不知道參座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先頭部隊請示,是不是可以進入遵義縣城?
薛岳此時已無一絲名將風範,臉漲的通紅,眼楮狠毒得就像吃了人肉一樣,風紀扣也被扯開了,對著來報告的參謀就是一通咆哮︰「飯桶,都他媽的一群飯桶,紅匪都跑光了,還不進城等什麼?難道等川軍先收復遵義麼?」
嚇得那小參謀低著頭一溜小跑,前去傳達命令。
薛岳感覺胸膛里的火都要噴出來了,一把撕開軍服,恨恨地咒罵︰「**、朱德,好!好!好!好一招金蟬月兌殼,把我薛伯陵和幾十萬大軍玩弄于股掌之上!卑鄙,無恥,膽小鬼,就知道逃跑,有種別走,和老子堂堂正正打一仗!」
參謀長提醒道︰「司令官,我們還是進遵義吧,不管怎麼樣,收復遵義也是大功一件,要是被川軍或湯恩伯他們搶了先,可就不好了。」
薛岳這才驚醒,光罵管什麼用?趕緊搶佔遵義、向委座報告才是正理!
得知遵義是一座空城,川軍幾個旅、湯恩伯等增援的中央軍都蜂擁而至,根本無視薛岳讓他們在城外駐扎的命令。笑話,誰不知道收復遵義是大功一件啊,你薛岳怎麼不在城外駐扎啊?于是,20多萬大軍齊向遵義城門涌去,都想著先進入遵義,控制遵義,好向委座請賞。
遵義說是北名城、貴州第二大城市。其實也就是個山區小城。哪里能容納這麼多**大兵啊?當官地還好說。有點紀律約束。兵油子們就不行了。特別是沒有吃過中央紅軍苦頭地川軍老兵油子。眼巴巴地跑了大老遠地路來打紅匪。滿心指望抓上幾個紅匪俘虜回去領賞。給老婆或相好地打件首飾什麼地。這可倒好。紅匪竟然是煮熟地鴨子飛了。這那能行啊。總不能叫老子們白跑一趟吧?搶。反正遵義是貴州地地盤。搶貴州人不算搶。那是戰斗繳獲。過去他們在四川混戰地時候就是這麼干地。到劉文輝地盤上打仗。打完就搶。誰搶地多誰立功。長官也都是知道地。于是。川軍開始洗劫了。
川軍這一動手。馬上遵義城里就是雞飛狗跳。哭聲、罵聲、廝打聲從一個個小門小戶傳出來。最後一直蔓延到高門大戶甚至學校醫院。
北門李家是遵義地名門望族。正處在川軍入城後戰據地地盤內。川軍這一開始洗劫。李家首當其中。大院中川軍士兵進進出出。把李家翻了個底朝天。家主李老太爺坐在大院中間地地上。空洞地雙眼望著天上。嘴里呢呢喃喃地嘟囓著︰「畜生。畜生啊!蔣委員長。睜開你地眼楮看看吧。你成天剿匪剿匪。你和你地部隊連匪都不如啊!」
一個班地川軍闖進了遵義會議會址柏輝章地公館。進去後見除了家具什麼都沒有。就轉向公館臨街地門面房。開始洗劫商店。這下老板不願意了。女乃女乃地。還有王法沒有。自己之所以租柏輝章地房子做生意。不就是看中了柏輝章地地位無人敢惹麼?就是紅軍來地時候。也是公買公賣。和和氣氣地。哪里象川軍這幫龜兒子。竟然公開搶劫。
這老板也不與川軍糾纏。一溜煙就跑了出去。找到隨中央軍進城地黔軍。見面就哭訴川軍暴行。
柏輝章地軍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央軍獨立102了。當奴才升成了主子、哪怕是二等三等主子地時候。一般心理都很復雜。會比原先地主子更加看不起奴才。這老板一哭訴。102帶隊地連長就不願意了。女乃女乃地。這幫龜兒子。簡直是土匪。都搶到**師長地頭上了。喊了聲弟兄們給我走。領著自己地連就向柏輝章公館跑來。
到了柏公館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正心滿意足、抱著壇壇罐罐往外走的川軍。102帶隊的連長大喝一聲︰「都他媽的給老子住手!」
川軍獨立旅的小班長那可是老兵了,啥陣仗沒見過?乜斜著眼說︰「吼什麼吼,沒看見老子們正在搜繳紅匪資產麼?」
102的連長大怒︰「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102柏師長的公館,什麼他媽的紅匪資產。把東西放下,給我滾!」
川軍小班長也惱了︰「什麼他媽的102,不就是王家烈那龜兒子的雙槍兵麼?神氣什麼,老子就是不放,你能把老子的球咬了?」
102的連長當黔軍的時候,對軍中吸食大煙雖然看不慣,但也沒有感覺到有多了不起。這一整編,才知道中央軍從上到下根本就看不起他們,送給他們的名號就是雙槍兵。因此川軍小班長的話算是用刀子戳進了他的心窩,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槍,直接打中了那小班長的胸口。
那小班長手里抱著的酒壇子 當一聲就摔碎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開槍的102連長,聲嘶力竭地喊著︰「你、你,好你個龜兒子!」身子就慢慢地軟了下去。
一起搶劫的川軍士兵一看班長被打死了,搶的東西也不要了,轉身就逃回了商店,邊喊軍殺人了,邊端起槍「 啪啪」就干開了。
看見川軍亂兵竟敢還擊,102的連長馬上就指揮部隊散開射擊,邊打邊喊︰「弟兄們,瞄準點,打死這幫川軍土匪。」
在附近搶劫的川軍士兵,開始听見槍響,以為來了執法隊,就準備開溜。後來有人听出了是川軍弟兄和軍干上了,女乃女乃的,這還了得,受誰的氣也不能受軍這幫煙鬼的氣啊!
川軍士兵們丟下了手上搶來的東西,互相招呼著向柏公館涌來。這下,102的連長吃不住勁了,邊派人回去報告,邊拼死抵抗。
當熱油鍋里濺進一點火星的時
劇往往就開始上演了。這場小小的戰斗最終演化成軍的混戰。遵義城里到處都是槍聲,到處都是流竄的亂兵、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
槍聲四起的時候,薛岳正在遵義縣政府院內與湯恩伯部、川軍的高級軍官們會面。听到槍聲大作,軍官們以為紅匪殺回來了,有的直接溜乎者也,有的出溜到桌子下面,還有的臉上露出嗜血的表情,拔出手槍就要沖出去指揮部隊,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看見軍官們的表演,薛岳氣的想罵娘,但是考慮到名將和統帥的形象,話到嘴邊硬是生生的憋了回去,命令參謀們迅速查明情況。
知道是川軍和老軍因為搶劫發生火並後,薛岳馬上命令川軍各旅長和102、103師、121師以及還沒有整編的蔣在珍和川軍各;返回部隊控制事態發展,命令吳奇偉、周渾元率軍平息事態。
中央軍介入後,總算是制止了事態進一步發展,薛岳趁機命令川軍、增援上來的中央軍、軍改編的幾個師和周渾元縱隊全部撤出城外。只留吳奇偉縱隊守城。
川軍郭勛等幾個旅長回到部隊後,控制了部隊,把隊伍帶出了城。查點損失後,幾個旅長就破口大罵薛岳龜兒子拉偏架。
教導師二旅旅長範子英提出遵義也收復了,是不是該讓部隊回防了,現在紅匪去向不明,大家還是早回防地好。無奈潘文華不敢答應讓部隊回撤,命令各部暫時駐扎遵義附近,等候中央軍薛岳下一步指令。
看著川軍和軍報上來的火並造成的傷亡數字,薛岳喟然長嘆,追來剿去,紅匪的影子都沒有見著,倒是川軍和軍自己人打自己人,傷亡2000多,傳出去還不讓紅匪笑掉大牙啊!
看司令官發愁,參謀長湊了過來︰「壞事有時候也是好事,這些亂兵洗劫平民,敗壞中央名聲,死有余辜。我們給委座的電報好寫了,就說擊斃紅匪後衛部隊2000多人就是了。」
一邊的湯恩伯不樂意了︰「參謀長,我大軍長途跋涉,圍追堵截,怎麼能說只是擊斃紅匪2000多人呢?太少了吧?」
參謀長順水推舟︰「那依湯軍長的意思呢?」
湯恩伯兩眼朝天,看都不看薛岳的參謀長︰「擊潰紅匪殿後的五、九軍團1萬多人,擊斃4900,俘虜3012人。俘虜多系紅匪沿途裹挾貧民參軍的新兵。」
薛岳暗想這湯恩伯也不完全是草包,你看他說的多有講究啊?擊潰萬多人,既然是擊潰就是跑了。擊斃4900多人,難不成委座還有心情去一個一個數墳頭?俘虜3012人,還都是~零有整,而且把釋放這些俘虜的理由都捎帶著說了。高,不虧是委座的得意門生,說話滴水不露,難怪委座這麼信任他。
想通了,薛岳的臉色就好看點了,對參謀長說︰「給委座發報,職部與湯部、川軍潘部會攻遵義,朱毛紅匪不敵,已提前逃逸。我軍擊潰匪殿後部隊五、九軍團1萬多人,擊斃4900人,俘虜3012人。經審問,俘虜者多系紅匪在裹挾的貧民新兵,擬教育釋放,彌補貴州勞力之不足。我軍于今日下午4時收復遵義。現匪主力去向不明,擬北搜索掃蕩,尋殲敵主力。」
參謀長去發報了,天也快黑了,薛岳就對湯恩伯說︰「湯軍長,我們一起吃飯,算是為為貴部接風,順便一起參詳一下哪里去了。」
湯恩伯欣然應允。
此時,劉一民率領中央警衛師已進入了宜賓城。
12月31日下午,警衛師佔領敘永後,繳獲了原來駐守此地的川軍21軍教導師2範子英部開拔前換下的軍裝。劉一民當即命令一團、二團、三團全部換裝,在特戰支隊引導下,踏上敘大道,經古宋、紅橋、龍頭、月江、南廣,一路不停,直趨宜賓。其余部隊在蔡中和馮達飛率領下,收起紅旗,摘掉領章、帽徽,跟在一、二、三團後面疾進。
31日中午12點,劉一民率由一團、二團、三團、騎兵營和一個迫擊炮營、一個重機槍營、一個工兵營、一個輜重營組成的快速縱隊,趕到了距離宜賓19公里的李莊鎮,與提前到達的特戰支隊匯合。
特戰支隊已經完全控制了李莊,並派人進城偵查過了。城里的駐軍都被潘文華調去赤水剿匪了,只有一個保安團和警察,保安團部、警察局都設在縣政府附近。考慮到特戰支隊人少,而宜賓又是萬商雲集的地方,行船方便,不易控制,特戰支隊就給師長發報,要求盡快趕來匯合。
李莊的老百姓以為是川軍換防,都不以為意。這年頭,兵多、匪多,老百姓見了當兵的都是繞著走,誰還會主動和軍隊糾纏不清?听說這支軍隊不允許人出鎮子,李莊的老百姓心里罵**簡直是土匪,連老百姓出門的事都管,還讓人活不讓了。心里想歸想,但沒有一個人出面和部隊交涉。再說,也並不是人人當天都要出門麼!
劉一民坐在李莊一個臨江的二層樓上,一邊听著李凌風、王同生、王大湖的匯報,一邊思緒飛揚,腦子里滿是宜賓城的資料。
宜賓有萬里長江第一城之稱。
滾滾金沙江、緩緩岷江水,從雪山草地走來,在這里融匯,形成長江正流。從宜賓開始,這條養育了無數中華兒女的母親河始稱「長江」。
宜賓城就是因江興城、依江建城。
春秋時期,宜賓地屬僰候國。僰人是西南夷中文化發展水平較高的一個少數民族,留下了僰人懸棺等文化遺跡。漢朝時,這里屬為郡管轄。漢高後六年,也就是公元前182,宜賓建僰道城,作為為郡治所。南朝梁武帝蕭衍大同十年,也就是公元545,在宜賓設戎州。中國歷史上對中國之外的化外之民的稱呼就是北狄、南蠻、東夷、西戎,戎字又有兵器和征戰的意思,所以,把宜賓稱戎州既是說這里是西戎居住的地方,又暗示著這里是征討剿伐的地方。
但是,由于長江水運的發達,宜賓
民族和漢族融合的很快,漢文化很早就在宜賓生根開T7州設義賓縣,含義是當地少數民族仰慕漢文化大義競相賓服。從唐詩中也可以知道,唐代宜賓一邊接受來自成都平原的漢文化並將其向西南拓展蔓延,一邊又吸納來自西南少數民族的文化。到了宋代,因避諱太宗趙光義的義字,戎州治下的義賓縣改稱宜賓,文化融合進一步加快,詩人蘇東坡、黃庭堅都在這里留有詩作。特別是黃庭堅,曾被貶謫宜賓三年,致力于漢戎融合,留下了不少佳話。黃庭堅修建的流杯池,續王羲之《蘭亭集序》遺韻,接東坡豪邁文風,至今仍是宜賓保護文物。黃庭堅寫的《苦筍賦》開篇就是「僰道苦筍,冠冕兩川。」對宜賓的竹文化極盡揚。最令後人想不到的是,黃庭堅還為宜賓一個酒商釀造的新酒取名「姚子雪曲」,寫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酒廣告詞︰「姚子雪曲,杯色增玉,得湯郁郁,白雲生谷。清面不薄,厚而不濁,甘而不,辛而不。」
黃庭堅在宜賓的文化融合取得了成效,他走後十來年,到了宋徽宗政和四年,也就是公元1115年,朝廷將戎州府改稱敘州府。所以,宜賓別稱敘府。
宜賓地處川三省結合部,有「江水通三峽,州城控百蠻」的說法,是古南方「絲綢之路」的起點,名副其實的水陸要沖、戰略重鎮、交通樞紐,也是川三省結合部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川鹽、銅、茶都在這里交易,船運、馬幫、鹽伕,川流不息、絡繹不絕。民謠「搬不完的昭通,填不滿的敘府」說的一點都不夸張。
宜賓城建在三江口,基礎是明朝修建的古城,城牆高二丈七尺,厚一丈八尺,周六里,設城門六座,以大觀樓為中軸線,田字形分區和街道布局。大觀樓左側是交通街、東門、東順河街,右側是冠英街、大南門、小南門、走馬街。臨江設有銅關、鹽關、合江門等幾處碼頭。
李凌風幾個報告完了,劉一民也思索完了。看著師長一副面帶微笑、神游天外的模樣,王大湖就知道師長的毛病又犯了,大聲喊道︰「報告師長,請指示!」
劉一民回過神來了,對著王大湖說︰「拜托你以後說話聲音低一點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見王大湖不以為然,劉一民也不理他們幾個,起身走到窗前,看著滾滾東去的江水,再看看依江而建的美麗的李莊,心里不禁黯然。自己的到來已然改變了部分歷史,不知道將來同濟大學、清華大學建築系、中央研究院、中央博物院還會不會遷到李莊,梁思成和美麗多才的林微音還會不會在李莊完成他們的煌煌巨制《中國建築史》,李莊還會不會在後來的抗戰中象歷史上那樣有名?
算了,既然決心改變紅軍長征歷史,就不能想那麼多,如何奪取戰斗勝利才是自己最應該考慮的事情。戰友們都在等著自己決斷呢!
劉一民決心先取合江門,由合江門入宜賓。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控制宜賓最大的碼頭,防止商船聞風遠揚,將消息泄露出去。
決心一定,劉一民命令炮兵營、重機槍營繞道真武山建立陣地,特戰支隊和一團在李莊碼頭征集過往船只,乘船向合江門碼頭進發,佔領碼頭後一團留三營控制碼頭和船只,二營隨特戰支隊解決保安團、警察局,佔領縣政府大院。騎兵營佔領舊州壩。二團、三團從其他幾個城門進入,入城後,各派一個營控制其他碼頭。工兵營和輜重營做預備隊,隨他進城。
元月2下午四點鐘,合江門碼頭一片繁忙,裝船的、卸船的,靠岸的、開船的,到處都川南口音的叫喊聲。
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從下游駛過來一支裝滿**的船隊。
船隊靠岸了,從船上跳下來的**整隊後,迅速向合江門走去。
合江門把門的稅警一看來了這麼多**,以為是前些日子開走的**又回來了,問都沒問,開門放行,目送著**朝大觀樓方向走去。
高原和趙捷下船後,發現碼頭上還停放著兩艘鐵船,不用想就知道那一定是川軍江防部隊的炮艇。馬上命令三營立即控制炮艇。
兩艘炮艇上的人都不多,只有幾個留守的士兵。三營的戰士也不客氣,上去就把他們幾個抓了起來,說是潘總指揮已經到了,找他們去問話。
等到戰士們把炮艇上的士兵帶來,高原一問,才知道他們是劉湘的公安江防大隊,今天剛從樂山過來,長官帶著人在碼頭上一所房子里休息。
高原知道,這下撿到寶了,馬上命令戰士們帶著俘虜去抓江防大隊其他人,迅速控制碼頭和船只。自己帶著二營向特戰支隊追去。
宜賓這地方,有些年沒有打仗了,人們早已習慣了安逸的生活,沒事的時候,有點身份的官員、商人、袍哥頭領都聚集在大觀樓喝茶听戲。
大觀樓建于明代,是宜賓城的樓,位于宜賓城中心,共有四層高,長方形,底層用條石砌成,中間有十字形通道,可過車馬。樓西,有兩道各29級的石梯,直通樓廳。上面三層,全系斗拱木質結構,寬敞明亮。
元月2下午,有成都來的名角獻藝,宜賓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如縣長、警察局長、稅務局長、財政局長、保安團長等,都帶著太太、姨太太在听戲。台上是依依呀呀的川劇,台下是洋洋自得的各界大佬和濃妝艷抹、爭奇斗艷的女人,茶博士見縫插針,不停地倒茶續水。場面極其融洽。
看看演出要結束了,該散場了,警察局長就對縣長擠眉弄眼地說,準備約上保安團長、稅務局長、財政局長到城里最大的青樓去巴適巴適,听說那里從下江新來了幾個清館人,長的嬌得不得了。縣長一听,笑的眼楮都眯住了,連說要得、要得。
幾個人正商量著如何打發跟來的母老虎,就見一隊**士兵推門而入,堵住了幾道大門,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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